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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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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不明白......
宿醉醒来的程时，从陆簋家出来了，临行前，陆簋把乔麦的桃木剑递给了程时看......
程时一路急急地往道观赶，可走到半山腰，头痛欲裂，肚子里翻江倒海，他实在是没忍住，走到草丛边，张嘴就吐了出来......
吐了好半天，感觉早上吃的乔麦给煮的面条全都浪费了，肚子也空了，这才算是缓过来点。
程时擦了擦刚才吐的时候被挤出眼睛的眼泪，平复了一下心绪，才又往大道上走，走了没几步，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程时四处搜寻，发现陈仙长正在一个凉亭内打坐。
“师傅，您怎么在这里啊，是您刚才在唤我么？”程时跪在凉亭前，问陈仙长。
“我在这里等你啊！”陈仙长一反往常随意的打坐姿势，而是双腿盘曲，端坐在一个石桌上。向下俯视着眼前的程时。
“师傅是特意在这里等我？”
“没错！”
“程时，你这次下山可有所收获啊？”
“徒儿不知算不算是收获，但是心中却有疑惑，还希望师傅能够为我解答！”
“说来听听！”
“这次下山，我去找了上次来我们山上求见纯阳真人的少年。”
“我知道！”
“你是为了他的桃木剑吧！”
程时抬头看了一眼陈仙长。
“什么都瞒不过师傅，我不仅见到了桃木剑，我还知道那个叫陆簋的少年，是只鬼！”
程时满心疑惑地看着陈仙长，希望仙长能给他一个想要的答案。
“程时啊，他是鬼又怎么样呢？”
“我没记错的话，他上次来的时候你还为他求情来着呢！”
“那，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是鬼！”
“那你如果知道了呢，就不来求情了么？还是阻拦他，让他不要上山，不要取走桃木剑？”
“徒儿不知......”程时回答不上来陈仙长的问题，表情很不好，但更让他烦恼的却不是这个。
“师傅，他为什么会那样做？”
“师傅，我探过那把桃木剑，我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你知道！”
程时看着陈仙长，有些疑惑，又有些心虚，还有一些畏惧......
“程时，你什么都知道，你就是不想承认罢了！”
“程时，你上山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的资质也是你同辈中最好的，可别人都在进步，而你却迟迟没有什么进展，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么？”
“程时，你的怨念太深了！”
“我每日让你打磨手镯，为你死去的母亲作纪念，不是说让你永远记着仇恨，而是让你永远都能够感受到，你的母亲在或者不在，她的爱，不会因为她的离去而消失！”
“你不想放下，那就永远都不放下，我们道家本就是追求自然，‘不放下’本身就是一种自然，无论你怎样选，都是对的，但是，不要把怨念留下！”
“你母亲的死，确实是被厉鬼所杀，但这本身也是一种自然，你现在哪怕拥有了桃木剑，杀尽着天下所有的厉鬼，也不会改变任何，你的怨念还在，你依然没办法摆脱它！”
听着陈仙长的话，程时默默地把头低下了。
“你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是么？”
“他一只鬼，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救人是么？”
“说实话我也不能理解！”
“但他就是救了，用这种最‘愚蠢’的方式......”
“鬼，本身就是执念的化身，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吧！”
“但，你也看到了，一只鬼，救了人！”
“如果我现在把桃木剑给你，你能把他刺进那个少年的胸膛么？”
“你做得到么？”
程时不说话了，只是低着头。
“你回去吧，我去游历了，这次下山发生的一切，都是应该发生在你身上的，你好好想想吧。”
程时独自回了道观。
他本想再找块玉石来琢磨，每每他心绪不宁的时候，他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排遣，可今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他来到纯阳殿，跪在纯阳殿的殿内，想着这些天下山的事。
他去找陆簋，只想看看那把桃木剑，想见识一下它是否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能够斩妖除魔，或许有一天他真地能够拥有它，用它去杀鬼，这样就可以为母亲报仇，这样就不用再被仇恨所折磨......
可当他得知陆簋是只鬼的时候，他很迷茫、很惶恐、甚至很奔溃......
好像程时所有活着的意义都在那一刻被打破了，他想不明白他还能依靠什么、凭借什么活下去......
他以为只有报仇，自己就会解脱，杀死任何一只鬼，自己的苦痛就会减少一分......
但他看到的却是，一只鬼，为了救人，自戕......
他不能理解，他真的不能理解，这就是鬼么？鬼都是这个样子的么？他所有做的一切仅仅就是为了救人么？
“那我要怎么办，我要找谁报仇？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母亲，你还会来到我的梦里么？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母亲，我想您了......”
程时跪在纯阳殿内，低垂着头，眼泪顺着睫毛，掉落在地上......
傅诗乐炫了好几大碗面条，实在是吃不下了，但是嘴又馋，就拿着勺子舀着碗里的牛肉辣酱，干嚼着吃。
乔麦看到了，说：“别干吃，太咸了！等过一会儿你消化消化了，我再给你新下点面条。”
“不咸，刚刚好么！”
“过一会我就得走了，我得趁我爸爸回来之前，赶紧回家装人去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边有敲门声！
“傅诗乐，傅诗乐，你在里边呢是不是，赶紧给我开门！”门外是傅博在大喊。
一听见傅博的声音，傅诗乐吓得手中的勺子都掉桌子上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堆遂在椅子里。
陆簋走上前，去给傅博开门。
门一被打开，傅博就冲了进来，
“老陆也在呢，我这就带我家兔崽子回家！”傅博虽然在盛怒之下依然压着火气跟陆簋打了声招呼，然后径直地走到了傅诗乐的面前。
薅起傅诗乐的耳朵就开骂：“你小子出息了啊，给你报的那么多补习班，你是一个也没给我去上啊，趁着我出差这两天，你是想上房揭瓦了是不是！”傅博边骂着，边把傅诗乐薅起来就往外走。
“老陆我们走了哈！”傅诗乐龇牙咧嘴地就被傅博拖走了。
房间里最后只剩下了陆簋和乔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