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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一一五、纯真纯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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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寒惊从一名小厮那里拿过网，抛入河里，那几个小厮见他抛网，除了两个新来的不懂，其他小厮纷纷收了网，站在旁边看着。
过了一会儿，那两个新来的小厮收网，只见网里都是活蹦乱跳的鱼，一块人骨都没有。
再过了一小会儿，巫寒惊收网，他的网从水里提起来时，一条鱼都没有，一网兜惨白的人骨，在半灰不黑的夜色里，分外骇人。
授漪特别真诚地夸赞道：“少主人，若是你去当捞尸人，生意一定很好。”
巫寒惊叹息道：“授漪，我这巫族少主当得就如此不堪？”
授漪道：“肯定是不太行的，少主人连小姐的脸都没保护好。”得了，绕来绕去还是在替她们的宝贝生气呢。
巫寒惊将网兜交给小厮，问道：“够了么？”
授漪道：“加上前些日子捞的，应该差不多了。”
巫寒惊点头：“随我回。”
授漪跟着巫寒惊一起上了马车，当她看到巫憬憬坐上马车后立即窝进暮钦晋怀里，好不容易按回去的眼睛又掉了下来，偷偷问巫寒惊道：“少主人，夫人知道了么？”
巫寒惊“唔”了一声。
授漪双手合十道：“真好，我真替夫人高兴。”
马车缓缓使进千月谷，巫寒惊吩咐授漪：“带小姐去休息。”
巫憬憬握着暮钦晋的手不放开。
巫寒惊叹息道：“放心，一会儿就把人给你送回去。”
巫憬憬还是不太愿意：“一块去。”
巫寒惊拒绝：“不行。”
巫憬憬：“就去。”
授漪道：“小姐，你放心，少主人不会将殿下如何的。再说了，男人跟女人关系再好也做不到形影不离的，就好比，他要是去拉屎，难道小姐你也跟去吗？”
暮钦晋心道：这张嘴真是糟蹋了这样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授漪的话虽然很糙，巫憬憬倒是听进去了，不情不愿地松开暮钦晋的手跟着授漪走了。
待巫憬憬离开后，巫寒惊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两套衣服和两张人皮面具，递给暮钦晋一套：“请殿下换装。”
两人易容后，下了马车，巫寒惊当先往前走去，他们走了很长一圈路，来到一处高墙耸立、守卫森严的院落，巫寒惊站着院落门口沉默片刻，没有进去，绕过院落继续往前。
他们继续走了没多久，来到一处同样高墙耸立的院子，这一处院子的守卫松散一些，见巫寒惊等人过来，守门的侍卫问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巫寒惊递给侍卫一锭银子和一面牌子：“我们兄弟是殇四爷手底下办事的，近日办事得力，四爷特恩准我两来此松快松快。”
侍卫接过银子嘿嘿笑道：“殇四爷对底下人就是好，兄弟你也是明白人，兄弟我跟你说，这地方你来对了，这里的姑娘的来历你肯定是知道的，嫩，比豆腐都还嫩，而且啊，那滋味与别处都不一样，用那些大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哦，想起来了，此时无声胜有声。来来来，兄弟你们赶紧进去吧，记得是一楼，二楼可不是你们这等人能上去的。”
门开了，巫寒惊当先进去，暮钦晋却迟疑了。
虽然还不知道什么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但听巫寒惊与那侍卫的对话，暮钦晋大约是明白了——这里是个妓院，哪有大舅子带着准妹夫逛妓院的。
暮钦晋看向巫寒惊，这位冷漠威凛的巫家少主不会故意陷害他吧。
他还迟疑着，守门的侍卫道：“小兄弟害什么臊，现在假正经不肯进去，等下别不肯提裤子出来，哈哈哈，进去吧！”他一边说一边冲着暮钦晋的屁股踢去。
暮钦晋赶紧往前走了一步，门哗啦一声关上了。
这是一处奇特的院子，若要形容，大约就像半面罗刹。它一边的楼阁金碧辉煌，一边却是石头垒成的窗户只有碗口大的平房。
不似大多数青楼喧哗吵闹，这个院子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能清晰地听见男人做那事时的喘息和床板摇晃的吱吱呀呀声，却听不到任何来自于女人的声音。
暮钦晋心里又突突跳了——这不会是个小倌馆吧。暮钦晋思忖了下，鉴于巫夫人和巫憬憬都有逛小倌馆的“优良传统”，再多一个巫寒惊也不是不可能。
平房有两个屋子，巫寒惊站在碗口大的窗户里往里望，似乎在很认真地挑选。他一间屋子看完后转向另一间，刚往窗户里望进去，屋子后就转出一个人，呵斥道：“走开，这屋子里都是新货，大人们都还没用腻可轮不到你们。”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另一间屋子，从里面拉出两个女人：“怎么样，这两个不错吧，你们去一楼左边第三间、第四间屋子等着，我让她们洗洗就过来。”
暮钦晋看着从屋子里拖出来的蓬头垢面的女人，心中五味成杂。
好消息是这边真不是小倌馆。
坏消息是自己这位大舅子似乎真要带自己嫖妓。
巫寒惊开口道：“我和我兄弟一间房就行。”
“一间房？”那人“啧啧”道，“你兄弟俩关系真好，那女人呢，女人是要一个还是两个？”
巫寒惊道：“一个。”
那人道：“要不还是两个吧，听老哥一句话，这种女人全天下就这里有，你们这样的人难得来一趟，还是多多享用吧。”
巫寒惊道：“一个。”
那人耸耸肩：“行，随你。嘿，人家是穿一条□□，你两倒好，用一个女人。”
两人走进一楼第一间屋子，那个被拖去洗漱的女子很快就被送进来了。看清她洗干净的面容，暮钦晋心中暗叹一声：造孽。
女子看上去年纪还很小，十一二岁模样，都称不上女子，只能称女孩。
不同于一般雏妓脸上显露的害怕、悲楚或者麻木，这个女孩的脸容满是纯真，甚至还有几分圣洁。
她进来后便跪倒在地，冲着巫寒惊和暮钦晋拜了拜，然后起身撩起裙摆露出自己的小腿，指着自己小腿处的一道疤痕，脸上满是自责和羞愧。
暮钦晋忙道：“小姑娘，你先把裙子放下。”
见暮钦晋开口，女孩茫然不解地看向他。
巫寒惊道：“她是聋子，亦是哑巴。”
暮钦晋怔然，心中升起悲悯，他撩了撩自己的衣摆，做了一个放下衣摆的动作，冲着女孩点点头。
女孩看懂了他的意思，放下衣摆。她抬头看看一身冷意的巫寒惊，又看看温和看着她的暮钦晋，低头不安地玩弄了下自己的手指，抬起头冲暮钦晋笑了笑。暮钦晋下意识回了她一个温和的笑意，女孩眼睛弯了弯，迈起小步子走向暮钦晋要往他腿上坐。
暮钦晋吓得刷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女孩被他的动作骇了一跳，以为惹恼了他，下意识就要跪下。暮钦晋扶住她的手臂，轻轻拉了她一下，让她坐在自己方才坐过的椅子上。
那女孩比方才更害怕了，对她来说，那椅子仿佛长满了刺，她试图站起来，暮钦晋在她肩头轻轻按了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没事，放心坐。
他的安抚显然没有效果，女孩挣扎着站起来，退后了一步，跪在地上。
暮钦晋冲她抬抬手，示意她站起来。
她犹豫了下，指了指暮钦晋身后的床榻。
这女孩一来就撩裙摆，再来就往男人腿上坐，现在又直接指向床榻，而她做这一切的时候，脸上神色纯真又纯洁，仿佛小女孩在春光里捉蝴蝶一般懵懂天真。
暮钦晋吓得摇头又摆手，他的神色素来是温和的，此刻却格外严肃，他脸上戴着人皮面具，当他沉着脸时，人皮面具显得格外吓人。
女孩见他不肯，脸上露出很失望地神色，眼神里透着些许委屈，伸出双手垫在自己的膝盖下。
巫寒惊道：“你冲她点头。”
暮钦晋怔了下，为难道：“二哥……”
巫寒惊打断道：“殿下，您现在称微臣二哥为时尚早。”
暮钦晋道：“巫卿，如果你想要美人，孤可以为你精心挑选一些送往府上，这位小姑娘看上去尚未及笄，这样似乎不太好。”
巫寒惊微怔，用看禽兽一样的目光看向暮钦晋：“殿下思虑不必复杂，点头就是。”
舅命难为，暮钦晋勉为其难地向着女孩点了点头。
女孩脸上立刻露出欢喜之色，她冲着暮钦晋又拜了拜，立刻起身小跑着奔向床榻，飞快地抓起一只柔软的枕头，宝贝似地抱着走回来，将枕头铺在地上，又跪了下来。
暮钦晋愣住了，原来她不是自荐枕席，她比划了半天，想要的不过是一只枕头。
巫寒惊道：“她原是将央，来此之前她的教习只教过她跪着，来此之后这里的人只教过她坐在男人腿上，没有人告诉过她，她可以自己坐在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