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谁是儿子谁是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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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魁星楼静静矗立。门口有两个大红灯笼，微光洒在斑驳的石阶上，每一步都踏出了历史的厚重。淡淡的月光轻轻地吻着楼顶琉璃瓦。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透着一股子神秘。
自从白天在魁星楼发现壁画里的信息后，苏清言和黎逸川越加肯定，这魁星楼的传说是未来人的手笔。
只不过暂时分不清是杀手还是叛军炮制的这么低级的谎言。偏偏还有那么多人信。
“这晚上的魁星楼确实和白天很不一样。”苏清言暗想，“白天是安静的老者，晚上却像一个蛊惑的邪魅。”
尤其是夜里万籁俱寂，微风轻拂，檐角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很容易被耳朵捕捉到，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他俩按照白天的方式再次爬上顶楼。飞檐翘角，斗拱交错都成为他们的梯子。
月光如水，透过雕花窗泄在青石地面，浮着一层氤氲。壁画此时都在沉睡，只有那块石头，泛着幽幽的光。
“显示屏开始工作了。”32号说道。
黎逸川走近它，却见上面除了凹凸不平，什么也没有。
奇怪，这和传闻不一样啊。不是说有高考前50名的名单吗？
黎逸川看了眼时间，10:30，难道是没到时候?
"我记得扭曲天使的邮件中提到，是在午夜的时候才会有名单显示。”苏清言一拍脑门，看向黎逸川说道，“应该是我们来早了。”
“看来去清河镇之前，得开个会把这几天所有的信息做一个整合。”黎逸川自己想着，“省得漏下有用的信息。他奶奶的，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目不暇接的。搞得老子都没准备！”
黎逸川稍显烦躁地踢了踢地面。
“怎么了？”苏清言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事情一下子堆出来这么多，没个头绪，烦！”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苏清言倒是难得的安慰上了黎逸川。
“叮咚”，何泌在群里呼叫黎逸川。
“老大，我们顺利地完成了您安排的任务。现在正在往回赶。”何泌的声音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狂喜。
“辛苦了。回去先补觉吧。”黎逸川虽然外号是“黎扒皮”，但其实对下属还是非常体恤的。只有面对极其紧急的案子，他才会“压榨”他们。
但外号这东西就像狗皮癣，一旦粘上，就甩不掉。
“老大，我现在就想进行比对。”何泌发语音说，“一想到装神弄鬼的密码大师，我就恨。现在他的真面目就要被我掀开，我兴奋得睡不着啊。”
“那好，我马上把季凌宇从被窝里拎出来。”黎逸川毫不留情地说道。
“这，不好吧？”何泌发了一个阴险的坏笑表情。
“这有什么的?”黎逸川毫无察觉地继续说道，“凭什么我们都在熬夜调查案子，他就可以安稳地在家睡觉?”
“可是季科长是法医科的，不是.....”何泌不知怎么了，突然变得茶香四溢的。
明明是他想要早点知道指纹的秘密，没有技术科的支持，根本不行。季凌宇虽然是法医，但却是个刑侦全才，黎逸川虽然嘲笑他“样样通，样样松”，却也佩服他的技术水平。
“你怎么这么推三阻四的？季凌宇是你爹啊？这么维护他?”黎逸川吐槽道。
“儿子，谁叫你爹呢？”一个陌生头像突然发话，“黎逸川你自己爱好熬夜锻炼血压，能不能不拉别人下水?你们这你一句我一句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去!这是谁啊？
黎逸川点开头像看了看，一个满天乌云的照片。谁他么的这么阴暗。点开朋友圈，比脸还干净。
“你谁啊？我们这是刑侦大队的群，闲杂人等自己往外清清哈。啥也不懂在这白讨人嫌，不值得。”黎逸川激情开麦。
“好，黎逸川，这是你说的。别后悔!”乌云愤怒了，“好好的扰人清梦，你缺了大德了!”
“出门右拐，不送!下回进群看着点群名，什么群都敢进!是佩服你的勇气，还是说你是个sb呢？”
“那个，黎队，”何泌小声说道，“这个人好像是季科长。”
啥?季凌宇?!
黎逸川赶紧艾特乌云，可是乌云飘走了。留下一行字，“精灵鱼退出了群聊。”
精灵鱼?季凌宇这网名起的暴露了他的沙雕属性。
“你不早说!”黎逸川气得想爆锤何泌。
“你也不给我机会啊。”何泌还很无辜。
黎逸川赶紧私信季凌宇，“季老师，别生气，我刚才不知道那是你。”
“滴”的一声，黎逸川发现，信息被返回到草稿箱里。上面写着，发送失败，您现在还不是他的好友。
“草!”黎逸川骂得绿色又环保，“怎么把我删除了？”
“要是我的话，不跟你绝交就算我大度了。”苏清言悠悠地补上一刀。
“怪我，怪我。”黎逸川边拨打季凌宇的电话，边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他啊。”
在三次被挂断之后，第四次季凌宇终于接了，“你他么有病是吗？不是你让我退出来的吗？还打电话干什么?”
黎逸川陪着笑脸，“季科长，瞧您说的，我......那不都是误会嘛！现在局势非常严峻，季科长出手帮帮我，我绝对感恩一辈子。”
“别，‘凭什么我们熬夜，他却睡觉’，就这种感恩的方式我消受不起。”
“诶我说，季凌宇，给你台阶就快点下来吧，一点屁事你还没完了。”
“你们刑侦大队就没有一个好人。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我受够了!”
“???”黎逸川没听明白，什么时候过河拆桥了？
“哦，季科，我为上次的事向您道歉。”苏清言接过电话，说道，“当时事情比较复杂，不敢声张，就仅限于我们刑侦科内部知道。一开始连我都不知道。”
听到苏清言的声音，季凌宇也不好再阴阳怪气了。
“这样，明早我们开会整理这段时间的线索和案件，季科要是不嫌弃的话，也过来了解一下，就知道当时我们的无奈了。”
苏清言话说到这了，季凌宇再叽叽歪歪，他自己都受不了。
然后骂骂咧咧地起床，准备去警局。
“我就是欠你们的。”季凌宇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他去不去?”黎逸川一脸狗狗祟祟地问。
“不知道。”
“我觉得他肯定能去。”黎逸川莫名自信。
“你把人家吃定了?”苏清言笑问道。
“他那个人，热心肠，还特正直。知道指纹有线索，他比我们还想知道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像一滴水滴入大海。
终于，午夜的钟声悄然响起，在黑夜里徘徊着余音袅袅。
“到时候了。”黎逸川摇醒坐在身旁假寐的苏清言，一起走向案头那块“石头”。
那块原本平淡无奇的石头，突然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其表面的凹凸不平开始泛起微光，渐渐地，一行行文字在空气中凝聚成形，如同古老的卷轴缓缓展开。
黎逸川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份名单上。他惊讶地发现，名单上竟有几个熟悉的名字：冯铭扬、冯翼然、齐夏清……在这些名字后面，是一个他从未听闻的名字——齐伶翀。
在后面是20天后的高考一分一段表。
齐伶翀，这个名字在黎逸川的脑海中回响，难道他就是齐夏清口中那个“他们”真正想要除掉的人？
苏清言皱着眉头，分析道：“齐伶翀是著名的海底火箭研究者，如果他是目标，那么是不是是因为他的研究成果对那些人构成了威胁？”
可是海底火箭对时空会造成什么威胁呢？
黎逸川觉得，也有可能仅仅是因为他是未来“推恩法则”的结果，未来杀手大约是要灭掉所有的“叛军”
他小心翼翼地拍照留证。奇怪的是，名单无法在手机的摄影头下显示。拍到的照片都是空白的石头。
“这是什么原理？”黎逸川不由得迷惑起来。他问32号，“嘿，来看看你的家乡特产，看看为什么我拍不了照片？”
32号借黎逸川的眼睛认真的检查了一遍之后，无可奈何地表示，“我也不知道。我在我们那儿也只是负责抓捕，这种技术类的东西，我也不清楚。”
合着这屡未来的意识流也帮不上自己多少忙啊！黎逸川有些失落地想。
“那倒也不是。毕竟用过的东西我知道它的大概原理。这个只是因为我没遇到过。”32号听到了黎逸川的失望，赶紧解释道。
“要是华程菲在就好了。”黎逸川感叹道，“她的记忆力，绝了。”
“那是。程菲的记忆力堪比最强的计算机的储存量了。”苏清言说，“但是，你现在要记这个名单做什么呢？”
这份名单上并没有再像冯铭扬，冯翼然这样姓氏相同的名字了。偶尔出现的一样的姓氏也都是那些张王李赵的大姓，不太可能是同卵双生这种未来人的设定。
“所以，这个名单，就只是扭曲天使为了引冯翼然来岚山的道具？”黎逸川挠挠头，“扭曲天使还真是实诚人。说话算话！”
“不，”苏清言想了想，“它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杀人预告。”
她指着“齐伶翀”这个名字，说道，“这就是他接下来要杀的人。”
至于高考名单，不过是他用来炫技的东西。
“这么说来，魁星楼也没什么神秘的。”黎逸川说道，“白等了一晚上，他奶奶的！”
“也不能说没有收获吧，至少我们知道他们的下一步是对齐伶翀动手了。可以防患于未然了。”苏清言说。
“倒也是。”黎逸川的的失落溢于言表。他不甘心，又钻研起壁画。
次日，苏清言按照黎逸川的指示，召集了一次会议，目的是梳理近期发生的一系列案件和收集到的信息。除了何泌，华程菲，小赵，法医科的季凌宇也受邀参加了会议。
苏清言把冯铭扬案和冯翼然案的线索做出了梳理，黎逸川则讲述了孟琰琰关于未来人类受制于AI的描述以及寻找AI艾先生的设计者的任务。
何泌则补充了齐夏清的杀人直播时的一些漏洞，及过去的指纹和MAOA 基因携带者杜希尧的情况。
“你说杜希尧是哪的人？”黎逸川听得很认真，突然有一个这几天的高频词出现。
“请，清河镇啊。”何泌被黎逸川这一嗓子说得怀疑人生了，赶忙认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没错，就是清河镇人。”
“妙啊，”黎逸川咬了咬嘴唇，这清河镇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对了，王军的指纹和冯翼然身上的那枚指纹一样吗？”
说道这个事儿，何泌顿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华程菲看不过眼，走上前去，“这个我来说吧。”
原来，昨天晚上何泌和华程菲去到盘龙镇王军家的时候，王军正好不在家。他媳妇刚刚和其他男人探讨完自然与生命进化的本能，心情不错地接待了他们。
据王军媳妇说，这几天王军没怎么回家，“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他媳妇愤愤地骂道，现实版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何泌不爱听她说话，就自己在院子里寻找线索。结果在后院一个上锁的小黑屋里，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座机，一个变声器和几份旧报纸，那酥脆的质感，和当初寄给警局的一模一样。
这三项物证，似乎已经将王军的身份摁的死死的--他就是传闻中的密码大师。
何泌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在别人眼里看起来窝囊废物的男人，竟然是令警方头疼的密码大师！真是人不可貌相！
黎逸川听到这儿，奇怪地问，“那你干嘛还垂头丧气的？”
何泌：“您老且往后听吧。”
黎逸川又低声问，“那他到底是不是密码大师呢？”他有点好奇结论了。
何泌：“不好说。”
啥玩意？不好说？那指纹和DNA对上就是，对不上就不是，这么个二选一的题，怎么还得分情况讨论啊？黎逸川有点迷糊，“啥意思？”
何泌摇了摇头，“你听菲姐把现场给你还原了就知道了。”
我去！我不是着急嘛！黎逸川腹诽道。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谁是儿子谁是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