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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消失的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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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言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手上除了那把匕首没有准备别的武器。没想到水下世界这么危险，是她疏忽了。她正在着急，就听见何泌说道，“苏队，你的潜水设备中我安放了一把电磁脉冲枪，你看准对方的能量供应部位给它来一枪，切断他的能量供应，他就废铁一块。”
这时，黎逸川正在躲闪机器人发射出的密集能量弹，周围的水域瞬间被搅动得波涛汹涌。黎逸川一个没留神，腿部被擦中，他的潜水设备有地方损坏了。
“坚持住，逸川！”苏清言在心里默默地说。手上的动作干脆利落，启动电磁脉冲枪，向着机器人躯体的中心位置一顿输出。水里一下子像烟花绽放的夜空，“砰砰砰”三次进攻告一段落。苏清言赶紧躲在一块礁石的后面，偷偷地看机器人的反应。
机器人的胳臂上开启了一个伞形护盾，半透明的，像水母一样。它将脉冲波完全挡住，被反弹回来的脉冲波再一次掀起狂更暴雨般的冲击。
“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机器人嘲讽道。
黎逸川的潜水设备渗进了水，他必须马上撤回，不然一会儿氧气耗尽，他就没机会看见明天的太阳了。他向着苏清言比了比向上的手势，希望苏清言能明白他的意思。
作为十几年的搭档，苏清言当然明白黎逸川的手势。只是她有点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她知道，黎逸川一定是碰到麻烦了，不然他才不会甘于无功而返呢。
现在也不算无功，毕竟他们知道了这水下的环境，还打伤了一个叫升卿的蛇形怪物。
“苏队，黎队的潜水设备遭受破坏，如果不及时撤回到岸上，会有生命危险。”何泌看出来那两个人没办法通话，于是自觉地充当了传声筒。
黎逸川有危险？！苏清言一惊，立刻随着黎逸川向上游去。
“想跑？没那么简单！”那个话痨式的机器人还穷追不舍，“你们得给升卿道歉！”
呦呵，还没完了是吧？！黎逸川不耐烦地又给它连发五束光子。
机器人大概以为要逃走的人就是没有攻击性的，它不懂得困兽犹斗的道理。结果被光子束的能量炸到了。
“你们等着，我的主人不会放......”话还没说完，机器人就像一堆破铜烂铁似的，大大方方地沉了。
“你的主人？哼，等老子把武器准备齐了，连你主人一块儿打！”
黎逸川心想。
回到岸上，苏清言仔细地检查了黎逸川的潜水设备的损坏程度。看样子还成，只是几处硬件毁损，没太大问题。他们自己就能解决。
“下回下水前，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危险预估。这次太冒险了。”苏清言回想起来心有余悸。
“没事儿，艺高人胆大嘛。”黎逸川大大咧咧地说。
晚上，何泌来电。他和华程菲一起出现在屏幕上，对苏队和黎队今天的历险表示慰问。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不然就挂了。我今天累死了。”黎逸川说道。
何泌赶紧结束彩虹屁，转到正题上。
“黎队，我们拿到王军的指纹和DNA了，但是，”何泌一顿，摸了摸右耳朵，面露难色，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何泌你给我麻利儿的！说个话怎么还埋钩子，吊人胃口！”黎逸川多等一秒都不行，焦躁道，“你是不是网文看多了！不是作者玩什么欲擒故纵！”
“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嘛！”何泌略带委屈，咽了咽唾沫说道。
“直接说结果。我不需要过程！”黎逸川命令道。
“好嘞。”何泌等的就是这句话，“报告队长。经检验，王军与冯翼然尸体上的指纹符合。但是，与杜希尧的DNA不一致。”
什么？黎逸川的脑子经历过水下恶战之后，好像被那个大傻蛇的共振波震得有后遗症，感觉脑子里像一团浆糊，半点也思考不了。
“我和季科长审问了王军，获得了他的指纹和DNA，所以排除了DNA样本采集的问题，也排除了机器的因素，现在只剩下两种可能。”何泌侃侃而谈，“一种是基因突变或重组，一种是指纹伪造。”
“说点我能听懂的！”黎逸川轻轻咬了咬嘴唇。
“就是，如果杜希尧就是王军的话，可能王军的DNA，存在问题。比如在后来被未来人操作过，导致他的DNA发生变化。”何泌再一次揉了揉耳垂，耳朵被他弄得通红。
“指纹伪造就是说，王军特为伪造杜希尧的指纹，给他当挡箭牌吗？”黎逸川分析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你还得再细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和菲姐了。我现在分不开身。”
华程菲很爽快，“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正事，他们又研究起水下世界。由于苏清言的信息猫和小澄同学联网，所以白天的水下恶战，何泌和华程菲都看了现场直播。他们看的胆战心惊的。
“黎队，你和苏队还要下水吗？”华程菲问道，“如非必须，......”她不往下说了，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
“感谢你们的关心哈。但这个呢，还真是必须下去。我感觉那扇门的背后，有我要找的东西。”黎逸川疲惫地说道，“冯翼然提到这里，杜希尧的老巢也在这里。你们知道吗，保不齐齐夏清被直播的那段就在这附近不远的海域上。我怎么能不去呢？”
何泌知道自己劝不了黎逸川，就不再坚持，只是叮嘱一句，“水下世界一定要小心啊。”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对了，你做的那些武器都用上了。”黎逸川突然想到，得夸夸何泌，“今天多亏那些东西，不然我小命要交代在那里了。”
何泌听到黎队夸奖，禁不住眉开眼笑，“好用就好。”
“有空的时候再做点吧。”黎逸川图穷匕见，先捧着说，等何泌飘飘然的时候再提出要求，按何泌的性格，硬撑着也会答应。
这该死的面子！
事情和黎逸川的预设一样。何泌现在只想捶死自己，怎么就答应了？王军和杜希尧的关系还没整明白呢？哪有时间？黎扒皮，真是名副其实！
不过，何泌懊恼的是，这是自己答应的，跪着也得撑住，只为了维护他那薄如蝉翼的面子！
季凌宇拍拍何泌的肩膀，“我帮你分担一点吧。谁叫你们刑警大队一天天操心着全人类命运，实际上就这仨瓜俩枣呢！”
“哎呦，季科，你也在呐？”黎逸川听出了季凌宇的声音，虽然他并没有出境。没办法，俩人太熟了。
“我没有，我不在，你幻听了。”季凌宇像小学鸡打嘴架一样，逮着机会就和黎逸川菜鸡互啄。每次都占不到便宜，黎逸川说他是“又菜又爱玩”。
“行吧，今天真的太累了，不和你们说了。那边你们就多多操心点儿吧。明天还有一场恶战等着我呢。挂了。”黎逸川说完就挂了电话，准备去热水房简单地洗漱一下。
走廊里没有人，游客们大概都玩了一整天，很累就早早都睡了。只有个别房间还有电视音乐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黎逸川刚走到水房，正巧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俩人打了个照面。
只见那人，四十多岁，中等身材，面露倦怠，鱼尾纹很重，黄色的眉毛有些稀疏，两侧颧骨微微外翻，右半边脸上有一块蝴蝶样的红色胎记。
对方显然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来，于是他慌乱地推开黎逸川，逃命一般地走了。黎逸川倒是上了心，看着那人消失的位置，轻轻点了点头。
他思索片刻，跟到那扇门前，看着门牌号0208，是最靠近里面的一间房间，旁边的房间好像没人住一样安静。黎逸川观察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满意地去洗漱。
第二天，他和苏清言吃早饭的时候说起这事。
“蝴蝶状，红色胎记，”苏清言突然觉得，黎逸川是不是那天也看到了那个人，怎么描述的一样呢？
“对啊，”黎逸川嚼着馒头，一边说，“我凭借自己的直觉，那个人身上有股幽暗的味道，湿哒哒的，不是善茬。”他撇了撇嘴，摇摇头。
苏清言想了想，那个人每天起早贪黑的，就是为了避免大家看到他化妆和卸妆，也就是说，他在人前，都是带着妆的。
“你注意到社戏班子里谁长这样了吗？”苏清言问道，她没有印象。
“我猜，”黎逸川抽出一张餐巾纸，遮住嘴边，边擦嘴边压低声音说道，“我猜是那位传说中整天不卸妆的班主大人。”
整天不卸妆？苏清言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小众的护肤癖好？！
“可是，我看到他化妆，你看到他卸妆，也不符合啊？！”苏清言也小声跟黎逸川交流。
“谁知道，故弄玄虚呗。”黎逸川突然想到昨晚那双眼睛里的情绪，隐藏得很深，他也无法窥探出其中的秘密。于是，他又改口道，“不然就是有什么秘密。”
那场故意给他们看的社戏，就是应该是这个班主扮演的杜希尧。年龄对得上，这体态身形，好像也相似。
黎逸川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地对苏清言说道，“他扮演的社戏中的杜希尧。”
什么？！苏清言不禁睁圆了眼睛，这杜希尧是有些邪性，连扮演他的演员都有这么一股子阴鸷的气质，遑论本人。
“等我们今天回来好好调查一下班主吧，他为什么要演这段社戏？”苏清言建议道。
“嗯，所以我们都得好好的，活着回来才有命去调查他啊。”黎逸川说道。
这次去落霞水库的时间比头一天早了一个小时。
两个人穿好装备，跃入水中。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们直奔主题---那扇大门。这回两人没有忘了开通通话功能。
在下潜的过程中，黎逸川首先发现不对头的地方。昨天，这里还有很多的鱼群游来游去，还有螃蟹，大虫子，各种各样像海底生态的动物。今天，他们都消失了。只剩下浑浊的像泥石流一样的水，还有零星游来游去的灰色小泥鳅。
苏清言也发现了这一变化，“是不是昨天打斗太猛烈，把那些动物吓跑了？”
动物们虽然有这么敏感，但是它们轻易不会改变栖息地。何况，动物吓跑了，这个可以有，那这水质怎么解释呢？难道，水都吓得浑浊了吗？
更炸裂的事还在后头。黎逸川和苏清言下潜到和昨天一样的深度时，却只能看到周围几个平静的漩涡，衬托着一片灰蒙蒙的死寂。
那扇大门，就那么水灵灵地消失了。
“蛙趣！”黎逸川忍不住爆了粗口，“人家是《消失的她》，我们这是《消失的门》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是昨天击废了那个小机器人干的？难道这个水下世界都是它的想象，它坏了，这里就都还原了？
还是那个怪物蛇升卿干的？它连光子都能吞噬，吞个空间怕也没什么问题。
黎逸川现在的接受度特别棒，你跟他说这是仙侠世界他都敢信。
不过，昨天升卿明明躲进那扇门里，不会后来又出来了吧？
“有没有可能和时间有关？”32号亲切的声音在黎逸川的脑海里响起，“我以前在出任务的时候，遇到过类似这种的情景。”
“昨天我们几点下水的，清言？”黎逸川问道。
“我看看。”苏清言回道，“设备上显示，昨天下水时间是9：30。”
黎逸川看了看自己的设备，今天下水时间是8:30。如果32号说的是真的，他们就要等9:30再来。
“先回去，等9:30再下来。”黎逸川气鼓鼓地说道，“难得我积极了一把，白起个大早！”
真的和时间有关吗？苏清言想再看看。
黎逸川说道，“时空时空，不就是时间和空间嘛，我觉得这波我押三十......我自己对。”说的过于顺畅，差点把32号直接报出去。幸好他反应快，在二这个字出口之前强行刹车，把二字吞了下去。
苏清言看了看黎逸川，没有追问。有些事，没有必要抠那么细。想告诉你，怎么都告诉了；不想告诉你，那追问来的答案就一定是真实的吗？然后又陷入下一个内耗，不值得。
“相信我！”32号说道，“9:30下来，肯定不一样。如果还是这样，只能说明你们打草惊蛇，把他们吓跑了。”
黎逸川摸着下巴，想道，昨天可不就是惊了一条巨蟒么。
升卿，机器人，大门，这究竟隐藏着怎么样秘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