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阳光会驱散阴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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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你很丢人诶！”
注意到加茂源看来了这边，禅院直哉立即跳起，想要捂住自家老爹的嘴。
“放心吧，你比我更丢人。”禅院直毘人指着自己的眼眶，嘲笑之意毫不掩饰。
禅院直哉红了脸，不是羞的，是气的！
讨厌的老家伙，等我当上家主了，一定把你的酒都收走。
在他闷闷不乐时，加茂源走到了他的身边。
“来找你的？”加茂源看着过来的两人，刻意略过了加茂苍吾。
他凑在禅院直哉的耳边轻声低语。
不属于自己的热气贴来，带着似是草木的香味与淡淡的汗气。禅院直哉瞬间脸更红了几分，像是个自己燃烧的火炉。
他赶忙向一旁退去，动作幅度大的似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你、你一个人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知羞耻，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奇怪的家伙……
默默给出了这个评价，加茂源朝他走了几步。
而禅院直哉则一直后退。
“可是你不也牵过我的手了吗？”加茂源是真的疑惑。
不知为何，心跳如擂鼓的禅院直哉捂住胸口，连眼眶的疼痛都忘记了，“那怎么能一样？我、我……”
话说到一半，他也编不出什么理由，于是索性不说话了。
见此，加茂源也停下了问题，打算回屋休息。
而一直没说话的加茂苍吾在这时皱紧了眉头。
他看着加茂源，感到十分头疼的开口，“如果我没记错性别的话，他应该是男孩，你们两个没有授受不亲的说法。”
男的？
被加茂苍吾解释了一通，加茂源则更加迷茫了。
一下男一下女的？他到底该听谁的啊？
而一旁的禅院直哉明显愣住了。
他……之前是在想把一个男人带回禅院，还让人家直接住过来？
呼吸开始急促，禅院直哉同手同脚的走向禅院直毘人，然后快速走到他的后背，一丝衣角都不想露出来。
太丢人了！
禅院直哉想，今天应该是他这辈子最丢人的一天了！
身后的小孩不知轻重的抓着自己衣服，连着后腰一块的皮肉。禅院直毘人握着拳，一直告诫自己‘亲生的！亲生的！’才没有捶过去。
他缓笑看着加茂苍吾，“这就是你藏的严严实实的继承人？”
早就看出加茂源身上没有咒力流动，同样知道消息的禅院直毘人自然猜得出来。
“嗯。”加茂苍吾艰难点头，眼神不自觉的漂移。
倒不是不愿承认，只是多年以来的漠视让他担不起那话语中的‘藏’。
禅院直毘人在笑他将一个‘普通人’当成宝，连一点会被伤害到的可能都要为加茂源清除。
可只有加茂苍吾自己知道，自己从一开始的杀心到最后的无所谓。
不管是哪一个阶段，都从未起过保护加茂源的心思。
而听到继承人这三个字的禅院直哉则惊讶的冒出了小半个头。
碧绿的瞳孔中已满是麻木。
他竟然想把加茂的继承人拐走？
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生怕再被笑话的禅院直哉打定主意，悄咪咪的溜到加茂源身边，小声威胁，“你要是敢告状的话，我就…我就…”
好吧，完蛋，人家和自己的身份一样，根本就没有可以威胁的地方。
他好像……真有点傻。
“我为什么要告状？”加茂源奇怪的看向他，默默在心中念道。
禅院直哉又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
就算有不好的，也应该是他告自己的状才对吧？
加茂源的目光撇向那被自己一拳打到红肿发黑的眼睛，默默移开视线。
认定他是在装模作样的禅院直哉有些着急，“你果然想告状。”
“算了，你就告吧！”毫无办法的他说着气话，有些低落，也为自己再过不久就要消失的面子。
“放心吧，我不会的。”加茂源不希望这双像是后山的眼睛里出现阴霾。
他侧过头看向后山的位置。
因为地处方位，后山只能隐隐露出个山头，被久不消融的雪覆盖，呈现着白中透褐的怪异色块。
再过几天就回去吧！他想和丸丸宝宝一起过年了。
加茂源眸光有些暗淡，但仍是打起了精神。
已沉浸在不用丢人的情绪中，禅院直哉并未注意到他的变化，只是磨蹭了许久才开口，“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啊？……嗯。”加茂源一时没反应过来，后面才呆呆的应和。
算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而两个大人则默契的没有打扰孩子之间的相处。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暗。
训练场的灯并未打开，若大的空间只有四人与各自越来越小的影子。
“时间也不早了，禅院家就先告辞了。”禅院直毘人见孩子已找到，再留下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加茂苍吾点头。〗
【有一种感谢，叫禅院直哉的自以为。还有崽崽被戳穿性别的那里，我都要为直哉脚趾抠地了。】
【有点为崽崽难过，整整六年的时间加茂没有人想起有一个孩子被他们丢在后山。结果一出事，错误全都推给了崽崽，要不是喉鸣估计没有人愿意承认他的存在，现在连‘源’这个名字都是崽崽自己取的。】
【可正因为到了后山，崽崽才能遇到巨蟒、褐泥丸，以及后来的加茂和真与喉鸣啊！】
【脑花：难道我的存在就被你吃了？】
〖“他们走了。”加茂苍吾仍旧目视前方，不知在对谁说话。
已经错开他，走了一段距离的加茂源怔愣。
他在对我说话？
左顾右盼的他在确认只有自己与加茂苍吾两人后才应声，“嗯。”
“我看到那个诅咒师的尸体了。”加茂苍吾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那支箭上，应该附上了毒吧？”
在与禅院直毘人一起寻找禅院直哉的路上，他便看到了那个浑进加茂，明显中毒身亡的诅咒师。
“你比我想象的……”加茂苍吾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更加厉害？还是更加努力？
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他有些沉默。
加茂源停下脚步，语气诚恳，“这是老师教的。”
*
在见到加茂源进步神速的箭术后，乐岩寺嘉伸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没有咒力，就算今后全凭咒具也无法拔除高阶的咒灵，可没有咒术师能确保自己接下的任务能顺利完成。”
更何况，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你的身份，注定不会远离咒术界。”乐岩寺嘉伸神情复杂，担忧、怜惜、郑重、希冀……多种情绪混在一起，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想法。
加茂源咬了咬牙，才抬起头。
他的眼神满是坚毅，“如果我不想成为咒术师呢？如果我不想拨除咒灵呢？”
他对人类并无归属之心，若不是为了复仇，他不会踏出后山一步。
“……”乐岩寺嘉伸因为他的一句话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出生于咒术世家的孩子不想当咒术师？
还是说他并不了解咒灵的危害？
似是看出了乐岩寺嘉伸的想法，加茂源挺起胸膛，让自己看起来更硬气一些。
“老师带来的书我都看完了，也了解到咒灵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它们丑恶、凶残、狠戾，人类就是它们的食粮。”加茂源深吸了一口气，自知接下来的话会让老师无法接受，“可我就是被这样的存在养大，若不是咒灵，我早就死了。”
加茂源虽然没有出生时的记忆，但大慨也能从族人对待自己的态度上窥探一二。
他是被厌恶的，被抛弃的，是一块无关紧要的垃圾。
可，就是这样的垃圾，被同样受众人嫌恶的咒灵养育。
最终成为了如今的模样。
“凭什么咒灵就代表错，而犯了错的人类却可以逃避惩罚无人追究？”加茂源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乐岩寺嘉伸张了张口，未从这番话中走出来。
被咒灵养大？加茂家的脑子是都被狗吃了吗！
他捂着抽痛、不停跳动的眉心，想了好久，才最终决定将自己多年领悟道理向一个六岁的孩子摊开。
“这个世界没有真正对立的恶或善，只有拼命想活下去的生命。”乐岩寺嘉伸蹲下身来，一如第一次与加茂源见面的场景。
他看着加茂源因为紧张而僵硬的脸，“我不会去评判你的想法是对是错，相反，我认为你很勇敢。”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乐岩寺嘉伸都相信他们会选择闭口不言或假意奉承。
当然，也有可能是加茂源的仍在能大胆探知世界的年纪，才会如此不顾后果与自己摊牌。
驱利避害并没有什么不对。
可当一种真理看多了，我们也不能说另一种视角有错。
“那么，重回正题。”乐岩寺嘉伸勾起唇角，将手拍了拍加茂源的肩膀，“就算不拔除咒灵，你在咒术界生存也不能只会普通的攻击吧？”
加茂源发涩的喉咙让他只能点头。
“那就试试不入流的方法吧。”乐岩寺嘉伸说着，便想起了暗网下的诅咒师们。
恐怕他们也想不到，自诩传统的乐岩寺校长有一天会用他们的法子，去教导自己的学生。
乐岩寺嘉伸缓缓吐出两个字，“用毒。”
用见血封喉、用防不胜防、用无人可察的毒。
*
听到是由乐岩寺嘉伸所教，加茂苍吾沉默了片刻。
“对了，听说你为自己取了个名字？”其实早就从乐岩寺嘉伸口中听过，可加茂苍吾仍想让他自己说出口。
“叫什么名字？”
加茂苍吾想，今天回去就可以改族谱了。
加茂源又一次望向后山的方向，只是这一次，夜幕遮住了能思念的一切。
他道，“源，代表着后山的生机与自由的源。”〗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阳光会驱散阴霾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