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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冬11 ...

  •   程言深匆匆忙忙吃完了泡面,又喝了两口泡面汤,水放少了汤实在齁咸,他胡乱地抓起桌子上保温杯灌了两口过夜的水,“闹成这样,学校怎么说?”

      翟连打开学校的官微,失望地敲了敲键盘,“你看前排的评论都在要求开除周德,还有人总结了这孙子虐猫的铁证。”

      程言深换上拖鞋去洗漱,“等警方抓到他发了通告,学校想不开除都难,今天够折腾的,我先去洗洗赶紧睡,明天头两节课还是光头教授的。”

      翟连翻白眼了,“我去,那老头子坏着呢,每次快下第一节课才点名,”

      程言深,“你们两个别想着睡饱了再溜进去,不可能的,学长学姐没一个能逃得过光头教授的法眼,别看他眼睛不大,盯人很厉害。”

      翟连缩到被窝里,转发要求要开除周德的微博,“听说在咱们学校任教快三十年了,没什么过人之处,就是盯人厉害,只要他监考基本没人敢作弊。”

      程言深忙着刷牙,没有搭话,吐掉嘴里的牙膏沫,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安落燃的眼睛,他喝了口水把牙膏沫漱干净,怎么突然想起安落燃来了,他这时候应该还躺在医院里吧。

      程言深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打开微博一看他们学校果然上热搜了,还闹得声势浩大。翻着翻着警方的蓝底白字出来了,说已经抓到周德了,程言深心里也松了口气,在校生终于感觉安全了。

      程言深丢了手机准备睡觉,刚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安落燃的眼睛,真要疯了,他是疯了吧。

      程言深翻了个身,有个诡异的想法突然涌现在脑海,在图书馆里的时候,安落燃说起过贫困生补助名额的事,按理来说周德应该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吧,据程言深了解,周德和班里同学的关系非常不好,安落燃又是从哪里知道的?程言深越想越睡不着,又把手机拿出来。

      程言深发现有人整理了时间线,程言深看了几张截图,发现虽然发帖人的ID不一样,但是IP好像是同一个,当然如果是同校生,IP肯定都是一样的,有几个帖子的手机型号好像是一样的。

      程言深感觉很微妙,或许这些帖子都是一个人发的。会是谁呢,能知道这么详细,关于贫困生名额的爆料,是在程言深在图书馆遇见安落燃之前,或许安落燃也看到了这些帖子。程言深困得头疼,不想去想这些事了,蒙上头睡觉。

      河边,白天去过的公园,程言深站在荡起来就会咯吱响得秋千边上,河面刺眼的粼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安落燃坐在秋千上,一前一后微微荡着秋千。

      程言深往安落燃身边走去,手搭在安落燃的肩膀上,突然程言深手上都是血,秋千上没有人了,程言深低头一看,安落燃就倒在他的脚边,血不停地从腹部涌出,变成一片血泊,安落燃静静躺在地上,嘴角带着笑意。

      程言深猛得睁开眼睛,已经天亮了,下床的赵一猛还在扯呼,程言深后背给冷汗阴湿了,是梦啊,他怎么会做那么可怕一个梦。

      程言深翻了身,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该起床了,他被梦吓得没有一点儿睡意,赶紧掀开被子穿好衣服。

      大概是那个诡异的梦,光头教授的课程言深没有犯困,课本跟新发的一样干净,程言深转着手里的笔发呆,他在犹豫要不要问问安落燃怎么样了。一节课过去了,程言深还是没有发出短信。

      光头教授点完名,下课铃响了,程言深往桌子上一趴,手机响了,程言深一看是安落燃发过来的短信:学长,谢了。不一会儿,又有一条转账消息,程言深早忘了还有替安落燃垫付医药费的事了。

      程言深小心翼翼在对话框里输入一行字:好好养伤。但是感觉不对,又删掉重新输入:有没有感觉好点,不太合适又删掉了。

      程言深反反复复删掉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去,程言深烦恼得抓头发。

      “程子,下午去练球啊!”说话的是篮球队的队长张冰。

      程言深赶紧把手机息屏,“不去了,我下午还有点事。”

      张冰挑了挑眉毛,“这么紧张干什么,是不是去约会啊。”

      程言深锤了他一拳,“滚,我跟鬼去约会啊。对了,圣诞节联谊要买的物料我列个清单发群里,没问题我就下单了,找教室这事你上点心。”

      张冰就知道他忘不了这事,“咱们学生会长就是负责人。”

      程言深翻白眼,“少阴阳怪气,要不给你来当。”

      张冰已经跑没影了,“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磨人的两节课总算是结束了,程言深的短信还是没发出去,他要不买点水果去看看安落燃吧,但还是感觉不合适,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没好到那种程度吧。

      今天的太阳格外好,晒得人暖融融的,程言深又走到了最开始的那片小树林,人也变得烦躁起来。手机嘟嘟得响,程言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安总,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安澈,“言深麻烦你点儿事,给落燃送几件换洗的衣服到医院,我打算请人照顾他,他不愿意,接到我家里来住他也不愿意,实在没办法。”安澈的口气无奈极了,程言深也是无语到家了,都受伤了还那么多事。

      程言深,“没问题,但是我没他家钥匙。”

      安澈急忙说,“我联系房东了,说放在公寓门卫那里了,你去取一下,麻烦你跑一趟。”

      程言深本就是个热心肠,这种事对他来说不算麻烦,“您客气了,都是小事,我现在就去。先这样。”

      程言深挂了电话,骑上小电驴往优佳公寓跑,从门卫那儿拿了钥匙去安落燃家。想到昨晚这里发生过一起伤人的事,程言深心里也不舒服,打开房门,地上的血迹已经干了。

      安落燃的所有衣服都挂在外面,横在墙根两排晾衣架,外套毛衣裤子都成套挂着的,下面两个宽大的收纳箱放着的袜子和内衣,一切都强迫症一样叠得很整齐。

      程言深拿了两身衣服就往医院跑,又是消毒水的味道,走到病房门口程言深迟疑了起来,不就送件衣服有什么好扭捏的,程言深还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

      安落燃站在窗边,蓝白条纹的病服穿在身上有些松垮垮的,程言深不自在地挪着小碎步走到床边,把装有衣服的黑色提包放在床尾,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那个……”

      安落燃慢慢转过身,没了眼镜框的装饰,安落燃变得好陌生,好像第一次见他,程言深紧张地后退,脚后跟碰到了床脚,程言深习惯性地摸后脑勺,低着头说,“你舅舅让我给你……”

      今天阳光很好,照进窗户拉下斜长的影子,安落燃的影子落在了程言深的脚尖,程言深触电一样猛然抬起头,有些傻眼,怎么说呢,眼镜框一定程度上削减了安落燃这张脸给人的冲击感,不戴眼镜的安落燃眉眼很冷,过于尖锐的冰冷感,和他对视的时候,会觉得他的目光过于锋利。

      安落燃看了眼床尾的提包,捂着腹部坐在床边,挨了一刀还流了那么多血,肯定有心理阴影了,程言深有些愧疚,他和周德擦身而过,要是当时认出他,或许安落燃就不会受伤了。

      安落燃仰头瞧着程言深,似笑非笑,“学长怎么不说话了?”

      程言深不自在地站远了点儿,“我……对不起……如果我认出周德……”

      安落燃手依旧捂在腹部,唇色泛白,“他就是为了不让人认出,才刻意伪装的,学长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

      程言深也不知道紧张什么,就是感觉和安落燃在一起的时候非常不自在,“还有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神经病,对不起。”

      安落燃茫然地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不懂程言深了,“学长,你这一句一个对不起的,真让人不知所措,为什么要为这些小事道歉呢?没必要。”

      程言深一下涨红了脸,“不是小事,对我来说不是小事,正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我……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的。”

      安落燃又愣住了,恶语伤人吗,好像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有些人会为了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道歉,但是有些人却永远不会为了自己做错的事道歉,安落燃似乎理解又似乎理解不了。

      安落燃垂下眼帘,“好,我接受你的道歉,还有麻烦学长跑一趟了。”

      程言深摆摆手,“麻烦什么,顺路的事,你…你伤怎么样了?”

      案落燃终于把放在腹部的手拿开了,幽幽地说,“小伤。”

      程言深,“……”逞强过了吧,这还算小伤,换程言深挨一刀,高低得跟宿舍那三个哭天喊地一星期,让他们天天带饭,顺带让他们把压箱底的零食拿出来。还得跟他哥卖惨,乘机要点零花钱。

      安落燃站起来,惊得程言深差点跳起来,不自然地后撤一步撞到了隔壁病床的床尾,身子一歪倒在了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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