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出任经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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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桑宝走后。
每天大多数的时间，尹范都孤寂地坐在宽敞的客厅里。
电视机上，轮番播着各类经典动画。
从脍炙人口的热门作品到鲜为人知的冷门佳作，从捧腹大笑的校园喜剧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暗黑恐怖。
终于看厌了。
恍然之中，尹范惊觉秋天已悄然过半。
某人猝不及防的离开，似乎把秋天都带走了。
乍看之下，并没有损失，反而让生活清静简单了不少。
屋外，秋叶金黄。
如果踩一下，咔嚓的声音应该很好听吧。
尹范心底倏地跳出这样的想法。
走近门边，他的脸却骤然一冷。
搭上门把手，五指捏紧暴筋，几番挣扎，他懈了口气，又退回沙发。
这些日子，不知怎的，出个门都困难。
他时而觉得自己是尹范，时而又不是。
小可“死”后，他的感知力日渐敏锐。
但这似乎并不是好事。
胸口总有一种沉闷感，却不敢去深究。
一个人待在这里，已经毫无意义。
想离开，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总有东西牵绊着他，让他行动无力。
若不是李田的电话，他或许会一直宅在家里，直到租约到期。
*
而今，李田已跻身三线明星，时间的自由度大不如前。
此次与尹范的会面，也是经过长时间的协商才得以敲定。
按照李田的意思，小徐订下市中心大厦顶层的一间昂贵茶室，重重门锁，只有VIP能进入。
提前与服务员提前沟通，茶点会预先送入，避免受到打扰。
一切安排好后，小徐回到包厢，坐在榻榻米上。
桌下，他双手像小猫般互搓。
李田打趣他：“怎么了，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是紧张，是兴奋。尹范老师的演技有目共睹，我早就想认识他了。”
李田深以为然，回忆起自己当初接触尹范时的情景，与小徐此刻的心情不非常相似。
“放轻松吧你，我尹哥看起来有点冷冰冰，实际上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一点架子都没有。”
小徐松松肩膀，露出笑脸。
时间将至，小徐问李田是否需要下楼迎接尹范。
李田急忙从桌下站起，却因不习惯榻榻米的坐姿而稍显狼狈。
正当他挣扎起身时，门外传来了尹范的敲门声。
李田喜出望外，箭步冲前。
然而，尹范并未如想象中热情，而是略显矜持地在李田的腰腹部轻拍两下。
并且在距离李田最远的对面落座。
李田蓦然垮脸，眼底凉了半截。
小徐洋溢笑脸接近尹范，为其斟上一杯普洱茶。
尹范接过茶杯，微微点头致谢。
李田尽力克制，在助理小徐面前，他总不能乱有情绪。
转而，他露出好久不见的傻笑。
“尹哥，上次提到的演技指导，你怎么看？”
没有正面回答，尹范的手从口袋里抽出，动作一顿，眼睫慢慢抬起，手放到桌上摊开，展示出一支灰色的录音笔。
“这是李桑宝的，你帮我还给她。”
再度失望，李田紧紧抿唇。
这还是过去对自己宠溺的尹哥哥吗？
唇色被咬得发白，李田把手悬着，就是不去接那只录音笔。
场面尴尬。
小徐只得代为效劳。
内心思想斗争了半晌，李田还是没能转圜烦闷的情绪。
他默然无语，眼皮垂落。
尹范也缄口不言。
维持社交氛围的责任落到了小徐身上。
“尹范老师，这支录音笔是要还给田哥的姐姐李桑宝，对吧？”
“对。”
飞了个白眼，李田故意侧过身去，眸光上闪过一丝怒意。
若非小徐在场，他恐怕拍案而起。
混杂着傲娇和生气，李田终究失掉理智。
他夺回小徐手中的录音笔，动作粗鲁。
并尝试打开。
眼底转冷，尹范当即制止：“别打开，这是你姐姐的。”
李田目光一滞，似乎想通了什么，莫名高兴起来。
他抬头一笑：“好，我不开。这是我姐的，我肯定会帮你给她。”
尹范颔首。
脸上再无一点老板的样子，李田直向尹范撒娇。
“哥，你真的得帮我指导一下演技呀！”
“不是我不愿帮你，你知道我现在状态有问题。而且我在圈内的丑闻仍未平息，虽然没被封杀，但跟你在一起，恐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李田把玩录音笔，指尖轻捏着扭转。
尹范紧盯，眼神越发不放松。
突然，李田惊呼一声，录音笔从他手中滑落。
尹范虽然反应迅速，但距离较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幸好小徐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录音笔完好无损。
李田见状笑得更欢，抬眼瞥了小徐一眼，又转向尹范。
“哥，你今天来找我，就只是为了还录音笔？你都不想我吗？”
尹范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问他是否想念李田？
他确实不怎么想。
他们共同的记忆都在脑子里，但附着在记忆上情感却莫名其妙地减弱了大半。
真实情况不忍说出口，尹范也不愿说谎，含笑举杯示意，作为回应。
李田却并未就此罢休。
刚下茶杯，尹范告别：“时间不早了，我得赶飞机。”
“哥，你还住那个别墅吗？一个人住那儿干嘛？是有什么回忆舍不得丢，还是有些人忘不了？”
突如起来的发问，尹范听出李田语气中的尖锐，他下巴稍偏，面目冷硬。
小徐倒吸一口凉气，挡在两人之间。
“尹范老师，您要不要先吃个饭？这里的饭菜很清淡，是在外面吃不到的私房菜。要不要尝尝？”
尹范摇头，“不用。”
李田不由垂首，嘟囔自语：“哥，你真的变了。”
尹范顿足，目光一转。
“你拍戏那么忙，早点回剧组休息。”
彻底失望之后，李田又变了一番情绪。
他夸张地咧嘴：“咱们哥俩好久没见了，不吃饭也把这壶茶喝完吧。”
微微思索，尹范应声坐下。
接下来。
两人客客气气地聊了些无关紧要的场面话。
突然，李田话锋一转，转向小徐。
“小徐，上次跟你说的酒店，你定好了吗？”
“什么酒店？”
小徐眼珠一溜，迅速回应：“定好了，定好了。”
“千万别订南边的那一套，那边还在修围墙，没有围墙很不安全。”
“要订在东山那边。给我姐订的，一定要注意安全，不仅楼层要安全，隔壁左右的住户也最好调查一下。”
看似跟小徐说话，李田实则在关注尹范的反应。
尹范坐姿端正，面无表情，但听到李桑宝时，心尖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他将茶壶里的茶全部倒入杯中，一饮而尽，起身离席。
李田和小徐坚持送他到门口。
告别之际，李田重提演技指导的邀约。
“哥，关于演技指导的事，如果你想好了，就联系我的经纪人吧。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经纪人是谁吧？”
尹范并无波澜，只提了提眼皮。
李田微微一笑，眼中狡黠。
“我妈非要我姐给我当经纪人，不答应她就得唠叨死我。”
对此，尹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戴上帽子和口罩，走出茶室。
事后。
小徐疑惑地问李田：“田哥，你姐不是不跟组吗？”
高出小徐快一个头，李田揽住小徐肩膀。
“小徐，我对你很满意，跟着我你好好做。”
“那是当然，田哥，你的大腿我抱定了。”
小徐眯着眼睛笑，“那酒店是订还是不订？”
“订，当然订。订两套，一套给我姐，订远一点，注意安全。另一套就在我们那一栋。”
“这一套给谁订的？”
“尹范呀。”
“啊！”
“放心吧，他一定会来帮我。”
李田饶有自信，两眼凝聚光芒。
他正一副势在必得的气场，被田芳突如其来的电话，又吓得缩了回去。
“妈，都跟你说了，不要突然跟我打电话。万一我在演戏怎么办？”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姐姐的工作你是不是哄我们的？”
“怎么可能，我怎么敢骗你。”
“那怎么还有没有信息，你姐姐都快吃胖了。”
李田仰头一笑，递了个眼风给小徐。
小徐点头，倒了杯温茶过来。
李田肩膀一撑，往椅子上一靠，接过茶杯，嘴角一勾，示意小徐接着往下看戏。
田芳在电话里囔道：“今天周五，下周一来报道，行不行？”
“妈妈，哪天都不是问题，问题是……”
“李桑田，我发现你自从红了一点，说话越来越绕了。对外面，我不管你，对家里人，你可不兴这样。”
田芳的声音溢出手机听筒，李田有些讪讪，背过脸去，声音降下来。
“妈，在外面给我留点面子，我现在都是老板了。”
田芳听懂，态度放软。
“儿子，好的，妈妈也不是为难你。你一个人在外打拼，也需要有可靠的人帮你呀。”
“妈，你都这样说了，我就直接跟您说了吧。我需要我姐姐跟着我呆组里，这样才能帮我。按照您之前说的坐办公室，接电话，整理合同之类的，这样找谁都可以。”
电话那头顿住，田芳考虑过后回复：“行吧，跟组可以，但是工资不能少，一年几十万，总得有吧。”
李田眉梢一扬。
“那肯定有，我吃肉，姐姐肯定能喝汤。那我等下自己跟姐姐说。”
“我还有个条件。”
“嗯？”
“跟组的话，当然我也不懂你们拍戏是个怎么样，我就附加一个要求。”
“您说。”
“别让你姐再和那个尹范接触。”
手心陡然一热，李田喉头动了动，唇线绷直。
“好的，我答应您，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两个再接触。”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