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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家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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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上的菜还等着调料，岑留南没等到木京递来的盐，转头去看他。
木京正站在橱柜前，微微仰头，看向橱柜里。
从岑留南的角度，刚好能通过大开的柜门，看到柜子里几袋放在一起的食盐。岑留南有些奇怪，明明就在木京眼前，这人怎么还突然卡住了。
电光火石间，视线和脑筋一起转了个弯。
岑留南从打开的柜子看向了另一个柜子的里侧。
柜子里，是岑留南从旧家带过来的猫粮和猫罐头。虽然离得有些距离，但循着记忆和那眼熟的包装，还是认得出来的。
那么，此刻站在橱柜前的人是因为什么而停下了动作？
分外熟悉的包装。
木京控制不住地心神一晃。但他还记得岑留南要的东西，抬手从那堆包装里拿下了一包食盐，低着头盯着包装上的锯齿口，撕了好几下才成功撕开包装。
“好了。”把手里的食盐递给岑留南后，木京转身回到橱柜前把自己刚刚打开的柜门给合上了。
岑留南自是留意着他的动作，一边把握着分量往锅里加调味料，一边用余光关注着木京。
看到木京关门时很明显地偏头看向那堆摆放整齐的猫粮和猫罐头，岑留南在心里偷偷给他的嫌疑度又提高了一点。
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小插曲很快被两人意外默契地掩盖过去。
下午没有岑留南的课，外面又依旧是三十多度的高温。
烈日炎炎，吃完饭后，两人便一齐坐到了沙发上刷手机。
岑留南一如既往地浏览着各个平台的后台消息，依旧是毫无进展。而坐在他身侧的木京，注意力却明显不在眼前的手机上。
或许是什么奇怪的原因，明明他之前从来没有刷到过有关的消息，但刚刚一打开手机，不小心呼出了手机自带的浏览器，而排在最前面的第一条推荐资讯，题目就是“如何迈出创业的第一步”。
看到这个标题，木京又想起了自己上午纠结了许久都没有结论的问题。
而此时此刻，他纠结的根源就坐在自己的身边，木京悄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让自己尽量不被发现的靠得更近些。
但岑留南吃饭时才刚刚发现他的不对劲，又怎么会错过他这些小动作。
不动声色地继续浏览着手机上的页面，岑留南一边留心着自己身边的动静。可木京除了靠得近了些，便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哥……”
岑留南几乎是第一时间转过了头去看他。动作比脑子快了太多的后果就是等到他和木京视线相对时，尴尬地讪笑了几声，随后主动捡起了话题：“怎么了？”
岑留南此时才发现，那双以前光彩夺目的蓝眼睛，不知怎地黯淡了许多。
木京咬了咬牙。他其实也不知道该不该和岑留南说，但对他而言，岑留南是他最信任的人，如果要他找一个人帮他做决定的话，这个人一定是岑留南。
哪怕这个决定和岑留南自己有关。
内心又是一阵斗争，但是话头都开了，木京干脆继续说了下去：“哥，我在想，我要不要出去工作……”
岑留南的第一反应其实是不解。
哪怕只靠着木京手上那张黑卡里的数字，不论他怎么挥霍，这辈子都能吃喝不愁。
但是转过念头，仔细一想。
木京在家里也待了有小一个月了，出了出门找他，或者两人出门买东西，木京几乎就没再出过门。如果是他自己在家里待无聊了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呢？
而且，岑留南又打量了一遍身边老老实实坐着的木京。
青年两臂撑着膝盖，手上不停地转着手机，不怎么高兴似的，耷拉着眼皮。
岑留南突发奇想，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说不定，是木京家里催他回去继承家业？
那好像还是应该回去继承一下……
岑留南思来想去，还是想先问问木京的想法：“那你呢？你想不想去工作。”
一阵沉默。
木京顿了会，抿着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岑留南气结，用手肘戳了他一下：“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想去上班。”木京声音闷闷的，“但是不想上太久。”
岑留南思考了会，给了个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建议：“或者……你可以回你家上班？”
“你家的企业，你可以安心上班，不会的可以慢慢学。”而且你是老板家的，基本不会有人骂你。
“不想工作太久的话，或者你可以找家里人，给你安排一个比较不重要的位置待待？”这样什么时候不想干了，辞职了也没什么影响。
“我想每天能早点回家。”回家等你，最好是能够去学校和你一起下班。木京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这样……”岑留南没有多想，只是照着木京的想法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去试试吧。”
木京转过头，一双澄澈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有些不舍，又有些迷茫。但岑留南不清楚他眼底的这些情绪因何而起，只以为那些悲伤的情绪是因为木京被家里催着回去继承家业害的。
“那你呢？”
“我？”
“哥希望我去上班吗？”
这次，岑留南看出了他眼里那几分认真，但也依旧半开玩笑地说：“如果你愿意，我当然是支持的，哈哈。”
他的“支持”，建立在木京的“愿意”的基础上，如果他不愿意，作为朋友，他自然也不可能逼迫他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但对木京而言，有“支持”这两个字就已经足够。他的意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岑留南支持他去工作。
“好，我知道了。”木京的视线落回到手上的手机。
等晚上给言哥打个电话吧，看能不能想岑留南说的那样，先帮他找一个不会影响别人的工作。
岑留南却以为他是做了决定，即将要屈从于家里的逼迫，才那样郑重地盯着手里的手机。
抬手，略有些僵硬地在木京头顶顺了一下他有些乱的头发，岑留南安慰他：“你可以再想想。最起码你有过这个想法，已经比很多人厉害了。”
尽管动作很轻，但木京还是微微眯起了眼睛，舒服得喉结都上下滑动了一下。从他失踪到化成人身回来，这是第一次被岑留南顺毛。
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
心脏像是出了问题，猛然间跳动得飞快。
木京伸掌在自己的胸口处用力摁了摁，想让它慢下来，却毫无成效。
“怎么了？不舒服吗？”
木京摇了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心脏跳的很快，感觉很奇怪，但是并没有不舒服。
还有点……兴奋。想让岑留南再多摸一会他的脑袋。
“好了，要不你先进去躺会？睡一觉说不定会好很多。”木京不想离开岑留南身边，但他也不确定心脏的异动是因为什么。如果是后颈封印导致的新异常……
“那我先去睡一会。”木京顺着他的提议点点头。
“嗯，等吃饭了我叫你。”
*
观察目标回卧室睡觉去了，岑留南独自一人在沙发上躺了会，也起身进了自己卧室。
岑留南把手机往被子上一扔，随即把自己也扔了上去。
从他趴在床上的姿势，垂眸就能看到床脚边摆着的小小猫窝，抬眼就能看到床头柜上的照片。
岑留南拿过床头柜上的合照，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如果能像木京一样有钱就好了……
如果有钱了，他就可以全网挂悬赏，花钱找很多很多人和他一起找楠琼，把每天的效率都拉到最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困于工作和生活，在逐渐寥寥的消息里大海捞针……
夏日的空调房，枕着柔软的被褥，脑海里重重叠叠的想法缠成了一团乱麻，逐渐化为空白。
岑留南觉得自己应该是做了个梦，一觉睡醒，窗外的天都暗了下来。
刚醒时，梦中种种都清晰得像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但好像只是眨了眨眼睛的时间，那段梦中记忆就模糊得不成样子。
唯一能记得的，只剩下一个没头没尾的画面。
应该是在一个修剪得当的大花坛旁，花坛里有明显的被损坏的痕迹，一个看不清脸的少年正从花坛旁往路边跌跌撞撞地走去。
少年摇摇欲坠的身影应该是受了伤，可身上却没有血迹。
模糊不清的梦境，令人捉摸不透，岑留南拍了拍自己的脸，起身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
在枕头底下翻出了自己的手机，岑留南带着手机离开了卧室，正好看见木京的房门敞开着，而洗手间里，传来了流水声。
手指收紧，手机被牢牢攥在手里。岑留南的眼神落在了客厅的那间卫生间门上。
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走近，卫生间的门不出所料地没有上锁，岑留南伸手悄悄推开了一条缝。从这条缝里，只能看到洗手台上的镜子，但在某些角度，刚好能从镜子里看到正在洗澡的人的上半身。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