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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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她怯生生地站在爷爷身旁，衣服的领口、袖口处有几处磨损后的线头，个头也矮小得过分，看起来并不像是来爷爷的道场学习的。
你跪坐在地板上，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好奇地打量着。
妈妈、哥哥和爷爷在桌子旁商量着你听不明白的事情，你从不掺和这些你不明白的事情。
你拉着妈妈的手，“妈妈，这个小孩是谁家的？”
听到你的问题，妈妈叹了口气，但是却没回答。
“真一郎，把你妹妹带进房间里去。”
妈妈嘱咐哥哥。
哥哥点点头，拉着我的手，带我离开客厅。
“哥哥，她是谁啊？”
你咬了一口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充斥着你的口腔，只能口齿不清地问。
真一郎拍拍你的脑袋。
“苍介喜欢妹妹吗？”
真一郎的回答却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你忍不住停下脚步，“妹妹？会和我分妈妈做的小布丁吗？”
“不会的，苍介。晚饭说不定还能多吃一块小布丁呢。”
“诶？真的吗？那我喜欢妹妹！”你听到晚餐有多的小布丁吃，眼睛放光。
“苍介果然是个好孩子。”头顶传来真一郎的笑声，你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你可是很认真地思考问题后谨慎地做出回答。
“不过，原来我和万次郎不是妈妈单雌生殖的啊。”你发出感叹。
一开始你还以为这个世界的家庭里的父亲不参加孩子的生育和养育呢，害得你还以为这个世界的家庭是和你原本生活的世界一样只有生母而无生父的概念，原来是你弄错了。“
啊？你在说什么？苍介……单……单雌生殖？”真一郎被你这惊世骇俗的话下了一大跳。
“就是妈妈一个人把小孩生出来啊，唔……就是妈妈体内的卵细胞单性分裂……”你以为真一郎没有理解你话中的意思，于是耐心地解释。
“额、怎么说呢？妈妈把我们生下来是……额……和爸爸……”真一郎急的满头大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啊，对！送子鸟！新小孩是爸爸妈妈对送子鸟祈祷后被送子鸟送过来的！”他绞尽脑汁为了保护你幼小的心灵，一拍大腿，给了你一个‘解释’。
“哦哦！所以艾玛也是送子鸟送来的！”听完异世界关于新生命的诞生，你若有所思地点头。
“对哦，艾玛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妹妹哦。”真一郎说。
“我明白了！所以艾玛是爸爸和另一个女人向送子鸟祈祷送来的女儿！是我的新妹妹。”你的学习速度很快，一下就会举一反三了。
真一郎又摸了摸你的脑袋，“没错哟，是这样的！”
四
晚餐前，你从房间的压箱底里翻出你一两岁时穿过的婴儿用口水巾给艾玛系上。
又把她抱起来，一只手从她的屁股底下穿过，将人托起，另一只手用手拍着她的背防止她从你身上摔下去。
“苍介，你在干什么？”万次郎疑惑地看着你奇怪的动作和被你用这样抱着的小女孩。
“刚刚被送子鸟送到我们家的新妹妹，”你解释道。
“送子鸟？”万次郎发出好奇的声音。
你把从真一郎那里听到的有关送子鸟的消息告诉了万次郎。
“诶！真的吗？送子鸟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啊？那也给我抱一下新妹妹。”万次郎惊叹。
“妹妹还是个婴儿呢，婴儿是很脆弱的，你可不要把妹妹弄坏了。”你郑重地告诫万次郎，想让他的动作小心点。
万次郎虽然奇怪为什么妹妹口中的‘婴儿’是和他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同龄人，但是还没有说出口自己的疑惑。
“唔，可能是送子鸟的出厂设定是这样的。不过万次郎可不要松懈，妹妹毕竟刚刚被送子鸟送来，可能连话都不会说哦。”出于双子的心有灵犀，你对万次郎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万次郎面色凝重地点头。
“我一定会小心对待艾玛的！”他伸手圈住艾玛的腰部。
听着兄妹俩之间越来越奇怪的对话，艾玛最后还是伸手拍拍这两人。
“那个，其实我会说话的哦。”
“诶诶！妹妹好聪明，居然刚出生就会说活！”你兴奋地说。
“快！快叫姐姐！”
“先叫哥哥！”万次郎和你争抢着。
“其实，我今年已经四岁了……”艾玛举手回答。
“诶——”
“诶——”
你和万次郎的叹气声把真一郎引过来。
他看着新来的妹妹被你们给了你们两人头上两个暴栗。
“你们这些家伙，在对妹妹干什么啊！？”
五
在你们去参加亲戚的一场葬礼上。
黑色、黑色的、还是黑色的。
往来的人群脸上大多挂着悲切的表情。葬礼上沉重的氛围压暗了天空，压沉了室内的天花板。
你黑色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只是沉默地跟着哥哥为死者献上一朵白花。
你看着躺在棺材里的尸体。
然后扭头看向万次郎，凑过来的距离过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气。
他推开你。
“死亡是什么。”你轻声问道。
明明是这么具有哲学意味的问题，在你的口中却像问明天吃什么一样。
“像睡觉一样吧，如果说区别，大概是明天再也不会醒来。”万次郎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脸色苍白。
原来人类是这么脆弱的生物吗？你眨眨眼。
你好像在这一刻重新认识了一遍人类。
哪怕是最懒惰的魔龙，也不可能一觉不醒。
在原本的世界里，大家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亡，恶魔们会从冒着气泡的岩浆里源源不断地重生，在高温下褪去旧皮爬上陡峭的崖壁，在地狱里获得一次又一次的新生。
你吞噬过很多恶魔，甚至将不死的恶魔们细细地切成噪子，开上一场属于你自己的狂食宴会。
你在这一刻想起你这一世的同胞哥哥。
“那万次郎你也会死掉吗？”你的眼睛里含着泪珠。
你不想要万次郎也变成那种脆弱的存在，所以没等万次郎回答，你接着说。
“那如果万次郎死掉的话，尸体可以给我吃掉吗？”
“被我吃掉的话，就不会痛苦了吧。”你笑着说。
没错，只要像恶魔一样被你吃掉的话，万次郎就会和不死的恶魔们一样了。
“不要。”万次郎冷酷地拒绝，“因为我不会死。”
……
一番折腾后，万次郎最后还是同意了。没有办法，毕竟是妹妹这种生物啊。
万次郎深沉地想，妹妹只是太爱他了，妹妹怎么会有错呢。
甚至在你和他做了约定后，你还是不放心。
于是用你这些年攒的魔力给羊皮纸进行加护。
无论是任性还是自说自话都是最强的你最后让万次郎在这张有魔法效力的纸上写下了承诺的签名。
最后甚至要求万次郎用印泥摁上手印。
“不要好，麻烦。”
“不许不要！”
你看着这张羊皮纸上的签名和印泥，心满意足地笑了。
万次郎偷偷看了一眼你的笑容，也忍不住笑起来。
六
万次郎有个奇怪的双胞胎妹妹。
虽然你总是喜欢和他抢吃的、玩具，还时不时露出一股傻气，但是兄妹没有隔夜仇，哪怕晚上刚刚吵完架，晚上都是要睡同一张床、盖同一张被子。
不过妹妹也不是什么都不好，你总是会在他难过的时候爬进被窝里。
在黑暗的、窄小的、温暖的被窝里，两个人就是全宇宙，就是一切的一切。兄妹之间没有缝隙，胸膛和胸膛贴在一起，体温互相传递给对方，心跳在紧密的拥抱里同频，你把手穿过他的后颈环在他的脖子上，他则用手抱紧你的腰，你凑过来亲亲他，唇部柔软的触感和口水湿漉漉交缠在一起。
他的脸上漫上红晕，几乎是在那漫长的一瞬间，他能感觉得到你们赤裸裸的灵魂交缠在一起，比世界上任何□□关系都要紧密。
无论妹妹是怎样的妹妹，他都最喜欢妹妹了。
你们会在没有人的空地上十指相扣，在喧嚣的人群中偷偷地用唇角擦过对方的脸庞。
你们并不明白什么世俗禁忌，在你们看来这些事情并非是禁果，而是一种灵魂向上攀登的阶梯。
你们在前往极乐的天国路上载歌载舞，在甜蜜又难耐的背德火焰里呻吟，而灵魂化作一缕白烟向上攀升，而最后留下一堆带着火星的余烬。
这是属于你们自己的伊甸园，而你们是对方胸膛里缺少的一根肋骨。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