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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坚定还是沉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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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亲爱的，你也想来场杀戮了吗？
姚芳的念头刚刚升起，他就仿佛看到了领主若隐若现的幻影。
他先是站在自己左边，然后闪现到城堡阳台，最后清晰地出现在他面前。
头戴宽檐帽，身着瑰红燕尾服的男人站在他种植的嗜血花丛中央，朝姚芳挥手。
他的宽檐帽上缀满了生机勃勃的红玫瑰，就连衣襟和腰上都分别别了一颗小小的红玫瑰宝石，仿佛与花丛融为一体。
姚芳的耳边好像回想起领主惨死前对他说过了话。
你也想来场杀戮了吗？
他当时没有细细品味领主的遗言，直到此时，那段遗言才显得如此骇人。
领……领主他压根没死，他还在，或许他就在我体内！
我当时为什么会觉得尽快吃了他就会获得他的力量？不，不！这不是我当时的想法，我是被他蛊惑了……
“你想救那些苦命的农民，是吗？”
“真的是你在说话！”
木偶们面面相觑，纷纷疑惑着注视眼前的主人独自发疯。
事实上，被炼制成木偶后，医者们的自主意识都开始退化，只维持着一个三岁孩子的智商，对于眼前这一幕，他们感应到危险，识相地迅速离开了。
“前几天你为我的这座花园带回来了一个好东西，它或许能解决你此刻的难题。”
“快说！不，不对，我不能相信你，你是领主。”
姚芳的内心刚开始挣扎，就意识到自己又陷入一个怪圈。
他不该围绕着领主幻影的提议做任何决定，这难保不会……让他看到幻觉。
姚芳坚持着，想让自己相信，领主已经死了，他的精神是被这秘境给操控了，然而下一秒，他却被领主的一句话给逼得直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我就是你，你该相信的，是你自己。”
等到姚芳冷静下来，他看到的不是自己房间内温馨整洁的小房间，而是身体下意识来到的领主从前的主卧室。
里面的家具装饰仍然是红色系，屋子里甚至摆放了一张铺上红丝绸的方桌，上面放了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高脚杯。
他熟稔地用拇指、食指和中指夹住高脚杯的杯柱，鼻子凑上前，陶醉般嗅了一点红色液体散发的香气。
是他念念不忘的玫瑰香……
正当他准备把杯子靠近嘴边时，姚芳神色突然一惊，手臂用力往前一甩，将杯子扔了出去。
聆听着杯具的破碎声，姚芳意识到，自己这一生，恐怕也是像杯具一样悲剧了。
他仔细回忆着从前那群还没变成木偶的白大褂医者说的话。
“请你们做好准备，这些尸毒患者属于高危级别，但领主他是极高危级别，千万别去靠近他，哪怕被尸毒侵扰也不要躲进他的城堡。”
当时的他们认为医者与领主蛇鼠一窝，非要利用嗜血玫瑰镇压尸毒，让那些受害者无法为自己报仇，还好意思让他们就算得了尸毒也远离领主，不把尸毒传染到城堡中。
现在看来，就算牺牲了周边几乎所有的青壮年，我们换来的也只是虚假的胜利。
姚芳在城堡内癫狂地大笑，不停摔碎周边的宝玉花瓶。
“甜心，你看你现在的行为，多么不华丽。”
姚芳听到背后的声音，回头一瞧。
角落里一面镶着黄金的奢华宝镜正对准了他，而在镜子里，他身上穿着的衣服正和刚才领主的衣服一模一样。
他的脸还是自己的脸，那么惊恐，那么狼狈，与临死都镇定有神的领主形成明显的对比。
“不要怕我，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镜子里分明还是他自己的脸，却穿着领主的衣物，优雅地凭空变出个靠椅坐下。
姚芳浑身的每一个组织都在叫嚣着“恐惧”，每个毛发都战栗起来，随时准备执行大脑下一秒的命令。
“我知道怎么帮你，不用牺牲那帮农民，也能浇灌鲜血的方法。”
这话成功再次诱惑住了内心挣扎的姚芳，他一边想保命，一边又不想接受道德的谴责。
“告诉我。”
镜子里的姚芳表情兴味，眉眼弯弯，好像是看到了有趣至极的画面。
“亲爱的，前几天你扔进玫瑰丛的一团肉，把它收集好后，用你的血液喂养它，它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血包。”
领主并未说明那托肉的来历，但姚芳已经要猜到正确答案了。
“当年从那所谓的紧急逃生口逃走，并带走你一部分□□的女人，她带走的污染物纵使逃生口强行关闭，那个小人她……”
“不要认错人，姚，那应该是一个小女孩的肉身，她融合了我的基因，我猜测那个隧道口挑选地方，总是会根据医者的具体天赋及身体匹配合适他们的秘境，所以，她还能再次来到我的领地。”
“别跟我打谜语了，老不死。”
“嘿，没礼貌的小家伙。”
两个长相一样，气质衣着却截然不同的两人互相透过一面镜子，相互审视。
“喂养那团肉能为我带来我想要的，根除尸毒的治疗方法。”
“是的，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尽可能地多放她的血，这血得支撑到她下一次到来。”
姚芳盯住仿佛大权在握的领主，抿唇，又问道:“你说我现在的血可以喂养她，那我的血是不是也可以用来当玫瑰的养料？”
“哦，傻孩子，你这是想伤害你的身体吗？”
镜子里的领主愣住，仿佛第一天认识眼前这个人。
“我这样也死不掉，还能养育玫瑰，这是……双赢。”
“你也太天真了，孩子，你真以为那玫瑰现在是毫无灵智的低等生物吗？”
姚芳低下头，没有言语。
“你我的皮肉早已血脉相融，我的真血顽强不死，会与玫瑰自身的植物□□相抗衡，喂养的女孩虽有我的一部分，体内类似我的鲜血却已经像是稀释了一千倍，是对玫瑰有益无害的，最好的养料。”
姚芳怔愣一下，随即做出了决定。
看着姚芳远去的身影，领主噙着笑，来到一张桌子前，喝着无比熟悉的玫瑰汁，脸上绯红。
很快就能见到有意思的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