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五年前的灾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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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灵只花了两秒钟就理解了现在的情况。
——楠雄超能力暴走，他们时空跳跃回到了5年前。
之所以能精准确定时间，是因为卧室书桌上摆的日历。而之所以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则是因为床上头靠头躺在一起的两个人。
【楠雄……】
盯着那一大一小两颗粉色脑袋，齐木灵非常怜爱地用酷似拍皮球的手法拍了拍大点儿的那颗。
【因为实在是太想上床睡觉了，所以连时空跳跃都要下意识把落脚点定在自己的床上吗？】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呢。
见两张极其相似的脸上是一模一样的眉头紧锁、一模一样的咬牙切齿、一模一样的青筋暴起，像是被噩梦魇住了，短时间内估计醒不过来，她表情不禁又带上点担忧。
【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这么沉醉……】
齐木灵担忧地掏出手机，担忧地咔嚓拍了张照片，又担忧地将模式切换为摄影，开始拍视频。
这么有趣的画面，如果不第一时间记录下来，她事后肯定会后悔至极。
之后把视频分享给妈妈叭。
黑发幼女站在床边，悄没声儿地将手机上挪下挪左挪右挪，把小学时期的她哥和高中时期的她哥同框的画面从头拍到尾，边拍边研究。
【嗯，果然还是不戴发夹的楠雄要帅气很多。】
半晌，她终于得出结论。
现在的楠雄又是绿色眼镜又是粉色奇形怪状发夹，仿佛有那个异装癖。
——咦，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突如其来的灵光一闪让齐木灵陷入沉思，越想越觉得异装癖这个猜测十分合理。
就像妈妈喜欢给儿子买豹纹衬衫，给女儿买浮夸小裙子那样，楠雄也继承了妈妈这方面的特质，表面上穿衣打扮喜好正常，实际潜意识里对这种奇葩造型有一种特殊的爱好……
床上，大号楠雄对身上的黑锅习以为常，安详地一动不动，而小号楠雄却像是要对她这种随时随地大小锅往人头上扣的行为表达不满，眉头皱得更紧，烦躁地翻了个身。
明明是看似缓慢而毫无杀伤力的翻身动作，却顿时掀起了一股强劲的气流，将床上两人的粉色发丝吹得疯狂舞动，又在波及到床边的黑发幼女前向上直冲，势头凶猛，刹那间便掀飞了屋顶。
轰隆一声，整个房顶都消失了，连带着四周的墙壁也露出了钢筋和里面的红砖水泥，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清晰可见。同样没了屋顶的隔壁房间里，齐木家父母对这些灾难已经完全免疫，依旧呼呼大睡。
翻个身都能把家拆掉的名场面！
齐木灵惊叹着用手机拍下全程，又将摄像头对准了头顶漆黑的天空和闪烁的星星，转着圈将整个房间的惨状全方位拍了一遍。
打从她出生有意识起楠雄就戴上了控制器，超能力被压制了绝大部分，平时只有暴走时炸一炸玻璃什么的，除非控制器损坏，否则翻身就能炸屋子的场景相当稀有。
睡觉漏超能的现场视频。真是拍到了好东西啊。
收起手机，齐木灵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发现与隔壁相连的墙里冒出来一个朦朦胧胧的白色半透明气泡，形似童话故事里的幽灵，像是被刚才的巨大动静吸引过来的，正露出半个脸，迷茫懵懂地打量着这边的情形。
气流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剩下上方的残垣断壁还在噼噼啪啪掉灰尘和碎石头，有几颗骨碌碌顺着斜坡往下滚，啪的一声砸在罪魁祸首的脸上，让他在睡梦中抬起手挠了挠脸颊。
——毫不意外地，这个动作又掀起了一阵气流。这次被吹飞的是隔壁稍大一点的粉红色脑袋上的粉红色控制器。
眼睁睁看着控制器脱离主人的脑壳，挥舞着手绢要去月球旅游的齐木灵：“……”
本来还想让楠雄在这里多睡一会儿，等人醒了再回去的，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太危险了。
黑发幼女拍拍左手腕上的手表，喊了一声阿守，机械臂登时从手表中探出，随着她的命令扑向空中的控制器，化出一个网兜将其笼回来。
——就楠雄这多灾多难百分百受伤的控制器，还是早点走吧，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些啥。
她从网兜里掏出控制器，伸出手，试图插回她哥的脑袋，手表却突然滴滴滴地开始报警。还没等她靠近，机械臂便带着她的手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并阻止她再次靠近床边。
就在齐木灵迷惑之际，床上，主人昏迷、又没了控制器压制的超能力如同脱缰的野马，勾搭上隔壁主人同样在做噩梦无力控制的小一号超能力，两股力量卷在一起的瞬间，空气中，数道不详的黑色裂缝忽隐忽现，包围了整个床铺，还在继续向房间内蔓延，四处冒着黑气的样子简直堪比末世到来。
周边的场景也开始变幻，普普通通的小学生卧室上方仿佛叠上了一个虚影图层，像是一个巨大的机器内部，金属墙壁闪着冷冽的色彩，前方是一个巨大的屏幕和极其复杂的各类按钮。
虚影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时不时颤抖一下忽闪一下，但却又在稳步与卧室交叠。
……两个失去控制的老哥凑在一起果然能搞出来超级宏大的场面。
齐木灵看着眼前的高科技幻影，余光瞟到桌上显示的今天的日期，突然意识到今天似乎是她五年前刚出生的日子。
——同时也是她穿越过来的日子。
想起她刚穿越过来时她哥对她为什么会穿越这一事的解释，她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真相。
记得楠雄说过，他是在睡觉的时候漏超能，穿越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的空助大哥那里，直接进了人家造出来的时空跃迁机，并非常巧合地按下了启动键，又再次穿越到了高等位面，把她给带了过来。
她当时还疑惑呢，原著里楠雄的能力应该是只能在同一个时空的不同时间点里穿梭，顶多因为蝴蝶效应导致回来以后的世界大变样，却并没有说过有直接跑去平行世界的能力。本来以为是现实世界和原著动漫有差别，现在看来莫不是两个楠雄的能力凑在一块儿导致的力量升级？
而且她大哥再怎么能耐，一个时空跃迁机就能跳去高等位面的话挂开得着实有点太大了，但是加上两个楠雄的超能力，这个情节似乎又显得稍微合理了一点。
……好叭，其实还是挺扯淡的，但比起之前要好不少。
所以她们目前应该就是处于穿越的节点。
但楠雄当时并没有提到还有其他人一起过去了，再这样下去不会改变历史吧？
齐木灵在心里呼唤她哥，又再次试图靠近，但时不时闪现的黑色裂缝却把她过去的路封得死死的，两个老哥则依然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打算。
就在她们僵持之际，房间的震动越来越明显，交叠的虚影也越来越实体化。
墙壁上，白色半透明的幽灵在虚幻和实际间扭来扭去，小身子挤啊挤，终于把自己挤进了机械金属壳里，仗着自己小巧灵活还会飞，嗖嗖嗖跑到了小号超能力者的脑袋上方，钻过来钻过去，玩得好不开心。
渐渐的，时空跃迁机变成了实体，卧室反而成了虚影，虚实交换，大小楠雄一起从变成虚影的床上掉了下来，摔在复杂的按钮上，又咕噜咕噜滚上金属地板。
滚动中，一个红色按钮被按下。
小楠雄眼皮开始剧烈抖动，是苏醒的预兆。
滋滋滋——
机器发出被激活启动的声音，屏幕上显示出进度条，莹莹的蓝光从顶部徐徐向下蔓延，渐渐积蓄力量。
还在暴动的超能力仿佛找到了出口，全部向蓝光力量条涌去，眨眼间蓝光大盛，刺激得人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好在超能力注入蓝条后，环绕着两个楠雄的黑色裂缝总算消失了，只剩下卧室的影子还坚强地叠在跃迁机上若隐若现，但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虚幻到像是水中的泡影，碰一下就会散掉。
齐木灵眯起眼睛，手放在前方遮挡刺眼的光芒，趁机抓着控制器靠近她哥。但刚走到一大一小两个超能力者面前，她就和小楠雄头上的一颗白色半透明气泡状的东西对上了眼睛。
……对上了眼睛？
气泡也有眼睛吗？
这莫名其妙却又下意识的描述让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人一气泡对视数秒，心里都冒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唔，好眼熟，明明只是一个气泡，却给她一种在照镜子的错觉，就好像面前的是她自己一样。
气泡很明显也有同感，小身子转来转去，看看她，又低下头看看地上翻着白眼的另一个粉头发少年，来回数次，然后整个气泡闪了闪，用浑身力气诠释着什么叫做“恍然大悟”。
在它悟到了什么的下一秒，地板上的大号超能力者和他旁边的黑发幼女便不见了踪影。
同一时刻，卧室的虚影也彻底消失，时空跃迁机彻底实体化，躺在地板上的小楠雄挣扎着睁开眼睛坐起来，手还搭在红色的启动按钮上。
头顶，白色的气泡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好奇地飞来飞去，打量着越来越盛的蓝光。
小楠雄抬起脸，面无表情，眼里却透着茫然，看着头上的大屏幕，上面显示的进度条已经到了99%。
滴——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进度条来到100%。小号超能力者和他头上的白色气泡一起随着时空跃迁机消失在原地。
外部，疯狂科学家猛地转头，察觉到机器突然消失，手指在面前的屏幕上飞速操纵着，调出了刚才跃迁机内部的监控，紧接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他打开手边的抽屉，拿出尘封已久的心灵感应屏蔽器，戴在头上，又整了整衣领，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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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时空，齐木宅。
齐木灵站在她超能力老哥造成的废墟里，打量着周围与时空跳跃前别无二致的景象，舒了口气，在她哥又搞出什么事情之前把控制器戳回他脑壳上，然后又噔噔噔踏着石块木板碎屑跑去打开冰箱，确认自己的卤鸡爪和孜然牛肉粒在里面，才算是彻底安心。
幸好他们离开得还算及时，所以虽然参与其中，未来却没有改变——不过这也说明当时的穿越可能真的是两个楠雄共同导致的。
虽然已经说了无数遍，但她还是要说一句：楠雄真是个招惹灾难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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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木楠雄醒来时，他妹已经将沙发清理了一小块地方出来，正瘫在上面玩手机，见他站起身，悠然自得地朝他挥挥手，丁点都没有被这一片废墟影响到心情，也没有受伤。
他又失控了，还是在戴着控制器的情况下。极度的疲惫和愤怒让他完全忘记了楼下还有自己的妹妹在，暴走完就瞬移去海外教训了拐走他妈妈的家伙，瞬移回来也没能及时复原房子，更没能检查他妹的身体状况，而是直接失去意识，后来还……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
齐木楠雄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力量，却发现余量极少，甚至连被控制器压制住的那部分都所剩无几。
超能力者瞳孔地震。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问躺在沙发上的妹妹。
齐木灵拍了拍屁股底下的沙发，指挥她哥先把房子复原，然后舒舒服服躺下来，在脑中给他回放刚才的画面。
【请看VCR——】
【……】
齐木楠雄翻看着他妹脑子里的纪录片，眉头越锁越紧。
小一号的他跟现在的他同步昏迷，且同步噩梦——可能是因为靠得太近，他们俩无意识中共感，对方受他影响也陷入了半昏迷状态，难以醒来。
穿越平行时空竟然是双份力量凑在一起导致的，甚至之后的时空跃迁机也是吸收了他们的超能力才成功启动——该死的，那边的空助绝对知道这件事情，却一个字也没有告诉他，还找了别的借口阻止他再去一次。
至于那个白色半透明气泡……
时空跳跃回到过去的能力有一个弊端，即当原时间点有人意识到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地点有两个同样的人存在时，未来的人便会被驱逐回原来的时间。他们当时的状态，很明显是被驱逐了。
但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过去的他正处于昏迷状态，过去的他妹甚至还没有出生，灵魂都还在另一个高等世界，为什么最后会因为一个白色气泡被驱逐……
等等。
齐木楠雄回放至屋顶被掀飞后，他妹转着圈拍视频的画面，在视角转到墙壁时暂停，放大——
果然，那个气泡是从隔壁房间里被动静吸引过来的。
5年前他的隔壁是，他马上就要生产的母亲。
再加上他妹对那个气泡莫名的熟悉感，产生的“像在看另一个自己般的感觉”……
超能力者沉默着闭上眼，试图逃避现实，但又知道这没有意义。
——承认吧，他妹并不是被他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的，反而是被卷入他的超能力暴走，被他带去了另一个世界，中途还莫名其妙与他走散，在那边多过了二十多年的时光，最后甚至还是靠自己黏着他才得以回来。
他还曾试图把她甩掉。
而他那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大哥，有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可能性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在那个世界的自己已经死亡的情况下戴着莫名其妙的屏蔽器，阻止自己听到他的心声，还用“她本来就应该降生在这具身体里，只是因为你的介入导致少了一个步骤，保留了记忆而已”这种全是漏洞的说辞敷衍他……
她的确本来就应该降生在这具身体里，但不是少了一个步骤，而是多了一个步骤。
那家伙恶劣的性子就算在不同世界也丝毫未变。
好在他妹的性格从某方面来说完全就是父母的结合体，所以他就算一开始怀疑了一段时间，也很快就接受那家伙的说辞，否则……
【楠雄，你在想什么呢？】
齐木灵让机械臂把自己举起来，从高往下俯视她哥，伸手戳了戳他的脸。
这居高临下的视角真不错。看了这么久躺着的楠雄，她都不想抬头仰望对方了。
见她哥看完脑内VCR后心事重重的样子，黑发幼女有些疑惑。
【虽然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但也算是完美收场了吧？省了很多麻烦事，也不用你来回跑去收拾烂摊子，多好~为啥还是一副苦瓜脸？】
【还是说你不想让我拍你的黑历史？但那也不算黑历史呀，不是挺可爱的吗？】
【……】
【好啦，你要是不开心，我就删掉叭。】删掉之前偷偷上传云备份发给妈妈~诶嘿~
没有管他妹不知道该说是偷偷摸摸还是光明正大的密谋，齐木楠雄面无表情说了声随便你，便转头上了二楼。
这都无所谓？到底为什么突然低落……
齐木灵望着她哥的背影沉思一会儿，突然一脸严肃的开口，没有再用心声说话，而是试图用言语传达。
“楠雄。”
齐木楠雄上楼的脚步一顿，转头看她。
“我没有受伤，也从来没有害怕，对现在的生活感到非常开心。”
“所以虽然不知道你发现了什么，但不需要愧疚，更不需要有压力。”
“而且正是因为有你在，我才能从不害怕，因为你永远是我的后盾。”
黑发幼女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以后也请多指教啦，哦尼酱~”
超能力者愣了许久，才低低哼了一声。
【那你还是多害怕害怕比较好，早点掌握你的超能力，不要再让人操心了。】
他撇过脸，在妹妹的唉声叹气中继续往房间走去，心中的大石却倏地消失，脚步不易察觉地轻快起来。
【又在说超能力的事情，好嘛，我明天就去隔壁市多看看嘛。】
齐木灵一腔温情喂了狗，不满地嘀咕，也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往楼上跑，却在楼梯口碰上了她不知为何转回来的老哥。
齐木楠雄面无表情。
【床坏了。】
【？】齐木灵不解。
【床没有一起复原吗？】
【今天已经复原过一次了。】
超能力者表情一言难尽。
【……】
所以今天她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灾难？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33章 五年前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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