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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协议结婚后我靠沙雕爆红》番外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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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餐四季，与你
早晨七点，生物钟比闹铃更准时。
沈隽睁开眼，窗帘缝隙里透进薄薄的晨光。怀里的人还睡得昏天暗地，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颈窝，呼吸温热均匀，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抓着他胸前的睡衣布料。
一年了，沈隽仍然会在某些瞬间产生一种微妙的不真实感。这间曾经冰冷得像样板间的公寓，如今充斥着另一个人的气息：沙发上随手丢的卡通抱枕，茶几上没吃完的薯片，墙角立着的画架和五颜六色的颜料管，以及身边这个睡得毫无形象可言的伴侣。
他小心地挪动身体，试图起床。刚有动作，怀里的人就不满地哼唧一声，手脚并用地缠上来，像只树袋熊。
“再睡五分钟……”陈眠嘟囔，眼睛都没睁。
沈隽失笑，低头用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我去晨跑。”
“唔……不准……”陈眠含混地抗议，把他抱得更紧。
沈隽由着他赖了十分钟，最后还是凭借着强大的自制力，轻轻掰开他的手，塞了个枕头过去。陈眠抱着枕头，蹭了蹭，很快又睡沉了。
等沈隽晨跑回来，冲完澡，厨房里已经飘出米香。陈眠套着件过于宽大的T恤——是沈隽的，下面光着两条腿，正站在灶前，拿着勺子小心地搅动着锅里的白粥。阳光透过窗户，给他周身镀了层毛茸茸的金边。
“醒了？”沈隽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饿醒的。”陈眠侧头，让他偷了个带着薄荷清香的吻，“马上好，去摆碗筷。”
早餐很简单，白粥，煎蛋，还有一碟陈眠昨天从楼下便利店买来的榨菜。沈隽以前讲究营养配比，早餐多是全麦面包、蔬菜沙拉和黑咖啡。现在，他却觉得这碗热气腾腾、甚至有点过于软烂的白粥，格外熨帖肠胃。
“今天什么安排？”沈隽问，顺手把煎得比较嫩的那个蛋拨到陈眠碗里。
陈眠吹着滚烫的粥：“上午得把出版社那本书的封面终稿搞定，下午……嗯，好像没事。你呢？”
“有个剧本研讨会，大概三点结束。”
“那我去接你下班？”陈眠眼睛一亮，“然后我们去新开的那家超市逛逛？家里冰箱快空了。”
沈隽看着他那副“快答应我”的期待表情，点了点头：“好。”
上午十点，书房成了无声的战场。
沈隽坐在书桌这头，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剧本资料，神情专注。陈眠在另一头，数位板连接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触控笔上飞快移动，偶尔发出轻微的点击声。
两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只有沈隽偶尔起身倒水时，会顺手给陈眠的杯子添满，或者路过时瞥一眼他的屏幕，给出一点诸如“这里颜色可以再大胆点”的建议。
陈眠画到关键处，会无意识地咬笔头，或者小声哼着不成调的歌。沈隽起初会觉得有点分心，后来却渐渐习惯，甚至觉得这细碎的白噪音，让工作的氛围变得没那么紧绷。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眠的。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周哥发来的消息，推一个报酬不错的商业插画项目。陈眠撇撇嘴，快速回复：「谢周哥，最近档期满了，接不了哈。」
放下手机，一抬头，发现沈隽正看着他。
“怎么拒绝了？那个项目不错。”沈隽刚才瞥到了屏幕内容。
陈眠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画不完啦！而且我想留出时间琢磨自己的画集，不想老接商业稿。”
他现在有足够的底气对不喜欢的项目说“不”，一方面是自己的收入稳定了，另一方面……他瞥了眼对面的人，心里嘀咕：主要是家里这位“终身合伙人”实在太能赚钱，让他没啥经济压力，可以任性一点，追求点“艺术理想”。
沈隽了然，没再多问，只说了句：“需要帮忙就说。”
下午四点，地下车库。
沈隽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陈眠。年轻人穿着宽松的卫衣和破洞牛仔裤，靠在车边低头玩手机，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
听到脚步声，陈眠抬起头，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收起手机小跑过来：“会开完啦？顺利吗？”
“嗯。”沈隽接过他肩上的帆布包，“等很久了？”
“没，刚下来。”陈眠拉开车门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然后开始叽叽喳喳汇报他下午的战绩，“你猜怎么着？我下午不仅把稿子交了，还把咱们卧室那盏总是接触不良的台灯修好了！厉害吧？”
沈隽发动车子，嘴角微扬：“厉害。晚上想吃什么？”
“超市看看有啥新鲜的呗！我想吃鱼了，清蒸的那种！”
新开的超市很大，商品琳琅满目。陈眠推着购物车，像出笼的小鸟，看到什么有趣的都想拿起来看看。沈隽跟在他身后，负责把被他扔进车里的、不必要的零食和奇怪调味品再悄悄放回货架。
“沈隽沈隽！你看这个碗！像不像我们用来吃泡面那个古董碗的平替？”陈眠举着个印着卡通猫的碗，兴奋地问。
沈隽看了一眼那幼稚的图案，面无表情：“不像。”
“哦。”陈眠悻悻放下，又瞄见了旁边的巧克力货架，眼睛开始放光。
“陈眠，”沈隽慢悠悠开口，“你上周牙疼是谁半夜睡不着？”
陈眠伸向巧克力的手顿住，委屈地缩了回来，小声抱怨：“沈老师，你好像我爸……”
沈隽挑眉，伸手揉了揉他头发：“叫爸爸也没用。”
最后，购物车里还是多了几包陈眠趁沈隽不注意偷偷扔进来的薯片和果冻。走到生鲜区，陈眠围着水缸里的鱼看来看去，完全不懂挑。
沈隽挽起袖子，跟老师傅简单交流几句，利落地选好一条活蹦乱跳的鲈鱼，又去挑了块豆腐和一小把葱姜。
看着沈隽熟练地和师傅沟通，侧脸在超市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陈眠心里有点痒，凑过去小声说：“沈老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特别像……”
“像什么？”
“像那种会过日子的绝世好老公。”陈眠笑嘻嘻地说。
沈隽付钱的手微微一顿，耳根漫上一点不易察觉的红，接过装好的鱼，淡淡瞥他一眼：“知道就好。”
晚上七点，厨房重地。
理论上，今天是沈隽下厨。但陈眠闲不住，非要挤在旁边帮忙，美其名曰学习，实则捣乱。
“葱不是这么切的，粗细不均。”
“姜丝要细……”
“哎！别用手去碰辣椒，一会儿揉眼睛该疼了。”
沈隽一边掌勺，一边还要分心指挥那个手忙脚乱的小帮工。
陈眠被说得有点恼，把刀一放：“不切了！沈老师要求太高了！”说着，就要去捏刚蒸好的鱼肚子肉。
沈隽眼疾手快，用筷子轻轻敲了下他偷腥的手背：“洗手，摆碗筷。”
陈眠嘟着嘴去洗手，回来时，沈隽已经把蒸得恰到好处、淋着酱汁的鱼端上了桌，嫩白的鱼肉上铺着细细的葱姜丝，热油浇过，香气扑鼻。旁边还有一碟清炒豆苗，一碗豆腐菌菇汤。
很简单家常的两个菜，色香味俱全。
陈眠立刻忘了刚才那点小别扭，坐下先给沈隽夹了最大最嫩的一块鱼脸颊肉：“沈老师辛苦！最好吃的给你！”
沈隽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里那点因为切菜不标准而产生的“教学失败感”瞬间烟消云散。他夹起那块肉，吃下去，鲜嫩爽滑。
“怎么样？”陈眠期待地问。
“嗯，”沈隽点头，给出最高评价，“下次鱼还可以我来挑。”
陈眠得意地笑了，开始埋头苦干。他吃饭很香，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沈隽吃饭斯文，速度不慢，偶尔会把他不爱吃的香菜夹到自己碗里。
饭后，陈眠主动承包了洗碗工作。虽然洗得叮当作响，水花四溅，但总归是洗完了。沈隽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把洗好的碗一个个放进沥水架，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随意擦着，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歌。
窗外华灯初上，屋里灯火温暖，饭菜的香气还未完全散去。
沈隽走过去，从后面抱住那个系着滑稽卡通围裙的身影，把下巴搁在他还带着水汽的肩头。
“干嘛？碗洗完了，没奖励哦。”陈眠故意说。
沈隽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
曾经，他的人生是精确的刻度尺，是黑白分明的剧本。而现在，因为怀里这个人，变得充满了烟火气的嘈杂、计划外的惊喜，和温暖的，实实在在的幸福感。
陈眠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安静下来，向后靠进他怀里，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沈隽。”
“嗯？”
“明天早上我想吃小馄饨，就路口那家。”
“好。”
“你陪我去。”
“好。”
三餐四季，柴米油盐。和對的人在一起，最普通的日子，也能过成最美的插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