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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
温孤府并未处在上京最繁华的地带。
棠瑜坐在高大的树枝上时还能瞧见远处上京的灯火通明。
繁华之处总是蔓延着喜乐。
可惜繁华的背后却是阴暗,滋生着数不清的罪孽。
曾经棠瑜庆幸温孤府所处之地安宁偏僻,温孤越可以静养身子。可如今,她喜欢的所有事物都变得令人厌烦。温孤府是阴暗的、冷漠的、可怕的,她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棠瑜甚至想,要是她死了,化作一缕鬼魂,定要在最繁华的地方徘徊许久再入地府。
感受到温孤越将她手腕握得更紧,棠瑜忽然回神,她松手任由那把短刃掉入草丛间。
棠瑜面上神情很淡,声音也飘渺得似乎下一瞬便要消散:“我怎么敢杀你呢。”
温孤越垂眸瞧着她,对棠瑜说的话抱疑:“是吗?可我死也要你陪着。”
“你可真是自私。”
“你早该知道,我一直如此。”
说着,温孤越又弯腰凑近棠瑜,然而这次棠瑜转头避开了他。可还不等他出声,棠瑜便扯下温孤越的衣领,獠牙瞬间埋进他的脖间。鲜血顺着喉咙流入身体后,棠瑜干渴急躁的心竟然渐渐平静下来。
可随即而来的,是脑海中产生的恶心感。
温孤越神色平淡地盯着棠瑜,随后伸手将她唇角溢出来的鲜血擦掉。瞧见她抬起头,温孤越握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自己,低头吻上棠瑜的唇。
树叶被晚风卷着从两人头顶缓缓飘落,被乌云遮掩的月亮终于探出头,将朦胧柔和的月色洒落在人间。月光透过缝隙轻轻打在两人身上,给两人笼罩一层柔美的光。
然而两人远没有瞧上去的那般和谐美好。棠瑜一遍遍将温孤越的唇瓣咬烂,伤口不断复原又不断撕裂,鲜血顺着温孤越的下颌滴落到纯白的衣衫上。明明谁都不好受,可是温孤越偏偏不肯放开棠瑜。
“棠瑜,我要你永生永世陪着我。”温孤越喘息着,他紧紧盯着棠瑜的眼睛,“哪怕我死,你也要陪着我。”
疯子……棠瑜推开温孤越下了树,回屋的路上仍然感觉到温孤越的视线如蛛丝一般紧紧缠在她的身上。她不会如他所愿的……她会将他拖下地府,但绝对不会与他一起。
她的路上该干干净净的。
棠瑜回到屋子便将门紧紧合上,她靠着门缓缓滑坐下。今日周旋在那两人之间已经让她身心疲倦,可惜成鬼之后几乎不需要睡眠。
只有受了重伤的不死鬼才会陷入沉睡。
棠瑜屈起膝,环抱住双腿将自己蜷缩起来:“阿婆,阿瑜好想你……”
‘放轻松阿瑜,吸气吐气,感受到天地了吗……’
下一瞬棠瑜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盘腿坐在地上。
棠瑜记得小时阿婆总是带着她打坐。而每次打坐时,她都会觉得身心彻底放松下来,整个人仿佛悬浮在天地之间,能听见许多动物细微的声响。
然而没过多久,棠瑜便听见熟悉的声音。她方睁开眼,便瞧见一抹火红色朝她窜来,倏地一下撞进她的怀里。
“枫叶。”棠瑜漾起笑,她细细察看着小狐狸,害怕它在上京乱窜受伤。
小狐狸轻轻蹭了蹭她,随后跳出来咬着棠瑜的裙角要带着她走。
“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你是找到静如了吗?”瞧见小狐狸点脑袋,棠瑜继续问道,“静如在何处,身上的伤可好?”
听完小狐狸的话,棠瑜的心微微一沉。温孤越竟然将静如关在温孤府外,难怪她一直没能找到静如。而且静如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棠瑜连忙从柜子里翻出一些药,随后抚摸小狐狸的脑袋道:“枫叶,麻烦你再去找一次静如。把药送给她,顺便帮我传几句话,好吗?”
见小狐狸点点脑袋,棠瑜轻柔地顺着它身上毛发:“辛苦你了,乖孩子。”
瞧着小狐狸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棠瑜双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若是她现在去找静如,温孤越极有可能发现她的计划。到时候,就不能将他和蛇闾一起除掉。
再等两日,静如,再等她两日。
*
那夜之后,温孤越似乎担心她又去寻蛇闾,再次将她囚在那一方小小的院子里。侍女不会同棠瑜闲聊,棠瑜每日只能抱着小狐狸解闷。
温孤越一次也没有踏进她的屋子,可是棠瑜每日都能嗅见若隐若无的木质香。
棠瑜起初觉得厌烦,可一想到婚式在即,便也释然。总归这些事情很快便会有个了断。
举行婚式的前夜,棠瑜将小狐狸放出了府:“枫叶,还记得回村庄的路吗?”
她希望小狐狸去到伏鬼师的身边,静如她们会照顾好它的。
小狐狸不舍,它似乎预感到什么,一直围着棠瑜转圈说它会在村庄等她。
棠瑜抚摸小狐狸的脑袋:“和你待在一起的每天都很开心。”
她似乎看见小狐狸的眼睛泛起水光,笑道:“谢谢你,枫叶。”
第二日是阴蒙蒙的天气,既没有阳光也没有落雨。
棠瑜早早便被侍女带起来准备妆容,她神色平淡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对于这场婚式没有丝毫的喜悦。无论对谁而言,这都是一场充满阴谋算计的婚事。
她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结束这一切。
喜婆站在她的身后说着讨喜的吉利话,一个劲地想要逗棠瑜开心。
棠瑜只好转头朝喜婆勉强一笑,随后又盯着镜子发神。
“哎哟,新郎官现在可不能心急进来。”
棠瑜藏在衣袖之下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她透过镜子隐约瞧见温孤越的身影。
“这是传统……可不能着急。”说着,喜婆又将喜帕放下来彻底遮住棠瑜的脸。
喜婆笑呵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难不成温孤公子还怕新娘子跑掉不成?”
随后也不知喜婆瞧见什么,她连忙轻拍自己嘴巴:“不讨喜不讨喜,怎么能说这种话……”
棠瑜感觉到温孤越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她的身上,正当她猜测温孤越是不是发现些什么,他的气息又消失在房间之内。
温孤越离开了。
可是棠瑜一点都没有放松下来,时间越是临近她越是紧张。
到所谓的吉时,棠瑜牵着红绸花绳和温孤越朝大堂走去。她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其中有一道阴冷狠毒得让棠瑜遍体生寒,她第一反应便是蛇闾,空气中恰好又有蛇闾的气息。
蛇闾还是来了。
她记得前几日晚上同蛇闾做的交易——新婚之夜去见他,以换取那个孩子的下落。
师府的孩子……棠瑜想起昨日收到的消息,浮躁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
那个孩子已经被伏鬼师救下。
“一拜天地。”
棠瑜出着神,木然又僵硬地跪拜。
“夫妻对拜。”
她和温孤越父母双亡,可棠瑜没想到温孤越会直接略过“拜高堂”。然而她心里此刻觉得格外讽刺,明明她的阿婆尸骨未寒……
“送入洞房。”
棠瑜被扶着朝房间走去,温孤越也跟在她的身后。不少人围着看热闹但无人敢上前闹洞房。可蛇闾不一样,他甚至直接拦在温孤越的面前。
“真是恭喜你啊,温孤……”
然而棠瑜离两人越来越远,更具体的对话她再也听不清。但蛇闾那张狗嘴里总归吐不出象牙。
……
棠瑜坐在床边,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她正想掀开喜帕,却听见侍女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几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声音虽小,但棠瑜听得一清二楚。
“公子让我去给少夫人送吃食。”
其他人接着道:“公子似乎没有饮酒呢……”
“难不成公子身体还没好?”
“公子的事还是少议论,可别忘了之前几人的下场。”
棠瑜心中一紧,温孤越竟然没有饮酒。
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些什么……
房门被推开,方才路上的侍女又恢复规规矩矩的模样:“少夫人,公子让奴婢给您送吃食。”
“放桌上吧。”
侍女走后,棠瑜连忙扯掉盖头。她看向还飘着缕缕白烟的香炉,里面已经被换成除鬼用的柳叶粉。
柳叶粉的味道对于不死鬼而言并不奇特,只会让不死鬼的行动变得缓慢。但它若是和不死鬼体内的马鞭草作用,便能让鬼疼痛不堪,彻底丧失行动能力,甚至还能让不死鬼整个肢体炸开。
而潜伏在温孤府的伏鬼师早已在婚宴的酒中滴入少量马鞭草,只待温孤越饮酒回屋便能将他彻底杀死。可如今温孤越这边出了差错,其他人还在按计划行事。
今夜伏鬼师的行动分为三条线,一部分去救囚在邬巷中的蔺静如;潜伏者将关在地牢中的伏鬼师救出并伏击蛇闾;而她,则是杀死温孤越。
棠瑜将藏在衣衫中的白瓷瓶拿出来,这是静如之前给她的马鞭草汁。
她看向摆在桌上的酒壶,垂头缓缓吐出一口气:“谢谢,但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棠瑜并不知晓潜伏在温孤府的女子叫什么名字,她们只是通过信纸简明地传递信息。
棠瑜虽然是不死鬼,但那名女子并不想她同温孤越一起痛苦,所以并未在房间所需的喜酒中滴入马鞭草汁。
棠瑜抬手将汁液滴入酒壶之中。
……
房间周围鲜少人至,细微的声音都在棠瑜耳中放大,她听见窗外的虫鸣,树叶的摇曳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熟悉的紧张感再次席卷而来,棠瑜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喜帕被挑起时,棠瑜掀开眼帘看向温孤越,正红的衣服衬得他更加苍白,那张脸一如既往的昳丽。他的眉目间带着浅淡的喜色,似乎是真的为今日这场荒谬的婚式感到欢喜。
温孤越没有出声,只是直直地盯着棠瑜,仿佛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她般。直到棠瑜不自在地转开头,温孤越才转身走到桌边倒酒。
而这时棠瑜回过头,死死盯着温孤越手中的酒壶。
她忽然想起蔺奉安告知她的话,十余年前她的父母与不死鬼争斗,然而那只不死鬼是始祖的后代,实力强悍。最终她的父母与之同归于尽。
蔺奉安隔着铁栏握住她的手:“不死鬼始祖的血脉比我们想象中可怕。棠姑娘,不要勉强自己。”
棠瑜伸手接过温孤越递来的酒杯,垂眸看着杯中摇曳的酒液,它瞧起来和平常的酒没什么区别。
“棠瑜,”温孤越与她相互交臂,注视着她的眼睛,“今夜之后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棠瑜没有出声,只是仰头将酒倒入嘴里,随后紧紧盯着温孤越的动作。见他喉结滚动完全咽下,她身子猛地前倾将含在唇中的酒液全部吐出,还连带着丝丝血水。
好疼……棠瑜艰难地喘息着,仿佛有一团火在她的喉咙处灼烧,而唇中的血肉溃烂、修复又再次溃烂,如此反反复复。
“棠瑜!”
温孤越伸手正想要触上她,却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开始浮现殷红色的筋络,不断向上蔓延,占据整条手臂。随即而来的是体内散发出的、滚烫的热,就像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炙烤着。
酒……冷汗不断从温孤越的额头滑落,是酒的原因吗?
“棠瑜……”剧烈的疼痛开始从身体各处传来,温孤越的眼睛已经逐渐变得模糊,甚至都要瞧不清棠瑜的身影,可他仍然固执地伸手想要抓住她。
下一瞬,回应他的是棠瑜亲手刺入心口的银刀。
温孤越垂头看向棠瑜,随后握住她拿刀的手:“要再往里捅点吗?”
棠瑜察觉到自己的气力正在慢慢消散,虽然她没有完全饮下酒,可柳叶粉还是让她产生了反应。听见温孤越的话,棠瑜手上用劲,想要彻底捅破温孤越的心脏。
全身的疼痛都抵不过心脏那一处,温孤越忽然大笑起来:“棠瑜啊棠瑜,你可真狠心。”
红色筋络已经占据温孤越整张脸,就连两只眼睛也覆上一层可怕的暗红,此时的他瞧起来宛如逃出地府的阴森恶鬼。
棠瑜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再度用劲,将全身气力都放在手上,“温孤越……去地下赎罪吧。”
“赎罪?”温孤越握住棠瑜的手忽然用力,“我不过是想活着,想永远得到你。我有什么错?我从来都没有错。”
话落,棠瑜惊恐地看见温孤越将那把刀折断。下一瞬她被温孤越掐住脖子,那张可怖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棠瑜,你竟然真的要杀我。”温孤越的眼睛淌下两行血,“为什么……你总是在意别人。”
棠瑜心中泛起绝望,她这次失败了。那温孤越会彻底变成一个囚笼,将她永远关在里面,甚至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死亡。
死亡……
棠瑜脑海中突然闪过蔺静如的笑——‘平日里苏大人应该和你提过我吧,我是蔺静如’,像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她不要这样的结局,她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棠瑜突然抬手,锋利的指甲划破温孤越的眼睛,溅起的鲜血甚至还带着缕缕黑气。
温孤越疼得松手倒地。饮下的马鞭草让眼睛一时间难以复原,他只能手撑在地艰难喘息。
“棠瑜,你杀不死我的。”他抬头,双目空洞道。
棠瑜倒在床上痛苦地呼吸,她吸入太多的柳叶粉,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力气。
温孤越不能视物,只能凭着听觉朝棠瑜靠近:“棠瑜,我不会允许你离开……”
他伸手正想要拽住棠瑜,却被突然飞来的一把刀砍断手臂。
棠瑜顺势看去,只见一名陌生的女子站在门口,她的手中还拿着一把长刃,正神色警惕地盯着温孤越。
温孤越断掉的手臂没法恢复,还在淌落黑红的血,他瞧起来毫无反击之力。那名女子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她毫不犹豫地飞身上前,将刀刃送入温孤越的心脏,把他直直钉在床侧的围栏上。
棠瑜呆愣地看着温孤越的尸体。她确定他死了,刀刃捅破心脏的声音在她耳中格外清晰。可她只是呆愣地看着温孤越的尸体。
她的眼睛很疼,然而一滴眼泪也流不下来,她想许是溅上了温孤越的血。
“棠姑娘,我们现在便离开。”
直到听见那名女子的声音,棠瑜才倏地回过神来:“静如?”
可她很快又反应过来是她弄错了人,静如只会唤她“小瑜”。
那名女子耐心地解释道:“我是怀青,与棠姑娘暗中联络之人。奉安师姐不放心,便派我过来接应棠姑娘。至于静如师妹,她已经被送回村庄,棠姑娘不必担心。”
怀青扶起棠瑜,带着她一步步朝外走去。
临要出门,棠瑜不受控制地转头看向温孤越。他半垂着眼帘,面上的神情平静安宁。忽视他被鲜血浸湿的喜服,仿佛他只是短暂地出了神。
棠瑜忽然想到,她曾经将一小搓的雪放进温孤越手心,小声告诉他外面下雪了。
温孤越握住那团雪,但它很快便化成了水。温孤越垂眸微微发神,也不知想到什么,随后将汤婆子塞进她的手里:“以后别做这种事。”
而他和她没有以后,那是两人看的第一场雪,也是唯一一场。
棠瑜重新转回头,一切都结束了。
*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蛇闾倚在温孤府外的巷中,他在等棠瑜过来找他。想到今日棠瑜穿着嫁衣的模样,蛇闾心里便会泛起名为忌恨的情绪,凭什么那个人是温孤越,而不是他。
然而等了许久,等到明月高悬空中,晚风变得寒冷刺骨,他都没有瞧见棠瑜的身影。
他正准备去府内瞧瞧棠瑜是否被温孤越绊住了脚,却忽然察觉空气中传来几缕不对劲的气息。
“我怎么不知道温孤还邀请了不知名的客人?”蛇闾抱臂冷嘲道。
蔺奉安她们知晓不死鬼五感敏锐,便也不再躲藏,纷纷现身将蛇闾团团围住。
蛇闾瞧见蔺奉安,轻轻挑眉道:“我好像见过你,你的气息让我很熟悉。”
他微微蹙着眉,似乎是真的在思索,而后他突然拍掌惊呼:“啊对,是上次来杀我的伏鬼师之一吧?”
瞧见蔺奉安面色越发不对劲,蛇闾先是弯腰大笑,随后抬头阴冷地盯着她:“这次是想我送你去见你的同伴吗。”
蔺奉安垂在两侧的手不停地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气愤。她每次闭上眼,就会想到当初同伴残肢四落的场景。
“蛇闾,”蔺奉安扬起浅浅的笑,“我猜你喜欢棠姑娘吧,所以在这里等她。”
蛇闾冷冷地盯着她:“棠瑜人呢?”
“可你觉得棠姑娘为什么要喜欢你这种人。一个有着可怜的出生,痛苦的童年和扭曲的心灵的人。”蔺奉安语气温柔,“棠姑娘为人温柔善良,就像是天上皎洁的明月,怎能落入泥潭之中。你说对吗,蛇闾?”
蛇闾的面色彻底沉下来:“可我偏要将她拉下来。”
蔺奉安无奈地摇摇头:“真是死不悔改。令堂将你生下来也是纯属遭罪。”
蛇闾嘴中溢出一声冷笑,随后闪身到蔺奉安的身前,抬手就朝她的嘴巴划去。
然而蔺奉安的速度更快,一个仰头便避开了他。
“你没发现吗,蛇闾?你的速度变慢了。而且,你没感觉你浑身发疼?”蔺奉安垂头看向蛇闾不断流血的双腿和双臂,她笑道,“你的身体就要裂开了。”
蛇闾所在之处全是黑红色、不断从他身上滴落下来的鲜血。他本来并不在意,以为伤口会再次愈合,然而这次却和棠瑜算计他的那次一样,伤口愈合可又会很快裂开。
肿胀感从体内传来,下一瞬蛇闾仿佛感觉到手臂突然炸开,鲜血争先恐后地从身体里涌出来。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支撑不住地半跪在地。
“为什么?”蛇闾眼睁睁鲜血将他的整个手掌浸湿,“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棠瑜没有来?”
见蛇闾颓废地跪在地上,蔺奉安举剑想要杀死他。然而方靠近他,蛇闾便伸出手将她的刀刃握住。
“我说了,只能棠瑜亲手杀死我。”
蔺奉安冷笑,手上用力便削掉蛇闾的半个手掌:“可不能污了棠姑娘的手。”
蛇闾正想要起身反抗,只是还没近蔺奉安的身,便被一支箭射入胸膛死死钉在墙上。蔺奉安并不手软,趁机便将手中剑送入蛇闾的右胸口。
“他死了吗……”有人小心翼翼问道。
蔺奉安没有说话,只是垂眸想着什么。今晚这件事她和棠瑜早就商量过,棠瑜借着去找蛇闾的名义,在他的房间里放置了马鞭草的粉末。而今晚她借着激怒蛇闾的机会让同伴点燃柳叶粉来影响蛇闾。
但是真的就这么轻松将蛇闾杀了吗,明明上一次……
潜伏在周围的伏鬼师终于松了一口气。
“棠姑娘都说他的心脏在右侧,你还射偏了。”
“是我的错,一时习惯竟忘了改过来……”
仍有人疑心道:“可他既然已经被师姐捅破心脏,尸体为什么还没有变为灰烬?”
说着,那人走上前想要查看到底有何对不劲。
而这句话突然让蔺奉安想到一件事。
“别过去!”蔺奉安大喊道,“他有可能……”
然而她话音未落,原本死亡的蛇闾突然抬起头,随后他身旁的气流突变。蛇闾不仅将陷入身体的箭震落,还一把抓住身前之人的脖子,将它拧断扔到一旁。
蔺奉安伸出去阻止的手僵在半空,她呆滞地将剩下的话说完:“没有心脏。”
“棠瑜在哪里……”蛇闾忽然低低地笑起来,就像是彻底疯魔,“她明明说好回我礼的,该她亲手将我杀死!”
蔺奉安面色苍白,她声音干涩道:“备阵,待到天明,让日照……杀死他。”
与此同时,原本死在婚房内的温孤越忽然睁开双眼,他的眼瞳猩红,暴虐的情绪一闪而过。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生出新的血肉后,他将胸口的剑拔出来,一把扔在地上。
心脏的跳动声再次在他的耳中响起。
“棠瑜啊……”
他不可能放手。
透露两点。
一是蛇闾特别了解不死鬼,比很多现存的不死鬼都还要了解不死鬼这个物种。
二是温孤越某些话其实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用反了。
更多具体就三百年后揭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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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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