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恩赐 ...
-
陆朝暮进了内屋，听见床帐里有响动，轻轻撩开帐子一看，许青女正揉眼睛呢。
“醒了？”他勾起帐子，坐在床边。
许青女睁开眼睛，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刚动了一下腰，传来一阵重击般的疼痛，尤其是难以言说之处，痛得他当即抽了一口凉气。
陆朝暮脸上一片担忧之色，连忙摸他身上：“怎么了？哪里疼？”
许青女伸出拳头捶他，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像猫伸出粉嫩的爪子勾着他玩，细声软语地抱怨：“都怪你，那里疼，腰也疼，哪里都疼。”
陆朝暮“诶？”了一声，轻轻把人翻过来面对自己，给他揉腰：“那白膏不好用吗？怎么还会疼？”
陆朝暮担心他身体娇弱，又初经人事，被雄风一吹给折腾病了，沐浴后特意用护理秘处的白膏给他上了次药。
揉了一会儿，陆朝暮道：“腰还酸吗？”
“好些了。”
陆朝暮掀了被子，许青女光溜溜的身子突然没了遮挡，手下意识捂伤口，惊道：“你做什么？”
床边的小几上放着一个白瓷小罐，陆朝暮边笑边打开盖儿，露出被挖了一点的乳白药膏：“怕什么，你哪里我没看过，来，趴下，我再给你上一次药。”
上过药，陆朝暮拿衣服，边伺候他穿手边不老实地捏捏摸摸。
许青女痒的厉害，边笑边躲：“陆郎，别闹。”
“我哪儿闹了。”
打闹间许青女被压在床上，陆朝暮温柔地看着他，手在他的皮肤上流连：“青儿，你知不知道你身上很香。”
“不知道……”许青女话未说完，变了调，脆弱的伤口被轻柔抚摸，得到从未有过的温柔，他推他的手，着急恳求道，“别摸，陆郎，别摸它。”
“昨晚不是也摸了吗？”
许青女眼角溢出泪，可怜地踢蹬腿，想让他停下来，呜咽道：“有味道，太脏了。”
陆朝暮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不脏，没味道。”
许念恩怔住了，呆愣愣地看着他。
“你每天都沐浴，怎么会脏？”陆朝暮一手撑床，一手抬起他的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闭上眼睛沉醉香气中，“我的宝贝最干净，最好，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
许青女抱紧他的脖子，心里的感激喜悦不知怎样才能让他知道。从陆朝暮跟他表白那一刻起，他跟别的太监不一样了，他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活人，不是权贵手中的玩物儿。八岁那年，他在严酷的宫廷生活中一点点杀死了天真纯洁的许青女，如今，许青女在陆朝暮爱意与温柔的浇灌下复生。
他是镇守太监许念恩，但在陆朝暮面前，他只是被深爱着的许青女。
他在这一刻的幸福里想到陆朝暮说的话，这句话更适合他：“陆郎，你圆满了我。”
陆朝暮嘴角微弯，亲了一下他的玉颈：“我们以后的日子只会圆圆满满，我们一家圆圆满满。”
许青女重重点头：“嗯。”
——
陆朝暮将饭菜端到内屋，放在小桌上，又给他穿戴洗漱好，把人抱到椅子上：“饿坏了吧，快吃饭。”
昨晚闹腾到半夜，又一觉睡到下午，许青女确实饿了，端起碗就大口吃起来。
陆朝暮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到他手边，另一杯自己喝了几口：“吃饱了我跟你商量几件事儿。”
“什么事儿啊？”许青女喝了口茶。
“一件是咱俩的婚事，另一件是公事。你先吃，吃饱了再说。”
许青女“嗯”了一声。
陆朝暮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他，许青女被他看得脸红，软软道：“别看了。”
“你是我未成亲的夫人，怎么不能看了？”
许青女的脸更红了，埋头吃饭，不理他了。
等吃饱喝足，陆朝暮拿过准备好的帕子，擦去他嘴角的菜汁。
许青女看着他，问道：“你要同我说什么？”
陆朝暮牵过他的手，微微用力，许青女借力起身，坐在他腿上，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与他相握，甜蜜地看着他：“现在可以说了吧？”
陆朝暮粗大的手指与纤细的玉指玩绕：“先说婚事吧。青女，我在六月就确定了要和你成亲。”
许青女愣了愣：“这么早？那时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在我心里可不算早。出发前我托师父合了咱俩的生辰八字，又翻黄历找了黄道吉日。”
“是哪天？”许青女满眼期待。
“冬月二十八。”
“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怎么来得及嘛！腊月正月不能成亲，那就得等到来年二月了。”
陆朝暮抱他的手用了点力气，将人抱得更紧：“所以这个月咱俩一定要把喜事儿办了。”
“礼服都没做呢。”
“做了，昨天邹记裁缝铺的伙计才送来。”
许青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陆朝暮掂了掂腿，许青女跟着颤了颤。陆朝暮见他这模样爱都爱不过来：“还记得开春莫离带了裁缝来给你量尺寸吗？”
“你那时就……”许青女捶他肩膀，捶完又靠在他身上，话语里的喜悦压都压不住，“一会儿带我去试。”
“好，成亲要采买的东西我都备齐了，后天给你下聘。”
许青女忍不住笑出了声：“陆郎，我好开心，这辈子没这么开心过。”
“以后让你天天开心。”陆朝暮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继续说，“我想从你的人里挑一个，送回宫当差。”
许青女动了动身子，眼睛看着他微凸的喉结和完美的下颌线：“你是想让他传宫里的消息。”
“聪明。”陆朝暮握着他的手，轻吻细白的指尖，“我常年在外，朝内动静知之甚少，只能处在被动地位。以前我无牵无挂，随便怎样都行，现在我有了你，得护好你、护好我们的小家，就不能这么被动。”
许青女感动不已，额头蹭了蹭他的颈窝，无比依恋的样子：“我知道，我会挑一个聪明伶俐的，再给师父写信，让他安排差事。”
“你有人选了？”
“还没有，这是心腹，我得好好挑一挑。你打算什么时候让他进宫？”
“看你，只要你挑好了人，就让他启程。”
许青女思索片刻：“最晚明年入夏。明年开科考试，朝内人员和内宦都会有点调动，那时候进办事房不会太突兀。我们也能趁着这几个月好好培养一个心腹。”
“听你的。”
许青女迫不及待道：“正事说完了，带我去试礼服。”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