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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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穆瑾白理清心头思绪，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叮铃铃”响起来。
她掏出来一看，来电人显示的是一串未知号码。
心念一动，某种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这通电话必然和怀里的小姑娘有关。
穆瑾白低下头，正巧和靠在她胸前的吱吱对上目光。
刚哭过一场，小姑娘眼尾还红红的，半眯起的眸中水光潋滟，显得几分带着娇憨的困倦。
分明还是贪觉的年纪，闹过一场就受不住。
穆瑾白接起电话放到耳边，压低声音问了句“你好”。
“穆……瑾白小姐？”
女人的声音有点冷，特殊的尾音微微扬起，像一个弯曲的小钩子，挂住穆瑾白耳廓。
穆瑾白呆呆“嗯”一声，就听对方开始自我介绍：“大概一小时之前，你从江宁市淮山区公安局接走了一个小女孩。
“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我是女孩的母亲。”
“嗯。”
“吱吱她……”女人声音停顿了一下，“现在在你身边吗？”
穆瑾白：“是的。”
她低头，手指蹭过吱吱娇嫩的脸颊肉：“你要跟她说话吗？”
“麻烦你了。”
穆瑾白将手机交到吱吱手里。
吱吱接过手机放到耳边。
也不知道电话里女人说了些什么，小姑娘眼神一亮。她用可爱的声线喊“妈咪”，裙摆下两只白白胖胖的脚丫无意识晃动起来。
穆瑾白仰起头，无意偷听母女两的对话，但吱吱就坐在她怀中，某些字眼不可避免主动钻进她耳中。
吱吱在回应中说了好几声“吵”，又有些激动地喊了声“不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朝穆瑾白举起手机：“妈咪，说话。”
穆瑾白不确定她话里的“妈咪”指的是自己，还是电话中那头的女人。
“……穆小姐。”
“嗯。”穆瑾白道，“我在听，你说。”
“因为一些意外，我人并不在国内，下周才能回去。”对面斟酌着语言向她解释自己的困境，“吱吱原本应该和保姆住在家里，但房屋漏水，工人们要拆掉地板做全屋排查。吱吱受不了噪音，躲开保姆和工人跑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穆瑾白好笑瞥了一眼怀里的小家伙，“我就说她淡定的模样根本不像是走失的小孩。”
女人声音一顿，似乎愣怔了一下才接着开口：“吱吱不愿意回去，可以麻烦你帮忙照顾几天吗？”
“……”穆瑾白莫名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你……放心把她交给我一个陌生人？”
女人：“吱吱很乖，我会让保姆把她这几天需要的东西送过去。”
穆瑾白揉了揉额角。
她想表达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但对方却似乎并不觉得她所担忧的事情是什么重要问题。
理智告诉穆瑾白应该拒绝，毕竟对方托管的可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女孩。她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辛苦点倒无所谓，可万一吱吱身体出点什么事，那可真就掰扯不清。
可是……
小女孩还未长开的身体正沉甸甸压在她身上，穆瑾白甚至还能回忆起刚才指尖那滴泪水的温度，如果此时拒绝，让女人安排保姆来将吱吱接走……
穆瑾白蓦然收紧手臂，确保吱吱牢牢嵌在自己怀中。
吱吱抬头望向她，目光很平静，黑亮的瞳孔中倒映出穆瑾白拧起的眉眼。
下一刻，穆瑾白对着电话说了声“好”。
女人那边似乎很忙，背景音里出现了其他人说话的声音。她要了穆瑾白家里的地址，匆匆挂了电话。
“等……”穆瑾白想起自己还没问过对方姓名，刚想开口，手机里已经传出“嘟嘟”忙音。
童璇换好了衣服，重新出现在客厅，身体斜倚在她沙发扶手边。
“妈。”穆瑾白抬头和她说明，“吱吱要在家里住几天。”
童璇比她想象中更顺畅接受了这件事：“好啊。”
她开始盘算起来：“她才几岁？能不能自己一个人睡？你夜里要带着她么？”
“……也行。”穆瑾白心情有些复杂，说不清具体感受，“反正最近清闲得很。”
说着，她低下头看向吱吱，却见小姑娘居然已经躺在自己怀抱中睡着了。
童璇弯下腰欣赏她睡颜，忍不住压低声音感慨：“呀，小家伙长得真好，细看也挑不出一点毛病。”
穆瑾白莫名与有荣焉：“那当然。”
“嘶——”童璇脸上浮现出些许疑惑，“就是……我总觉得小家伙和你小时候长得有些像。”
穆瑾白：“哪儿看出来了？”
话说出口，她想起在警局看过的那份基因鉴定报告，心跳陡然漏掉一拍。
“嘴巴很像你啊。”童璇解释，“你小时候，那颗小唇珠被我和你母亲所有朋友都夸赞过。
“你仔细看，小家伙的唇珠是不是照着你长的？”
“巧，巧合吧……”穆瑾白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她飞快结束了这次交流：“那个，我抱她去楼上睡吧，我房间比较安静。”
“嗯。”童璇点点头。
她兴致很高，忍不住想为吱吱做点什么：“正好，我去和周姨商量下。家里来了个小客人，晚餐的菜色得改一改。”
母女两人兵分两路，穆瑾白带着吱吱上楼休息，童璇则钻进了厨房和做饭阿姨讨论起儿童食谱。
吱吱这一觉睡了将近两个小时，醒来时天色已经黄昏。
她在陌生的房间中睁开眼，还未来得及感受到恐惧，守在旁边的穆瑾白已经靠了过来。
她刚和经纪人聊了一会儿。
上部电影和她对戏的女二最近深陷离婚风波，无良媒体抓着几张剧照造谣她是破坏女二家庭的第三者，最近的舆论风向对穆瑾白而言非常不利。
公司上层不作为，发了两条澄清贴就躺平，想靠装死等待舆论自然平息。穆瑾白这些年专注拍戏，对公关和营销方面毫无头绪，她不认可公司做法，生了一肚子气却暂时想不出其他办法。
本来还憋得慌，发现吱吱醒来那一刻，那些怨气竟奇异地烟消云散。
“醒了？”穆瑾白单膝跪到床上，一俯身，将小姑娘捞到自己怀里。
她调整姿势，让吱吱坐到自己怀中，低下头帮小孩穿鞋：“饿不饿？洗把脸带你去楼下吃饭。”
吱吱扭过头看她，伸手在她脸颊碰了碰。
穆瑾白没明白这个动作的含义，勾唇朝她一笑，一个用力，抱着小姑娘进了卫浴室。
浴室内的大镜子照出两人身形，一大一小显得万分和谐。
小姑娘被暂时放到洗手台上，穆瑾白低头拧毛巾的功夫，她趴在镜子前愣愣看穆瑾白眉眼。
察觉到她目光，穆瑾白抬眸。
她笑着问了一句：“怎么了？”
吱吱突然开口，喊道：“妈咪。”
穆瑾白凑近帮她擦脸，手下没有章法，胜在动作足够温柔，“你的妈咪在国外，要下周才能回来。”
“……”吱吱歪着头看她。
穆瑾白：“下午刚跟她通过电话，又想她了么？”
“嗯。”吱吱点点头，半垂下的眼眸里闪动着思念的微光。
可很快，她重新抬起头，看向穆瑾白。
“你也是妈咪。”
“……”穆瑾白没有回应，擦拭洗手台的时候发现一根长度不属于自己的发丝。
她细心将带着毛囊的发丝收起来，随后若无其事带着吱吱下楼。
巧的是，两人到楼下时，正好遇上保姆将东西送过来。
那位上了年纪的保姆眼角泛红，看到穆瑾白怀里的小姑娘后难以抑制上前两步：“吱吱！”
相比于她的激动，小女孩显得有些冷漠。她只是淡淡看了对方一眼，依然乖巧呆在穆瑾白怀里，姿势都没变化一下。
穆瑾白上前，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东西都在这里了。”保姆看着她和吱吱，目光有瞬间惊疑不定。
但她很快收敛好表情，礼貌朝穆瑾白点点头：“如果有什么缺漏，您再随时联系我。”
穆瑾白点点头：“好。”
保姆吸了吸鼻子，感激解释道：“今天中午我带着孩子到房间午睡就到外面忙了，家里很乱，没人注意她跑了出去。
“谢谢穆小姐帮忙照顾。”
“不客气。”穆瑾白摇摇头。
保姆还不放心：“那个……要不我也在这里住两天吧。”
她是看穆家的别墅够大才敢提出这种要求：“……你们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我多少可以搭把手。”
穆瑾白看向怀里吱吱。
吱吱眨眨眼。
“要么？”穆瑾白问她， “要不要保姆阿姨也留下来照顾你？”
“……要妈咪。”小女孩打了个哈欠，将头埋进她颈窝。
穆瑾白很喜欢她这副依赖自己的模样，安抚拍了拍小姑娘后背，这一幕看得旁边保姆几乎维持不住平静表情，张开嘴瞪大了眼睛。
穆瑾白忍不住，问她：“怎么了么？”
“……吱吱她，认生得很，不喜欢接触陌生人。”保姆磕磕绊绊回应。
在穆瑾白目光下，她不自在搓了搓手臂：“那个，她爷爷奶奶也希望她独立点，三岁之后，我，我都很少这样抱她了。”
穆瑾白蹙眉：“三岁就要求她独立？”
“吱吱她爷爷奶奶很厉害，是很厉害的教育家。”提起这两人，保姆脸上露出骄傲神色，“我们小姐就是被他们亲自带在身边教养长大的，从小到大都非常优秀！”
穆瑾白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敷衍着点了点头。
“哦。”
保姆又交代两句，见穆瑾白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只能尴尬道别后离开。
她走后，穆瑾白蹲下身检查那堆东西，好奇检查着小家伙的衣服和用品。
童璇这时候从外面回来：“咦？吱吱的东西送来了？”
穆瑾白：“嗯。”
她拿起衣裙上一个造型有些古怪的帽子：“这个上面怎么有块金属……啊——”
指尖蓦然被电了一下，穆瑾白下意识把帽子扔了出去。
童璇瞪大眼睛，凑过来关切道：“怎么了？”
“嘶——”穆瑾白察看自己指尖，疼痛过后指腹处留下一道淡淡红痕。
她摇了摇头：“没事……那东西好像漏电了。”
“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能给小孩玩？”童璇十分不赞同。
她捡起帽子，翻来覆去看了两眼，随手搁到旁边柜子上：“扔这吧，别放回去了。”
穆瑾白点头：“嗯。”
她抱着吱吱重新站起身，却发现小姑娘注意力还在那顶奇怪帽子上。
“吱吱？”穆瑾白出声喊她，见小女孩看向自己，咧嘴露出温和笑意，“走喽，去吃饭。”
吱吱定定望着她唇角笑意，紧绷的身体一点一点重新变得温软。
她点点头，依恋将头靠到穆瑾白肩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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