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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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小木屋。
花阳猛地睁开眼，用气音喊了一声：“妈妈！”
花阳从床上坐起来，捂着心口，感觉心口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窗外淅淅沥沥的声音将花阳拉回现实世界，她穿上外衣，从床上下来，借着油纸透过的光打开窗户。
下雨了。
凉爽的风吹入室内，带着湿润的青草和泥土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花阳拿过木杆，支撑起窗户，让风持续吹进室内。
她接了新鲜的雨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一边吃苹果，一边翻找出磨刀石和匕首。
下雨了，可以利用雨水磨刀。
匕首是铁匠铺的老板瓦各纳叔叔送给她防身用的，因为在他身边帮过一段时间的忙，所以她对武器的锻造懂一些皮毛知识。
不过磨刀这种活，懂不懂都没关系。
“嚯嚯”的磨刀声有规律的响起，坎坷不平的刀刃在磨刀石和雨水的冲刷下重现有光泽。
前两天给亡者编织梦境，现在重复的声音和动作让花阳恍惚间收到一些记忆碎片。
那大概是过去残留的记忆，透过朦胧的记忆，她只能看见隔着一层透明窗户下的蓝天和青草地，还有风吹过的痕迹。
小孩子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天上有好几只风筝飘荡，彩色的风筝拖着长长的尾巴，就像一只自由的鸟儿。
“妈妈。”
花阳听见“自己”的声音，很稚嫩的声音，
“妈妈，我也想放风筝。”
“阳阳乖。”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优雅女人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拿给她一只漂亮又精致的礼盒。
礼盒里放着一只蝴蝶形状的水晶发夹，即使在没有阳光的地方，也闪烁着昂贵的彩色辉光。
“喜欢吗？这是爸爸出差带回来的礼物。”
“但是，妈妈……”
女人俯身，轻轻的为她戴上发夹：“形体老师马上就要来了，老师今天一定会夸你的。”
“妈妈……”
“妈妈一会儿还有个会，乖乖跟着老师学习，知道吗？下午的钢琴老师请假了，但小提琴老师会来补上次缺少的课。有什么缺的跟王姨说，晚上爸爸妈妈尽量回家吃饭。阳阳要乖，知道吗？”
说完，女人拉上了窗帘。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在蓝天上翱翔的蝴蝶风筝。
比不上水晶蝴蝶半分昂贵，但对她来说却是最昂贵的不可得之物。
……
一滴眼泪从眼睑处滴落，花阳回过神，困惑的在眼下擦了擦。
那是她的记忆吗？
感觉好遥远，里面的小女孩就像是某个故事里的主人公，但她完全感受不到主人公的渴望。
更多的，她也回忆不起来了。
花阳深呼吸一口气，暗自记下刚才的梦，然后用手接了点雨水，然后浇在匕首上擦了擦。
刀身锃亮，甚至能模糊的映照出她的脸庞。
浅金色的长发被简单的挽起，微卷的碎发在风中飘摇。
“差不多了。”
花阳站起身，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蹲得太久，眼底有点发黑，脑袋一片混沌。
等她再次看清眼前的世界，脑袋灵光一闪，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出一串古怪的咒词。
冰晶从手中凝结，刚被她擦得锃亮的匕首变成了一块不规则的冰。
冰块吞噬着皮肤下传来的温度，刺骨的寒冷花阳立刻脱手扔掉冰块。
等等，这个咒语，不是前两天晚上教皇的梦里出现的丘丘萨满教给教皇的咒语吗？
更重要的是，那不是她给教皇编织的梦吗？为什么禁咒是真的！？
啊？！
花阳不信这个邪，禁咒就像烙印在她脑子里一样，只要去一回想，就能念出来。
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远处的球大的石头上，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让石头的下半截冻住而已，威力根本没有记忆里冰丘丘萨满使用的冰锥那么厉害。
不厉害，前摇还长，真遇到危险了，没有前排保护根本没空施法。就算有前排保护，她这个战斗力也只有拖后腿的份。
等于没用。
但也不算完全没用，夏天来了可以手动制冰，实现冰块自由。
拿去市场上卖，也是不错的。
“也不知道这个咒语能不能教给其他人。”
这个念头刚出现，花阳就摇摇头把这个想法甩掉。
魔法的名字都有“禁咒”二字了，不说使用后会不会留有后遗症，单论将一项超出人类能力范围的力量毫无顾忌的广泛传播，最后大概会变成不可控的危险。
想要控制这项风险的诞生，需要有更强的规则和律法来压制。
别说风神了，就是贵族也不会同意的。
“还是先跟布朗老师说说这件事吧，是否让其他人学习这项禁咒，由专业人定夺比较合适。”
打定主意后，花阳收拾了一下，找到自制的蓑衣，冒着雨去了玛吉家。
昨天答应了倒霉蛋要教他蒙德语的，早点教会她也能安心去璃月。
然而雨天的路并不好走，尤其是随着时间的变化，雨越来越大，轰鸣的闷雷让空气都变得压抑。
花阳走了一段路就感觉稀泥紧紧地吸附着皮靴，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
去玛吉家还有很长的路，看着阴沉沉的天和偶尔闪过的雷电，花阳静默的叹息。
“唉~”
她刚才只是在心里叹气吧？
花阳困惑的朝四周看了看，果不其然，看见熟悉的吟游诗人的专属小披风。
少年诗人似乎是刚躲进山洞，他脱下身上的披风抖了抖，又摘下头顶的贝雷帽。
蓬松的头发湿哒哒的塌在头顶，没了之前的从容，有点狼狈。
“温迪？”花阳惊讶出声，朝温迪所在的山洞走去，“你怎么在这里？”
温迪看见花阳就好像看见了救世主，一脸如释重负，热情朝她招手：“哎呀，花阳花阳！你来得正好！”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花阳走进山洞，摘下蓑衣，抖了抖上面的水，递给他，“如果你有急事，我先把蓑衣借给你。”
“那你自己呢？”
“等你的急事处理完再回来还给我就行。”花阳回答。
她看了看天色：“这么大的雨，就算没去，也会被谅解的吧。”
温迪眼珠一转：“那我要是拿了你的蓑衣不回来……”
花阳听出了温迪的打趣，轻哼一声：“你少忽悠我。”
说着，她把手收回，准备重新戴上蓑衣，“你不要就算了。”
“欸，别啊！我就随便说说。”
花阳挑眉：“你要去哪？”
“我不去哪。”温迪嘿嘿一笑，“早上我在这附近散步，结果突然下起了雨，本来以为不会下太久，结果没想到刚才突然变大了。”
“你又耍我？”
“哎呀，怎么会呢？就是早上起太早了，我没吃早饭，肚子都饿得咕咕叫，正好看到了你。”
说着，温迪一脸可怜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花阳，我最好的好朋友，你一定带了吃的，对吧？”
花阳：……
怎么每次见面都问她要吃的。
不过……
花阳看了看他的腰。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天穿束腰的原因，温迪的腰还真是细，把背后的小斗篷摘掉后看上去比贵族还优雅。
这么好的腰，不去上形体课可惜了。
“算你走运。”
花阳摸了摸她的裤子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包小鱼干。
每一条都有半只手那么长，晒得很干很干，散发着咸香味，让人食欲大增。
“拿去吃吧，都给你。”
因为今天下雨，她穿着宽松的裤子和一双防水小皮靴，即使身上穿着蓑衣，但因为暴雨落下，她的衣服还是湿透了。
比温迪的情况好不了多少。
“都给我吗？”
“多吃点。”花阳发出如同老母亲一样的叹息，“看你瘦得。”
温迪：……
这小鱼干拿着有点烫手。
花阳看了看天色，犹豫还要不要继续赶路。
温迪看出了她的犹豫：“如果没有急事的话，等雨停了再走吧。这个山洞之前有冒险家来过，还留着一小堆柴呢。”
花阳接受了这个提议。
温迪利落的堆好柴，然后像变戏法一样变出打火石，点燃火引后将火引放在柴堆中。
花阳挡住风口，尽量不让外面的风雨吹灭火苗。
没一会儿，潮湿的洞穴内燃起温暖的篝火，感受到温暖的花阳被这份温暖激得打了个哆嗦。
“冷吗？”温迪问。
“还好。”花阳搓了搓手，搬了块石头当凳子坐在篝火边，“幸好你把我叫住了，不然这么大的雨闯出去，我肯定要感冒。”
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
温迪嘿嘿一笑：“那也不算倒霉，算幸运，正好散步遇到了。”
这世上很少有幸运，所谓偶遇不过都是人为制造的。
不过这对温迪来说不算什么，只要当事人不知道，都能算是偶遇。
这么一想，当人类挺有意思。
天越来越暗，雨也越来越大，可见度非常低。
花阳借着火光打量温迪：“你全身都湿透了，不好好处理也会生病的吧？把束腰取下来会干得快一点。”
正在啃小鱼干的温迪一愣：“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地方吗？又没叫你全部脱了。”花阳微微张嘴，“没想到你这么古板。”
“欸？”
是他跟不上时代了吗？
不过都这么说了，再推辞显得有点太拘谨，温迪叼着还没吃完的小鱼干，解下束腰，拉了拉白衬衫。
白衬衫的款式本来算是宽松，但打湿后粘在身上，轻微的透出少许肤色。
他姿态优雅的伸了个懒腰：“舒服。”
优雅到仿佛嘴里叼着的不是小鱼干，而是一朵玫瑰。
烤火的花阳不经意间扫过，忽然眉头一皱，好奇的凑近了些：“奇怪，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刚准备继续啃鱼干的温迪表情一僵：“……什么？”
“就是……纹身？”
在火光的照耀下，透过湿润的白衬衫，隐隐出现有规则的纹路。
尤其是胸口的半个菱形图案，就像一只半睁的眼睛。
温迪：“……”
伪装人类太久，差点忘了身上还有神纹。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