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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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净植看着林彻明，记录着林彻明的每一句话。
就是因为这样，他的人类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没有人会对AI说这些话。
也很少有人能以这样柔软的角度去看世界、看待身边的所有事。
林彻明就是最特殊的。
净植颈侧的光环在面对林彻明时，实在难以恢复正常的绿光，除非他刻意控制自己的程序，但他不想这么做。
因为他知道林有思跟他说过文艺版的关于这个灯光的说法，而他想让他的人类知道……他有多令他心动。
净植松开林彻明的手腕，却也倾身，直接一把抱住了林彻明。
林彻明的床不大，他本来就有点要靠到墙上了，AI这样一下子过来，虽然没有让林彻明直接撞上去，但林彻明知道净植的手臂撞了上去。
冲击力传导了一点在他这儿，只是林彻明无暇顾及。
因为他整个人都被净植抱了个满怀，体型差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净植没有多么用力，林彻明却觉得自己像是被禁.锢住的飞鸟，无法再展翅飞行，也绝不能挣开。
还有……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盖机械运作的声音，所以净植心口那处装载着模拟人类心跳的声音很响、很强烈，震得林彻明有些无措且…指尖无端泛麻。
净植的拥抱就和他人一样。
存在感很强，带着不知为何会有的入.侵感，和他过高的体温一起交织着冲击林彻明。
林彻明的心尖颤了下，眼睫也跟着抖动。
但他没有推开净植，而是嗅着AI身上意外干净的味道，闭上了眼睛的同时，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回忆起了下午那两个吻。
——严格来说，是两个吻加一次咬。
林彻明其实搞不懂自己对净植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旧时代描写爱情形形色色，直白的、经过艺术加工的…他不是没有看过。
但好像没有一条可以对上他对净植的想法。
也许是因为在他这儿净植的可能性还是仿生人大于人类，所以他难以把他当做人去表达感情，也许…时代的崩坏导致“爱情”二字早已变形。
不过那都没有关系，AI不会去追究这些东西，而林彻明很早就给自己下过定义。
只要他不反感排斥，那么一切都ok。
所以虽然问净植怎么突然抱过来，但语气却带着点笑和几分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缱绻：“怎么突然抱过来？”
也许…也是因为太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接触。
好像有很多意义，又似乎没有什么目的。
净植说：“就是很想抱你…没有为什么。”
这也算是实话。
只不过林彻明窝在净植怀里，有点恍惚，莫名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十二岁那年，他在学校里得知林有思死讯时。
那时候的他还很幼小，但又莫名能够理解很多事。
在听到老师轻声跟他说他林有思出了意外时，林彻明就明白，自己再也见不到林有思了。
他几乎是茫然地走在路上，眼泪不自觉地流，可他又做不到崩溃大哭，因为他被云乡和林有思养出了个要强的性子。
——当然这一部分性格也有点继承他俩的基因。
然后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学校里的陪伴玩偶，一只巨大的小熊不知道怎么就刚好程序错误，好像本来是要自己回基站充电等候的，但因为程序错误，任务指令那一栏一直显示未完成，最后直接抱住了他。
林彻明当时小小的，整个人都被埋在了柔软的棉花玩偶里，舒适的触感外加漆黑的视野，尤其他能够感觉到自己被彻底包裹住，就让他忍不住哭得更凶。
和现在稍微有点像。
因为净植确确实实地快要将他整个按在怀里藏起来。
他俩体型差有那么大吗？
林彻明陷入沉思。
他似乎是把净植设置得太魁梧了点……
可是他很喜欢高大的东西。
林彻明安静了下来，就这么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
林有思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这样抱过他。
也不会再有人的拥抱会让他感到安心、不需要警惕。
是的。
净植可以。
要问林彻明为什么，林彻明也回答不出来。
他自己都觉得他接受净植太快，但比起理性，在很多时刻，他更想跟从自己的感性。
所以林彻明就这么放任自己沉溺在了这个拥抱中。
直至净植主动松开手：“明天再抱吧。”
仿生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惋惜：“今天已经很迟了，阿林，你该睡觉了。”
林彻明：“……”
别以为他没听见上一句的“明天”。
他无奈地看着净植，又觉得有点好笑。
AI的套路…和文学作品里写的差不多，却又无端大相庭径。
大概因为净植是机器人，不是人类，所以做这些不会有刻意感。
反而会让人在潜意识认为他是在学习人类时，感到AI学习人类的聪明和一点依葫芦画瓢的笨拙。
……有点可爱。
但最终，一人一机还是一块儿躺了下来。
林彻明是有些不适应的，毕竟哪怕是当年林有思还活着的时候，爷俩也不会睡在一张床上啊！
林彻明有点睡不着，但他又不好翻来翻去，怕“惊醒”净植。
他以为净植开了休眠模式，却没想到在他躺了很久也还没有入睡后，净植就突然开口。
“阿林。”
AI的声音轻轻的：“因为我让你睡不着了吗？”
他说：“那我下去吧。”
说完这话，净植就要掀开被子离开。
林彻明没有拦着，只是说：“抱歉…我有点不习惯。”
“没关系的。”净植温柔道，“阿林，我们说过的，不用那么客气…而且对我来说，你的感受才最重要。”
净植下了床，AI独特的夜视能力让他可以完美地将林彻明收入眼中，在看见人类会对一个仿生人诞生点愧疚时，他控制住了自己的程序，免得亮起橙光打扰到了林彻明。
但是……
他还是好“心动”。
净植轻声：“我们慢慢习惯，好不好？”
虽然他离开得心甘情愿，最多就是有一点遗憾，可不代表他不想有一天可以将林彻明拥入怀中。
林彻明点点头，就闭上了眼睛，听净植跟他又说了一遍晚安后，他也回了晚安。
其实林彻明也没有一秒入睡。
他有点不习惯挨着墙，所以无意识挪了挪，又在碰到残留的属于净植的温度时，顿了下，慢半拍地意识到什么。
但林彻明没有撤开，而是任由这份温度包裹着自己半边身子，然后逐渐沉入梦乡。
很暖和。
虽然他不冷……但好像更暖和一点，睡起来更舒服。
至少今夜，林彻明甚至没有做梦。
.
又过了两三日，林彻明那些客户还是一个都没有动静。
他是真的感到纳闷，还发消息问了一下克瑞斯最近南五区是有什么动作吗。
【克瑞斯：什么？】
【Lin：我的客户们竟然没有人需要维修】
这下克瑞斯也诧异了。
【克瑞斯：他们那么安分？】
【克瑞斯：难道被谁抢走了生意，还是死在外面了？】
【克瑞斯：我帮你打听一下】
净植接收到信息，觉得自己是有点幽怨的。
他的人类不愿意和他好好待在家里，总是想着出去“打猎”。
那好吧……
净植无奈地满足一颗事业心的林彻明，在他看着林彻明吃完中饭后，他就让“优雅的疯子”给林彻明发了消息。
【优雅的疯子：1】
林彻明：“！”
他刚准备找点事做的手收回，瞬间就支棱起来了：“来活了！”
净植看着林彻明眼里亮起光，高兴、甚至还带了点兴奋地用手机打字的模样，在程序里叹了口气。
不过…这样的人类看上去很漂亮。
尤其是那双眼睛。
林彻明本来就长得过于瑰丽，眼里有光攒动时，简直……不像人。
净植的程序运转着，在庞大的数据库不到0.01秒就有了结论。
像神。
林彻明是他如神般的人类。
林彻明迅速和优雅的疯子聊好，就从自己的柜子里拿了一支药剂。
他转身看向乖乖坐在椅子上等他的净植，心说也不知道是程序设定导致还是净植确实“喜欢”这把椅子。
他给净植做的那把椅子，净植每一次落座都是坐在上面。
“我出去工作啦。”
林彻明是真的心情好，他是闲不住的人，如果家里没有净植的话，他早在没工作的时候四处转悠，看看能不能早点事做。
——林彻明对游戏那些没什么兴趣，也不会沉溺在全息中。
“好。”
净植先应声，再喊了他一声：“阿林。”
林彻明回首，净植就刚好弯下腰亲了他一口。
亲在他的唇中央，连带着AI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彻明眨了下眼。
他看着净植退开一点，用温柔的语调跟他说：“我在家等你回来。”
林彻明又眨眨眼。
这不是净植第一次亲他了，这几天…AI就好像知道他有点不适应一样，循序渐进地时不时亲他一下给他脱敏。
但这个吻好像有点不一样…可能因为林彻明看过文学作品里有这样的场景。
所以他想象了下第三视角看他和净植…嗯，一定很美。
林彻明笑起来：“嗯。”
他并不讨厌净植亲他，甚至…开始有一点喜欢上这种感觉。
柔软而又滚烫的。
触碰到的那一刻，他不会去想净植是不是仿生人——就算是，也如此鲜活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