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暧昧悬案 ...
-
“这可是星际比赛，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希维尔揉着自己那头火红的头发，眼神飘忽不定。
他猛地凑进白斯言，在人耳边神秘兮兮地感叹道，“这是多么完美的伪装，有了这层糖衣，不知能挡掉多少暗处的黑手～”
希维尔看似玩笑的话中意有所指，白斯言心领神会，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紧了那沓色彩斑斓的糖纸。
粉色就粉色吧…他随机挑出另一张，上面咧着嘴的狼犬形象当即映入眼帘。
怎么感觉那神态气势与某Alpha微妙地重叠在一起…
白斯言摇摇头，试图驱散这不合时宜的联想，可某人偏偏不能如他意。在骤然亮起的星脑上，凌封向白斯言请示说自己要带队进行封闭训练。
为期一周都不能回家，作为“宠物”，凌封必须征得主人同意。
“好，注意安全…”白斯言爽快同意，可在手指悬停在发送键上时，又紧急改成了，“要注意实验体的数据变化。”
他刻意在交流中与凌封拉开距离，为得便是不让那Alpha过多影响自己的情绪。
可当凌封彻底失联后，白斯言却并不想回那栋冷冰冰的别墅中。
一连几天，白斯言都泡在研究院的地下室内，他详细比对了两组“实验体”的数据，不出意外，第二组药剂的效力要远远优于常规舒缓剂。
甚至在经历极致痛苦后，士兵们的某些关键生理指标，竟奇迹般短暂回归了基线。
这推论与“全星域治疗师大赛”的初赛结果隐隐呼应。当他拿着分析报告要去找希维尔时，正撞见满脸喜色的红毛Omega快步奔来。
“第一期的实验数据在星网上公布啦，我们俩都在前排！”希维尔兴奋地说道，他身上的花香味打着旋钻入实验室各处。
白斯言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他依言点开星脑，果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再顺着晋级人员名单一路下翻，公示区的特种人留言板中有一条信息倏地攫住了他的目光：
【第五星那种穷乡僻壤有四个晋级名额，还真挖到宝了！】
【链接1…2…3…4…】
如果白斯言没猜错，除了自己和希维尔外，其余两条链接直指向第五星研究院和白家。
虽然两家都勉强晋级，但岌岌可危的排名却预示着，他们熬不过第二轮淘汰已是板上钉钉。
白斯言目光冷淡地环视过身处的专属实验室，他勾起嘴角，似乎在等着有趣的事情发生…
.
果然，在第一轮晋级名单公布的夜里，刚刚回到别墅的白斯言就被室内警报猛地惊醒。
不同于前两次凌封随心所欲的骚扰，这次的闯入者显然有备而来。
那人第一时间就掐断了别墅内的电源和通讯，紧接着，一枚轻薄的透明防护罩便精准地笼罩住白斯言原本的卧室，隔绝了所有声息。
闯入者自信地跃下三楼窗台，浑然未觉阴影中有双眼睛正冷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来人似乎很熟悉别墅内构造，可他却不知道因某Alpha一直赖着不走，白斯言早就搬到了别的房间去居住…
白斯言并没有打草惊蛇，他悄无声息地潜入走廊尽头的储藏间内，手指纷飞，瞬间便激活了凌封重新排布的活体感应器。
随着红色光电渐次亮起，感应器描绘出一条清晰的行动轨迹。
闯入者的目标是白斯言的书房和实验室，在一阵翻箱倒柜之后，他们仔细清扫过痕迹，才如幽灵般撤离。
其间白斯言一直密切关注着两人的活动，当别墅内完全恢复正常后，重新接通的星脑立即闪起紧急通讯的红色光芒。
甫一接通，希维尔焦急的脸就出现在屏幕里，“白斯言，出大事了！”
“研究院实验室失窃，样本和数据全都遭到了破坏！”
这分明就是想窃取他们科研成果，还故意不让他们参赛…白斯言目光沉沉地看向墙壁上的家徽，心想白家还真是在赶尽杀绝。
距离第二轮向中央系统提交药剂，仅剩不足十日。
面临实验室被毁，药剂失窃的白斯言根本无法完成比赛。
第五星研究院对此深表遗憾，甚至连那位极少露面的院长，都出面接见了这位“倒霉”的参赛者。
“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剩下的，自会有人替你去完成。”
那位行将就木的老人说出口的话，一直在白斯言脑海中盘旋，渐渐与六年前决定他命运的那个身影重合在一起。
上一次也是一样，作为第五星最为权威的鉴定机构，院长却拉着白斯言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着，“你是个很努力的beta，你会为家族付出一切的，对吗？”
当白斯言点头后，第二天研究院就公布了他是“杀人凶手”的事实。
而这一次…
白斯言刚踏进专属实验室内，就听见里间爆发一阵阵激烈的争吵。
他快步推开门，发现屋里剑拔弩张的竟是希维尔和一身奇怪装束的凌封。
“你怎么回来了？”白斯言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欣喜。
“白斯言，你快把这辣眼睛的Alpha赶出去，你看他这一身打扮！”希维尔夸张地捂住脸，趁机从凌封身边溜过，他将空间留给两人，还不忘挤眉弄眼地带上门。
“我…”凌封低头瞥了眼身上紧绷得勾勒出每一块肌理的特质束身衣，耳根瞬间红透，“出来得太急，没…没来得及换掉。”
白斯言没说话，他只是用目光一寸寸扫过那具被包裹得充满野性与力量美的身体。
这身本该是研究院的特殊装备，穿在凌封身上却显出了别样的性感。
在Alpha不自觉的晃动下，白斯言被他微微起伏的饱满胸肌所吸引，向下是块垒分明的腹肌，以及一条紧紧勒过腰腹的金属束带。
“这是什么？”白斯言的声音沙哑异常，似乎连呼吸间都带着勃勃喷发的情/欲。
“是，是…我不知道。”凌封强忍着羞耻摇摇头，他摸索着将束带拉紧系好，任由绳结在他后腰处系成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白斯言目光死死锁住颤抖的蝴蝶不动，他似乎在思考眼前那个男人的腰为什么那么细，臀部又为何如此饱满挺翘，如果摸上去，那手感…
“咳咳，我说你俩忙…”希维尔再次探头，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眼前这无声燃烧的、几乎要烧穿空气的暧昧气息让他头皮发麻。
他当即缩头关门，可被打断的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抽离与克制。他们像什么都没发生般分开站好，白斯言扔过一件白大褂给凌封裹上。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突然回来了？”调整好表情的白斯言轻声发问，他目光澄澈自然，完全看不出刚才的迷离。
凌封见状，在心里骂了句“假正经”，面上却一副公事公办地态度回答着：“本想让军部打探一下第二轮治疗的时间，可却听研究院失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研究院最有价值的，无非就是你的研究成果，我怕你有危险…”
“所以你就擅自跑回来了？”白斯言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晃眼的浅笑。
他忽然伸手抓住凌封的手腕，像是保证，“别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都会好起来吗？
凌封不确定白斯言话中的真意，只觉手腕处被握住的地方滚烫。
他垂下眼，本能地避开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灰蓝眼眸。
“我…”
“我可能并不太好，离开家后，连续几晚都在做同一个噩梦。”凌封斟酌着说道。
白斯言拉人的手并未放开，反而轻轻捏了捏他指腹的厚茧，无声催促。
“醒来之后，我记不清梦的内容，甚至…连这几天训练的事也开始模糊。”
“那晚你离开别墅时，有被别人发现吗？”白斯言突然开口，打断了凌封的回忆。
见凌封摇头，白斯言继续追问，“我第一天带你回家，当时外面阳光刺眼吗？”
凌封迟疑着点头，似乎在努力回想那光线的强度…
他的反应印证了白斯言的猜测，昼夜不分、记忆混乱正是特种人感统失调的典型征兆。
白斯言深吸一口气，压下追问的冲动，他果断拿起实验台上的名单塞进凌封手里。
“没事，这只是常规的精神力波动。看时间那两组实验体也该服用第二轮药物了，你直接带回军部吧。”
语罢，他便打断凌封的思考，快步将人带到希维尔的高级实验室门外。
在密码盘上输入一串复杂无序的指令后，一道暗格无声滑开，里面是整齐码放着的二十颗粉红色糖丸。
“归队后，第一时间看着他们服下。至于别墅的事我自有打算，你先照顾好自己。”
“可你留在这里太危险！”凌封急了，“我可以潜入白家找证据！只要拿到你实验室的样本，就能告到帝星去扳倒他们！”
“我说过不用，你只需要做好我交代的事情。”白斯言的语气渐冷，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两人间的温情霎时消散，凌封眉头紧锁，却终究不敢违逆这位强硬的“主人”。
他咬咬牙，从紧束的领口艰难地扯出一条金属链：“这个…给你。”
“军部把我封存的个人物品还回来了。”他低声解释，却没说清自己为何鬼使神差地带上这块“狗牌”。
白斯言伸手接过，冰凉的金属链滑过掌心，他下意识翻看背面，目光骤然凝固在那眼睛形状的诡异图腾上。
“这是什么？”他指着图腾，声音极力平稳，却泄露出细微的颤抖。
凌封并未察觉异常，他茫然地摇头：“不记得了。”
“那你有没有见过类似的图案？”白斯言再次追问，他目光意有所指地撇向星脑，可凌封依旧一头雾水。
这莫名的气氛一直到凌封登上黑金星舰启航，也未能消散。
白斯言伫立在原地，指节死死扣紧那枚金属铭牌。
等人研究院彻底安静下来后，他才坐在操作台前用手指抚摸过铭牌表面。
那些凸起是军部特定的代码，翻译过来是凌封的名字，生日，以及所属卫队。
没想到这个沦落到第五星的落魄Alpha曾经竟是元帅近卫队的一员。
等翻过来的背面，除了眼睛一样的图腾外，还有几个被反复刮擦的模糊数字，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单词。
白斯言轻声试读这个词汇，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他兀自放空过后，才回神点开一直闪烁的星脑，等回复完希维尔的信息，他指尖又停在【搜索好友】的输入框中。
当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被飞快输入，不出意外又跳出一个【未查找到】…
白斯言不住地思考着，这世间真的会有那么多巧合吗？
那个人和凌封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当年他星脑上的头像和凌封的纹身图腾相同。
那图案，又代表着什么呢？
白斯言陷入深沉的迷雾。
与此同时，离开研究院的凌封心绪同样翻涌难平。
方才白斯言的眼神，让他无比清晰地感觉到，那Beta在透过他去看另一个人的影子。
可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找到答案，在返回军部后的第一时间，凌封便从尘封的保险箱深处，取出了那块伤痕累累的旧星脑。
听埃雷安说，自从他被派遣到第五星后，这块星脑就再没亮起过。
它的形制十分老旧，机体表面布满划痕，在凹槽处还有几块褐色的血迹。
凌封试探着开机，空荡荡的屏幕提醒着他，这块星脑被人为清除过全部痕迹。
凌封沉默地凝视着那抹暗褐许久，突然间手指仿佛拥有独立意志般，在破损的屏幕上敲下一串串复杂代码。
他甚至没思考自己何时设下的这些指令，身体的本能已替他打开了尘封记忆的第一道锁。
“报告！凌教官！”塞西尔被队员们推搡着来到凌封面前，打断了他的沉思。
“兄弟们想问问，研究院那边还有第二轮治疗的计划吗？”黑皮战士声音洪亮，目光紧紧盯着凌封的脸，仿佛誓要从中挖出答案。
毕竟凌封是打着取药的名头，才在他们的掩护下“溜号”成功的。
现在，正是条件兑现的时候。
小队中的二十个人都不得不承认，那两位医师的治疗的确十分有效。
尤其是经历过洗筋伐髓般痛苦的第二组五人，尽管痛苦不堪回首，可熬过之后，充斥在他们精神领域中的浓重黑雾似乎真的在溃散。
凌封自然明白舒缓治疗对于Alpha战士的重要性，他没有卖关子，只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把糖丸。
“这是…？”小队几人脸上露出惊诧，他们看着这些粉色糖果，感觉头顶青筋狂跳。
“带回去给人分一分，每人一颗，吃完立即进睡眠舱休息，禁止剧烈运动。”凌封招招手，将“糖丸”递给几名士兵。
他的心神还粘在旧星脑上，连塞西尔几人离开也没注意到。
待那几人回到训练场之后，依凌封的叮嘱将糖丸分发出去，五大三粗的Alpha们小心翼翼捏着糖纸的场面诡异又滑稽。
当第一位勇士囫囵吞下之后，其他人也纷纷跟着放进嘴里。
只有躲在角落里的塞西尔，捏着糖丸仔细端详，他凑近鼻尖认真嗅闻，像是在分辨着什么成分。
在研究未果之后，他飞快地将糖丸咬成两半，一半迅速吞下，另一半则被他不动声色地吐出来，小心藏进了战术包最隐秘的夹层。
在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他才若无其事地走向队友。
糖丸里的安眠成分很快就将这群精力旺盛的糙汉子放倒，等第二天众人挣扎着醒来时，他们发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有这么神奇吗？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第二组的刺头士兵忍不住爆粗，他新奇地活动手脚，面上是遮掩不住的狂喜。
可混杂在人群中的塞西尔，却并未感受到那种脱胎换骨般的轻松。
他只觉心头的焦躁减轻了些，但离其他人描述的“新生”还相距甚远。
是剂量不够？还是…
不弄清成分，塞西尔心中始终悬着一块石头，眼下只能等封闭训练结束再想办法。
.
只是队员们还不知道，他们百般嫌弃的“糖丸”，已在全星域都掀起了风波，两组药剂在受试者身上展现出的强力精神舒缓效果，堪称惊喜。
这效果不仅将白斯言和希维尔稳稳送入第三轮角逐，更意外地，是为白家那位参赛者白诗玉，赢得了一份评级颇高的“荣誉”。
希维尔拿到第三轮晋级名单时，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在第五星混迹多年，他太清楚白家那几块料的斤两。
“喂，你说…”他凑近白斯言，压着嗓子，“白家是不是真搞到了你失窃的配方？”
“他们是请高手改良后，直接拿去参赛了？”希维尔拧着眉，满脸写着不爽。
可白斯言却依旧一派从容，他指尖优雅地晃动着试管中的液体，唇边噙着一丝冰冷笑意。
“别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场～”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暧昧悬案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