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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稀世珍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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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童煜早早地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实际上他从收到顾君也的消息开始就心神不宁，他肯定是想要去的，只是这是一个要求极高的私密展览，只有收到请柬的人才可以去。
但这也意味着，他将要和顾君也单独呆在一起——直到展结束。
这个展有四个小时，这是两年多以来，他第一次和顾君也单独相处这么久。
但是也不算单独，毕竟展里还有其它人。
胡思乱想了一整天，童煜穿好礼服在见到坐在车里的顾君也的时候，目光微微一震。
裁剪利落的午夜蓝双排扣西装，戗驳领上是暗银刺绣，他的头发全都梳起固定，露出越发成熟的脸和深邃的五官，那双眼睛比之两年前更加沉静，但在看着他时，依旧如之前一般温柔。
就好像他从没有抛弃过他，就好像他还是他心中那个特殊的存在一般。
童煜在这样的目光下不可抑制地心动，但同时又厌恶自己的想像，连去看展的兴奋都少了几分。
这个珠宝展的位置定在京市琼宇大厦118层，顶层，他们的车走的专线进入地下停车库，下车后走的专用电梯，电梯里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的服务的是个很帅的小哥，微笑着替他们按下了118层。
电梯宽敞，镜面轿厢稳速攀升，里面清晰地映出两个人的影子。
童煜今天穿的是一身银灰单排扣西装，收腰剪裁，领口配黑缎温莎结，袖口翻折处藏着若隐若现的鸢尾花纹，头发抿了点腊，整理了额发，露出一点美人尖，少年的骨骼已经舒展开，眉眼俊美中带着与身边人相似的一点清冷，像个午夜准备参加舞会的小王子。
镜中的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成熟稳重，一个矜贵傲气，莫名地般配。
“叮！”电梯的提示音响起，停在缀满鸢尾花纹样的青铜门前。
门后涌出的鎏金色光线，十二组哥特式拱券撑起挑高七米的空间，门口面带微笑的俊男美女上前迎接，顾君也从口袋里拿出一片名片大小的黑色方片递过去，一外戴着黑手缎面手套的美女接过，放到身边的机器里简单查验，然后还给顾君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除了要验身份卡，从这里到展区，还设了两道安检设备，但都很好地影藏在走廊里，通过AI自动控制，在走动的过程中就已经做完检查，避免了传统安检带来的不适。
刚进展厅，里面完全就是另一个空间，玻璃展柜如同悬浮的冰晶，错落分布在暗红色波斯地毯上。
童煜一路上他都还在想，严方带我嘴真没把门，谁让他把事情这么快就捅到顾君也面前，弄得他现在进退维谷。
可是当他走进这里的那一刻，心里所有纷乱的念头就全都扔掉了，他快步走到最近的“法兰西之光”的展柜，手指刚触碰上去，整片玻璃突然雾化，全息投影在眼前展开十七世纪凡尔赛宫的镜厅。
“这是策展人特意设置的沉浸系统。”顾君也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大概半米的位置，这个距离从他替童煜开家长会时就保持着，既能随时伸手护住，又不会让童煜觉得被看管。
童煜的呼吸凝在面前的祖母绿冠冕上，1620年为玛丽?德?美第奇加冕打造的月桂叶造型，每片金叶边缘都缀着泪滴形祖母绿。
这里的灯光都是经过精心的设计，在不损伤展品的前提之下，要充分展示珠宝的美，童煜看得入迷，指尖都忍不住在玻璃上描摹金丝缠绕的叶脉。
顾君也的声音跟着在他身后响起：“想要吗？”
每一位前来参加的客人都会配有一位专业的讲解师，听到顾君也的话，刚要说这是非卖品，却在触及顾君也的目光时，被那目光里的威慑震得没敢出声。
童煜收回思绪，目光往下，注意到展签右下角烫着枚小小的鸢尾花纹章——这属于那16件私人收藏的顶级珍品。
“主人不会舍得出手的。”童煜毫不犹豫：“这样的东西，是无价之宝。”
顾君也却带着淡淡的笑意，只说：“你只要看你喜不喜欢。”
童煜回身看他：“我喜欢，就能属于我吗？”
他们的身高有差距，但这个距离，童煜并不需要像他们以前一样，需要去抬头仰视他，而是微微抬头，就能直接和他对视。
顾君也刚想回答是，童煜又说：“这里的所有展品我都喜欢，都可以买下来送给我吗？”
这下连旁边的解说都忍不住好奇地开始看两人了。
顾君也听出来了他话里的讽刺意味，一时间没说话。
童煜转身朝下一个展柜走去。
不得不说，这个展确实是是一个珠宝设计师，爱好者，收藏家都不想走出去的展，先不说那16件顶级藏品，就是剩下的那50件，也几乎都是难得一见的孤品，难怪连他都没有收到邀请函，而只有像顾君也这种级别的人才能收到，能来这里的客人每一位都不止是拥有财富这么简单，甚至许多人打招呼的时候，都会问顾夫人好。
顾君也简单地和那些人打招呼，他们看到一边看展的童煜，眼里都会带着好奇，顾爷爷对童煜的照顾让他的名字在这些人的耳朵里不算陌生，但顾君也毕竟三年没和童煜同过框了，刚回过就带着他带看展，还是引起了很多好奇心，顾君也没有过多解释，言语间也只说童煜是弟弟。
童煜一开始他还能屏蔽这些声音，但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他渐渐地也无法完全无视，连看珠宝时都无法全情投入了，眼看又一个人过来和顾君也打招呼，他转身就朝着休息区走去。
顾君也应付完眼前人转头就只看到了转角处的一个背影，连忙跟了过去，就看到童煜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一脸的烦燥，这时服务人员上来问他需要什么，童煜动了动唇，那服务员就走了。
顾君也走过去，童煜抬眼看到了他，立刻又撇开了脸，没说话，但神色很是不耐烦。
“哟，这不是顾总吗？还真回来了？”
这时，一个轻佻的声音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贺霄云一身宝蓝色西装，略长的头发随意地梳着，手里端着一杯香槟，晃悠悠地朝他们走过来，他的目光在童煜身上停了一会儿，眼神里立刻带上了惊艳之色。
顾君也不动声色地朝前走了一步，遮住了童煜半个身体。
“放轻松点，我知道他是你的人。”贺霄云好笑地拿手拍了拍顾君也的肩膀，笑嘻嘻地说：“我怎么敢动顾总的人呢。”
两人本就相熟，既是商业伙伴又是朋友，贺霄云之前一直在美国，这次国内有点事要处理，比顾君也还提前了一个月回国。
童煜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寒霜，冷冷地说：“贺总说话还是说清楚一点，毕竟我们不是一样的人。”
贺霄云是个Gay，而且是个很花心的金主，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几乎没人不知道。
贺霄云闻言挑了挑眉毛，他倒不至于和一个小孩子生气，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他只是惊讶顾君也从小宠到大的宝贝疙瘩好像不太高兴。
“看来我们小少爷不太高兴。”贺霄云笑了笑：“怎么了？看上哪款顾总不给你买，贺哥送给你呀。”
童煜不喜欢他轻佻的样子，更不喜欢他把自己当成他那些男伴，冷哼一声：“贺总自己应该有不少可以送的人，还是留给贺总自己吧。”
贺霄云一点也不生气，对他来说童煜就是个小孩子，逗的挺好玩，他也知道这气多半不是对着自己发的，始作俑者就在他，这位商场上出了名的冷面总裁，此时被一个小孩子弄得吃瘪，这种场面可少看，于是他看得更高兴了，甚至还想再拱一把火：“人家说珠宝配美人，这样的顶级珠宝，我身边可没人配得上，倒是有和适合童小少爷的，刚才我看到那边有一件就很合适，那枚鸢尾花胸针。”
他说的正是童煜看下来最喜欢的那件。
这时又听到贺霄云说：“听策展人说，那原来是路易十三送给自己第三任情妇的定情信物呢。”
顾君也眉头狠狠一皱，他和贺霄云认识的时间久，贺霄云又是个Gay，他知道贺霄云应该是早就看出来了，但是他知道和在童煜面前说是两回事。
“贺霄云！”顾君也低喝道：“看你的展去。”
童煜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点比喻还是听得出来的，但他没想到贺霄云说要送东西给他，又故意拿一件送给情妇的珠宝拿比喻，简直就是在把他和他那些情人做类比，要是在外面他一定就骂出来了，但这里显然不是大声喧哗的场合，这点教养他还是有的。
童煜狠狠瞪着贺霄云，气不过，连带着把顾君也也剜了一眼：“我看这个展里没有适合贺总的，不如我单独给贺送挑一块好玉，拿去给贺总当坟头！”
贺霄云毫不在意他的话，反而笑起来，意味深长地对顾君也说：“看来童小少爷不喜欢，那不如顾总买下来，顾总应该有可以送的人。”
这话更是意有所指了，童煜立刻看向顾君也，再联想到这两年多的失联，他完全不知道顾君也在外面的事，但是贺霄云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难道……
童煜像是被人喂了一勺屎在嘴里，整张脸都臭到发绿了，他再也不想理会这两人，转身就走。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