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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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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璟报完警失去力气般无力的靠着墙滑落坐在地上，他捏着手机的整条手臂都在发抖，眼泪此刻才像反应过来决堤般涌出。
他承认，他刚刚的所有冷静自持都是假的，他怕，真的很怕……他怕霍以澜再也醒不过来，他怕夏茹接受不了而出事，他更怕别说替原主夺回一切，怕连原主的身体都护不住。
他没想到霍以澜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如果霍以澜不在了，夏茹怎么办？果果怎么办？他又该……怎么办？
严璟曲起腿抱着，整个人埋进膝盖，他让警察去查那条街道的超市，当时他是故意把那两个人引进超市门口的监控范围内的。
因为他小时候走丢过，好在运气好，遇到了一位下班的便衣小姐姐给他送回了家。
从那以后，严璟出门在外习惯性的将身边每一人每一事每一物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那天他跟霍以澜牵着手聊天时就注意到了那家超市，虽然门锁着，但门口的监控灯亮着，因此他才把那两个畜牲引进去，让监控能够清楚拍到他们。
严璟不希望霍以澜出事后那两个坏家伙还能逍遥法外，在霍以澜醒过来之前，他什么都不会做，哪里都不会去，他要守着，等他醒来。
而之后……他会让凶手，绳之以法。
夏茹看见严璟回来主动起身说：“小璟回来了，正好，我回去看看果果，你在这里陪着以澜。”她不想让严璟看见自己眼里闪烁的泪光。
“嗯……”严璟也不想让女人看出他哭了，只能偏开头应了声。
夏茹离开后，严璟就坐在床边握着霍以澜的手，昏睡的人脸上依旧是生人勿近的气度，可又透着一丝苍白。
“霍以澜……”严璟握起霍以澜的手，他的声音都在颤抖，“霍以澜，你不能有事。”
严璟就这样陪着霍以澜静静的待了几个小时，盯着霍以澜的脸，明明眼睛干涩到不行，却还是坚持着。
直到裤兜里的手机振动才把他的思绪从霍以澜脸上移走。
即便知道昏睡中的人此刻不会醒过来，严璟却依然怕吵到他般起身走出病房外接起：“喂？”
那边传来果果稚嫩的童声：“爸爸！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呀？奶奶说爸爸去约会了，可是果果想让爸爸讲故事。”
严璟没来由的心酸，知道夏茹一定没把事情告诉小丫头，只好哄道：“果果乖，爸爸们有事情做，你乖乖去睡觉，等爸爸忙完就回去给你讲故事。”
那边传来夏茹的声音：“好啦果果，乖乖睡觉。”之后似乎是把手机拿走了，“小璟，以澜怎么样了？”
“妈，以澜没事，就是还没醒，你放心，等他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严璟靠在走廊的墙上，垂眸眼神落寞。
“嗯，果果这边离不开人，公司那儿还要瞒着，小璟，辛苦你了。”夏茹说。
严璟狠狠攥下手掌让自己显得平静些，“我没事的，妈，你早些休息。”
“好。”夏茹挂了电话。
严璟垂下手，眼眶又红了起来，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可当遇见了，才明白那种无能为力又生离死别的痛。
严璟回了病房，却没在床上看见人，心立马提到嗓子眼，环顾一圈才发现霍以澜穿着一身病号服虚弱的站在窗前，“霍以澜，你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霍以澜听到声音转身温和的笑笑，“严严，你回来了。”
严璟听到他的称呼立刻反应过来他不是霍以澜，而是副人格，他心里突然没来由的害怕，步伐沉重的过去，“是你啊……霍以澜他，没醒吗？”
“我先醒了过来。”副人格看着他欲言又止，还是问了出来：“严璟，我有一事问你，严严他……还会回来吗？”
严璟抿唇沉默好久才说：“我不确定，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这个世界离开，如果我不能离开，我想，他也应该回不来，不过就算我离开了他也……”严璟说到这里安静了，他想到原主的结局，如果结局注定发生，他宁愿原主永远不回来。
副人格苦涩一笑，“就算你离开了，他也不一定会回来，对吗？”
严璟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话，副人格又再次开口：“严璟，我准备离开了……”他望向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严璟终于抬眸看向他，诧异的问：“去哪里？霍以澜知道吗？”
副人格苍白的脸扯起一抹笑，显得让人很心疼，“是我打算消失了，我的存在，会给他带来很大的苦恼不是吗？他应该很不习惯体内有另一个自己存在吧？何况他现在身边有了你，就算我不消失，也大概率不会再出现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跟霍以澜能够交谈？你不等严璟了？想问的话有很多，可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也问不出来，只能偏开头不去看他，“嗯……”
“严璟，我可以，抱抱你吗？”副人格这句话问的艰难，带了些恳求。
严璟看向他，微笑着点点头，主动张开手臂，“可以。”
副人格一把将严璟拥进怀里，感受着这具明明是他的严严的怀抱，可又不是他的严严的怀抱的温度。
仅仅是一个拥抱，严璟便能感觉出副人格对原主那满满的情意，只可惜这些原主感受不到。
“……我扶你去床上躺会儿吧，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严璟最终还是没有抬手回抱他，于情不合，于理…也不合。
“好……咳咳。”霍以澜这身体的确还很虚弱，副人格站了一会儿便有些撑不住。
严璟扶着他去床上躺好，为他倒了杯水递给他，之后才坐下问：“你能跟我说说你跟我……你跟严璟的故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副人格饮了口水说：“我第一次认识严严是我十二岁那年，他光着脚蹲在马路上，将身上的唯一一点食物分给了路边的流浪猫，那时我就站在他身后，他明明那么瘦弱看起来那个可怜的一个小人儿，但那一刻，我的目光仅仅定格在他身上。”
他说起原主时脸上、眼中都是极深的情意，这一刻让严璟萌生出了想要做点什么来留住独属于副人格的时光。
“我给你画幅画吧。”严璟突然开口。
“嗯？”副人格看向他。
严璟笑笑说：“我就是，想给你和严璟留一些只属于你们两个的回忆。”
“……好。”副人格放下水杯躺下，“我有点累了。”
“你睡吧，我守着。”严璟替他整理好枕头。
严璟又不知道自己守了多久，守到他终于坚持不住握着霍以澜的手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阿璟？”
严璟迷迷糊糊的听见了霍以澜的声音，等他睁开眼看见他正侧躺着看自己。
“霍以澜！”只一个眼神，严璟就知道这是他的霍以澜，激动的扑进霍以澜怀里紧紧环着脖子，声音哽咽：“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你个王八蛋！”
霍以澜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我这不是没事了么，阿璟这么担心我啊？都投怀送抱了。”
严璟听他调侃自己立马推开他，偏开头不让他看自己发红的眼尾，瓮声瓮气的：“谁担心你了？就是长这么大没经历过，怕你死了霍家跟罗伟濠他们把我拆了。”
“不会，有我在，哪怕成为植物人，也不会有人敢动你。”霍以澜握住他的手。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呢？”严璟往他嘴上拍，“你要是敢死，我就立马嫁给别人，反正我们离婚了……”
霍以澜拉过他的手按着脖子堵上那张唇，不让他在说出半句不好听的话语。
“唔～？”严璟象征性的推两下就闭上眼睛环上霍以澜的肩膀享受了。
——
严璟半躺在霍以澜怀里说正事：“动手的那两个人被抓到了，我打算之后亲自去见一见他们，要是能问出谁指使的最好。”
“这种事我可以解决，你不用去，不安全。”就算严璟不做这些，霍以澜也能够轻易的让那两个人进去。
严璟把玩着他的手指说：“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毕竟他们的目标一开始是我，要是我处理不了你在出面好不好？”
“好，都听你的。”霍以澜现在心情很好，一个拥抱，一个吻，就足以证明，他的阿璟喜欢自己。
“嗯。”严璟想到副人格又说：“我见到他了，他说他要消失了，你们什么时候能够交谈的？你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偶然的。”霍以澜回想起那日自己晕倒频繁，他出现的也频繁就感觉到了，“后来是通过笔记交谈。”
严璟仰起脸看他说：“霍以澜，我想给他留一些只属于他的回忆跟纪念。”
“怎么？你舍不得他？”这没来由的醋意，还是吃另一个自己的醋。
严璟没忍住笑了，正好气气他，“是啊～他那么温柔，当然让人舍不得。”
霍以澜不悦的咬下严璟的唇角，“不许，你是我的。”
“哈哈～霍以澜你怎么那么小心眼？”严璟还是笑出声来，“逗你的，我只是……想让他在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
霍以澜眉头这才舒展开，“他哪里有我好？我能够分清你跟严璟的区别，他能分出来吗？还不是靠你告诉的。”
“他一共才见过我几面？怎么可能分的清？要是多见几面说不定。”严璟见他脸色又不好了赶紧捧起他的脸哄，“就算见再多次我也能分出你们的不同，我也，只会喜欢上你一个人。”
“这还差不多。”霍以澜握住他的手腕又想亲上去。
“不行哦。”严璟躲开抽出手，指尖划过他的脖子笑嘻嘻的，“伤患要乖乖听医生跟家属的话安静修养，我去叫医生。”话落立马下床出了病房。
“妈，以澜醒了，他看起来没事了。”严璟出病房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夏茹告知这个喜讯。
“那就好，那就好。”能够清楚的听到夏茹长舒一口气，“我明天早上带果果过去，小璟，辛苦了。”
“妈，你别这么说，应该的。”挂了电话，严璟把医生找过来。
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说：“瞳孔正常，听力正常，这样，明天一早去做个检查，如果没什么事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医生。”霍以澜看向门口的严璟，好似再说“看吧，没什么事”的眼神。
“谢谢医生。”严璟送走医生过去说：“我已经告诉妈你醒来了，她说明天早上带果果来看你。”
“嗯。”霍以澜拍拍病床，“过来，刚刚没抱够，今晚一起睡。”
“你，想都别想，自己睡，我在这边的沙发上凑合一晚就行。”严璟看出霍以澜的那点小心思赶紧回绝。
严璟心里感慨。有钱人就是好，不用跟别人挤在一起，有沙发有独立卫浴，还有餐桌，甚至还有大电视，这跟酒店有什么区别啊？哦，病床是区别，病号服是区别。
“阿璟，我想洗澡。”霍以澜嘴上说着，却一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你！你不会要我给你擦身体吧？”严璟不可置信的指指自己，耳朵都红了，“我告诉你不可能，医生说你能自己行动，自己洗，别指望我。”
“那你扶我过去吧，有点虚弱。”霍以澜抬手，语气还真有点虚。
“好。”严璟见他这样也不跟他计较了，过去扶着他进去，“你自己洗吧。”
霍以澜倚着墙笑道：“阿璟，万一我突然脱力又伤到怎么办？”
“不会，我就在门外，有任何事就叫我。”严璟说完就立马出去了，随手搬把椅子坐在门外。
水声停了，霍以澜洗完出来，伸手严璟就赶紧把他扶到床上安顿好，“好了，你睡吧，不舒服叫我。”
“好。”霍以澜笑笑躺好。
“都快三点了，赶紧睡。”严璟看眼时间才发现这个时辰了，一直未有的困意也袭来。
夜里.
霍以澜睡得太多，此刻睡不着，就侧身枕着手臂盯着严璟的睡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