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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无限流脑洞(不建议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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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了。”
应洺听到有个声音从身边传来。
“船,什么船?”
他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转过身的时候,身体却是一顿。
因为青年突然意识到,刚刚还在家里的他,现在不知为何站在了一艘漆黑的船上。
无边无际的灰黑色海水翻起层层浪花,却被一层无形的薄膜阻挡,但仍然有漆黑的海水从船边溅落而出,将脚踝淹没后,四肢都传出莫名的寒意。
应洺像是突兀地站在了一处闻所未闻的地方,又像是坠入了一场梦境,但是周边传来的寒意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清醒。
船上还驮着另外一个人,但对方像是睡着了似的,应洺没有注意到躺在甲板上的男人,那是因为,他看见了站在自己身边,正撑着船前行的船夫。
站在船前的船夫身穿一身漆黑的长袍,头上戴着的兜帽重重地压下,无论离得有多近,又或者从哪个角度看去,兜帽里的面容都无法看清,像是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黑雾。
那兜帽内的身影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凝视,突然转了过来,看了他一眼。
从衣袍下伸出的手掌又纤细又长,惨白色的皮肤上还有着奇异的斑点,船夫撑起船桨,就这样载着这艘小船慢慢驶向了终点。
远处,一座雪白的城堡若隐若现,明明极其遥远,真正到来时却又感觉近在咫尺,在森林边,船夫将船停了下来,用嘶哑的声音说:“下船吧。”
应洺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场面有些尴尬的安静,沉默了一瞬后,他开口询问道:“这里是哪里?”
没人回答他,船夫兜帽下无形的面孔似乎在凝视着他。那股浑浊的恶意越来越明显,似乎他要是再停留在船上,就会发生某些恐怖的事。
犹豫了一会后,应洺最后还是下了船,躺在甲板上的人还是没有醒过来,就在这个时候,应洺突然看见船夫转过身,盯着地上的男人看了一会后,然后直接踹了对方一脚。
“啊?发生什么事了?”
随着一道迷迷糊糊的声响,从梦中苏醒的男人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环顾一圈后,应洺肉眼可见地感觉到对方似乎是在一瞬间直接清醒了过来,乃至于清醒地过头了。
“船到了。”
船夫伸出干枯的手指指向地面,好像他们在浪费他的时间似的。刚苏醒的男人——苏痕牙关打颤,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连滚带爬地就从船上走了下来。
当他们都离开后,船似乎都轻了一些,船夫慢慢地荡着浆,身形越飘越远,居然像是直接将他们抛弃在了这里似的。
【任务:前往城堡。】
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应洺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的一条小路,以及身后的那片大海,身旁的人彻底清醒了,他环顾一圈后,本能地抓着身边人的手,凑近过来说:“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
应洺转过脸,他长得很高,面容有一股内敛的英气,看上去极其沉稳、帅气,气质很干净,会让人感觉到一丝亲近。
对方长得比他矮一些,似乎是太害怕了,所以本能地贴上来寻找安全感。应洺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甩开他,因为他也很疑惑。
“应洺,是你。我们好几年没见过了。”苏痕睁大眼睛看着他,没想到还遇到了曾经的朋友,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感觉更安心了一点,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想知道。”应洺皱起眉,说:“你有没有听到脑子里传出来的声音?”
“你也听到了?”苏痕瞪大眼睛,然后勉强冷静下来,组织语言:“它好像是让我们去城堡?”
两个人转过脸,看向远处在森林内探出头的雪白城堡,那漂亮的建筑其实相当显眼,一眼望去,似乎很快就能走到。
应洺观看四周的环境,见身后仍然是一片一望无际,看不见尽头的大海。这漆黑色的巨海偶尔会掀起一层海浪,即使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无论如何,都没有人会去尝试朝着海里走的,而仅仅是一瞬间,那艘载他们来的小船就不见了。
前方是一片森林,天色有些暗沉,似乎是要临近夜晚,处于这种陌生的环境下,应洺想不到其他办法,于是说:“我们先去城堡吧。”
苏痕也没有拒绝。他重重点了点头,跟着应洺走了起来。两个人在路上边走边说话,有好几年没见了,应洺刚开始甚至还没认出来他是谁,直到男人开口说话之后,他才意识到这是熟人。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彼此交流,苏痕挠了挠头,回忆道:“我刚刚还记得,我好像还在处理……在宴会上喝酒。”他顿了顿,接着说:“可是我记得,你应该不在那里?”
应洺哈了口气,周边的温度有点冷,他看了看身边这穿着西装、身上还有酒味的大少爷,勾起唇笑了笑:“我当然没有去一区。”
苏痕读高中的时候就回到了一区,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应洺说:“我还记得,我刚刚还在家里,突然回过神,就发现自己待在那艘船上了。”
苏痕皱起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好像自己都不太确定,他搓了搓手,缩着脑袋说:“说真的,要不是看见你,我都以为是我家里那帮人又搞了什么事情,想要绑架我,或者把我们拉去参加什么真人秀了。”
“但是在看见那艘船之后,我好像又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苏痕说。
“你知道一个传闻吗?就是那艘渡厄船。”
两个人一边在森林走着,一边互相交谈,走了一会,似乎就要走到城堡前了。
“船?”应洺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说道:“就是那艘传送中的船吗?”
应洺听过那个传闻,是一个很少见的典故。
传说中,人们所居住的世界和另外一个世界之间相隔着一片海,那片叫做厄海,无穷无尽。
而每当现世的人死后,就会有船夫乘船而来,将人们的灵魂载到另外一个世界,而死去的人们若是想要从另外一个世界回到现世,则需要支付船费。
载船的船夫收到船费后,就会再次撑起浆,将死去的人重新运回现世,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死而复生,重新活过来了。
应洺曾经听说过这个传闻,只把它当做一个小故事看,他还记得,那个故事的核心,就是一个戴着面具,一头白发的撑船人,它的脾气很差,如果有人在船上停留的时间过久又不交船费的话,船夫就会把人扫进厄海,然后看着对方的灵魂被活活撕裂。
应洺想到这件事后,先是感觉不可思议,但在和苏痕对视了一眼后,双方像是同时想到了什么般,深吸了一口气,接着摇着头说:“不可能吧。”
但再不可能,这件事也已经发生了。但应洺的心里仍然保留着一丝狐疑,直到他们走到了那座漂亮的城堡前,看见了围在一起的一群人,以及那站在大门前,正守着门的……怪物。
那身穿执事服,身形高挑,无论怎么看都算得上身材出众的男人……却生着一颗狰狞的羊头。
他头顶着盘旋的羊角,一双竖瞳眨动着,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无论从哪个角度、哪个方向看上去,这男人也不像是在戴着什么面具,而像是……真的怪物一般。
一时之间,应洺深呼吸了一口气,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旁边的苏痕更是一声都没有吭。就那样站在应洺的身边,眼角抽得几乎要飞起来一样。
“最后两位客人也到了。”羊头人拿起宾客名单看了看,突然皱起眉,明明顶着一个非人类的头颅,露出来的表情却如此鲜活。
“奇怪,”他好像感到有些诧异一样,声音听上去极其醇厚:“为什么会多了一位客人?”
男人对比了一会名单和人数后,最终还是将手里的东西收了起来,接着说:“既然如此,无伤大雅的事也不需要太过纠结,请大家随我来吧,夫人,已经等待你们很久了。”
他的举动看上去十分优雅,真的像是一个普通的执事一般引着所有人进入城堡。应洺和苏痕没有动作,而是盯着眼前的羊头男人,其他人也没有说话,有些人面色难看,而有些人则站在旁边,甚至哭了起来。
“我记得我刚刚还在赶去上班的路上,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个女人说,她环顾四周,看着在座的十多个人,啜泣道:“你们是不是在开什么玩笑?”
她继续说:“我要迟到了,会被扣全勤的。”
“……”
“这种时候,就不要在乎什么工资了吧。”有个高个子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你们没听见脑子里的声音吗?它让我们去城堡。”
“我猜我们可能是被拉到什么奇异的地方来了。”男人苦笑道,他,也就是高舒接着说:“我刚刚才想起来,在那艘船载我过来的时候,我好像已经死了。”
闻言,其他人都像是收到了什么刺激一样,有两个人脸色一变,接着对视了一眼后默默退后了两步说些什么,女人也不再哭泣,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奇妙的气氛下,应洺和苏痕对视了一眼,在没有搞清楚情况的前提下隐隐站在一起。
而在最旁边的一个男人突然冷笑一声,说:“我可不在乎这些。”
“你们在这里搞些什么?我看,这只是一出无聊的把戏而已。”
“那边那个羊头怪物看上去就是个哗众取宠的东西,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骗到我?”他穿着很精致的衣服,外套上还戴着一个徽章,应洺感觉苏痕悄悄贴了过来,对他说:“那是柳家的人。”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衣服上的徽章放到兜里,接着说:“我没想到,他也会出现在这里。”
应洺没有说话,也没有附和,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氛围在僵持下隐隐有些躁动起来,剩下的几个人好像也被影响了一样,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一时之间,没有人第一个站出来,而是在观察着局势,就连看上去最刻薄的柳句,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羊头恶魔站在门前,看了一眼天空,他对于其他人对他的评价似乎毫无感觉,只是说道:“天要黑了。”
“城堡要关门了。想要参加宴会的人,就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