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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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卫风这个症状都让人匪夷所思。
江顾沉默了半晌，给他发回消息：【你要不要找个医生去看一下？】
【？】
【？？？】
卫风接连打了一串问号，他蜷缩在被子里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噼里啪啦地打字。
【哥，我没病】
【我觉得可能是江顾长得太好看了，你没见过他真人】
【特别好看，青叔说追他的人数都数不清】
【所以我没病】
江顾皱起眉，实在搞不懂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他转头看了一眼卫风，凉凉道：“躺好，别蜷着。”
卫风冷不丁吓了一跳，裹着被子慢吞吞地扭过头来和他对上了视线，乖巧道：“江叔叔，怎么了？”
“对颈椎不好。”江顾淡定道。
卫风裹着的被子很薄，平躺下来不能说一览无遗，也能说是颇有造型，他干巴巴地笑了笑：“可这样舒服。”
江顾眉梢微动，目光平静地同他对视，卫风被他看得出了身冷汗，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转过身来。
在他转过来的一瞬间，江顾忽然俯身靠过来，清新淡雅的味道扑面而来，卫风瞬间瞪大了眼睛。
啪嗒。
小夜灯应声而灭，整个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
紧接着卫风旁边的床一沉，江顾冷淡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睡吧。”
卫风脑袋里的轰鸣声久久未散，他瞪着头顶的天花板良久，满脑子只剩下江顾的声音——睡吧——睡吧——睡——吧——
江顾闭着眼睛，旁边卫风翻来覆去的声音格外明显，仿佛一只闹腾着不肯睡觉的小狗，在对方折腾了半个小时又要翻身时，他缓缓开口：“睡不着？”
“啊。”卫风吓了一跳，小声道，“叔叔，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江顾道。
卫风侧过身来枕着胳膊看向他：“叔叔，我们来聊天吧。”
“……”江顾有点跟不上他跳脱的思维。
卫风却自顾自地说起来：“我睡眠其实也特别浅，以前在老宅的时候，亓凤元老是让我单独住一层楼，到了晚上四处都黑漆漆的，我每天晚上睡觉都很害怕，稍微有点动静就醒，要是开着灯就会被骂。”
江顾皱起眉：“卫暝州不管？”
亓凤元只是一个管家。
“我爸爸才不管这些，每次回来都不看我的，更别提陪我睡觉了。”卫风有些郁闷，但想起来卫暝州已经死了，他又不可避免地有点难过，“有时候我会悄悄去找玄之衍，不过他睡觉超级不老实，总是把我挤下床。”
“江叔叔，你在听吗？”卫风小声问。
“嗯。”
卫风有点开心地朝他挪了挪：“我小时候其实特别想让我爸爸在家里多住几天，只要他在亓凤元那些人就会对我很好，我也能吃到喜欢吃的东西，虽然他都不和我聊天，也不怎么搭理我。”
“所以你很想他？”
“不知道。”卫风沉默了一小会儿，“也没有那么想，现在青叔和吕姨天天都陪着我，比以前好多啦，对了，叔叔，上次你送我的神鸢鲛超级好玩，我还能和它一起打游戏，可以联机，明天你要是有空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打游戏。”
江顾刚要答应，就听见他道：“不过叔叔你这么忙，肯定没时间。”
“时间不早了，睡吧。”江顾说。
卫风不死心地又朝他靠近了一点，隔着被子戳了戳他的胳膊：“叔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江顾有些困了：“说。”
卫风壮着胆子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江顾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卫风急忙解释道，“叔叔你这么帅，追你的人肯定特别多。”
据青渡说，江顾身边压根没有男女朋友，更不用说所谓的床伴了，在外就是个生人勿近的高冷总裁，连流言蜚语都没有。
江顾冷声道：“我是独身主义，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更不可能结婚。”
“啊？”卫风愣住。
“这是我个人的选择。”江顾转过头，平静地望进他的眼睛里，“所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领养你。”
如果领养卫风能让他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江顾不介意试一试。
卫风一脸懵地看着他，结巴道：“不、不行。”
至于怎么不行他也说不出来，但他有些焦急地抱住江顾的胳膊：“江叔叔，我——”
一声轻笑打断了他的话，江顾敷衍地拍了拍他的头：“开个玩笑，快睡觉吧。”
卫风悬着地心瞬间放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还是今天做题玩游戏耗费了太多脑力，没多久他就睡了过去，抱着江顾胳膊的手也迟迟没有松开。
江顾在黑暗中盯着他，良久，才闭上了眼睛。
——
天色蒙蒙亮，江顾已经围着山脚的湖跑了一圈，耳机里传来了江向云幸灾乐祸的声音：“这小孩儿疯了吧？他真对你有意思？”
“不好说。”江顾停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我更倾向于他是因为童年的特殊环境导致的情感缺失，而我现在是唯一一个对他有监护权的成年男性，卫风这个年纪通常依赖、仰慕和爱情分不清楚，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对权力的崇拜。”
“啧，跟你说话真没劲。”江向云说，“这小孩儿缺爱呗，他现在是稚童抱金，你恰好又能保护他。”
“嗯。”江顾看向远处的山峦，“我对他的陪伴确实太少了，他这种情况缺乏正确的引导。”
江向云从他这句话里品出了点不一样的意思：“七弟，你不会真打算好好养这孩子吧？”
江顾道：“生意归生意，大人的事情和他没关系。”
“嘶。”江向云倒吸了口凉气，但旋即反应过来，“不对，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江家老宅那边？”
“昨晚江篆进医院了，情况不太乐观。”江顾被猜中心思依旧淡定，“再者公司的下一步计划也是打算进军国内市场，卫暝州的主要产业也在国内，如果能和江家的产业合并，我们就能在国内彻底站稳脚跟。”
江篆是江家如今的掌权人，也是他们名义上的祖父，他这一病，江家如今的局势必然要发生变化。
江向云被他说得有点激动：“我说你怎么善心大发接了卫风这个烫手山芋，合着是在等这一步棋。”
江顾微微一笑：“我只是不忍心孩子在外面受苦。”
“……哇。”江向云震惊于他的不要脸。
“既然阴差阳错等到了时机，就要好好利用。”江顾开始往回跑，“回不回来决定权在你。”
江向云只犹疑了两秒：“当然要回去，不然江家这么块大肥肉全便宜了那群王八蛋——你打算怎么做？”
江顾道：“多陪陪卫风，给他长辈应有的关爱。”
江向云：“？”
——
卫风醒来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并不意外。
江顾和卫暝州其实差不多，隔很久才会回家一次，回来待一两天就要走，根本不会通知他，一问就是工作忙下次再回来。
不过江顾更好的一点是会告诉他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只是昨天晚上他话说得有点多，不知道江顾是不是生气了，走连声招呼都没打。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潦草地洗漱完，坐在床上发呆了好一会儿才觉得饿，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外卖一边下楼。
一阵香气缓缓地飘进了他的鼻子里。
他使劲吸了吸鼻子，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惊喜，一溜烟跑进厨房：“吕姨你回来——江叔叔？！！”
卫风震惊地看着站在厨房里的江顾，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吕姨还有几天才会回来。”江顾把做好的早餐放到岛台，“端过去。”
“哦，哦！”卫风赶忙将盘子端到桌上，又不可思议地看着江顾，“叔叔，你没走？”
“嗯。”江顾擦了擦手，走出了厨房，“吃吧。”
卫风低头看向盘子里的各种绿叶菜，和看起来十分健康的吐司、水煮蛋和胡萝卜汁，又抬头看向江顾。
江顾面前只有一杯深绿色的液体，让人很难确定里面加了什么，然后卫风就见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卫风低头看向吐司，叉起来试探地咬了一口。
嗯……他试图默默地吐出去。
“都吃掉。”江顾冷淡的声音响起，“你最近吃得太油腻。”
“哦。”卫风默默地嚼着嘴里的食物，又塞了一大口菜叶子进去，看起来气鼓鼓的。
江顾刷着新闻，在卫风企图溜走时再次开口：“胡萝卜汁。”
卫风端起来一饮而尽，脸直接皱成了一团，也不管江顾还在面前，跑到冰箱里拿起牛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才掩盖住嘴里那股可怕的味道。
好可怕的早餐。
好可怕的江顾。
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拿起手机给曜琰发消息：
【哥，江顾简直太恐怖了！】
【他不是人！】
【我真是疯了才会对他有意思，我现在只想把胡萝卜汁一个暴扣砸他脑袋上！】
【呕~】
【我这辈子都对他ying不起来了TAT】
手机振动，江顾看了一眼坐在沙发里乖巧听话的卫风，点开了他的消息，目光微微一顿。
小兔崽子。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意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