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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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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就是元旦节，李敏之给他们两个放了假。
叶原要回家，巫佳栩回到了星澜湾。佣人做了满满一桌菜，纪湘君一直让她多吃点，边看边叹气说道：“栩栩怎么瘦这么多，这么辛苦就别去了。”
巫成栋不乐意了：“我知道你心疼女儿，但她才去多久，这么早就打退堂鼓，不合适吧？”
“她不一直都这样吗？遇难而下，永远放弃。要不是嫌面子不好看，她连大学都不一定能念完呢。”巫佳松剥掉虾壳，把虾肉放她碗里。
她就知道巫佳松不会放过跟她斗嘴的机会。她这个哥哥比她大六岁，在美国读完工商管理的研究生后，去年回国进了自家公司当业务副总，俨然是半公开的巫家接班人了。
“哪有哥哥这么说妹妹的？”纪湘君带着责怪的语气看他。
“好好好，我不说。妹妹，为了证明你能坚持有毅力，一定要要坚持到拍上戏哦。”
吃过晚饭，一家四口坐在客厅里等着跨年，巫家父母的手机没停过，都是亲朋好友发来的新年祝福。
巫佳栩刷朋友圈，看到闺蜜顾以心正在自家院子里放烟花呢。巫佳栩点了个赞，顾以心立刻发来信息：来不来？
巫佳栩有点心痒，这段时间她有空就跟叶原待在一起，说起来也好久没见到顾以心了。现在离零点还早，她找了个理由开车就去了顾以心家里。
顾家离巫家直线距离不远，开车走环线却要半小时。开到顾家时，顾以心的烟花都快放完了，还剩了一点留在院子里。
车还没停好，顾以心就披着山羊绒的毯子走出来，“我可有小半年没见你了。”
巫佳栩下了车，伸手抱抱这位大她两岁的闺蜜，“你说放烟花我才来的。”
顾以心抽出两根仙女棒，点燃了分她一根，“听说中心广场有跨年烟花，人太多了我就不凑热闹，在家过瘾就行。”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吹冷风，看着仙女棒燃尽。没聊上两句，顾以心的男朋友就打来电话。估摸着他俩这跨国电话这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巫佳栩也没了放烟花的兴致，打了声招呼就回家了。
什么时候京城有这么多人？跨年夜到处都堵得水泄不通，马路上一眼望去是一整片的车尾红灯。导航提醒她前方拥堵，巫佳栩好不容易开到十字路口赶紧换了条路，想抄近道回家。她一边看一边看着自己的位置离拥堵路段远了，总算相信导航的正确。开着车拐来拐去，她经过了公寓楼下。巫佳栩在等红灯，看到马路边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
绿灯亮起，她开过路口靠边停了车。车窗摇下来，她往外探头，那个在路边焦急等待的果然是谢之安。
“在等人吗？”巫佳栩主动开口。
谢之安认出车里是巫佳栩，急忙凑到车窗边低头说道：“医院来了电话，说爷爷快要不行了。街上人太多，我打不到车去医院。”
“上车吧，我送你。”
来不及道谢，谢之安赶紧上了车。
巫佳栩把导航目的地换成医院，“不是才做完手术吗，怎么会这样？”
“医生说他年纪大了，术后容易感染。”
巫佳栩看他着急，没有多问，只想尽快开到医院。
离零点还有一个小时，中心广场挤满了人，都等着看跨年烟花，连带着附近道路都堵得水泄不通，交警正在指挥路况。
谢之安没说话，巫佳栩从后视镜看到他坐立不安，也于心不忍。她把心一横，有机会就一连闯了两个红灯，一口气冲到了医院。
车刚开到医院门口，谢之安就解开安全带向住院部跑去。此时医院的停车场里空荡荡的，巫佳栩停好了车，不过找出口的电梯花了一点时间。
她只来过一次，地址记不太清，在住院大楼里上下两次才找对地方。
病房里都熄灯了，只剩楼道里亮着一连串惨白的灯光。
她走到病房门口，看到谢之安垂头坐在长椅上，表情不明。
“情况怎么样了？你怎么不进去？”
谢之安听到声音，扭头看她：“爷爷走了。”
巫佳栩刚想要说什么，只听得窗外“咻——啪”的声音。中心广场的烟花秀开始了，时针进入新的一天。
她走到谢之安跟前，看着他眼睛通红无力得靠在椅子上，像个破碎的玩偶没了生气。
“爷爷走了，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了。”
巫佳栩抱住了他的头，摸着他的后背安慰：“想哭就哭吧，烟花声太大，我什么都听不见。”
仿佛被打开了开关，谢之安回抱她的腰，小声呜咽着。他还在忍着不出声，身子却控制不住在发抖。巫佳栩的手摸到了一片湿润，知道他在哭，反而放心了。难过就要哭出来，憋着反而会出事，能流泪就证明他心里还有希望。
窗外的倒数声传到这里，1月1日到了。
新的一年到来，夜空被千万礼花点亮，欢呼声从窗外传来，一切是那么热闹温馨。但这些与眼前的谢之安都没有关系。他在生日的这一天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像是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走向何处。
谢之安请了一周假处理后事。巫佳栩上课没搭档，李敏之只好安排她跟自己演母女。话虽这么说，巫佳栩哪敢把家里撒娇的那套用在老太太身上，连着几次课都演得磕磕绊绊的。李敏之给她的评价是，你待在舒适区也挺好的。
一周后，谢之安终于出现，他更加沉默，连为数不多的玩笑话也不提了。
日子不咸不淡地走着，六个月的表演课就要画上句号。
上完课，正好快到过年。巫佳栩重新呼吸到自由的味道，高兴极了。叶原已经放了寒假，但还得留在实验室等数据。原本因为他放寒假而高兴的巫佳栩听了这个消息又不高兴了。两个人闹了一场别扭，巫佳栩回到星澜湾，和家里人一起过年。
巫家的生意伙伴多，从小年起，她每天都要跟着父母接待来拜年的人。
“栩栩也长成大美女了，有对象了吗？”
“柳家的二儿子回国了，我看跟栩栩很配。”
怎么拜年都要把话题往她身上引，放过她吧。那些恭维的场面话听多了，巫佳栩也坐不住，直呼难受。
纪湘君看着女儿不自在，也不想让她当摆件，挥手让她不必陪着了。
巫佳栩在家待了好几天，想起公寓还有不少衣服没收拾，贝贝熊也没带回家。大年三十那天她一大早就赶回去，想着打扫一番才行。
物业在公寓门口贴上了崭新的对联和福字，大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大厅，到处都是喜洋洋的景象。
她上了电梯，准备进屋时发现隔壁的门开着。
“不会进贼了吧？”她悄悄拉开门，四周打量了一圈没看到谢之安。
巫佳栩准备联系物业，让他们来看看。
刚掏出手机，就听到背后传来说话声。
“你在这里干什么？”
巫佳栩吓了一跳，手机没拿稳直接摔地上了。
“哇，你怎么走路不出声？”巫佳栩心跳得飞快，白了他一眼。
谢之安把她的手机捡起来，按下电源键想看看屏幕有没有问题，不经意间看到了锁屏是巫佳栩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照，应该是她男朋友吧。
看到手机被人看到，巫佳栩赶紧抢了过来。
“我看你房门没关，以为进贼了。既然你在家，那我不打扰了。”巫佳栩边说边后退，没注意身后的桌子，被撞了个趔趄。
大过年的，这人怎么家里乱糟糟的。巫佳栩这才想起来，谢之安是一个人在出租屋里过年。
“屏保上的人，是你男朋友吧？赶紧换了，免得被人拍到发网上去。”
巫佳栩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她只是想要多看两眼叶原而已。听谢之安这么一说，她换了另外一张自己的单人自拍照。
“你会包饺子吗？”谢之安问她。
巫佳栩从没下过厨房，更何况包饺子这么费时间费精力，她才没有那个耐心去学。
“我不会，家里吃的饺子都是佣人做的。”
谢之安穿着围裙，手上白乎乎的，应该是沾了面粉。“客厅的地板拖过，开门通风干得快。我在厨房包饺子，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巫佳栩这才听懂他是在解释。
“那你继续包，我走了。”
“等等。我刚刚听到客厅有声音，心里一惊割到了手。现在包不了饺子，没得吃了。”谢之安摊开手掌给她看，大拇指有一条长长的口子，还在往外流血。
巫佳栩带着歉意说道：“那我帮你包。先说好，我什么都不会，要是包得不好看不能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