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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番外1:高中小故事 ...

  •   言之法对学校没太大的感觉,非说有的话,只能说鬼是真的多,尤其爱往他们班的班长身上凑。也就不怪他三天两头发烧咳嗽了,但凡换个人都不知道见几次阎王了。

      他们班长也挺让他无奈的,他塞了好几次避邪的东西到他桌肚,结果他反手就扔垃圾桶转头就告老师有人恶作剧要查监控者看是哪个同学那么元聊。
      可去你的吧,见阎王就见阎王去,关他屁事。

      所以之后也就没再管过那病秧子,不过偶尔碰到还是会顺手收了他身边的鬼。
      反到是班长受他们班主任老陶的命,一个月会象征性地来“关心”一下他这个不合群的同学。

      六月底他们班长才来敷衍老陶给的任务。他照旧把“长辈三关切”念了一遍,也不管言之法应不应,把最后那句“好好学习,多说点话”说完转头就走。

      言之法摘下蓝牙耳机,退出那智障小游戏跟老爷子报今晚想吃的菜。

      但他刚要走时被数学老师拉去图书馆搬新进的一批书了。
      等他搬完太阳都快下山了,另外几个同学陆续离开,他留下来清点了一下,成了走最后的那个。

      他觉得今天碰到师兄时应该找他算一卦的,否则什么麻烦事都往上凑。

      他刚要锁门书架后就飞出一大团黑烟,直奔他而去。

      倒霉,上次回家带来的符全给班长用完了。

      他从口袋扔了张纸飞机出去后一手接住怨气一手灵力画符,刚把符拍出去身后就传来细碎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言之法眉头一跳,这么倒霉,居然碰到跟天师最不对付的驭鬼师,听锁链碰撞的声音道行还不浅。
      他转身后更是愣住了。

      来人身形高挑,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清瘦,垂落的手上绕着细细的银链子,垂落在地,末端连着一个透明的,周身溢着黑烟的少年。
      他扔出去的纸飞机绕着来人转了两圈,最后撞上他胸口,焚了。

      四目相对一时没人说话,直到图书馆里那只鬼发出凄厉的尖叫他们的视线才移开。

      “你干了什么?”他们班长平常一直是笑着的,说话也很温和,他这么一问像在关心一样。
      就像他毫无感情地把“三关切”念完,有时候言之法都会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这个人真的在关心他。

      他没把怨气纳进自己体内,抛球一样抛了一下,“把她归为己有。”
      班长语气有些无奈,却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没开完笑,说出来我处理起来好有些底。”

      言之法勾了一下食指,一个穿着校服小姑娘从书架后穿出来,走到他身后,探了颗脑袋出来看着外面的人,结果脸色一变,想去抓言之法却穿了过去。

      “道长,救救我男朋友。”
      言工法:“……我不是道士。”

      他班长挑了一下眉,把手里拴着的鬼推到地面前,笑着比了个“请”的手势。
      言之法也挑了一下眉,问:“你不要了?”
      班长指着那只男鬼:“就这,我要了给自己添麻烦?”
      男鬼:“……”

      言之法见他认真的,皱起眉,“你不是结契了么?”
      路观之看着他:“解契听说过么?”
      言之法跟他确认:“你知道解契对驭鬼师的反噬多大么?”
      “嘿!”班长笑了,“你还比我懂?”

      言之法叹了口气,没再跟他啰嗦,等他把锁链撤走后把怨气纳进手里那团里面,然后把那两只鬼一块渡化了。

      即使鬼的怨力不深,解契后对驭鬼师的反噬依然很大,但他班长看起来好像一点事都没有。
      小小年纪,道行这么深?

      “小小年纪,道行这么深?”班长肩抵着墙抱着胸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灵力画引渡符就算了,怎么还能画渡化符?”
      “比不上你。”言之法锁好门,敷衍道。
      锁链细得可以当珠宝首饰的链子了都。

      他往另一边楼梯走,没想到那个之前不爱搭理他的班长竟然跟了上来。
      他问:“所以之前给我驱鬼符和小法器的人是你么?”
      言之法面不改色:“别人的恶作剧别甩我身上。”
      身后的人轻笑了声。
      言之法:“……”

      说起来分班五个月了他还不知道这个班长叫什么呢,啧,这同学当得。
      但他也没问,反正叫他班长他也应。

      他刚出图书馆就碰到了站在灌木旁掐着叶子出神的亦止。

      “师兄?”他叫了一声。
      “哎!”亦止猛地回神,抬头去看刚出来的人,笑道,“总算出来了。”

      他的笑和班长不同,他笑起来是真真正正的温和,但另一个……似乎只是一种习惯。

      他说出这句话时言之法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估计是他这么晚还没回去老爷子召集,找上了亦止。
      “抱歉。”他道。
      亦止:“没事,正好一块回去。这位是你同学?”
      “不是。”言之法否认,“不认识的,走吧。”
      其余两人皆是一笑。

      不知道是什么鬼缘分,下周一返校时他们班换了坐位,他和班长成了前后桌,最重要的是……他是前。

      这就算了,之前老是躲着他的那些鬼现在总让他碰上,还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和他的班长路观之一块时碰到的。

      久而久之言之法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哪有一个驭鬼师能承受反复结契解契的?从古至今恐怕都只有路观之一个人了。而且他身上的气质也不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有哪个少年人能有他那么大的气质和看破世俗的洒脱?

      最主要的是七月半那天他碰到的事。

      七月半那天下午他才请了假,而路观之两天前就请了,请假理由是发热,但昨晚他回家的路上碰到他他还特别精神地跟他打了招呼,一点生病的样子都没有。

      七月半当晚师门四人分了三路去收那些作乱的鬼,因为老爷子要带小师弟,师兄主攻不如他,所以百年前的那片乱葬岗便划给了他。

      那片乱弊岗很大,又位于乱石之间,行动不是很方便,即便是言之法,也没到起在阴气最重之前处理完。
      其他几个门派的处理得比他还慢。

      三更天夜色更浓。言之法碾碎手中的头颅,一手拢起及及触地的长发,一手灵力聚刀把头发割了,然后扔了张符烧了那长长一段黑发。

      他步法诡谲,仅仅两步便到了百米远处。

      一群老东西,一点用都没有。他心中暗骂。

      他负责阴气最重的西面,之后先向下去了南边,收拾完南边又去了北边,原本负责南边的青云门的元长老去了东边。

      言之法就在乱葬岗的北面碰到的路观之,他身边还跟着两只鬼,一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另一个稍大些,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大。

      “别磨蹭了,起紧收拾完回去,一会天都亮了。”这个声音太有辩识度了,不慌不忙的语速和轻飘飘的语气是厉鬼的尖叫不能掩盖的。
      “是!”

      那道声音应完后又小声嘀咕:“我也想快啊。”
      虽然他已经很小声了,但路观之什么修行?
      “平时练功时干什么去了?”他淡淡问,并没有责备的语气,但那人还是怕,连连保证回去后好好练功。

      “路哥。”这道声音相较沉稳,“你手没事吧?要不你先回去,我和原措能处理。”
      “哦。”路观之应了一声才问,“留你们坐这儿等太阳出来把你们晒死?挺会为自己和兄弟考虑啊。”
      “……”

      言之法挑眉,被太阳晒死?原来那两东西是鬼呢,他还以为路观之不会收鬼。
      不过真正见到他们后他才发现,路观之好像真不收鬼。

      大概是听了一晚上的尖叫,现在听到正常的声音心情好了些,也忽然起了逗人的心思,甩了三张空符出去。

      没一会那只叫原措的鬼就惊叫了一声,“路哥!有人偷袭!”

      刚巧言之法绕过那道石头就看到他们了。
      那两只鬼站在高高的尸山前,两只都是一手符纸一手腐尸。而路观之抱胸靠在石山上。那绕满锁链的手不像平时稳,肉眼可见的在抖,指尖夹着张空符纸,鬼火间他的眉眼含着笑。最主要的是,他左眼泛着幽蓝色的光。

      他嗓音也带着淡淡的笑,“怎么一天不见变调皮了?言同学。”
      言之法顶着着冷脸找借口:“没拴牢,自己跑出来的。”
      路观之愣了一下,随后低低笑了声,“你们天师的符,这么厉害的啊。”
      言之法:“是啊。”

      他看向那两只鬼时愣了一下,又抬头去看路观之。
      路观之问:“怎么了?”
      “没,要帮忙么?”

      就是挺让他惊讶的,这两只鬼怨力很深,最主要的是,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印记,没被任何人驾驭。

      路观应:“不用,他俩可以,你也忙活一晚上了,过来歇会?”
      为什么要过去?言之法看了一圈,好吧,乱石当中只有路观之那有块相对较平的石台能坐。

      所以他没过去,只问:“你眼睛怎么回事?”
      “镶了块宝石进去,好看么?”
      原措差点被脚边的胸骨绊倒,瞪大眼去抓夜阳。
      言之法:“……”

      路观之问:“你呢?怎么才一天多头发就长这么长了?”
      言之法才发现刚割掉的头发又长了些,堪堪到肩上。

      “请假半天去接的。”
      路观之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说:“四点多了,北边他们两收拾好了,你放心回去睡觉吧,不然长不高了。”
      言之法:“……”

      路观之那两手下埋头认真处理着厉鬼,没敢吭声。
      他再次问了一遍:“他们真的能行?”
      路观之点头:“能。”

      或许是有着共同的密秘,后来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经常一块去收鬼。
      后来言之法总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直到那次他帮路观之摘美瞳。

      那段时间路观之以手抖得厉害,问起来他总会把话题绕开。

      那是所废弃的老中学,老校长被人动了手脚什么事都不记得,不得以得用路观之那只眼睛。

      那天傍晚云烧了半边天,那只深蓝色的眸子被染成了紫色,映着细碎的光。
      情不自禁地,他凑了上去。

      他清晰地感觉到路观之睫毛猛地颤了一下。

      后来路观之把他抵在窗上他也没反抗,呼吸相缠也没有产生过要把人推开的想法,毕竟……是他撩起的火。

      在他们快要没有任何距离时他那小师弟突然冒了出来,人还在走廊就已经喊了:“师兄!这里还有一只小鬼!”

      言之法猛地回神,偏开头的时候唇尖擦过了路观之嘴唇。
      路观之捏着眉心放开了他。

      那只是暑假的一天,回去之后他们就没再碰面,开学也没有,听老陶说他转学了。
      这算什么啊。言之法经常这么想。

      一切安定的某一天,言之法和路观之走在热闹的灯火中,看密密麻麻的人头,忽然问:“高一那会你是不是没认出我来?”
      这里人很多,他们牵着手紧紧相挨。
      路观之笑道:“嗯,你体内太多灵魄了,时随有把你和我的藏了起来,一下没能看出来。”

      很早之前,大概是他刚剥完灵魄醒来的第二天言之法就问过时随为什么不告诉路观之他找到他了。
      时随当时正在往一个烧的发红的小炉子里加灵物,闻言没好气地回道:“你自己问问他干了什么,睡了几十年醒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哪知道他在哪。”

      要说还是怪路观之,言之法在热闹声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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