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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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衡站着没动，心口却倏地收紧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另一种被击中心脏的感觉。
陆青迟：“你那是什么眼神？收起来。”
顾衡没收，眼里的情意越发不可收拾，“小迟……”
陆青迟抿了下唇，把枪收了，不看他。
他没问顾衡这些东西哪来的，以前是管制品的时候他们在国内拥有射击场，在国外就更不用说了。现在没人管，有心去弄不是没有办法。
“走了，不是要出去练练？”陆青迟说。
顾衡：“好。”
度假山庄的位置很好，隐蔽，没有大量人员聚集，也没有闹出过大动静，这里除了原本就在内部的丧尸，只有少量丧尸是从外面闯进来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陆青迟才能一个人在这里待这么久。
从一开始的恐惧畏怯，磕磕绊绊对付一只丧尸还险些被弄伤，到现在不说得心应手，也算找到了窍门。
人类丧尸化后，行走速度变得蹒跚缓慢，力量却有大幅度增强。速度慢是丧尸的弱点，脑子更是丧尸的致命点。一旦丧尸脑子受损，离死也就不远了。
陆青迟知道的这些，顾衡也知道，两人除了带枪还带了刀棍放在车上。枪好用，但子弹是消耗品，不易得，刀棍是必须的。
准备好后，两人正式出发。
度假山庄面积不小，依山傍水，凉亭假山随处可见，有酒店也有私密性更强的别墅小楼。
顾衡没有特意停下来往建筑里面找丧尸，把在外面游荡的丧尸解决就行。
顾衡上车后没怎么说话，他单手握着方向盘，眼观八方警戒着一切可能出现在视线范围的可移动物体。
突然，一个人影从阴影中窜出，嘶吼着向他们这边奔来。顾衡眼神一压，正想动手，陆青迟说道：“我来。”
丧尸是从他这面来的，由他解决更方便。
顾衡压了压唇，把车速降下来，右手摸上枪。陆青迟没有在意他的动作，侧身举枪，枪口瞄准了那只正在靠近的丧尸。
丧尸穿着衬衫西裤，身上满是发黑的血迹，脸被啃没了一半，脖子向一侧耷拉着，嘴里破风似地发出“嗬嗬”声。
陆青迟微眯起眼睛，昳丽的五官沉静下来，手指发力，扣下扳机。
一枪爆头！
“漂亮！”顾衡在这时才松了握枪的手，很给气氛地欢呼一声。
陆青迟骄矜地笑了笑，“还行，手没生。”
顾衡：“我也一样，要不要看看我的？”
陆青迟没好气道：“练手的是我还是你？”
顾衡骄傲地笑笑：“想让你看我。”
夏季的太阳落得晚升得早，此时正值烈日当空，在没有猎物的情况下，即便丧尸不怕太阳，也还是更喜欢在阴暗的地方转悠。这种情况下，两人又开车又带枪，安全有足够保障，对练手再适合不过。
顾衡开着车到处转，陆青迟后来又开了几枪，在真正找回手感之后就没有再动枪。
车开到庄园正门，两只丧尸哼哼哧哧从外面闯进来，顾衡降下车速，左手拿枪，终于有了耍帅的机会。
两枪，两只丧尸依次在面前倒下。
顾衡：“怎么样，还行吗？”
陆青迟：“装。”
顾衡脸皮很厚，笑得骄傲，装也是装得帅！
顾衡：“要去种着蔬菜的院子看看吗？顺便再弄点回去。”
蔬菜不好保存，摘回去放不久，放在这里又怕被丧尸捣毁，看在菜还小还嫩的份上，顾衡还是选择了后者。
那是栋两层的带院子小楼，原先是两个老人在住，现在已经不知去向，屋子里的桌椅用具翻倒在地，不少地方还有发黑的血迹，院子分劈成左右两块地，一边种花，一边种菜。菜是生菜，还搭了个丝瓜棚。
丝瓜已经长出好几根，只是还小。
顾衡掐了几颗生菜，陆青迟站在丝瓜棚下看丝瓜，穿过屋子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只丧尸突然从一个房间窜了出来。
看体型和穿着，不是原本住在这里的老头老太，外来丧尸，“别怕，我来！”
装着菜的袋子被以极快的速度塞到陆青迟怀中，顾衡没用枪，提刀就上了。
陆青迟垂眸看了两眼怀里的青菜，又看向那边正在打斗的一人一尸，浅红的唇微微抿紧。
他长成那样一副叫人惊艳心动的模样，这样的眼神这样动作，叫见到他的人都要忍不住来问一声“哪里不满意”“哪里不高兴”，只可惜顾衡在打丧尸，这里除了他外也没有别人。
片刻后，陆青迟把袋子丢在了一边，握紧了手里的刀。
你可以说陆青迟胸无大志，奢华好享受，但绝不能说他是个废物。末日让世界变得肮脏破烂，没劲没意思，父母离去，亲朋不在，他选择死亡，但现在没死，那就得换个活法了。
为什么而活？
不知道。
反正死也不想死了，就先这样活着吧。
他要活着，就不能是只靠着顾衡活下去，谁知道他们还能一起走多久，以前谈恋爱谈得柔情蜜意，还不是谈着谈着就分了。
陆青迟的眉眼在这一刻显得昳丽而冷淡，他讨厌死了丧尸这种又脏又臭的东西，但不是不能杀。
他上前，靠近那边打斗的战场。顾衡为了让丧尸远离他，显得有些束手束脚，陆青迟换了个方向绕到背后。
顾衡发现了他，锐利的眸子涌现不赞同，不过也没有阻止。
两个人打架最忌讳第三个人随意插入，一个不慎就不知道是敌是友。
陆青迟瞄准了时机出刀。第一刀，丧尸弓身后背暴露，陆青迟当机立断斜劈过去。
丧尸这东西几乎没有痛觉，他们不会痛苦，不会惨叫，不同声调的“嗬嗬”不过是发现猎物的兴奋，或者是被激怒，连野兽都不如。
没有痛觉，不代表一刀砍上去它还不知道。过大动静能吸引丧尸的注意力，不要说陆青迟这么狠一刀，向着顾衡去的丧尸立马调头朝他扑了过来。
“小心！”
顾衡喊了一声，准备加快解决。这是个壮年丧尸，力气很大，连带一身坏死的肌肉也比其他丧尸强悍。顾衡那一刀原本向着它的脑子而去，丧尸有所察觉，偏了一下，砍在脖子上。
脖子被砍断三分之一，耷拉着歪向一边，黑色粘稠的血大股喷出，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嗬嗬”声。
没死，这个程度还死不了，陆青迟和顾衡都知道。
顾衡并不遗憾，至少丧尸又朝他来了。
陆青迟也不遗憾，第二刀，他精准砍向了丧尸脑袋。
咔嚓。原本行动缓慢的丧尸变得更缓慢，没等它颤颤巍巍还击，陆青迟白皙手背青筋显出，比上次更加大力沿着原来的刀缝劈下。
第三刀，丧尸不再动弹。
陆青迟咬了下牙才把刀拔了出来，同一时间，丧尸倒下，血液溅出，陆青迟的脸上衣服上都不能幸免。
顾衡看过去，陆青迟单手持刀站在那，素白的脸沾着黑色的血，他微垂着眼，脸色冷淡，显出几分烦透的厌世味来。
像朵开在腐败尸血中洁白又邪肆的美丽的花。
顾衡呆了下，跨过尸体和黑血到陆青迟面前，掏出一张手帕替他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又不顾他身上的脏污抱了他一下，“太帅了，小迟，没事的，我们回去就可以洗干净了，我现在就带你走。”
好看归好看，顾衡却不敢让陆青迟再生出更多的厌世来，他怕一不小心，陆青迟又跑去寻死了。
打斗的动静不小，两人没在此多留，提起小青菜，封了门窗，立马开车回去了。
回到小别墅后，陆青迟先去洗澡，顾衡留在外面警戒。他倒是想像上次一样伺候陆青迟洗，显然没成。
上次被陆青迟找死的行为激出一腔孤勇和愤怒，陆青迟一副生死看淡，随了他去的模样，没有跟他太多计较，这次再来，就不是表面冷淡那么简单了。
陆青迟洗完，顾衡洗，之后用摘回来的青菜做了一顿午饭，在山庄的日子过得不算太艰难，如此一晃两个月过去。
两个月来，陆青迟和顾衡对付丧尸越来越默契，相处得也算和谐，但感情免谈，一谈复合，陆青迟就甩脸色。
顾衡也就不急着谈了，在这末日腥臭腐烂的世界里，他们唯有彼此，相依为命，他占尽先机，来日方长。
“小迟，我们得准备离开了。”顾衡在调试收音机，这东西偶尔能接收到一些内容。
两天前，军区派出过救援部队来H市展开救援，这是对H市的第三次救援，不管哪一次，救是没有救到他们这座山上的。
没有网络和信号，通讯不便，前两次他们不知道，第三次还是救援过后他们从收音电台听到的。
度假山庄远离人群，人少丧尸少，也容易被忽视，有利有弊。
末世已经三个月，死的人多，丧尸化的人也越来越多，涌到山上来的丧尸也在变多。陆青迟和顾衡拿着望远镜往山下城里看过，乌压压一片，仿佛丧尸大军。
更值得警惕的是，丧尸的速度变快了。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被困死在山上。
两天前军队做过清扫，现在是最适合下山的时候。
“知道，”陆青迟看上去还是那副冷淡骄矜的大少爷样儿，“走吧。”
把需要的东西提到车上放好，依旧是顾衡开车，陆青迟持枪警戒，两人一路向山下开去。
这次的目的地是平城基地。
从H市到平城基地，交通顺畅的时候，开车最快也要10个小时，现在……能到就成。
顾衡是沿着救援部队出城的路线开，大概就是因为考虑到有像他们一样情况的人，所以哪怕救援过后，电台也依旧在持续播放这则消息，并公布路线。
一路往城外开，有拦路的丧尸就直接撞，不说多顺畅，至少人和车都没有损伤。天黑之前，他们不可能到达基地，对于是赶夜路还是找地方休息，两人打算见机行事。
然而晚上6点，还没到平常天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随后就是“哗啦啦”如豆粒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陆青迟看了眼前方的情形，打开地图查看适合落脚的点。地图很详细，哪怕是小道或店铺都有标记，是顾衡在末世之初存储下来的，不光有H市，其他市也有。后来又利用蓝牙给陆青迟传输了一份。
陆青迟：“前面有家修车铺，如果没有毁坏可以进去。”
顾衡：“好。”
如他们所愿，修车铺门窗完好，他们进去之前，有人正站在里面准备拉下卷帘门。顾衡直接开车冲了进去，里面很宽敞，已经停了三辆车，再停下几辆也不成问题。
跟他们前后冲进来的还有一辆红色轿车，他们在前面开路，轿车跟在后面倒是占了不少便宜。
“快快，动静小点，关门了！”卷帘门落下，修车铺内更显昏暗。
陆青迟走下车来，几道目光在他身上划过，有人在一楼，有人在二楼。
“小迟，我们上楼。”
顾衡的话落，陆青迟感到一道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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