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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悄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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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清华园，梧桐叶开始泛黄，蝉鸣声里带着夏末的疲惫。集训进入最后一周，空气里弥漫着离别的气息。八月十一日，周六，是徐嘉庆的生日。
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许源轻手轻脚地起床，借着晨光在书桌前忙碌。他手里拿着小刀，小心翼翼地削着一支2B铅笔，木屑簌簌落下，在晨光中飘散。铅笔削得极细，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徐嘉庆醒来时，看见许源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肩膀在晨光中显得单薄。他轻轻起身，发现许源正在往一个牛皮纸信封里塞东西——是那支削好的铅笔，还有一张手绘的生日贺卡。
“醒了？”许源转过身，耳根微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封边缘。
徐嘉庆点头，目光落在信封上。贺卡上用钢笔细细画着麦克斯韦方程组，每个公式旁都标注着日期——那是他们一起解出难题的日子。
上午八点，集训班照常上课。但今天的课堂有些不同——讲台上放着一个蛋糕盒，代课的李老师脸上带着笑意。
“今天是徐嘉庆同学的生日。”李老师说，“我们简单庆祝一下。”
蛋糕是清华食堂特制的，上面用奶油画着薛定谔方程。同学们先是惊讶，随即纷纷送上祝福。许源站在人群后面，目光始终追随着徐嘉庆。当徐嘉庆切蛋糕时，许源注意到他的手腕在微微发抖。
中午十二点，徐嘉庆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走到走廊接电话，是父亲徐建明打来的。
“嘉庆，生日快乐。”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集训辛苦吗？”
“还好。”徐嘉庆靠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荷塘。
“注意身体。”徐建明顿了顿，“钱够用吗？”
“够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你妈妈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优秀，一定会很骄傲。”
徐嘉庆握紧手机，指节发白：“爸，我在这边挺好的。”
“那就好。生日快乐，儿子。”
挂断电话，徐嘉庆在窗边站了很久。许源悄悄走过来，递过一瓶水：“你爸？”
“嗯。”徐嘉庆接过水，瓶身冰凉，“他记得今天是我生日。”
午休时间，同学们各自散去。许源拉着徐嘉庆来到荷塘边的老地方。柳枝垂在水面，划出细密的波纹。
“给你的。”许源递过那个信封，声音很轻。
徐嘉庆打开，里面除了铅笔和贺卡，还有一枚银杏叶书签——叶片被仔细压平，叶脉清晰可见。
“上周捡的。”许源低头看着水面，“你说过喜欢银杏。”
徐嘉庆的手指轻轻拂过叶面。他记得，那是他们第一次在清华园散步时，他随口说的一句话。
下午的实验课，两人配合得格外默契。当徐嘉庆调试仪器时，许源会提前递上需要的工具；当许源记录数据时，徐嘉庆会默默调整好灯光角度。实验室的日光灯下，他们的影子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傍晚，集训班提前下课。徐嘉庆被同学们拉去聚餐，许源以复习为由留在宿舍。其实他去了校门口的文具店，精心挑选了一本牛皮封面的笔记本——页角印着细小的物理符号。
晚上八点，徐嘉庆回到宿舍时，看见许源坐在书桌前，台灯的光晕将他笼罩。桌上放着一碗长寿面，汤还冒着热气。
“食堂关门了。”许源轻声说，“我借了厨房。”
面的卖相并不好，鸡蛋煎得有些焦，但葱花切得很细，汤里还飘着几粒虾米。
徐嘉庆吃面时，许源就安静地看着。月光从窗户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流动。当徐嘉庆咬到一个硬物时，许源突然紧张起来——是一枚硬币。
“寓意平安。”许源解释，声音有些发颤。
晚上十点，宿舍熄灯。但两人都没有睡意。徐嘉庆盘腿坐在床上，借着月光翻看许源送的笔记本。许源则在下铺整理行李，为即将到来的分别做准备。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许源抬起头，正好对上徐嘉庆的目光。那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蝉鸣、风声、远处城市的喧嚣，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个少年，在月光下静静对视。
徐嘉庆轻轻跳下床，坐在许源身边。他们的膝盖碰在一起，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许源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呼吸变得急促。
“许源。”徐嘉庆轻声唤道。
“嗯？”
当徐嘉庆的吻轻轻落在许源额头上时，许源的身体微微一颤，却没有躲闪。这个吻像蝴蝶停驻般轻柔，带着试探的意味。
“可以吗？”徐嘉庆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心跳声淹没。
许源没有立即回答。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他的手指悄然收紧，随即又缓缓松开。然后，令人意外地，他抬起手轻轻捧住了徐嘉庆的脸。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怔住了——许源的手很稳，指尖却带着细微的颤抖。
“让我来。”许源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种陌生的沙哑。他引导着徐嘉庆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
当许源的唇主动迎上来时，徐嘉庆能感受到他不同往常的强势。这个吻不再是试探，而是带着明确目的的探索。许源的手从徐嘉庆的脸颊滑到后颈，轻轻施力，让这个吻不断加深。月光下，他们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分不清彼此。
“等等。”许源在换气的间隙低声说，手指灵活地解开徐嘉庆睡衣最上面的扣子，“这样会不会好些？”
徐嘉庆还来不及回答，许源已经俯身，在他的锁骨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这个举动让两人都愣住了——许源的动作生涩却坚定，像是在践行某个深思熟虑的决定。
“我查过资料。”许源的声音闷在徐嘉庆颈间，带着温热的气息，“说这样可以......”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当许源的手探入睡衣下摆时，徐嘉庆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潮湿和微微的颤抖。但许源没有退缩，反而更坚定地继续着。
月光缓缓移动，将两人的身影切割成明暗交错的部分。在这个夜晚，许源不再是那个总是被动接受的角色，而是成为了探索的引领者。他的每个动作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主动。
当时钟指向午夜时，许源靠在徐嘉庆肩头，声音轻得像梦呓：“生日快乐。”
月光下，两个少年的呼吸渐渐平缓，而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