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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归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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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最后一天，首都机场T3航站楼里人声鼎沸。CA1831次航班即将起飞，载着集训归来的学子们返回各自的城市。许源靠窗坐着，看着舷窗外的跑道渐渐远去，玻璃上倒映着他略显疲惫却带着笑意的脸。
“累了就睡会儿。”徐嘉庆把毯子往他那边推了推，顺手将许源额前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要飞两个多小时呢。”
许源轻轻摇头，目光仍停留在窗外渐行渐远的航站楼。飞机穿过云层时遇到气流，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扶手。一只温暖的手立即覆上他的手背，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
“怕颠簸？”徐嘉庆轻声问，声音里带着笑意。
“有点。”许源老实承认，耳根微微发烫。这是他们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同行，连空气都带着甜意。
飞机平稳飞行后，空乘开始发放餐食。徐嘉庆要了两份鸡肉饭，仔细地将水果沙拉和甜点都推到许源面前。
“你吃吧。”许源说，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毯子的流苏。
“你太瘦了。”徐嘉庆坚持，将餐盒的包装仔细撕开，“集训这一个月，你瘦了不少。回去得好好补补。”
餐后又遇到气流，飞机开始剧烈颠簸。许源脸色发白，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毯子边缘。徐嘉庆轻轻握住他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画着圈：“别怕，我在这儿。记得训练时周老师说的吗？气流就像解题时的瓶颈，撑过去就豁然开朗了。”
下午三点，飞机平稳降落在南方小城的机场。湿热的海风扑面而来，与北京的干爽截然不同。接机口，许源的父亲早已等候多时，身边还围着几个同学的家长。
“爸。”许源轻声唤道，耳根微红地松开了和徐嘉庆交握的手。
徐嘉庆礼貌地打招呼：“叔叔好。”
许父点点头，目光在两人之间停留了一瞬，带着了然的笑意：“都瘦了。回家让你妈多炖点鸡汤。”
林浩从人群中挤过来，用力拍着徐嘉庆的肩：“嘉哥！许神！你们可算回来了！”他凑近压低声音，“听说你们在清华园可是出尽风头啊！”
许源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徐嘉庆笑着挡开林浩：“别瞎说。”
去停车场的路上，许源悄悄碰了碰徐嘉庆的手：“你一个人回家真的可以吗？”
“嗯。”徐嘉庆笑了笑，眼神温暖，“习惯了。再说明天不就见面了吗？”
分别时，徐嘉庆站在出租车前，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许源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身影，突然说：“明天我去找你，带我妈做的红烧肉。”
“好。”徐嘉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光。
回家的大巴上，许源靠着车窗，给徐嘉庆发消息：“到了吗？”
几乎同时，手机响起提示音：“刚到。冰箱里还有你上次带来的速冻饺子，晚上凑合一下。想你了。”
夜色渐深，两个房间的台灯都亮到很晚。许源仔细整理着集训笔记，在每本笔记的扉页都认真写下：“清华园，夏末。与嘉庆共度的时光。”徐嘉庆则在书桌前贴上新洗的照片——荷塘边的两个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照片背面用铅笔轻轻写着：“我的许源。”
开学前最后一周，高三的紧张气息已经弥漫开来。许源和徐嘉庆相约去学校领新教材，梧桐道上已经有不少熟悉的身影。班长李薇抱着一摞新书走过来，推了推眼镜：“许源，徐嘉庆，正好遇到你们。今年的学习小组还是按期末成绩分，你们俩一组没问题吧？”
“高三了。”徐嘉庆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新发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封皮。
许源点头，目光掠过教学楼顶新挂的高考倒计时牌：“329天。”他的指尖在“329”这个数字上轻轻划过。
他们还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但这次是并肩。班主任宣布高三作息时间时，底下一片哀嚎。许源轻轻碰了碰徐嘉庆的手肘，递过一张纸条：“晚自习后，老地方见？我给你带了酸奶。”
徐嘉庆在纸条背面画了个小小的笑脸，笔尖在笑脸旁顿了顿，又添了一颗心。
傍晚，两人照例去操场跑步。夕阳把新刷的塑胶跑道染成金色，起跑线白得晃眼。几个高二的学弟在跑道边练习接力，看到他们纷纷打招呼：“学长好！”
“全国赛在十一月。”许源突然说，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嗯。”徐嘉庆擦擦汗，与许源并肩奔跑，“还有两个月。这次，我们要一起站上领奖台。”
跑道尽头，高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刺眼。但此刻，他们只是并肩奔跑，脚步声在暮色中回响，像心跳的节奏，坚定而有力。
这个夏天结束了，但属于他们的故事，在秋日的阳光下，正缓缓展开新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