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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倾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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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风带着桂花的甜香，轻轻拂过高三教学楼的走廊。梧桐叶开始泛黄，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像一片片镀金的信笺。
清晨六点，天光微亮。许源推开教室后门，发现徐嘉庆已经坐在老位置，面前摊着物理竞赛真题。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细密的光斑，连睫毛都染上了一层金色。
“这么早？”许源轻声问，在旁边的座位坐下，书包带子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徐嘉庆抬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睡不着，在想昨晚那道题。总觉得用拉格朗日乘数法还不够完美。”
许源从书包里取出一个保温饭盒，盖子打开时冒出温热的白气：“我妈做的桂花糕，尝尝。她说秋天吃桂花糕最养人。”
徐嘉庆接过，糕点上撒着细碎的桂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谢谢。”他轻声说，耳根微微发红，指尖在饭盒边缘轻轻摩挲。
早读课，语文老师讲解《赤壁赋》。当讲到“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时，许源轻轻碰了碰徐嘉庆的手肘。
“像不像我们解物理题时的感觉？”他低声说，“在浩瀚的知识面前，我们都渺小如蜉蝣。”
徐嘉庆微微颔首，笔尖在纸上轻轻划动：“但蜉蝣也有它的精彩。”
数学课上，陈老师布置了一道特别复杂的综合题，要求用三种不同方法解答。许源解题到一半，笔尖突然停顿。他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徐嘉庆立刻会意，在草稿纸上写下提示：“试试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结合泰勒公式。”
下课后，林浩抱着篮球凑过来：“你俩又在对暗号？我都看见了！”
许源耳根微红，徐嘉庆却坦然道：“这是效率。你要不要也学学？”
“算了算了，”林浩摆手，“我这脑子可记不住这么多暗号。”
午休时分，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课桌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许源和徐嘉庆面对面坐着，中间摊着物理笔记，书页被秋风吹得轻轻翻动。
“这道题，”许源指着书页上的一道量子力学题，“用虚功原理更简洁。”
徐嘉庆凑近细看，呼吸轻轻拂过书页：“但初始条件要重新设定。你看这里，”他的指尖轻轻点在一行公式上，“边界条件需要更精确的描述。”
窗外，梧桐叶在秋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晃动的影子。偶尔有落叶飘下，像金色的蝴蝶，轻轻落在窗台上。
下午物理竞赛辅导，周老师宣布了一个消息：“下个月要去清华参加为期一个月的集训。这次集训直接关系到决赛名额。”
教室里顿时响起窃窃私语。许源和徐嘉庆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期待和一丝紧张。
“记得带厚衣服，”周老师推推眼镜，“北京秋天凉，别感冒了影响发挥。”
徐嘉庆轻轻碰了碰许源的手：“我有多的羽绒服，可以借你。去年买的，还没穿过。”
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云朵像被点燃的棉花糖。两人在操场上跑步，脚步声在塑胶跑道上发出规律的声响，惊起了几只在地上觅食的麻雀。
“集训要一个月呢。”许源突然说，呼吸有些急促。
“嗯。”徐嘉庆回应，调整着呼吸节奏，“我们可以住一个房间，就像上次在清华那样。”
跑完步，两人坐在看台上休息。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在夕阳下闪着光。远处的教学楼亮起灯火，像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暮色中格外温暖。
“我们会成功的。”许源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看台上的漆皮。
“当然。”徐嘉庆微笑，“因为我们在一起。”
晚自习，教室里静得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的声音，像春蚕啃食桑叶。许源在解一道电磁学难题时卡住了，眉头微蹙，笔杆在指间转来转去。徐嘉庆轻轻推过一张纸条，上面用红蓝两色笔画着精巧的示意图，连电场线都画得一丝不苟。
下课时，许源在收拾书包时发现里面多了一盒润喉糖，包装纸上还带着淡淡的体温。他抬头，看见徐嘉庆站在门口等他，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走廊的灯光在他身后形成一个温暖的光晕。
回宿舍的路上，月光如水银般倾泻，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梧桐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像在低语。路过小卖部时，徐嘉庆突然停下脚步：“等我一下。”
他小跑着进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两瓶热牛奶：“晚上喝点热的，睡得香。”
走到宿舍楼下，桂花香愈发浓郁，仿佛整个夜晚都浸在甜蜜里。
“明天见。”许源轻声说，手里的牛奶瓶传来温暖的触感。
“明天见。”徐嘉庆回应，“记得穿暖和点，明天要降温了。”
这个秋天，在题海与星光中悄然流逝。而两个少年的友谊，就像秋日的桂花，在时光中静静绽放，散发着淡淡的馨香，沁人心脾。夜空中的星星眨着眼睛，仿佛也在为这份美好的情谊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