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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坦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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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底的风带着桂花的余香，轻轻拂过高三教学楼的走廊。梧桐叶已经泛黄，在秋风中沙沙作响，像是为这个特别的季节伴奏。
清晨六点半，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许源推开后门时，发现徐嘉庆的座位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纸袋。纸袋是用淡黄色的牛皮纸手工折成的，上面还用墨笔画了几片梧桐叶。他走近一看，纸袋上贴着一张便签：“昨晚的物理题，第三种解法。”字迹工整有力，落款处画着一个小小的爱心。
“这么早？”徐嘉庆从身后走来，手里拿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豆浆，“给你带了早餐，加了桂花糖，是你喜欢的甜度。”
许源耳根微红，接过豆浆时指尖轻轻相触：“谢谢。这个纸袋......”
“打开看看。”徐嘉庆微笑，眼角弯成温柔的弧度。
纸袋里是一本手工装订的习题集，封面用深蓝色的卡纸精心裱糊，上面用银色的笔写着“物理竞赛精选题解”。每一页都用工整的字迹标注着不同的解法，书页间还夹着几片干枯的桂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数学课上，陈老师布置了一道特别复杂的综合题，要求用三种不同的方法解答。许源解题到一半，笔尖突然停顿。他轻轻在桌面上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这是他们新约定的暗号——表示需要讨论。
徐嘉庆不动声色地推过一张折叠成心形的纸条。许源小心翼翼地展开，生怕弄破了纸张。纸条上用红蓝两色笔详细标注了解题思路，红色的笔迹标出关键步骤，蓝色的笔迹写着注意事项，最后一行用绿色的笔写着：“放学后图书馆见，有新的发现想和你分享。”旁边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下课后，林浩抱着篮球凑过来：“你俩又传纸条？这次还折成心形了？这么浪漫？”
许源耳根通红，徐嘉庆却坦然道：“这是学习效率的最大化。你要不要也学学折纸？可以提高空间想象力。”
“得了吧，”林浩夸张地叹气，“全班就你俩能把谈恋爱谈成学术研讨。上次我还看见你们在操场上一边散步一边讨论薛定谔方程，这也太拼了吧！”
午休时分，图书馆的角落洒满阳光。许源和徐嘉庆并肩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物理笔记。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书页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道题，”许源轻声说，笔尖指着一道关于量子力学的题目，“用你的方法更简洁，但是计算量有点大。”
“但我们各有所长，”徐嘉庆微笑，顺手把许源额前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就像上次合作的那篇论文，你把实验数据整理得那么清晰，我省了不少时间。”
他们的对话被不远处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打断。
“他们真的在谈恋爱吗？看起来好甜啊。”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小声说。
“看起来像在讨论题目，”另一个短发女生回应，“但气氛不太一样，你看徐嘉庆看许源的眼神，简直能溺死人。”
“我听说他们从高二就开始这样了，经常一起学习到很晚。”
许源的脸微微发红，徐嘉庆却自然地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专心，这道题还没解完。”
许源轻轻点头，手指在徐嘉庆掌心微微蜷缩。
物理竞赛辅导课上，周老师宣布要组队完成一个创新项目。
“这次项目会计入期末成绩，占30%，”周老师推推眼镜，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建议找默契的搭档，最好是互补型的。”
许源和徐嘉庆对视一眼，同时举手：“老师，我们一组。”
周老师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很好，期待你们像上次那样出色的合作。记得把实验数据记录得详细一些。”
下课后，李薇抱着作业本走过来：“你俩这次准备做什么课题？需要我帮忙整理资料吗？”
“量子纠缠的超导现象。”徐嘉庆一边整理笔记一边回答，“我们打算用新的数学模型来验证。”
“听起来就很配你们。”李薇眨眨眼，笑着走开了。
傍晚，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两人在操场上散步，影子在跑道上拉得很长。许源的鞋带散了，徐嘉庆很自然地蹲下身帮他系好。
“大家都在议论我们。”许源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嗯。”徐嘉庆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但我们在做自己喜欢的事。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做实验吗？那时候你就特别认真，连额头上沾了墨水都没发现。”
路过篮球场时，林浩运着球跑过来：“你俩又去‘学习’啊？这次准备发明什么新定理？”
徐嘉庆坦然回应：“要去图书馆讨论课题，关于量子纠缠的新模型。”
“知道知道，”林浩嬉皮笑脸地运着球走开了，“‘学术交流’嘛！”
晚自习，教室里格外安静。许源在解一道关于电磁场的难题时，徐嘉庆轻轻靠过来，在他耳边低语：“试试用傅里叶变换，就像我们上周讨论的那样。”
温热的气息让许源耳根发烫，笔尖在纸上顿了顿，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
“专心。”徐嘉庆轻笑，指尖轻轻点着草稿纸上的公式，“这里，边界条件要重新定义。”
邻桌的同学偷偷交换着眼神，露出会心的微笑。有人悄悄在纸条上画了一颗爱心，在班级里传阅。
放学路上，月光如水银般倾泻。梧桐叶在脚下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走到宿舍楼下时，徐嘉庆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用深蓝色布面装订的笔记本：“给你的，一点小心意。”
许源打开，里面不仅记录着他们从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还夹着不同季节的花瓣：春天的樱花，夏天的荷花，秋天的桂花，甚至还有一片冬天的梅花。每一页都对应着一个他们一起解出的难题，旁边还标注着当时的日期和心情。
“这是......”许源的声音有些哽咽，指尖轻轻抚过一片干枯的桂花。
“我们的'学习笔记'。”徐嘉庆微笑，月光在他眼中闪烁，“从高二第一次一起解出那道难题开始，我就开始记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