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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见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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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南方，冬意正浓。梧桐枝头挂着的几片枯叶在寒风中瑟瑟作响，高三教学楼里却暖意融融。新年刚过，期末考的倒计时已经悄然开启。
初年三日的清晨，假期的余温还未散尽。徐嘉庆推开教室门时，发现玻璃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花。许源已经坐在老位置，面前摊着期末复习计划表，台灯的光晕将霜花映出七彩的光泽。
“新年快乐。”徐嘉庆轻声说，顺手将一杯热可可放在许源桌上。可可的香气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浓郁。
许源抬头，呼出的白气在灯光下缓缓散开：“新年快乐。我在调整复习进度，期末考推迟到下旬了。”
他推过一张重新制定的计划表，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各科的复习重点。
晨读课前，同学们陆续到校。林浩裹着厚厚的围巾冲进来，围巾上还沾着室外的寒气：“冻死了！听说今年是冷冬？”
李薇跟在他身后，怀里抱着新到的复习资料：“期末考时间定了，一月二十二号开始。”
在数学课上，陈老师带来了期末考的详细安排：“高三了都知道大规模考试都是百校联考，声音难度的增加都是必不可少的。”他在黑板上写下倒计时：19天。
许源和徐嘉庆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的光芒。
课间，学习委员抱着一摞新印的模拟卷走进教室：“这是上周市教研员来听课留下的练习题。”
林浩翻着卷子哀嚎：“这么多！过年还能休息吗？”
李薇白了他一眼：“期末考完就是寒假，坚持一下。”
午休时分，阳光透过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许源和徐嘉庆面对面坐着，中间摊着物理和数学的复习资料。
“这道题，”许源指着模拟卷上的一道综合题，“可以用我们竞赛时想到的简化解法。”
徐嘉庆凑近细看：“但步骤要写详细，统考注重过程分。”
窗外，几只麻雀在光秃的枝头跳跃，发出清脆的鸣叫。远处传来高一高二年级放学的声音，更衬出高三楼的安静。
午后的下午，物理实验室里格外热闹。周老师组织了一场期末实验复习课，许源和徐嘉庆被分到同一组。
“电路连接要特别注意接触电阻。”徐嘉庆小心地拧紧接线柱。
许源在一旁记录数据：“电压表读数稳定了。”
实验做到一半，电路突然出现故障。许源和徐嘉庆相视一笑，同时开始排查。一个检查电源，一个测试线路，配合得天衣无缝。
“好了。”五分钟后，徐嘉庆轻声说。
许源点头，在实验报告上记下处理过程。
复习仅剩的倒计时在时间中逐日进入白热化阶段。南方的湿冷天气持续，教室里开着暖气，窗户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这道化学题，”许源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停顿，“平衡常数计算总是有误差。”
徐嘉庆递过一张纸条：“试试用新的计算公式，我推导过了。”
晚自习下课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冬雨，混杂着冰冷。徐嘉庆从书包里拿出伞：“一起？”
许源点头，两人并肩走入雨幕中。伞下的空间不大，他们的肩膀轻轻相触，不禁拢紧衣服，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交织。
学校组织了一场期末动员大会在十号这一天。礼堂里座无虚席，校长在台上讲话时，许源轻轻碰了碰徐嘉庆的手肘。
“看窗外。”他低声说。
徐嘉庆转头，看见细小的雪籽夹杂在雨中落下——这在南方是极其罕见的景象。
“下雪了！”靠窗的一个女生忍不住轻呼。
顿时，整个礼堂骚动起来。同学们纷纷伸长脖子望向窗外，连主席台上的老师都忍不住侧目。
林浩激动地站起身：“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
李薇也难得露出兴奋的神色：“真的是雪籽！虽然不算真正的雪，但在我们这里已经很难得了。”
校长在台上咳嗽一声，试图维持秩序：“同学们，安静！这只是正常的天气现象......”但他的话音未落，就被同学们兴奋的议论声淹没了。
动员会不得不提前结束。同学们涌出礼堂，聚集在教学楼的走廊上。不少人伸出手去接雪籽，冰凉的颗粒落在掌心，很快融化成水珠。
“许源，徐嘉庆，你们在北京见过真正的雪吧？”林浩兴奋地问，“和这个一样吗？”
徐嘉庆摇头：“北京的雪是雪花，像羽毛一样。这种雪籽更像是冰粒。”
许源补充道：“从气象学来说，雪籽是雪晶在降落过程中部分融化再凝固形成的。”
走廊上洋溢着节日般的气氛。教导主任本想维持秩序，但看到同学们难得这么开心，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下午的物理课，周老师索性把课堂内容和天气联系起来：“今天我们来讲讲降水形态的物理过程。以刚才的雪籽为例......”
同学们都听得格外认真，连平时最爱走神的同学都抬起了头。
傍晚放学时，地面上已经看不到雪籽的痕迹。但同学们还在兴奋地讨论着这个南方冬日的小插曲。
“也许这是个好兆头。”回宿舍的路上，徐嘉庆轻声说。
“嗯。”许源点头，“新年见‘雪’，说不定期末考会有好运气。”
期末考前的最后一周，教室里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课间讨论题目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道数学压轴题，”学习委员拿着卷子过来，“你俩有什么思路？”
许源和徐嘉庆同时开口，又相视一笑。最后由徐嘉庆主讲，许源在黑板上画辅助线。
傍晚，两人照例在操场散步。夕阳的余晖把天空染成淡紫色，跑道上有很多同样在放松心情的同学。
“实验报告明天要交。”徐嘉庆说。
“嗯。”许源点头，“数据都整理好了。”
晚自习时，他们开始整理期末复习的错题集。许源负责理科部分，徐嘉庆整理文科要点。当时钟指向九点半，厚厚的错题集已经完成大半。
“比预计快。”徐嘉庆合上本子。
许源轻轻活动了下发酸的手腕：“配合默契。”
回宿舍的路上，月色清冷。梧桐树的影子在路面上拉得很长，两个少年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这个一月上旬，在紧张的复习中有序流逝。而对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新年的第一个月，注定要在奋斗与期待中，写下青春的又一篇章。
一月十八日，期末考前最后三天。教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连课间的喧闹声都小了许多。许源和徐嘉庆并肩坐在教室后排，面前摊着最后一套模拟卷。
“最后一道大题，”许源的笔尖轻轻点着试卷，“和我们竞赛的那道题很像。”
徐嘉庆凑近细看：“但条件更隐蔽，需要多绕一个弯。”
两人的头几乎靠在一起，呼吸轻轻拂过纸面。
窗外的梧桐树上，最后一片枯叶终于飘落。它在空中打了个旋，轻轻落在窗台上，像为这个冬天画上一个句号。
一月二十一日，这一天也是考前一天。学校特意安排了自习课，让同学们自主复习。许源和徐嘉庆选择留在空教室里做最后的准备。
“时间过得很快。”徐嘉庆轻轻说着。
许源看着他微微垂下的目光：“是啊，很快，马上就要步入我们相处的第二个期末后的新年了。”
徐嘉庆点点头，声音闷闷地“嗯”了一声。
“明天的考试，”许源轻声说，“加油。”
“你也是。”徐嘉庆微笑，“就像平时一样。”
夕阳西下时，两人收拾书包离开教室。梧桐树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像在为他们指引前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