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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答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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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十二日，清晨六点的校园还笼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高三教学楼却已灯火通明，像一艘在夜色中启航的巨轮。今天是全省百校联考的第一天，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息。
清晨六点二十分，徐嘉庆推开教室门，发现许源已经坐在老位置。桌上摊着最后一份复习提纲，台灯的光晕将他的侧脸映得格外专注。
“早。”徐嘉庆轻声说，将一杯热豆浆放在许源手边。豆浆杯壁上的水珠迅速在桌面晕开一个小圈。
许源抬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最后过一遍古诗文默写。”
他推过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上面用红笔标出了易错字。徐嘉庆会意，接过本子轻声背诵起来。
晨光微熹时，同学们陆续到校。林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冲进来，校服领带都系歪了：“紧张死了！我昨晚都没睡好。”
李薇跟在他身后，怀里抱着厚厚的错题本：“最后检查一下文具，2B铅笔都带够了吧？”
七点整，预备铃响起。各班学生在走廊排队，准备前往考场。许源和徐嘉庆并肩站在队伍中，两人的考场相邻，都在教学楼东侧。
“加油。”徐嘉庆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笔袋。
“嗯。”许源点头，耳根在晨曦中微微发红。
七点三十分，考生陆续进入考场。监考老师站在门口，用金属探测仪仔细检查每个学生。当许源通过检查时，徐嘉庆在不远处的队伍里对他轻轻点头。
考场里静得能听到日光灯的嗡鸣。许源坐在靠窗的位置，能看见窗外光秃的梧桐枝丫在寒风中轻轻摇曳。试卷袋拆封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八点整，语文考试开始。当许源看到作文题时，笔尖微微一顿——题目是《临界点》，要求结合个人经历谈谈对突破与成长的思考。他想起和徐嘉庆在实验室通宵调试设备的夜晚，想起那些在失败与突破间徘徊的时刻。
笔尖在答题卡上流畅移动，将那些共同奋斗的日夜化作文字。当写到“真正的临界点，往往发生在最黑暗的坚持之后”时，他抬眼望向窗外，正好看见隔壁考场窗边徐嘉庆低头书写的侧影。
十点三十分，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同学们涌出考场，走廊上顿时人声鼎沸。
“作文题太绝了！”林浩激动地比划，“我写的是校运会破纪录的经历！”
李薇皱眉：“我感觉阅读理解有点难，特别是那篇科技文。”
许源和徐嘉庆在走廊相遇，默契地没有讨论题目，只是并肩投往下一场考试的考场的题海中。
下午的数学考试，难度明显提升，当许源解到压轴题时，眉头微蹙——这道综合题需要运用竞赛中学到的技巧。他轻轻吸了口气，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流畅的辅助线。
解到关键步骤时，他无意间抬头，看见前排一个女生正在偷偷抹眼泪。监考老师快步走过去，轻声安慰着。考场上响起细碎的叹息声，许源握笔的手紧了紧，继续专注答题。
傍晚，两场考试结束。同学们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考场，夕阳把身影拉得很长。
“最后那道题，”林浩哭丧着脸，“我完全没思路！”
李薇轻声安慰：“大家都难，别影响明天考试。”
许源和徐嘉庆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但肩膀偶尔相触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鼓励。
第二天理科综合考试的考场里的气氛格外凝重，这是最能拉开分数差距的科目。
物理卷的最后一道大题，正是关于超导材料的综合应用题。许源和徐嘉庆几乎同时露出会心的微笑——这和他们竞赛的课题如出一辙。笔尖在答题卡上飞速移动，实验数据、理论推导、实际应用，每一个环节都烂熟于心。
化学考试时，窗外忽然下起了小雨。冰凉的雨点敲打着窗户，像在为这场智力竞赛伴奏。许源在解一道复杂的平衡计算时，笔尖微微一顿，随即想到徐嘉庆考前提醒的简便解法，嘴角不禁扬起浅浅的弧度。
午后，英语考试。听力播放时，整个考场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当许源听到关于科学合作的短文时，不禁想起和徐嘉庆在图书馆并肩查资料的日日夜夜。作文题是“合作与突破”，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写下他们共同备战竞赛的故事。
考试全部结束时，夕阳正好穿透云层。同学们涌出考场，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终于考完了！”林浩张开双臂，差点撞到走廊上的盆栽。
李薇长舒一口气：“可以好好过个年了。”
许源和徐嘉庆在走廊相遇，相视一笑。
“作文题，”徐嘉庆轻声说，“我写了我们的实验。”
“我也是。”许源耳根微红。
晚自习的时候，同学们三三两两讨论着考试，教室里难得洋溢着轻松的气氛。
“最后那道物理题，”学习委员凑过来，“你俩肯定满分吧？”
徐嘉庆轻笑：“不一定，过程分可能扣一点。”
许源点头：“第三问的表述可能不够严谨。”
考后的两天都留校，这两天中各科老师开始讲评试卷。
在数学课上，陈老师在黑板上写下压轴题的三种解法，其中一种正是许源在考场上使用的竞赛技巧。
“这种解法很巧妙，”陈老师推推眼镜，“但需要很强的空间想象能力。”
物理课上，周老师特别表扬了最后一道大题的解答：“有同学提到了我们竞赛组的实验数据，理论联系实际做得很好。”
全班同学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教室后排，许源和徐嘉庆不约而同地低下头，耳根微微发红。
第三天的午后，成绩开始陆续公布。教学楼下的公告栏前挤满了人，不时传来惊呼声。
“许源！数学满分！”
“徐嘉庆物理也是满分！”
当总排名公布时，整个高三楼都轰动了——许源和徐嘉庆738分并列全省第一。林浩激动地抱住两人：“太强了！给我们班长脸了！”
李薇眼睛发亮：“这下你们保送名额稳了！”
傍晚的时候，校长亲自来到班级表示祝贺。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把教室染成金色。
“这次联考，我们学校创造了历史。”校长的声音有些激动，“特别是许源和徐嘉庆同学，为学校争得了荣誉。”
许源和徐嘉庆并肩站在讲台上，接受着同学们羡慕的目光。当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时，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对未来的期待，更是对彼此默契的珍惜。
夜幕降临，两个少年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寒风吹拂着他们的衣角，却吹不散心中的暖意。
“寒假有什么打算？”许源轻声问。
“先休息几天，”徐嘉庆微笑，“然后开始准备下学期的竞赛。”
他们的步子逐渐停下，许源微微侧头看向徐嘉庆，徐嘉庆松懈般一笑：“休息几天很不错嘛。”
没等许源做出回应，唇上已经被一股温暖的触感覆上，逐渐加深。许源没有抵触，倒是顺势吻得更重，两人的手在不知不觉牵起。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书写未完的篇章。这个冬天，他们用汗水和智慧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而前方，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待。
那日后一天的清晨，学校为联考取得优异成绩的学生举行了简短的表彰仪式。许源和徐嘉庆并肩站在主席台上，从校长手中接过奖状。台下的掌声如潮水般涌来，许源能感觉到身旁徐嘉庆微微颤抖的手指。他悄悄碰了碰徐嘉庆的手背，两人相视一笑。
下午，班级自发组织了小型庆祝会。同学们把课桌拼成一个大长桌，上面摆满了各色零食和饮料。林浩不知从哪弄来一个蛋糕，上面用奶油写着“祝贺许源、徐嘉庆勇夺桂冠”。
“说两句吧！”同学们起哄道。
许源和徐嘉庆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许源轻声说：“这份荣誉属于我们每一个人。”徐嘉庆接话：“特别要感谢老师们的悉心指导，还有同学们的互相帮助。”
晚自习时，周老师带来一个好消息：因为联考成绩优异，学校决定给高三学生放两天短假，完后再开家长会。教室里顿时爆发出欢呼声，林浩甚至把书本抛向了空中，差点得到一本全损书。
假期第一天，许源和徐嘉庆相约去市图书馆。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在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们在期刊区找到了最新一期的物理杂志，并肩坐在靠窗的位置安静阅读。
“下学期的竞赛，”许源轻声说，“我想尝试新的研究方向。”
徐嘉庆点头：“我最近在看量子计算的资料，也许可以结合。”
假期的夜晚，同学们相约去看了场电影。散场后，一群人沿着江边散步。江风带着寒意，但年轻人的笑声温暖了冬夜。许源和徐嘉庆走在队伍最后，看着同学们打闹的身影，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这样的日子，”徐嘉庆轻声说，“以后会怀念的吧。”
“嗯。”许源点头，“但更好的日子还在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