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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疲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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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风带着初春的凉意，轻轻拂过高三教学楼的长廊。寒假刚刚结束的第一周，高三下学期紧张的氛围已经像无形的网，笼罩着每一个角落。黑板上方新挂的高考倒计时牌上，“108天”的鲜红数字，像警钟般敲在每个高三学子的心上。
清晨六点十分，天光未亮。徐嘉庆推开教室门时，发现许源已经坐在老位置，面前摊着新发的一模试卷。台灯的光晕将他的侧脸映得格外专注，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细密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这么早？”徐嘉庆轻声问，顺手将一杯热豆浆放在许源桌上。
许源抬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最后一道压轴题，总觉得解法不够简洁。”
他推过草稿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演算过程。徐嘉庆凑近细看，发梢轻轻擦过许源的脸颊。
“这里，”徐嘉庆的笔尖停在一处复杂的函数图像上，“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更直接。”
许源眼睛一亮：“对！这样能省去三个步骤。”
六点三十分，晨读的铃声尚未响起，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同学们都在埋头做题，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风油精混合的气味。林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冲进来，校服领带歪在一边，眼下的黑眼圈格外明显。
“困死了！”林浩打了个哈欠，声音里满是疲惫，“昨晚刷题到两点，这套理综卷子太难了。”
李薇跟在他身后，怀里抱着一摞新印的模拟卷，脸色苍白：“最后一百天了，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二月二十五日这一天，学校组织了高三的第一次模拟考试。清晨七点，教学楼里已经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各班学生在走廊排队，准备前往考场。许源和徐嘉庆并肩站在队伍中，两人的考场相邻。
“加油。”徐嘉庆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整理着笔袋。
“嗯。”许源点头，耳根在晨光中微微发红。
七点三十分，考生陆续进入考场。监考老师站在门口，用金属探测仪仔细检查每个学生。当许源通过检查时，徐嘉庆在不远处的队伍里对他轻轻点头。
考场里静得能听到日光灯的嗡鸣。许源坐在靠窗的位置，能看见窗外光秃的梧桐枝丫在寒风中轻轻摇曳。试卷袋拆封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八点整，语文考试开始。当许源看到作文题时，笔尖微微一顿——题目是《临界点》，要求结合个人经历谈谈对突破与成长的思考。
他想起和徐嘉庆在实验室通宵调试设备的夜晚，想起那些在失败与突破间徘徊的时刻。
笔尖在答题卡上流畅移动，将那些共同奋斗的日夜化作文字。当写到“真正的临界点，往往发生在最黑暗的坚持之后”时，他抬眼望向窗外，正好看见隔壁考场窗边徐嘉庆低头书写的侧影。
十点三十分，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同学们涌出考场，走廊上顿时人声鼎沸。
“作文题简直太绝了！”林浩激动地比划，“我直接写了我们班校运会那会儿连破纪录的经历！”
李薇皱眉：“我感觉阅读理解有点难，文言文和叙述文根本理解不了一点。”
而许源和徐嘉庆在走廊相遇，两人默契地互相点头，并没有多讨论，各自拿着书和试卷复习，与喧闹的走廊格格不入。
下午的数学考试，试卷的难度明显不是一个层次。许源解到压轴题时，眉头微蹙——这道综合题需要运用物理竞赛中学到的技巧。他轻轻吸了口气，笔尖迅速在草稿纸上划出流畅的辅助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考场上逐渐响起细碎的叹息声，许源握笔的手紧了紧，继续专注答题。
傍晚，两场考试结束。同学们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考场，夕阳把身影拉得很长。
“最后那道题，”林浩哭丧着脸，“简直不是给人做的，出的什么鸟题啊，我当时差点哭出来！”
李薇轻声安慰：“不只是各自的难，大家都难，别影响明天考试。”
许源和徐嘉庆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但肩膀偶尔相触的温度传递着无声的鼓励。
不过第二天的理综以及英语相对比的难度系数会低一点，不过两人还是能面对，至于其他同学...说不准了。
二月二十五日，第一次模拟考成绩公布。公告栏前挤满了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不时传来惊呼和叹息声，更多的是对两人的惊叹。
“许源！英语满分！”
“徐嘉庆数学第一！”
“我去，许源掉到榜二了！”
“妈呀，徐嘉庆724.5分，许源723分！1.5分的差距！”
林浩冲过来抱住两人，声音激动得发颤：“你们简直太强了！这么难的题目都能霸榜！许神，你的榜一不保哇！”
李薇看着成绩单，眼中闪着泪光，声音哽咽：“我进步了十五名...终于看到希望了。”
许源轻轻摇摇头，嘴角含笑看向一旁的徐嘉庆：“不错，爬我头上了。”
徐嘉庆挑挑眉，有些谦虚般道：“说不准下次又掉下来了呢。”
“你俩可别谦虚了，简直不是人能考出来的，拉第三名多少分？49分！整整49分呢！”林浩向两人比划着。
许源和徐嘉庆闻言脸上的疲惫一笑而过。
二月二十八日，班级里的同学重新进入题海，也开始出现紧张过度的状况。课间，一个女生因为一道题做不出来突然趴在桌上痛哭，周围的同学纷纷上前安慰。班主任不得不临时召开班会，进行心理疏导。
“同学们，适当的压力是动力，但过度的焦虑只会适得其反。”周老师温和地说，“要注意劳逸结合。”
三月一日，百日誓师大会在操场举行。校长激昂的讲话在春风中回荡，但台下不少学生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疲惫。
宣誓时，许源注意到徐嘉庆的手指在微微发抖，他悄悄握了握他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
“最后一百天。”许源轻声说，声音坚定。
“一起加油。”徐嘉庆回应，手上的颤抖渐渐平复。
三月五日，竞赛保送名单正式公布。许源和徐嘉庆的名字并列在物理竞赛保送栏的第一位。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但两人依然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刷题，没有丝毫松懈。
“你们都保送了还这么拼？”林浩好奇地问，声音里带着羡慕。
徐嘉庆抬头微笑，眼神坚定：“学习不止为了考试，更是为了超越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