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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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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人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如此昭然若揭的少女心思，凌云他嘴角的笑容陡然僵硬。
他生性冷漠，旁人的爱恨情仇，曾经的他都觉得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如今倒是回旋镖打到自己身上。
因为第一次见面，他根本就没有说过这话。
沈星河以为他们的初次相遇是五百年的林中，可那是洛惜时和她的重逢。
“那时候，我瞎眼重伤濒死，绝望在树下等死的时候，你出现救了我。”
沈星河眼眸闪过羞涩，嘴角噙着笑容，试图勾起二人回忆，加深感情。
她没想到，那时凌云会突兀的出现在偏远的林中，还直接捞起脏兮兮的她，抱在怀里，替她擦去脏污，割破手腕喂她灵血。
她真的很感激，给了她活下去希望的凌云。
在彷徨无措的时候，在陌生世界的惊恐中，作为鄙视链最低端混血种，面对如此善意，她感动的流下眼泪。
而如此温柔善良的人恰好是自己的攻略对象，真有缘分。
凌云面色有些难看。
因为根本不是他做的！
沈星河每说一个字，凌云就觉得有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
字字句句提醒着他不过是个卑劣的小偷罢了。
他们才是命中注定的有缘人。
二人的相遇，如同话本子的展开。
凌云不信他们命中注定，如若是，为何洛惜时还不出现！
眉间的红痣鲜红的仿佛刚滴落的血珠，凌云的眼眸深处翻滚着暗色。
那股汹涌的记恨和妒忌即将倾泻而出，他该杀了他的。
见凌云神色不太好，沈星河松开他的衣袖，轻声呼唤他，“大人？”
凌云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沈星河完全不知情的，所以……
只要他拿到那朵花，抹掉那人的痕迹，重新覆盖掉就好了。
就当那人从未出现。
他还来不及思索，见到沈星河欲言又止的模样，凉亭中，她捧着那朵金色的花，光晕晕染她的神色，眼眸璀璨热烈，眉眼尽数是青涩的羞赧、还有小心翼翼，她在期待他的回应。
似乎他只要主动回应那段往事，她便会非常开心。
这是他期待的目光，是他所求的，是他如何挽留也得不到的。
但是她认错了人了。
凌云根本不知道当时的细节。
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她若是知道真相，会断然离开吗？
如同前世的梦。
凌云眸色微闪，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么久的事，阿星还记得。”
“当然和大人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沈星河嘴角噙着笑，低头瞧着手中的花。
凌云只觉得喉咙苦涩，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早些回去休息。”
沈星河一愣，露出灿烂的笑容，应道：“大人慢走，祝你好梦。”
凌云走了，沈星河手中的花，因为主人的离去，消散成点点星光。
她回到屋内，靠在洗浴桶里，发丝披散，瞧着暖色的光球趴在旁边桌上，问道：“系统，你说他是没看懂我的暗示吗？”
系统不过是没有性别的意识球体，外加上她对系统莫名有亲近感，她也不羞赧。
任务进度不动，她和系统都要遭殃。
她没追求别人，没有经验，她只能学寻常姑娘的做法。
【可能是好感没到吧。】
沈星河趴在边缘，戳了戳系统，“温柔善良的人，应该也喜欢温柔善良的人吧。任务进度一点没涨，是不是你坏掉了。”
【不可能。】系统斩钉截铁，【这一点我是不会出错的。】
沈星河扬起甜美的笑容，“我知道了，我会再努力努力的。”
系统瞧着她神色，欲言又止，【星河，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她可能忽略了很重要的东西，虽然它并不清楚。
“嗯？”
【没事。】系统将直觉的那一丝不安吞入腹中，没有根据的直觉还是不要惊扰她。
*
“你在找我？”凌云抬眸望着眼前的俊美少年，他眉眼没有低种族面对高种族的奴性与顺从，不卑不亢，是个不错的苗子。
他抿了一口金丝茶。
朱砂对苦茶一点兴趣都没有，安静的窝着肩头。
“不是仙尊也在找我吗？”霁郡王淡笑。
他打量着此刻青年没有宴会上温和的伪装，完全是不近人情的淡漠。
他早听闻凌云的名声，知道这手刃过无数魔修的仙族青年的性格。
凌云挑眉不语。
霁郡王自己主动私下请人过来，他也不尴尬。
他知道对方不喜欢兜圈子的做法，不再试探，而直接开门见山：“不知道大王找您所为何事？”
“你想知道？”凌云注视着霁郡王。“用什么换？”
霁郡王一怔，“是什么大事，竟要换？”
他知道凌云的等价交换。
凌云留在梦灵城，是有人要和他做交易。
但不代表他会接受人族的请求，他想要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
即便人族内斗，也是他们种族内部的恩怨，凌云不会出手干涉。
凌云笑而不语。
很显然他的回答，属于交易的筹码。
霁郡王眼眸微闪，摇头拒绝，“我怕仙尊所求，我给不起。”
对于那些交易后赖账的人，可凌云不管对方何种身份，会毫不犹豫直接取了性命。
被杀之人的亲眷虽气愤，却知理亏。
“在你能力范围内。”凌云薄唇微扬，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霁郡王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委婉拒绝：“不过随口一问，我并不好奇。”
凌云忽然扬眉，笑了笑，“我们做个交易，你想要的，自然会有的。”
他想要的？
他如今最想要，莫过于王储的位置。
“我现在已是郡王，虽然没有法力，可在梦灵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如今大王身子硬朗，这不是我该关心的。”
凌云注视着他，似乎透过灵魂，看到他最深处的渴望，“不必说谎，你想要那个位置。”
霁郡王收起温和有礼的笑容，平静的注视他，试探道：“您觉得我会失败？”
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凌云这话是威胁他，还是会有意外。
凌云说：“我不是你的阻碍，恰恰相反是你需要我。”
霁郡王眯眼，揣测凌云这一句话的意思，“这话从何而来？”
凌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给出了最有效率的办法，缓声道：“人悄无声息消失了，这位置自然是你的。”
霁郡王目光陡然冷了下来，“仙尊慎言。”
凌云笑了笑，面不改色，“你并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性子。”
霁郡王：“是，我是想要那个位置。我能走到现在，并非磊落之人，干过不少脏事。可我不想这么做。”
凌云眸光微微闪动，“你对她有兄妹之情？还是可怜她？”
霁郡王沉吟：“她自小在外流浪，吃着百家饭活下来，她本该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却因大王的一夜风流、不想负责，在吃了很多苦。”
幸好清平郡主是白族，不然大王不会将她接回来，只会由她自生自灭。
凌云语调温和，好心提醒，“那你就该明白，她是来和你争的。”
“她虽与我争，但我并不想取她性命。”霁郡王望着窗外的皎皎明月，心中很是宁静，“我不喜她如此强势，却欣赏她。”
“我这妹妹经商头脑厉害，最难谈判的紫蝶一族都能谈下来，可惜过于固执，有一股天真劲，她的心性不适合坐那个位置。”
霁郡王直直的望着他，“她可以做到的事情，而我不行，若我直接杀了她，即便我登上王座，我不过是您的傀儡罢了。”
凌云没有再说，面上一片淡漠，琉璃色的眸子凝结出刺骨的冷意，只是这样跟眼前的少年对视着。
霁郡王感觉一股寒意从他的脊背上生出，紧紧的攥紧他的心脏，力量和种族的差距叫他臣服。
无形的威压弥漫这个空间，他咬紧牙关，冷汗连连，不肯求饶。
忽然他身上一阵轻松。
霁郡王擦了擦额角的汗，“如若我答应您，您会怎么做？”
凌云面无表情，“杀人何其容易，但是被权力迷惑的人，不值得和我交易。你若看不清自己的能力和定位，我便会杀了你。”
很显然，霁郡王通过了凌云的试探。
霁郡王好奇：“您似乎很笃定我会需要您？”
凌云笑而不语： “到时候你会明白的。”
霁郡王陷入沉默后，陈述事实。“我并不想和您交易。”
“哦。”凌云捏了捏指尖，语气满是不在乎。
面对他如此泰然自若的笃定态度，霁郡王沉思，“您可以先说您要什么，我会考虑的。”
听到答案，霁郡王眼中闪过惊讶，“您所求的，于我而言并不重要。但这却是王室的传承。”
霁郡王问道：“您为何会知道？”
凌云不在这话题打转，而是转了另一个话题，“听说你请了鲛人族来为郡主看病。”
霁郡王回他：“因为大王近况不佳，鲛人族医术精湛，想来清平每月都要喝药，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许是从小留下的病根，顺便看看罢了。”
“可鲛人族也擅毒，不是吗？”凌云笑吟吟，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您想多了。”霁郡王凝眉，“我既没答应您，怎么会对她下毒手。”
凌云的表情未变，眼中还是意味不明。
见凌云准备离开，霁郡王还是忍不住开口：“您要那东西有何用？”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凌云面色极冷，不同于刚才的试探，一眼便叫人心惊的。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