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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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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在神的份上把自己身上最后一个子都用来施舍,那些人感动得热泪盈眶说要为我付出一辈子。我说,省下力气生存吧,这不是最佳顺序。这些事稀疏平常,不如另外一件事令我惊异,伯爵竟然肯定了少爷这种行为,头内被人灌入热油一样,对甚是欣慰。或许是贵族通婚的劣势,出了房间的我接受良好,反而怜恤起两个只会流血的玻璃娃娃生不出正常的脑子。
经此一遭,我也觉得过去是我对他们太过于苛求了。哦,想起在房间里刚开始我焦虑到浑身发硬的日子。他们还美其名曰另类保护,我就不禁想给他们一些回报以报答他们对我的永世恩情。在此之前,我学会了装乖,免得他们稍不留神把我又踢出了行列。
带上曾经不屑一顾的戒指,假装幸福做永不过期的承诺,何谓失去自我。正常人都应该投机取巧地向权色低头,以求安稳。绕着重新被埋入坑里的树,我走了一圈。手臂上的抓痕触目惊心,想必是让所有人都瞧见了。宅子里又清了波佣人。在人为的界限里,我抓着树干后悔没能尽早妥协,妥善避免负荷。
显而易见的卑微让声音低了几分。不过也快了。可爱的新姑娘修补残缺时,撞见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吓得手心出汗。她六神无主,毫无亵渎轻慢引导我抚摸她的头,战栗闪电般穿透她的全身。她抬起头,我看见敬意。她说我真漂亮,顿时使我恢复理智。
羡慕和渴望在她的言行举止里注入心甘情愿的意义,相信我风姿绰约必定会以自己的本领回到从前的日子,字字轻易。我乐意讴歌生活,笑着答应,不主动去触动自己隐隐作痛的伤疤,留下了爱我的人的眼睛注视。
新姑娘同情未泯地拽着我的胳膊说,快跑,那两个恶魔在商量如何以命换命,这里不是人该来的地方。哦,天。亲爱的,我痛呼,你把我弄疼了。她换了种方式,又问我为什么要在这种树。我捧起一把土,堆在坑上说为了等明天。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痛苦取之不竭。水滴融化了铁石心肠。后来我想,是不是我的话给了她一个黑暗烙印。
过了段时间,有不欢迎的客人来访,幸灾乐祸我的苦难又感叹我空有一副相貌。新姑娘气自己嘴巴不够利索,我还在这被他们无端指责。她心头愤恨难遏,冲上去和他辩论,继续做纠缠。伯爵只想把这座瘟神送走,算了一笔烂账,想让我过去陪他。瞻仰我的容貌本该令人欢喜,新姑娘忿忿不平他们的取笑。
打骂不行。一筹莫展之际,客人剔除文学批评的成分,说起我伤害自己母亲的不虞之事。这无疑是往我伤口上撒盐,我压根就不想和他们待在一块。新姑娘替我招待起了客人,她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看清楚了我的价值。
客人啊,对新姑娘抛出橄榄枝,她平复的心湖上泛起涟漪。树告诉我那客人的残忍之处。我来找她,她却帮他说话诉说着我的欺骗,因我的一句话失去了生命力。她含着恶意说要留下,又善良地说去死。心魔难袪,恐怖的幻影轮番端上桌。我受不了再次的背叛。漏洞百出的说辞使得我对她的离开不做挽留。中肯地说,若是以前我很难硬下心肠和她永不相见,独自背负命运。
可现在我拥有了树,其他人的伤害还入不了我心里,一切又是有所不同。想到树,我眼前浮现的并不是她的模样。我记不清和她在一起的每件事。我不知道怎么像你形容这种感觉。像是在梦里一样,是的,有些事情我知道确切是梦,睁着眼的梦。我本以为自己封心,可她树冒失冲进来。无条件的爱让人迷失。
我沉迷与她的私会中,大着胆子走了出去,以如神般的全知能力再次站住了脚跟。少爷也跟着出了来。他还想行驶在宅子里的特权。可见外边趋势稍有不对又换上另外一副嘴脸,温情款款。虚荣心作祟,他来去是眉飞色舞的吹嘘,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
少爷还以为我蒙在鼓里呢。他问我为何闷闷不乐,心知肚明我的苦楚,以至于收不住自己翘起的嘴角。好将我拉下神谭。哈哈,不要把我窘迫的虚弱和他彻头彻尾的软弱相比。我不会死,我会在他希望我同他一样堕落的每个瞬间里——变得更好。
欢乐洋溢着,伯爵查出了病。一想到他会死,我简直乐开了花。树有时会化成少爷的样子和我幽会。在宅子外的其他人眼里,我和少爷之间成就一段喜闻乐见的风流韵事。每天我都相思入骨,幻想树的到来。想着她每日那句绝对不会迟到的我爱你。如若爱是一把刀,那我早就千疮万孔了。
少爷和树的形象慢慢重叠在一起,有时候我分不清眼前的人是真是假。他们太像太像以至于我真的分不清。那晚脱下眼前人的裤子,我笑了,下面空空如也。她是个长不大的调皮孩子,这像是她会干出的事。
他们又怎知我真的难以看清,几乎隐形。慢慢消失的首饰——附庸他们,夺走他们的一切。我要拉他们一起玉石俱焚,又怎会自乱分寸。用最后财宝堆砌的巨额保险——冲动和激情走向无法预知的结果,那是他们千呼万唤出来的!树答应我,必定让我快快乐乐回到从前的日子。
母亲的女仆厚颜无耻地质问我,没觉得我现在的模样和我的初心背道而驰吗?连亲哥哥都能抛弃。我为何不受惩处,难道她不知?这个时候还来要求我遵守道德洁癖,装什么大尾巴狼?
难道只有哥哥是母亲的孩子,我不是?我说的斩钉截铁,不复之前木然而无物的语焉不详。取悦自己让心里舒坦,与魔鬼协作会产出有毒的奶与蜜,我怎会不知?
树想和我亲近,写下赞美诗。迥然不同。爱神之箭一端插进我的心脏,另一端连接她的种子。情人?爱人?我们之间地位的定义含糊不清,无法摆脱对彼此的迷恋。她慢吞吞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附有魔力一样深深吸引我,让我停下繁忙的节奏去倾听。
不过讲归讲,和她沆瀣一气。飞蛾扑火般亲热,轻率地交付身体,在身上频频谱写隐晦的乐谱线,像蜜一样甜。她对我的身体有浓厚的热情。如果不是不能,我想她会毫不犹豫剖开我的胸膛看看。销魂之际,骨血接纳。我疯狂地宣泄和释放,获得新生和拯救。
摸摸我啊,瞧瞧这一块是心,那一块是肝!以她的爱来媲美我的牺牲,唤醒那蠢蠢欲动的渴望,成为检验真心的试金石。我送信给我之前的朋友想要一证清白。回信者寥寥,大多劝我不要多做,我还是通通献上祝福。我几乎是掰着手指头细数那些日子,只言片语中推断现在的处境,通过祝福结尾、与神同在强调自己的立场。
我不会放弃,就算聊过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心。伯爵又一次出了手中断了表演的继续。身陷窘境,树就在台下看着我,在她面前我难得羞愧。这比我出房间遇到的任何事都有冲击力,听那些人的话下了台,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舞台处理。我抹掉眼泪还没下台阶立刻被紧紧拥抱。那双手臂里容下了我一整个生命。别人说曾经不可一世的我陷入爱情的简直判若两人。
可他们不知道我遇见了什么。拒绝拒绝拒绝…那些人不断重申自己的态度。我身体里那些个句词仍然被咬在舌尖上未出,转化为内心的独白!
唯独树啊,给予我感官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