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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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直到埃勒打断应铎独处的时间。
“我们找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你应该来看看。”埃勒带着应铎向前走去，在一座破旧仓库前停下脚步。
仓库外壁上的红色油漆早已风干变色，皲裂的漆皮不时脱落，应铎推开那扇老旧的门，看到若尔兹背对着门口，似乎在看着什么。
应铎大步来到若尔兹身边，看到了由鲜红血液绘制的魔法阵。
法阵上复杂的魔法符号堆叠，应铎辨认了一会，有些不安道，“这是什么？”
“像是复生法阵的变种。”若尔兹绕着法阵走了一圈，指着衷心繁杂的花纹说，“那是鸢尾花，这种图腾常常用来召唤恶魔。”
“这里的人曾经试图召唤恶魔。”埃勒看向应铎，一字一句道，“而那个恶魔的名字是菲拉德尔。”
应铎一怔，立马来到了法阵面前，血腥的气味若有若无，应铎半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地面上的尘土，“菲拉德尔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吗？”
“他应该算许愿池里的恶魔，这个法阵看起来是明码标价的交易。”若尔兹蹲下身去触摸法阵边缘，食指才刚接触到红色的血液，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抗拒。
“人为创造出来的造物都可以被归类为恶魔，看法阵留存的样子，估计有很多人向恶魔许过愿。”若尔兹眯起了眼睛，低声道，“真不知道他们许下了什么愿望，恶魔又是怎么收费的。”
若尔兹看向应铎，饶有兴趣道，“你知道内部消息吗？”
应铎看着面前繁杂的法阵，对法阵散发出来的妖异有些抗拒，“我不知道这种事。”
若尔兹挑眉道，“遇到一个百试百灵的许愿神，你就没想过许个愿？”
应铎感觉到腹部绞痛，回想起了一段并不愉快的回忆，“他太贵了，和他做交易得扒层皮。”
“恶魔都是贪心的。”若尔兹感叹道。
应铎转过头，望着不远处那些漫山遍野的银白色花朵，对菲拉德尔开口道，“知道有句古话吗？菲拉德尔，贪心不足蛇吞象。”
“我不贪心，应铎，这是有偿的交易，他们不喜欢，完全可以不许愿。”
应铎垂眸，低声道，“生命对你来说算什么？”
菲拉德尔思考着，随便蹦出了几个词，“收藏品、可有可无的摆件？”
应铎欲言又止，菲拉德尔的声音让应铎心神不宁，前方的法阵还在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应铎后退两步，额前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埃勒双手环胸，注意到应铎的脸色有些不对后，埃勒出声道，“这个法阵应该已经被废弃了，那些花农们好像并不知情。”
应铎靠近法阵，盯着上面繁杂的咒语，辨认出了绘制法阵之人的愿望。
“以血做媒，召得菲拉德尔临世，清理所有违抗研究所规则的贱民，用他们的骨血滋养厄尔庇斯。”
血肉滋养着银白的花儿，在那满山遍野郁郁葱葱的鲜活花朵下，该隐藏了多少不再开口说话的人？
应铎伸手抹去法阵的一角，“不说点什么吗，菲拉德尔，掠夺生命对你来说，仅仅是个交易？”
鲜红的血迹染红了应铎的手掌，应铎的心口发闷。
“说话啊，菲拉德尔。”应铎一拳砸向法阵，轻微的魔力波动闪过，若尔兹感觉到地面摇晃了几下，有裂痕逐渐显现。
“合理的交易不需要质疑，我不理解你，应铎，你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生气呢？”菲拉德尔如愿回应了应铎，但菲拉德尔依旧不理解这个人类的想法，菲拉德尔试着换位思考，“你觉得我的酬劳太低了，想替我打抱不平吗？哎呀，哎呀，我不在意这些的，人类的欲望很美味，一份就可以让我饱腹十年。”
“你简直是个恶魔。”应铎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就是个恶魔。”菲拉德尔淡淡道。
对方平淡的回应让应铎的喉咙越来越痛，虽然看不到菲拉德尔的面容，应铎还是挺直脊梁，一字一句道，“你把人类当成什么了？”
“人类就是人类呀，和我不同的存在，脆弱又善变。”菲拉德尔察觉到应铎的情绪不对，主动讨好道，“不必妄自菲薄，应铎，在人类里，我最喜欢你。你是我选中的，所以我对你永远有耐心——”
“你根本不懂，你什么都不懂。”应铎大声呵斥，那暴怒的情绪让菲拉德尔一怔，罕见的感觉到了恐惧。
“我惹你生气了吗？”菲拉德尔小心翼翼的询问，“可为什么？我没有伤害你呀。”
“你，关于你的那些交易——”应铎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打断。
地面上的裂痕不断扩大着，诡异的黑泥顺着裂缝不断溢出，簌簌的声响不断扩大着，黑泥向前蔓延着，直到堵塞住了所有的门窗与出口。
“这些脏东西是什么！”埃勒尖叫着迅速后退。
若尔兹皱起眉，语气不善道，“似乎是位魔女。”
面对着不断蔓延的黑泥，若尔兹果断举起枪，对着周围的变故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黑泥还在向外翻涌，化作汹涌的黑浪向众人拍来，若尔兹扣动扳机，对着迎面而来的海浪射击，子弹穿过黑泥后，传来一声尖锐惨叫。
那声音让应铎一愣，“薇拉？”
自船上打斗一场之后，薇拉竟然还没有死亡。
应铎召唤出长刀，对其余两人低声道，“她是记忆的魔女。”
“你竟然认识她，她是冲你来的吗？”若尔兹皱起眉来，后退到了应铎身边，“或者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菲拉德尔。”应铎挥刀砍断了袭来的黑泥，语气冰冷道，“她对菲拉德尔感兴趣。”
“6区的人们用鲜血法阵召唤他，记忆的魔女穷追不舍的咬着他，他还挺枪手的。”若尔兹调侃几句，正色道，“先解决眼前的麻烦，法阵的时间以后再研究。”
应铎长刀一转，莹蓝色光芒才刚闪过一下，脚下的地面就又开始剧烈晃动，那晃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向前跌去，埃勒艰难的撑起身体，冲着远处的应铎喊道，“该怎么解决她？”
汹涌的黑泥翻涌着，大有一种填满整个破旧仓库的趋势，应铎将长刀插进地面，转头突然发现，那团黑泥蔓延的脚步停在法阵前，像是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般，黑泥环绕着法阵，迟迟不肯吞噬。
若尔兹也发现了这一点，暗红色的眼睛眯了眯，虽然不清楚原理，但若尔兹与应铎做出了同一个决定。
“到法阵里去——”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