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与君初相识 ...
-
阳城是一个面积广大、人口众多的城市,工业上并不发达,主要是靠农业,所以空气优美,经常在这里可以看到蓝天白云。有一些从京城过来的有钱人喜欢在阳城买房子,疗养身体或者是享受晚年的平静生活。
祁明雪从临城坐了大概有六七个小时的火车才到阳城,之后扫了一辆共享电车骑回了家。
宋梅知道儿子回来后,做了三菜一汤,酸菜鱼、西红柿炒鸡蛋、红烧肉和紫菜蛋花汤,十分丰盛。
“妈,别忙了,快吃吧!”祁明雪把菜端到桌子上,对还在装瓜子的母亲说。
“你先吃,我这马上就弄好了,”宋梅说,“对了,高中生活还适应不?”
“挺好的。”祁明雪过来帮母亲扶好袋子。
“适应就行,今天晚上我们阳城有一个灯火节,明雪到时候去看看,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看书、学习,多出去玩玩,知道吗?”宋梅说。
祁明雪虽然不是很想去,但也不愿意辜负母亲的好意,于是说,“知道了,我会去看看的。”
夜晚,漆黑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旁边微微闪烁着几个若有若无的星星??。地上一片喧嚣的景象,灯火通明,有大人牵着小孩的玩耍,也有男孩牵着女孩的浪漫约会。
百花街上,有很多人在做生意,卖糖果的、炸串的、棉花糖的,还有手工艺品等等五花八门,也算是琳琅满目了。
祁明雪一个人走在街上,仿佛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因为有了人,才形成了社会,大家都这么说。可是到底是人重要还是社会重要呢?祁明雪认为人更重要。社会离开了人不能成为社会,但是人离开了社会依旧可以成为人。或许这种人很异类,但是偶尔成为一下异类,也未尝不可。
祁明雪就这么一个人慢慢地走着,从喧嚣走到冷清。
他决定回家了。
可是就在祁明雪路过一个小巷子时,突然传出了一个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祁明雪心头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手狠厉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别动。”
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且年龄不大的男生,声音透着阴狠,但听起来很熟悉。
祁明雪不动了,朝男生的脸看去。
“沈岸?”
男生的手微微松了些,随后又紧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的同学,也是……”你的室友和同桌。
沈岸刚听到同学二字,就猛地松开了手。祁明雪因为惯性,有些站不稳,一个踉跄,朝前走了一步,却不巧踩住了一小块石头,往后摔去。
沈岸下意识用手接住了他。
祁明雪本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没料到被人用手拖住了腰。
那人的力气很大,因为离得很近,祁明雪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
刚才太匆忙了,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沈岸的脸上全是血。
“谢谢你!”祁明雪从沈岸怀里挣脱出去。
祁明雪看着眼前的沈岸,“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沈岸已经习惯于忍受痛苦了,从小到大,但凡自己有一点做的不符合父亲的期望,便会挨上一顿毒打。他的母亲是偏于古代的温婉女性,一向以丈夫为天,只会在他受伤之后,带上一些药膏,对他表示一下在他看来十分虚假的关心。
今天晚上对于沈岸来说,只是很平常的一天。不过是挨完打之后遇见了几个欺负人的街头混混,正好用来发泄一下心中的恨意。
本来几个小混混根本不是沈岸的对手,没想到其中一个混混竟在沈岸打架的背后,扔了一个啤酒瓶子过来。
沈岸在关键时刻躲了过去,但依旧伤到了手。
祁明雪看到的满脸血,是沈岸不小心用手弄上去的。
沈岸最开始以为祁明雪是同伙,掐住脖子之后,无意之间看到了祁明雪的眼睛。
纯粹清澈。
但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为何会认识自己?难不成真的是同伙?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一直到听到“同学”两个字,沈岸才松了手。
仔细看来,这个小同学长的挺好看的,白的晃眼,腰也挺细,就是有些笨,平地也会摔倒。沈岸用手接触到小同学的腰后,心想。他没有看到前方的小石头。
等到小同学离开了自己的怀抱,沈岸还有些不舍刚才的触感。
“没事。”沈岸说。
而祁明雪这个时候发现沈岸的手在滴血,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原本雪白的衬衣左侧有了个鲜红的手印。
“你的手在滴血,我带你去药店包扎一下吧,离这很近。”祁明雪说。
“小同学,谢谢,就不麻烦你了,血会自己干的。”沈岸说。
“可是不包扎止住血的话,风一吹,伤口会很疼的。”祁明雪疑惑地问道。
沈岸愣了愣,看向祁明雪的眼睛,发现小同学只是单纯的疑惑,没有同情。他轻笑了两声,“那就麻烦小同学了。”
“不麻烦。”祁明雪说。
祁明雪带着沈岸来到了药店。
一个戴着眼镜和口罩的中年男人问,“需要什么?”
“麻烦给他包扎一下左手。”祁明雪说。
“好的。”中年男人回药店后方拿了药酒、棉签以及包扎布过来。
“你们这些中学生啊,就是爱打架,前几天我隔壁的他家儿子刚上高一,就和他同学打起来了。”
祁明雪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不舒服。一向不喜欢开口的他,说,“他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台上的惊鸿一瞥,还是因为男生声音的好听,当祁明雪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开了口了。
作为一个感性和理性分的特别清楚的人,祁明雪第一次嘴快过了脑子。
“好了,包扎完回去好好休息就没事了,两位是朋友吧,关系挺好的。”中年男人说。
沈岸从开始包扎到现在,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祁明雪。听到男人的话后,笑笑,“是,很‘好’的朋友。”
祁明雪脸上看不出表情,但耳尖略有些微红,心里也渐渐不好意思了。
最后,还是祁明雪付的钱。
回到家中,祁明雪想起沈岸因为没有钱而露出窘迫的神情,竟觉得有些好玩。
他觉得自己变坏了,怎么能把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呢?
不过,好像没告诉沈岸自己的名字?
算了,不想了,他早晚会知道的。
这还是第一次祁明雪想与一个人交朋友。
有些时候,朋友并不是由认识的长久决定的,而是看两人的气场。气场之间的相互吸引才是一段友谊的开始。
就是这么神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