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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真相浮现（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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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吟啸病好以后，难得来了一趟贤王府。
从前华暄不让他过来找他哥，每次都是请莫川林过去靖王府。这回是因为他得知救他的人是游扶雨，于情于理他都应该上门道谢。
华暄今日有其他事情要处理，亲自送他到贤王府门口，叮嘱他早些回去。
“我今日大概要回去得晚些，你不用等我。”
“你不进去吗？”
“不了，他们也不想看见我，免得连累你不受待见。你道完谢就回靖王府，不要回去得太迟。”
莫川林正好路过王府门口，撞见他们二人依依惜别的一幕，咳嗽了两声。莫吟啸慌忙把手缩回袖子，蹦蹦跳跳地朝他跑过来，勾住莫川林的脖子，把他带走了。
“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般胡闹。”
“那我也是你弟弟，有你这么嫌弃我的么？我要写信告诉爹娘去！”
“那顺便再问问爹娘，有没有给你相中哪门亲事。”
“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才……你不也没定亲么，我不着急，嘿嘿。”
“你不写我来写，我还要去请求皇上，让你跟我一块儿住在贤王府。”
“为什么？我在靖王府住得好好的，大哥，你别跟皇上去说。”
“莫吟啸，你不要以为你大哥我只知道带兵打仗，就编些鬼话来糊弄我！你和靖王怎么回事？今天你不把话给我说明白，你就不用回去了！”
莫吟啸瘪瘪嘴，看了一眼身旁的随从，压低了声音和莫川林商量，这事以后再跟他细说。
“别以后再说，再拖下去更加不可挽回！你看他干什么，靖王派来监视你的？”
“啊呀，不是！逐风，我和我大哥有话要说，你先去那边吧。”
等到逐风走远一些，莫吟啸才拉着莫川林坐下来，看来今天不给大哥一个说法，他是很难脱身。
“大哥，你喝杯茶降降火。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我一定不会隐瞒半分。”
“别又想骗我，以前我问你，靖王对你如何，你说是知己。我是没见过，哪种知己像你们两个这样。再说了，你们是因为何种契机成为知己的，他身上有哪点你能看上？”
“怎么你们对他误解这么深，华暄一直很照顾我，生病的时候你不也看到了么，那总假不了吧。”
“他只对你好，这更加奇怪。看一个人，要看他对待身边每一个人的方式。比如他对府里的下人，也像对你一样吗？”
“……可是他是王爷啊，从小锦衣玉食，跟我们又不一样，他过惯了那种日子，也不是一下子能改变得了的。”
“他什么样子，我已经领教过了。反正你不能再和他待在一块儿，我莫家的好男儿，不能被他给教坏了！”
“大哥！他……”
“你不必再说，也不用回去了，衣服什么的叫人给你送来，不行我给你再置办一些。你不是来给游小姐道谢么，随我来。”
莫吟啸无奈，他这个大哥就是个死心眼，要是他今日不回去，华暄肯定要生气，他不想到时候两人闹得不愉快。
于秋和华渊渟正在凉亭里画画，浮休过来回话，说底下人没找到那个叫剪水的难民。
“现在难民四处流动，找起人来的确不易，要是过两日还找不到，就不找了。”
“可能就是一面之缘吧，幸亏她给了我那把小刀。”
“可是她没有留着你的簪子，而是拿它换吃的，你不怪她么。”
“我给她簪子是为了让你们来救命，她换吃的也是为了活命，生命不分高低贵贱。不管簪子在谁手里，最终你们也看到了，结果是一样的。她那时候真心想要救我，这就足够了。”
“浮休，你再多买些米粮分给城外的难民，还是和上次一样的领法。”
“是！”
“这仗越来越难打了是吧，你前几天进宫，有听说战事如何？”
“莫将军吃了败仗，退守昌州。唉，两国打算议和。”
“莫川林知道吗？”
“没和他说，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皇上还不放他们两兄弟回去吗？莫川林应该在战场上杀敌，只做个侍卫大材小用了。”
“我也和皇伯父提议过，现在荷国正是危难之秋，亟需莫川林这样的将领，但是靖王居然说，放他们回去就是放虎归山，他们待在曲京，莫将军才能一心一意为荷国卖命。”
“什么！靖王真这样说！”
于秋被这一嗓子吓得手抖，墨汁都溅在了衣裙上。
“莫川林，你一惊一乍干嘛呢！”
于秋有点可惜这条白裙子，华渊渟找人新做的，她今天第一次穿。就跟穿白衣服吃火锅必溅油一样，早知道还是穿件旧衣服好。
“世子，不知家父那边可有消息？”
“莫将军……罢了，我们跟梨国打输了一场大战，现在莫将军镇守昌州，暂时应该没有大碍。”
“可否请世子带我入宫觐见皇上，在下愿为荷国披甲效力！”
华渊渟放下毛笔，扶起莫川林。
“你不必求我，我已经向皇上说过此事，但是还需要一段时间。且看吧，希望莫将军接下来能打赢梨国。”
于秋这还是第一次看清楚莫吟啸，她想起树林里那个蒙面人，仔细打量了一番，没看出来是不是一个人。
莫吟啸发现游扶雨盯着自己，担心被她认出来，毕竟那时候她可见过自己两次。
但少年人正是拔高长身体的时候，两年间莫吟啸不仅长高变壮一些，声音也和以往不同，除非是特别熟悉的人，不然很难将他与两年前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你弟弟莫吟啸吧，病好了？”
“多谢游小姐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谢什么呀，又不是自愿的。你那个凶神恶煞的靖王，就差拿刀架我脖子上逼我救你了，我能说不么。”
“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跟靖王待在一起，他对游小姐太无礼！”
“对不住，游小姐，我替他向你赔罪。”
“哎呦喂，你们小两口感情这么好啊！”
于秋此话一出，莫川林和华渊渟立刻石化，都不可思议地看向莫吟啸，尤其是莫川林，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
华渊渟震惊了一瞬，反应过来摇摇头，继续作画。
“你！你和靖王！你们……难怪你不肯离开靖王府，竟然是这个原因。”
“莫川林你当大哥的居然不知道？你也太迟钝了，华渊渟，你看出来了吗？”
“有什么所谓，皇叔玩的花样不计其数，莫小公子别只顾自己头脑发热，陷得太深却不自知。”
“我看靖王对他挺上心的，应该是两情相悦吧！莫川林，你怎么看？靖王给你当……弟媳夫，还是……”
“我们没有……”
“你闭嘴！爹娘在前线浴血奋战，靖王困住我们不让我们回去帮忙，你还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省的到时候被爹娘知道了，怪我没管教好你！”
“哎哎哎！莫川林，小孩子打是打不明白的。这种事情谁控制的住呢，虽然我也不喜欢靖王，但我不是帮他们说话啊，感情的事让他们自己看着办，第三个人插手事情就变味儿了。”
“没错，要我说，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皇上之前还跟皇叔说，叫他三个月内找个王妃过门，到时候就没你弟弟什么事。反正皇叔肯定是要娶妻生子的，就当是一段风流韵事吧。”
“真的！这个靖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莫吟啸，你是不是因为年纪小被他哄骗了呀？唉，那今年皇室不是要办两场婚事了？”
莫吟啸未曾从华暄口中听说他要娶王妃这事，一时失神碰到了莫川林刚才吓唬他拔出的剑，剑刃锋利，顿时划伤了他的手掌，血流不止。
华渊渟叫人请太医过来给他包扎，又疑惑地问游扶雨：
“除了皇叔，还有谁？太子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啊！人郡主都大老远来到曲京，住进你家了，你还不知道？”
“你听谁说的？哪个在乱嚼舌根，没有这回事！”
“是吗？哎呀，不要不好意思。也挺正常的，你们这时候的人，差不多可以成婚了，虽然我是不建议啊。”
“我又不喜欢她！你……是这样想的？”
“什么？哦，我是说，其实可以再晚几年，最好是过了二十岁，那样可以活得久一点，对下一代也比较好。只是你们两个要真有后代，风险还是有的吧……”
“游扶雨！谁说要娶她了，你别乱点鸳鸯谱！”
“行行行，不说这个。但我还是好奇莫吟啸这病，怎么跟我会有关系呢？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那天游扶雨给莫吟啸治病的画面，他们都看见了，的确没想明白到底该怎么解释。
莫川林想到了御医之前说的怪力乱神，难道游扶雨拥有什么神力，那以后每次莫吟啸发病都要麻烦游扶雨么，他也问不出口。
“不会你弟弟每次发病我都要抱着他吧！那可不行，我不同意。”
华渊渟闻言瞪了莫吟啸一眼，但又想到他和靖王是那种关系，心里稍微好受了点。
“莫川林，你真不知道他得的什么病吗？不能讳疾忌医啊！”
“御医倒是提过一嘴，说是什么蛊啊之类的，我也不知道跟这个有没有关系，就算有关系，在曲京也找不到巫医来治。”
“蛊？这么高级的东西，他怎么会被人下蛊的？”
“听说莫将军的夫人就是梨国人，难道说……”
“不是的，跟我娘没有关系，吟啸这病，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不一定，既然御医有这种猜测，说明这也是一种办法，不要灰心，你们这么年轻，别轻言放弃。”
“游扶雨，你比他们可都小呢！说得好像自己活了一百岁似的。”
“我这不是安慰人么，我还不想活一百岁呢。”
“不行，你肯定会长命百岁！”
“哈哈哈，好，借你吉言，活成老妖精算了！唉，是不是我的血能救他的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