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穿正式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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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地缝的话，林汀一定会立马钻进去的。
可惜没有。
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耳根还泛着未散的热意，嘴角扯出一个无比牵强的笑容，“柏、柏总…您好呀…”
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他赶紧调整表情，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真诚些。
“说真的，柏总，我真没想到您会这么年轻就执掌万华这么大的公司！您不仅能力出众，把公司带得蒸蒸日上，市值越来越高，关键您还这么平易近人…一点架子也没有…”
是呀，这谁能想到万华公司最大的老板平易近人到坐普通员工的电梯，他约饭一约就出来，发消息还秒回，害他误会。
现在想想，他真想把当初和柏廷川一起坐电梯，还主动要联系方式的自己揪出来，狂扇嘴巴子，让你社牛！让你碰见谁都想撩拨两句！
林汀说着，偷偷抬眼瞥了眼对面的人，又赶紧低下头补充：“之前我没认出您，还瞎聊了半天，现在想想真是太失礼了！”
“也难怪公司能发展得这么好，有您这样年轻有为，接地气的老板，我们做员工的都觉得干劲十足！从今以后，我将唯你马首是瞻，誓死拥护您！”
他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也不知道现在拍的这几句马屁，能不能挽回点局面了？
柏廷川看到林汀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嘴角微微翘起，“昨天不是教过你，向上管理不是拍领导的马屁吗？”
林汀瞬间石化。
哦豁，拍马蹄子上了。
“不是…不是拍马屁，我是由衷的钦佩您。”林汀连连摆手矢口否认。
“哦？难道不是怕我发火，所以故意喂我丝瓜汤？”
林汀石化后缓缓开始裂开。
“不不不，我没有要喂你丝瓜汤。”
柏廷川继续逗道：“这回我还古板吗？”
林汀裂开后彻底碎了。
看到林汀快哭了表情，柏廷川终于不再逗他，“行了，这两天你先跟着陈助，他带着你熟悉工作环境和内容，等你熟悉后，我再给你安排其他工作。”
林汀精神恍惚，仿如人机道：“哦，好的，柏总。”
柏廷川勾起嘴角心情甚好的走进办公室，留下林汀独自凌乱。
“林助，你跟我来，这边是我们的办公区域。”陈南带着凌乱的林汀介绍着工作环境。
“好。”林汀跟着陈南大致熟悉完22层的布局。
他没想到整个22层都是柏廷川的办公点，这一层不仅有一个可容纳百人的大会议室，若干个小会议室和会客厅，还有茶水间，卫生间，小阳台等。
而柏廷川的办公室更加奢华，听陈南说，柏廷川除了正常的办公室外，另外设有休息室，健身房，浴室等等，甚至还有个室内游泳池。
林汀听得咂舌，怪不得小说里的霸总动不动就住在公司，把公司当做第二个家。有这条件，谁还回家住呀，直接居家办公不香吗？
这么一对比，林汀的精装修小公寓都被衬托成鸽子笼了。
林汀刚来，还没有独立的办公室，所以他和陈南共用一个办公室，不过空间挺大的，设施一应俱全，中间做了隔断，既方便工作交流，又有私人空间。
陈南带他熟悉完工作环境后，便开启了工作模式。
“林助，我初步了解过你之前写的策划和报告，你写得很好，目标明确，条理清晰，你非常有潜力，不如这次公司新研发的一款运动手环，这case就交给你来做，你先写一个方案出来，怎么样？”陈南找出产品的资料递给林汀道。
啊？
这就来活儿了？
不再适应适应工作岗位了吗？
他想适应个十天八天的。
陈南看林汀迟迟不动，还以为是他第一次接手项目，有所顾虑，于是安慰道：“放心，你放手去做，有什么困难或者不懂的，可以和我商量着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林汀只能接过资料，“行，我先看看资料，有什么不会的，我再问你陈哥。”
陈南微笑：“不用叫我哥，以后我们都是同事，叫我陈助好了。”
“不不，你是高级助理，我们还是有区别的，不然我叫你总助大大？”林汀认真的看着陈南道，眼睛里尽是清澈无辜。
陈南嘴角一抽，“总助大大”这个称呼给他一种莫名的羞耻感，总感觉混进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圈子，尬笑道：“还是不了吧。”
林汀眼睛眨了眨，“那叫陈总助可以吗？”
起码比加了“大大”的好，陈南妥协，“好吧。”
一上午的时间，林汀在看资料和分析产品中度过，快到午休时间时，他从工位上起身抻了抻僵硬的脖子，探头看到陈南正在收拾东西，于是问道，
“陈总助，你中午平时都去哪儿吃的？”
陈南回道：“平时就在公司楼下随便对付一口，今天中午有个饭局要参加。”
“饭局？”林汀眼睛亮了。
陈南看林汀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去，于是问道：“你要去吗？可以一起。”
“真的吗？我可以去吗？不会耽误你们谈正事吧？”林汀可太想去了，毕竟去饭店和在公司楼下的小商铺可不能比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用他花钱！
“当然可以，只不过是和合作商一起吃个饭，你多见见这些合作商也好，很多牢靠的关系都是在非工作的时候建立起来的，这些人脉你以后都用得着。”陈南说。
林汀点头如捣蒜，满心满眼都是对干饭的渴望：“嗯嗯。”
世界果然会偏爱多问一嘴的人。
林汀庆幸自己社牛，多问了一嘴，午饭就有着落了，开心。
“我们去和合作商吃饭，柏总不用去吗？”林汀问。
现在已经是午休时间，两人状态都很放松，等电梯之余就闲聊了起来，陈南工作时挺得笔直的背脊微微松懈下来，黑灰色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整个人亲和了不少。
“柏总一般不会参加这种小型饭……”陈南声音一顿，脸上重新挂起标准得体的笑容，“柏总好。”
柏廷川稳步走来，似不经意的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今天中午和鸿业的人有个饭局。”陈南回答。
“鸿业？”柏廷川理了理衣袖，“正好我有事要找他们，一起去吧。”
原本安静如鸡的林汀闻言猛地抬头，什么？柏廷川要去！
那他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去。
什么都没有他干饭重要，要不说他心理素质强大，早上还尴尬得要死，这会儿就能和大老板一起吃饭了。
柏廷川临时决定要去，陈南就火速联系饭店将预订的位置改到包厢，三人到公司负一楼乘坐柏廷川的车前往。
林汀望着面前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犯了难，三个人中就他职位最低，按理来说应该由他来开车才对，但他是一个空有驾照却不敢上手的新人。
况且那可是限量款的豪车耶，他要是磕到碰到，估计好几年都白干。
好在陈南主动揽下了开车大权，“我来开吧，这路我熟。”林汀立马向陈南投出感激的目光。
三人行，必有我司。
林汀满脸笑容，十分殷勤地替柏廷川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柏总请。”
听到林汀如此客气的话语，柏廷川眉心微皱，没说什么，弯身坐进后座，他刚坐下，就听见车门“啪”的一声被关上，林汀绕过车头坐上了副驾，眉头皱得更紧了。
“陈总助，我坐你旁边吧，正好我想和你聊聊方案。”林汀迅速系好安全带，生怕被柏廷川叫住。
车子发动驶入大道，后排的柏廷川拿起一旁的平板看起了公务。
“林助，早上给你的资料你看得怎么样了？”陈南随口提起。
林汀回道：“差不多了，做竞品分析的时候，我留意到市面上有一款即将发售的运动手环和我们的产品定位，目标受众都非常相似，并且他们的手环还要比我们早半个月上线，这样我们就失了先机，”
“我想，要不等它上线的时候，我也买一个戴戴，对比两款产品，寻找一个爆点，多了解友商，才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陈南赞许的点头，“嗯，你的想法不错，我就不给你提意见了，免得你的想法被我带偏，等你方案做好我们再讨论。”
有的事情就是要这种刚来的年轻人做，他们脑子活跃，勇于创新，经常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去打动消费者。
“对我这么放心，那我就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死半路。”林汀嘿嘿一笑。
陈南被林汀逗笑，“死吧，我看三十秒广告复活你。”
林汀道：“哇，陈总助，你网速可以呀，这你都知道。”
“我有个上初中的儿子，要是不多了解了解网络语言，我就和我儿子没共同语言了。”说起孩子来，陈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你都有儿子了？！你这么年轻，完全看不出来啊！”林汀震惊。
陈南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竟然就有个上初中的孩子了。
“我今年马上三十七了，不年轻了。”陈南感叹道。
林汀和陈南在前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后排网速慢的柏廷川保持了一路的沉默，他从上车就打开的一封邮件，直到下车都没看完。
听说柏廷川要来，鸿业的人特意叮嘱饭店多加了好几道硬菜，还额外添加了两瓶名酒。
包厢门口早已站好了鸿业的四位负责人，两人一排整齐列队，柏廷川等人刚跨进门，四人就立刻上前，齐声送上了热烈欢迎，声音洪亮，震得人耳膜发颤。
林汀没料到会是这阵仗，吓得身子猛地一缩，脚步踉跄着往后退，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身后的柏廷川身上。
下一秒，一只温热有力的手就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臂，稳稳扶住他摇晃的身形。柏廷川低头看了他一眼，沉声开口：“别一惊一乍的。”
语气平淡，听不出半分批评的意味，反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安抚。
林汀按着胸口平复了半天狂跳的心跳，抬眼看向柏廷川，小声辩解：“这真不能怪我啊。”
他们就悄没声儿地杵在门口，等人一进来就突然大声招呼，这跟躲在门后故意吓人简直没两样，换谁来都得被吓着。
林汀还没多抱怨，柏廷川就被鸿业的负责人簇拥到了主位，他正想坐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好好干饭时，就听见柏廷川说道，
“林助理，你过来坐我旁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林汀身上，他收回去角落的腿，悻悻地坐在柏廷川的左边。
饭桌上，鸿业的人一听到柏廷川明确表示不喝酒，没人敢再提劝酒的话，气氛反倒显得格外清爽。席间没有推杯换盏的喧闹，只剩碗筷轻碰的细碎声响，偶尔穿插几句关于合作的简短交谈，一切都显得克制又得体。
林汀挨着柏廷川坐下，自打各色菜肴端上桌后，他就开启了“干饭模式”，两耳不闻周围事，眼里只有对干饭的渴望。
他丝毫没注意到柏廷川会在他夹菜时，伸手按住旋转的餐桌转盘，待他夹好后才松手，这个简单不起眼的动作倒是让陈南看在眼里。
吃到尾声，林汀放下筷子，抚了抹吃撑的肚子，心满意足的靠在椅背上休息。
“吃饱了？”柏廷川侧过头看他，语气理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林汀点了点头，悠悠说道：“吃到嗓子眼儿了，我嘴张大点，你都能看见我吃的啥了。”
柏廷川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是吗？那嘴张开我看看。”
林汀猛地一怔，他真是吃太多了，血液都涌去胃部帮助消化了，大脑罢工了，竟然和顶头上司开这种玩笑。
柏廷川心里倒是挺受用，自从早上林汀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言行间总带着点若有似无的疏离和拘谨，不像之前那般自然。而此刻林汀毫无顾忌的打趣，这般松弛自在的相处状态，反倒让他觉得舒心了不少。
中午出去吃饭时多耽搁了些时辰，等林汀赶回公司，已经比平常晚了一个多小时。
少上这一个钟头班，对他来说倒是意外的小惊喜，心情本就轻快，所以当陈南递来一份文件，让他送去给柏廷川时，他想也没想就爽快答应了。
傍晚的夕阳染着金红，像熔开的朱砂，透过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斜斜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大片暖融融的光斑，连空气中的尘埃都被照得清晰可见。林汀捏着文件，指尖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三下。
“进。”
低沉的嗓音从门内传来，林汀推门而入。他身上的白色衬衣质地轻薄，在夕阳的勾勒下，隐约透出纤细的腰肢线条，衣摆随着迈步的动作轻轻晃动，沾了点落日的暖光。
“柏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他把文件递过去，声音清脆。
柏廷川正对着电脑处理工作，闻言抬眸，目光在他身上顿了半秒，随即不自然地瞥向桌角的绿植，伸手接过文件，低头翻看时只沉闷地 “嗯” 了一声。
林汀完成任务，刚转身要退出办公室，就听见身后的柏廷川开口：“明天别这么穿着来上班了。”
他脚步一顿，回头望去，柏廷川依旧没抬头，补充道：“穿正式点，有时会有一些临时的正式场合，这样不合适。”
林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衬衣配深色西装裤，领口扣得整齐，裤子也熨得笔挺，心里疑惑：这难道还不够正式？
“要多正式啊？” 他忍不住追问。
柏廷川翻文件的动作没停，头也不抬地丢下一句：“要多正式有多正式。”
林汀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林汀一身笔挺的深色行政夹克出现在公司，领口别着小巧的徽章，头发也特意梳得整齐。
看到柏廷川时，眼眸里满是清澈无辜：“柏总，这样够正式了吗？”
柏廷川抬眼望去，对上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再看看这身过于 “标准” 的行政装束，只觉得万分无奈，抬手捏了捏眉心，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穿正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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