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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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路口，漫天都是迷雾，一个单薄的小小身影抱着一个破旧的娃娃蹲在枯萎死去的大树下写写画画。洁白的衣裙，时不时忽闪大大的眼睛对着寂静的道路路深望，久久没有看到自己要等的人，她坐在一边的秋千上清唱。
也许是美好的歌谣，也许是只有她自己清楚的曲调，小巧的脚丫晃啊晃，脸上带着笑容，她始终坚信，哥哥会来接她回家的。
“就是那个孩子吗？”五月问。
“是。”七月握紧手里的伞，忽然有点后悔把五月叫来。
“恩，资质不错，可以做我的灵童，我……”
“算了，不麻烦你了，还是我来了解这件事吧。”七月低首，“抱歉了五月。”
双手环胸，五月冷笑，“要我帮忙也是你，不要我帮忙也是你，七月……你在耍我？”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七月回答，“灵童什么的，你再找吧！还是自己来完成这次契约吧！”
回头细细看了看那个树下的女孩子，五月似乎明白了什么，其实一般的摆渡者是无法将记忆放进身体的，虽然大家的目的都是投胎，却只有七月比他们艰难的多，首先收集记忆来填满她原本就不完整的灵魂填满，然后才有资格跻身投胎的行列。
像是五月，他要收集灵魂或者记忆，只有制造一个媒介来将这些带走，灵童就是为此而准备的。
这个女孩子资质不错，可以派上用场，刚好自己的桌子上还差一个就凑够一百，七月这个死丫头，真是怜悯心多的没地方用。
之前七月调查的时候，至少有十个人莫名其妙的死去，有些不是死在这里，但是也和这个叫玉子的女孩脱不了关系，本来抱着必杀她的决心去找五月，结果反倒是自己心软了。
“下回赔你一个，这个就算了吧！”七月祈求。
斜眼不爽的瞪着七月，五月说，“以后再来别怪我无情。”
眼疾手快的抱住五月，七月乐的不行，“五月最好了！最好了~”
厌弃女人像是厌弃垃圾一般随便弹开七月的手，“有事烧纸，少来烦我！”
七月一点没有沮丧，反倒是笑嘻嘻的回答，“阿花，我还会找你的，再见啦！”
不待五月发怒，她一溜烟的钻进结界里去了，只留的五月一个人抄着手站在那里。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五月渐渐隐去，三月最近很不爽的样子，听十月透露，貌似这和七月有关。
死丫头……看来你悲苦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
架起课本，切原赤也又一次在英语老师的课堂上睡去了，老师第N词捏碎手里的粉笔头，他选择……忍。
七月跳进窗，直接蹲在了切原的桌子上，揪着他的头发笑个不停：“切原！喂~起来啦！”
“走开……”睡得迷迷糊糊，切原用手乱拍，感到头发被人揪起，非常不爽的坐起身吼道，“是谁啊！”
安静的课堂被他一声爆吼打断，英语老师的怒火终于成功的全线引爆，“Out！Get out！切原赤也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灰溜溜的揉着眼睛走出教室，还没站稳就被七月扯住，“切原，我们去降妖。”
“降妖？！啊……”
教学楼的走廊里，只见切原一人在狂奔，路过前辈们的班级，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仁王前辈戏谑的对他挥手，柳前辈微微蹙眉，最惨的是部长和副部长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切原很想捂脸，他知道他又惨了，无故旷课，罪加一等啊！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挣开她的手，切原恼火。
“完成契约啊！这还要问？”七月好奇的看着他，“怎么？你想一直被冤孽缠身？”
“非要现在去吗？”
“要不然你以为我干什么拉你出来？”翻翻白眼，七月接着说，“虽然年代有点久远，不过只要你帮玉子找到哥哥，自然就能摆脱她。”
正在谈话的当口，切原的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他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部长……”戚戚然的接电话，悲催的点头，简短的通话结束。
“怎么了你？”七月问。
“部长不让我们单独行动，说是很有趣，一会大家一起。”
囧！有趣？亏幸村能说得出来，了然的挑眉，看来切原这小子傻人有傻福，他的队友都很关心他。
两人自觉地坐在学校后门附近的草地上等待幸村，切原沉默许久问，“玉子……会怎么样？”
愣了一下，七月说，“你是指我会对她怎么样吗？”
“是不是会杀了她？”
“不一定。”轻轻的回答，七月解释，“我是摆渡人，若是她愿意，我可以渡她去轮回。”
虽然七月平时总是不正经，可是她此时很认真，切原相信她的话，“那她到底为什么会在哪里？”
经过七月的调查，已经多少知道一些玉子的过去，五十多年前，一个少年在路边捡到一个快要冻死的小女孩，除了一个名字，醒过来的小女孩一无所知。
照顾她，疼爱她，甚至决定说服自己的父母收养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可是家境不富裕的一家人无论如何不同意，甚至一次次把玉子迷晕扔在荒郊野岭。
试着回去，却发现他们已经搬走，举目无亲，她大声的哭泣。只是想要一个家，只是想要一个亲人。
抱着哥哥送给她的娃娃，玉子就这么坐在他们约定好的树下等待，等待哥哥来接她，这一等……就是五十年。
“你怎么了？”突然不说话，然后一脸凄然，切原拽了拽身边的七月。
摇摇头缓过神，七月说，“没事，回头我再告诉你吧！”
“我想，你没有机会了。”空间在清冷的声线里变的肃然，手一抖，七月没敢回头。
“你……你是谁？”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一个身着白色和服的精致男子一步步走向他们，这世上还有比部长漂亮的人，男子的长发在风中飞舞，衣袂轻飘显得是那么潇洒脱俗。
一瞬，切原只觉得面前一阵凉风，他背后多了一个人，不寒而栗的任冷汗滴下，他觉得紧张。
“铃铛收好。”听到背后传来清脆的响动，切原下意识的看手腕，结果，七月亲手戴上去的铃铛不见了。
向后退，退无可退的抵着树干，七月说，“有什么事吗？”
“这次契约取消。”三月坚定的说。
“为什么？”七月不明白的问。
“因为这是我决定的。”二话不说将铃铛扔给七月，三月接着道：“我已经叫五月去处理了，你的契约人也不会再有危险。”
两人同时盯着对方，一向凌然的三月眼中多了一丝别样，而七月的眼中则隐忍着熊熊怒火，绕过三月，七月拽着切原要走。
“你今天出了这里一步，我就连那个拥有你水晶的男人一起灭，我不介意多送一个人渡河。”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你……”简直太嚣张了，切原忍不住抱不平，而七月则是制止，“切原你别再说了。”
三月不动手则已，要是真的动起手来，绝对说到做到。
“我的水晶丢了，在哪里我都不知道。”自从上次用过之后，她就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这次跑到神奈川的地界，也是因为她想顺便打听一下有没有水晶的下落。
一掌穿透身边碗口粗的树木，三月冰冷的脸上更添决然，“不知道？”
三月怎么了？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她确实不知道，这有什么不对？下意识的拉着切原向后退，对于这样的三月，她从来都很怕。
“七月！切原！”幸村和真田他们赶到了，看到两人大敌当前的脸色，众人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强大的怒火密闭空间，黑漆漆的掩去周围的景物，原本看不到七月和三月的全都可以真实的看清楚摆渡人的样子。
那个白色和服的年轻人，透着浓浓的杀气，“我讨厌欺骗，七月，我讨厌欺骗。”
手刀挥出，冷冽的风吹向众人，幸村前襟被割破，连带划破了胸前的皮肤，七月连忙伸手替身边的幸村紧紧捂住伤口，这样的场景，让她直冒冷汗，三月……是来真的。
感到手底下有一块凉凉的东西，轻轻露出一点缝隙，那不是……那不是自己的水晶吗！？
“这是你走后我无意中发现的，我想过还给你，不过……”幸村温柔的说。
作为摆渡人，七月却是一个瘟神一样的存在，看见自己就等于看见冤孽一样，厌恶或者更适合被接受，“为什么留着它？”
看着自己胸前低沉的脑袋，幸村笑了，“感谢七月救了我，留着它……因为这是你唯一来过的证明。”
这个酷爱和果子的顽皮“鬼”，总是能让人会心一笑，她绝对不似表面那么冷漠，握着她的手，你同样可以感到温热，不晓得死后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可是忽然想到要是最后一程还能碰见这样一位少女，或者那悲惨的事情也变的不那么令人惋惜。
唯一来过的证明？！抬头，对上少年真诚的眼睛，原来自己并不是被所有人厌弃。
手中凭空多出绷带，七月迅速替幸村包扎，结束这一切，她平静的回头面对三月，“抱歉，我不能跟你走。”
“你……”三月气恼。
“我的契约还没有完成，绝不离开。”多少年了，七月鼓起勇气顶撞三月可是第一次，眼神交汇中，她不甘示弱。
握上幸村的手，七月执出红线，铃铛震碎黑暗空间，还是校园的绿地，三月却失去了耐性。
“你会后悔的。”三月揪住红线碎成数段，“你最好别做傻事，别忘了，我可是你的老师。”
伸手点着幸村胸前被血染红的水晶，七月笑了。
当然，不会忘！ 你是我的老师，你曾经是我最信赖的人，但是你却做了最伤我心的事。
三月……我始终没有想清楚，到底该恨你还是尊崇你……就像以前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 4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