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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他旁边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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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二,我一如既往的去上学,家里的司机把我和许执深一并送到学校,我看着旁边坐着的人,高冷、沉稳,和我作文里的描述一样,我也不禁佩服我自己的观察能力。
我看着他头微微偏侧向窗边,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我想应该是没有神情的。
我转头看向我自己左手指腹,割伤结痂的位置,是我昨天刚碰许执深书包带的指尖那一部分的指腹,昨天有鲜血从里面缓缓流出。
“哥,生日快乐。”我笑了笑,再次转过头看他,脸上没有神情,只是眼神往我这看了看,应了一声。
司机叔叔夸我们感情好,我很开心,至少在别人那里,我们只是哥哥与弟弟的友好关系,只是哥哥不爱搭理人。
到了学校,我下车,我们一起走向学校好就分道扬镳,我转头看他,他身边多了一个身影,我微微眯起眼。
不是看不清,我一直有戴防近视眼睛,只是好奇,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哥的身边?许执深会不会喜欢这个男生?
我脑海里的好奇很多,我转身走向初中部教学楼。
看来得快一点了呢,不然哥哥都被不知道哪来的野猫拐走了。
我走近班级,班级里的人向我问好,我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趴在桌子上,将脸埋在臂弯里,享受着言眼前的黑暗,构思着这一切,数万钟可能在我脑海里浮现。
等到老师来了,班级里才开始进行早读,到了初三,却拥有着前所未有的松弛感。
我等中午,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我拿着老师奖励的巧克力蛋糕去了高中部,高三四班,我哥的班级,初三四班,我的班级。
我走到我哥的班级,班级里和我哥关系平淡的一眼便认出了我,关系平淡的只是坐在椅子上,似乎整个班级没有和许执深玩得不好的。
“同学,我找许执深。”我微笑看着眼前的女生,女生似乎被有点害羞,脸有点红,准备去问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个男的在起哄说话,喊着许执深。
“班长,你弟弟给你来送东西啦!”
“诶呀,真羡慕你班长,有个这么好的弟弟。”
“我弟跟个傻叉一样,问我拿个蔡文姬为什么不跟着他玩的司马懿,我嘞个骚刚啊。”
“国服刘备玩蔡文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国服刘备,人家是国服瑶妹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他们的笑声此起彼伏,搞得我有些许的烦躁。
我哥在给别人讲题,那个男生应该就是今天早上的那个,因为手上带着相同的手链。
许执深讲完题才向我走来,我把小蛋糕递给他。
“哥你站这一下。”我站在门外,我的要求则是让他站在门缝,他似乎有些不耐烦。
“哥,你不站,我就把今天和你走在一起的男生上了。”我只是吓唬他的,我很清楚,我不会,也不可能喜欢那个人,那就是一定性质的结局。
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会做。
许执深更加烦躁,是因为我抓到了他的把柄吗?或者说是,他的一个弱点,原来他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对我没有感情。
我也很烦躁,看他和别人近距离接触就很烦。
他按照我手指的方向站在那里,握住门框,直接向下俯身亲上他的嘴,分离后我捡起一个地上的垃圾,再站起。
“哥哥,你嘴上没有我血的味道了。你不能靠近他,必须靠近我。”我轻声喃喃细语,他能听得到,也能听得清。
“哥哥,就算高三了,也要盯着值日生打扫卫生的,不然什么垃圾都进来了,不好的,对吧。”我说完看了一眼还坐在我哥位置旁边的男生,看着刺眼。
许执深把我推开,走进班级,我往里走了一点。
“哥哥,回家记得教我题目。”我刚才看清那个男生的正脸的,不是高中部的,是初中部初三二班的,不过不记得是谁了。
我跟许执深平时来的很早,所以那个男生每天把我哥送到高中部,然后再自己回初中部。
中午二十分钟休息时间,应该还是压缩了午饭时间来找一个高三生教题目,我还真是看不懂,是因为他们觉得许执深对这个男生的娇纵,还是说对待这个男生的特殊,许执深的自愿,以至于没有人去跟老师反应。
真是用心良苦。
我回到初中部,到了自己的班级,或许是是因为我的脸色太过于的冷淡,以及眼神冷漠,有人来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就今天碰到老鼠了,有点恶心。”我平静的回答。
到了体育课之前的下课十分钟,我旁边围着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兄弟,我路过二班,一眼看到那个男生在座位上写着题。
我停下了,旁边的人随着我的脚步一并停下。
“知道第二排第三个是谁吗?”我问着旁边的几人,旁边几人的视线都向第二排第三个看去。
这几个玩得好的,基本上也都是和我一样的富家少爷,不过他们和我同班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家里父母想让自己的孩子和我保持好关系。
有求于我而已。
在他们眼里,我的脾气很好。
所以他们觉得,他们和我玩得很来。
“那个人,谁?不认识,这个人惹你了,还是说你喜欢他,喜欢哥几个一起帮你啊。”
“林家的小儿子,他哥是林晨,他叫林阳。”旁边的另一个人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想了起来。
“林家?没落很久了吧。”
“就压根儿没兴盛过。”
他们这么说我记起来了,林家,林晨,他的右食指还是被我割下来的,不过这些都是他该的。
他把许执深放在客厅茶几的手表砸坏了。
那时候,我把一块表送给了我哥,他把旧的那块表,应该是爸爸给他的表,摘下,戴上我送给他的那块,他准备去上楼找个盒子装一下。
那时候的我初一,我穿着校服,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我哥,家里的大门却打开了,保姆阿姨带进来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病态,看起来娇弱。
那男人应该是在等我的爸爸,我不想和这个人呆太久,便准备上去,却忘了带那块表。
爸爸应该不想见他,因为保姆阿姨说,爸爸很忙,暂时没时间,这是成年人拒绝的一贯话语。
我走在台阶上,却听见后面砰的一声,我下意识往后看,看到那块表不在原来茶几的位置上,而是在客厅电视机前的地上,我看到电视机被砸了一个窟窿。
手表坏了。
许执深的手表坏了。
我眼里续不住眼泪水,看着我前面站着,拿着手表盒准备将手表装进盒子里的哥哥愣在原地。
我往前一格,许执深在上一格,我在下一格,我抱着他,他那时候高一,比我高很多,我埋在他怀里。
我哥拍了拍我的背,安慰着我说没事。
后来我向保姆阿姨问了,这个男人是谁,保姆阿姨告诉我是林家的大少爷,林晨。
初二的寒假,大年三十的晚上,我找借口说要出去一下。
我带着几个保镖,把林晨抓了过来。
我记忆深刻,那时候我穿着黑色冲锋衣,我把拉链拉到最高,带着黑色口罩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我看着眼前惊恐的人。
我拿了一把匕首,保镖把他按住了。
父亲知道的,爸爸什么都知道,所以这次我出来是做什么他也知道,他没有说什么,他默许了。
“上次你用那一只手扔的手表。”他似乎此时此刻才想起来我是谁,他的嘴被堵住了。
他说不出一整段话,只能看着我一便又一便问他。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自顾自慢慢地把他左手无名指割了下来。
我把割下来的手指拿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笑得更开心了。
“做人不能太自我,不然你不会记得权利有多重要。”我把手指塞进了他的手里,他忙不迭地扔开。
现在知道怕了?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过爸爸给我的意思应该是不要太过,我便没有再做什么。
那时候下雪了,我准备了酒精给他消消毒,他的反应更大了。
真不领情啊。
后来等他那只手指感染,需要整只切断的时候,我才找人把他送回去。
送回去的时候,我想林家应该很心疼吧,但还有一种可能,林家会嘲讽他,一个没用的东西,自不量力的东西。
按常理来说,我只割了他一根无名指,不知道林家是给他花钱治好,还是整根手截肢。
不过我给他消了个毒,应该也还好的。
我回到家的时候,哥哥不在楼下,妈妈在楼下和爸爸一起看电视。
我上去找了许执深,他坐在床上哭,只发出了一些抽咽。
我轻轻走过去抱住了他,那时候我只比我哥矮了一点,他埋在我的怀里,我心疼他。
“哥哥,怎么了?”我问着他,他没有回答。
我只是陪着他,后来我吻了他,我们俩吻得入迷,把一切都抛在脑后。
我帮了许执深,他脸色潮红,眼神迷离,双眼失焦。
“哥……”我喊着他,他下一秒把我推开,让我滚出去。
那时他第一次对我发火。
我至今后悔,我不该喊哥的。
我要融进许执深的血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