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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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官方哈哈哈，姐这显然没动心啊】
【今天第一次约会，应该都会体面互选吧，直接拒绝的多少有点没情商】
【1212121212锁死锁死锁死】
【嗑到了和小狗同款微笑中】
直播间弹幕霎时分为两派，一边是觉得祝朝意在理解性表达，一边觉得是正主亲自发糖。
而节目现场内，祝朝意话刚出口，后颈就被电了一下，脑内传来系统的警告声：
【请宿主认真扮演男主的追求者，切勿向其他嘉宾过度表示好感】
她这是被提醒崩人设了。
系统判定她的行为于任务有碍，会使用低压电流进行惩罚，但从祝朝意第一次拒绝做任务后，她就再也没胆子尝试过。
【我总得有个心理准备吧】她向系统反抗。
系统连蹦出两句话反驳。
【宿主已经准备两天，耗时总任务进程的1/14。】
【请勿消极怠工。】
句号打得像是正在冷战的女朋友。
祝朝意不服气地捍卫自己发言的权利：【正常社交懂不懂？这是恋爱综艺，我只是在进行合理的友好交流】
系统冷酷回应：【请宿主务必在男女主在场时维持好女配人设。】
【过于相悖的行为将激活电击惩戒，以监督宿主顺利完成最终任务。】
祝朝意的后颈还有些许酸麻的刺疼。
系统承诺过这些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实质性的损伤，但她还是不太放心。
只能尽量遵循人设行事，减少所谓的“监督”。
祝朝意盘算了一下和系统的对话。
维持女配人设有两个表现，一是深爱男主，二是与其他异性保持距离。
但系统又加了一个条件，“当男女主在场时”。
意思是她要让男女主都相信她爱上了宋俨，但事实与否并不重要？
她表面爱着宋俨，实际花天酒地也可以吗？
这是什么为钱演三的渣女剧本。
而和系统一样，宋俨同样没关注到祝朝意发言中的客气成分。
他满脑子循环着那句“我对他挺满意的”，逐渐感到胃部烧灼，仿佛今天才吐过的是他。
大家善意起哄过祝朝意和庄摇后，第一轮的抽木条还在继续。
有的是空题，还有的是“谈谈初印象最深刻的嘉宾”，“如何平衡恋爱和工作”，“自己的理想型”，“描述梦中的约会”。
问题设置都在于增进嘉宾之间的相互认识，也能让线上观众对他们有进一步了解，感受嘉宾们的人格魅力。
庄摇和纪听回答的时候，宋俨下意识地留意了祝朝意的神情。
“对我而言恋爱是生活的一部份，如何平衡恋爱与工作，其实也就是如何平衡生活与工作。”
“我平时会用清单罗列好每天要做的事，工作的比重占了40%，剩下60%，我一直都想与那个她分享……”庄摇红着脸说话的时候，祝朝意在浅笑。
“我的理想型一直是有独立人格的女生，我希望她目标明确、有事业心、有上进心……我是不介意做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的，两性在社会上的传统分工对我而言不是桎梏。”
“如果我爱她，我会非常支持她个人的发展，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将自己的中心转移至家庭……”纪听侃侃而谈时，祝朝意还是在浅笑。
宋俨自昨天起便觉得祝朝意的假笑面具太过虚伪，他自认能看出来她隐藏在背后的不屑一顾。
就如同她获得最佳进步奖时那般。
笑得很阳光，但宋俨清楚她不在乎。
祝朝意从来不需要别人来赞美她。
成绩的好坏于她而言没有意义，“后进生”的标签不会让她自我怀疑。
她有集训半年后便以优异的专业成绩考进全国第一艺术类院校的天份。
她热烈得能将人烫伤的张扬源自于精神的自足与自洽，这让她无所畏惧。
但宋俨与这样的祝朝意分别实在太久了。
他好像已经无法分辨出她存留的棱角还是否坚硬，只能在和她的斗嘴中反复确认。
她的签名变了，待人处世的风格也有所收敛，她坐在人群中微笑、鼓掌，仿佛收起了所有尖锐的锋芒。
又或许，她就是在享受被追捧、被讨好的感觉。
——但说到底，他为何要对她如此在意呢？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宋俨的目光从祝朝意身上挪开，腹中又开始惴惴抽痛。
胃是情绪器官，不自觉的抽搐是神经紧张的表现。
他难道真对祝朝意……
“又到你啦，俨哥。”庄摇喊他。
宋俨面色自如地伸出手，从摇摇欲坠的积木塔中稳稳抽出一根木条。
他将问题念出来，声音有些发哑，“请问你以前有过几段恋爱经历，又为何分手？”
没有任何停顿地，他在所有人还未生出猜测时给出了答案：“我没谈过。”
他感受到一部分探究的视线，大约是认为他在撒谎，不知里面有没有祝朝意的。
她会在乎吗？她有好奇过吗？
宋俨面色自若，“之前学业压力比较大，所以暂时没有想过。”
他说得很流畅，因为这是他四年来婉拒介绍对象的通用说法。
【昨天不是有人扒出来男一还在读博？难道他现在读博学业压力不大？还能来恋综？】
【这借口……如果不是真的，那男一也太海王了吧，就这张脸看着也不像纯情男大啊（弱弱】
【笑死，还不如说他心里有人放不下，所以一直没谈呢，谎都不会撒，难道真是海王？】
【人家就不能说是真的？我就是快三十了还没谈过，眼光高不行？】
【眼光高这个说法可信度还高一些，据说男一是本科直博，外貌也是顶配了，他挑剔也正常吧】
【换种角度想，前面猜的心里有人也很有可能啊……不是我为11站台……可是但凡把姐放进来……】
【卧槽】
【卧槽】
线上讨论得热乎，猜什么的都有，只有祝朝意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男主嘛，总是要为女主守身如玉的，别说前任，男主连有白月光都会被排雷是否真的喜欢过。
时代变了，女频爽文里多少风流熟男被打成男权至上的残留余孽，烂番薯约等于杏病毒。
不过想着“白月光”三个字，祝朝意总感觉眼熟。
但她最近也就看了恋综的原文和试镜的原著，里面有哪个主要角色是白月光吗？
灵光一闪，祝朝意在系统里调出恋综小说，翻开了简介。
啊，她是男主的黑月光。
祝朝意不耻下问：【阿统，黑月光和白月光是什么关系】
她虽然从高中就开始看网文，但向来记不住太复杂的人物设定。
某些术语对她而言太弯弯绕绕，祝朝意懒得理解，到后期还都找的广播剧听对话。
【经搜索，黑月光是白月光的反义词，通常被用来形容具有负面特质、却叫人无法忘怀的角色】
【根据原著描述，男主在学生时期对宿主产生过少年人的朦胧好感，但宿主会在恋综内以恶毒形象毁掉这一切，因而被称为黑月光】
科普的字太多，祝朝意思考了十几秒。
原来我是被排的那个雷……等等，朦胧好感？宋俨喜欢过她？
……他没病吧？
祝朝意眉头紧锁，【他是不是那个，那个，巴普洛夫的狗？】
系统卡顿了一下，【宿主是否想说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你懂我意思就行】祝朝意面无表情。
宋俨是不是常去M门吃麦麦。
她那样欺负他，他还对她产生好感？
宋俨你小子也是饥不择食了。
对青春期男生的刻板印象+1。
还没消化完新鲜知识带来的冲击，祝朝意抽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
“请你谈谈学生时代印象最深刻的异性。”她刚刷新了世界观，就正面迎上节目组的险恶用心。
若是一般人来回答，大概就是往自己的理想型方向靠。
毕竟能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留下印记的人，也会对之后的恋爱选择造成影响。
但抽到这个问题的恰好是祝朝意。
节目组一直在镜头后看着她和宋俨，绝对已经清楚他们二人的同学关系。
而她真就这么背地踩进了这个精心策划的坑里。
“要认真回答这个问题，还怪让人不好意思的。”祝朝意轻轻开口。
她取下脑后的抓夹，鼠尾草混杂了檀木的清新甜香随着顺滑的发丝一齐散下。
发型的改变让祝朝意的面部线条瞬间柔和起来，下颌和眉骨太过锋利的线条都被略有弯曲的头发修饰。
也挡住了宋俨自侧边窥探她的视线。
他只能模糊看到她的唇角，听到她说，“因为我得当着当事人的面说。”
宋俨很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但祝朝意还在讲，“我和宋俨高中就认识了，还同桌过一段时间。”
她抬起一只胳膊，手掌向上举至他身前，展示一般，“但印象深刻不是因为他，这样。”
有人在笑，但没人会否认，虽然宋俨只是往地上随意一坐，就已然是一个直观的优点。
所以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好奇祝朝意接下来会说什么。
“而是因为他在联考紧张的时候，还不忘督促我刷卷子。边写数学压轴题，还能边听出来我背错了《项脊轩志》的哪一个字。”
祝朝意娓娓道。
“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学习，却因为班主任说把我交给他，就分出宝贵的精力辅导我，还让我第一次拿到学校的奖状。”
“他给我的这些帮助，我一直很感激。”
宋俨是否喜欢过她并不重要。
因为他之后就不会再喜欢她了，他是要和苏挽星在一起的。
他和苏挽星才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
祝朝意只需要演绎一个横插一脚的黑月光，给男女主的感情之路增添风味便好。
演呗，在座的除了江知源，谁能演得过她？
“宋老师，今天又麻烦你了，多谢。”她风轻云淡地说完，侧过脑袋。
和宋俨沉得发暗的眼神不期而遇。
祝朝意微微愣神，缓缓敛了面上的笑意。
宋俨平淡道了句“不客气”，看着她转回头去。
在座好几人都不掩自己八卦的目光，提问也不停蹦出。
他听着祝朝意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例如宋俨高中时真的没谈过恋爱，两人毕业后就没再联系，再次相遇她也很意外等。
不知为何，她侧脸的轮廓在他眼内愈发清晰，四周的背景都在自动虚化。
和她高二那会儿靠着窗坐，被正午暖阳过度曝光时相仿。
短短两天，他刻意地、焦虑地找寻和对证。
现实和记忆无数次交叠。
全是祝朝意。
宋俨这才发现，他好像早就喜欢她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在意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