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渡情节·岁岁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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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羲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韵春？”
剑又深入一些，地上的雪被染成红色，韵春将斗篷摘下，神情冷漠地看着周玄羲。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夺走一切！”
“韵春......”
剑继续深入着，周玄羲觉得自己的血液在不断流出，不觉得皱了皱眉。
“你再说一句我就刺得更深。”
韵春的手明显在颤抖，流了太多的血了，他会死的。
她用声音颤抖着。
“周玄羲，那个人已经死了，你们谁也别想伤害儒恒。”
韵春抽出剑，丢在地上，披着斗篷走了。
周玄羲无力地靠在碎湖亭的柱子上，剑已经刺进去了很多，血液在白色衣服左肩的位置绽开。
周玄羲要离开这个地方，他走出碎湖亭，大雪还在下，雪落在他的发间被微光折射出银白色，他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周玄羲特意绕开了街道，王府的大门就在眼前，周玄羲看了眼在门两边的小厮。
“去把你们王爷叫出来，就说我是管家。”
小厮看到周玄羲后很震惊，毕竟伤得不轻，便连忙去叫人了。
陆逸泽在听完小厮的描述后不禁皱了眉，他来到王府门外，看到周玄羲狼狈的样子。
“玄羲！”
就在周玄羲昏迷过去之前他听到了陆逸泽的呼唤，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来。
在周玄羲睁眼后窗外的雪已经小了很多，四周的装设很华丽，不用猜都知道这肯定是在王府内部。
周玄羲想坐起来，但是左肩的伤令他倒吸一口凉气。
陆逸泽在听到动静后从后面走到床前，看样子刚刚是在沐浴，头发上还挂着几颗水珠。
周玄羲看向陆逸泽，陆逸泽的眼神仿佛和在天界的那位战神没有区别。
“你就那么喜欢她吗！”
陆逸泽按住周玄羲的右肩，凑近周玄羲，在周玄羲的脖颈上留下了重重的咬痕，血液细细流出。
周玄羲感觉到了痛，眼眶泛着微红。
“周玄羲。”
陆逸泽嗓音沙哑，看着周玄羲。
“我会等你的，不要喜欢她了好不好。”
语气格外的卑微，像一只做错事情的小狗。
“嗯。”
陆逸泽轻轻扶起周玄羲，周玄羲仔细地看了下四周的装设，是不一样的精致，比起季韵楼里的那间，这里的饰品上都纹着金色的龙。
“儒恒。”
周玄羲轻声地说着，儒恒是一个很令人生疏的名字。
“嗯？”
“你为什么给人家留下的印象都是儒恒呢。”
“我只想让你认识陆逸泽。”
周玄羲没想到陆逸泽会这样回答，他看着陆逸泽。
“我的脖子。”
周玄羲淡淡开口道，陆逸泽拿来了一方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掉血迹。
“为什么韵春会杀你？”
陆逸泽问周玄羲，周玄羲摇了摇头。
“不清楚，但是她已经将宫里的那位杀了。”
“杀了？”
“嗯。”
周玄羲想了一会，无意间看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剩下内衬。
“陆逸泽，我的衣服呢？”
“丢了。”
“那我穿什么？”
陆逸泽挑了挑眉。
“你要出去？”
“不出去。”
“那你穿什么衣服。”
这话说得有点道理又好像没什么道理。
“我想在这里看看。”
“嗯，你看。”
周玄羲第一次觉得要个衣服穿都这么费力。
“我要下去看看。”
陆逸泽还是心软了，给周玄羲披上了自己的披风，披风上的毛毡扫着周玄羲的脖颈，当碰到咬痕时周玄羲不禁一缩。
“你要去院子里走走吗？”
“嗯。”
周玄羲刚准备下床，结果一种腾空感袭来，周玄羲下意识扶住陆逸泽的胳膊。
“干什么？”
周玄羲很无奈，他只是肩膀受伤，脚没事。
“带你去院子里看看。”
“我不想去了。”
“你必须看。”
“为什么？”
陆逸泽笑得很明显。
“王府的管家不应该熟悉一下地形吗？”
周玄羲听到这句话之后懵了一瞬，最后还是同意了。
当陆逸泽打开寝室的门后，室外的凉气溢了进来，门口站着的侍女，看到陆逸泽后纷纷行礼。
周玄羲有些尴尬，将头往毛毡里缩了缩，陆逸泽自然感受到了这一动静，嘴角上扬着。
陆逸泽带着周玄羲在院子里逛了逛，王府的院子就是与众不同，处处都渗透着华丽与精致。
陆逸泽的头发散在身后与周玄羲的头发互相触碰着。
他们逛完了半个王府，回到原来的寝室。
陆逸泽将周玄羲放回床上，头发不小心扫到了周玄羲的鼻子，周玄羲皱了皱鼻子，像一只精致的猫。
“你想吃什么？”
“都行。”
用过晚膳后周旋羲就窝在床上。
外面雪下得很大，似乎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雪里了。
陆逸泽挑起周玄羲的一缕头发，轻声地问。
“玄羲还回季韵楼吗？”
“暂时不回。”
“好。”
夜深，雪落，人常在。
次日清晨，周玄羲很早就醒来了，他有些费劲的下了床，顺了一件陆逸泽的衣裳，陆逸泽比周玄羲高了很多，衣服自然也是大了些许。
周玄羲费力地刚披上，寝室的门就被打开了，周玄羲吓了一跳，往门口看去，陆逸泽也有些懵，看着穿着自己衣裳的周玄羲不禁的笑了笑。
“你怎么下来了？”
“穿衣裳。”
“那是我的。”
“嗯，有什么问题吗。”
陆逸泽走到周玄羲身边，替他理好衣领，拿了一根木簪替他把头发别了起来。
“好看。”
“嗯。”
陆逸泽说出口后觉得刚刚的话有些浪荡，又昧着良心说了句。
“簪子好看。”
“我知道。”
陆逸泽见周玄羲没多想便松了一口气。
“陆逸泽，儒恒链呢？”
“嗯？”
陆逸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周玄羲问的就是儒恒链。
陆逸泽将儒恒链拿出来。
“怎么了？”
周玄羲伸出手触碰着儒恒链，这里面还存在着他的神力，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神星陨灭而消散。
“这链子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
“嗯。”
“我很喜欢。”
“它是武器。”
“嗯，我知道。”
周玄羲没再搭理陆逸泽，只是看着儒恒链。
“玄羲，韵春最近经常接近季韵楼。”
“韵春吗......”
自从周玄羲被刺伤之后就从陆逸泽嘴里两次提出了韵春的名字。
“看来要让韵春快点回去了。”
“嗯？去哪？”
“回到她所诞生的地方。”
陆逸泽拿起儒恒链。
“外面的雪又下大了。”
“今年的雪来得格外的晚。”
此时天界德季韵宫又是谁在掌控四季呢。
周玄羲走到走廊去看外面的雪，陆逸泽就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他。
周玄羲的剑伤修复了很长时间，他也在王府待了很长时间，季韵楼已经被韵春占据。
进入深冬。
季韵楼肉眼可见的在不断衰败，那些追随周玄羲的侍女都被韵春解决掉了。
韵春以为周玄羲死了，那夜的一剑刺断了他们两个人仅剩的情分。
周玄羲一直在帮助陆逸泽办事，这样也就顺理成章地在王府暂时住下了。
“新年快要到了，你又没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新年？”
“还有半个月。”
周玄羲第一次听说凡间的新年。
“嗯。”
周玄羲安静地倾听着陆逸泽描述着凡间的新年，很热闹也很繁华。
又过了几天，王府上下开始忙起来了，整个王府从里到外都透露着一股喜庆。
“玄羲，我在新年那天要进宫，你可以一个人待在王府吗？”
“嗯。”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年到来了。
周玄羲送走陆逸泽后，便也出去了，明明是新年季韵楼居然那么萧条。
周玄羲走了进去并没有做任何遮掩。
侍女们看到周玄羲后都特别惊讶，周玄羲没管那些侍女，径直往楼上走去，韵春不在，周玄羲唤来侍女。
“韵春呢？”
“楼主她......”
“楼主？”
“不不不，是韵春姑娘，韵春姑娘去了皇宫。”
“皇宫？”
周玄羲皱了皱眉。
“告诉我，她是怎么和皇宫搭上线的。”
周玄羲语气冰冷地说着。
“她......她刚刚当上楼主时杀了好多人，然后将季韵楼卖给皇宫中的人，就为了.....”
“为了什么。”
“为了......为了成为儒恒王爷的王妃。”
侍女说完，跪在地上，周玄羲遣散了季韵楼中的所有侍女，只留下了一直跟在韵春旁边的侍女。
整个季韵楼只剩下他们两人。
“她就为了王爷而丢弃了一切是吗！”
“不是的！楼主对我很好，她答应了，她去到王府之后会带我过去的！”
“够了！”
周玄羲不是很想和眼前的这个侍女讲些什么。
“你知道，季韵楼都已经败成什么样子了吗，你知道她交出去的是什么吗，那是人命！”
侍女明显被周玄羲的话吓到了。
“什么......”
“季韵楼掌控的刺客那么多，交给皇宫中的人，你是活够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楼主不会这样的，请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周玄羲命她拿来纸笔，他提笔写在纸上，写完后交给那个侍女。
“等到儒恒王爷回来后交给他。”
“是。”
“下去吧。”
侍女收好信便离开了季韵楼，次课偌大的楼只剩下周玄羲一人，他拿了一根蜡烛，点燃着那些华丽的锦布。
火苗顺着锦布顺势而上，连起来变成了一片红霞。
周玄羲看着正在吞噬一切的火焰，离开了季韵楼。
周玄羲走在大街上，街上无人，他就那样漫步，巨大的城门没有了灯火的照映显得死气沉沉。
周玄羲想离开这里了，这里没有他所要寻找的继承人，只有被贪心所侵蚀的韵春。
周玄羲想出城，但是城门紧闭着，周玄羲就靠在城墙上，这次没有了陆逸泽也就上不去城墙，在城门下的地方几个乞丐缩在一起。
周玄羲走了过去，几个乞丐连忙围了过来。
“请这位公子施舍点东西吧。”
一位老乞丐卑微地说道。
周玄羲将银子全部分给几个乞丐。
“谢谢这位公子。”
“无妨。”
周玄羲离开了城门，他想一个人静静，他来到了碎湖亭，碎湖亭很安静，只是在碎湖亭中有人。
周玄羲在亭中眺望着整个碎湖，那个人开口道。
“施主怎么一个人在这新年之夜在如此荒凉的地方。”
僧人随着周玄羲的视线望去，整个碎湖的表面已经被冰覆盖，表面的冰层产生了蜿蜒曲折的破裂，每条裂缝不断互融交错，布满了整个湖面，似破碎的镜子，这就是碎湖名字的由来。
“愿他，落雪时节岁岁平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渡情节·岁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