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0 ...
-
四十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掉眼泪吗？”你突然问半间。
半间看着你的侧脸，垂下头思考片刻说，他不知道。
“哦，”你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低下头思考片刻，又说。
“如果半间死掉，我不会掉眼泪。”
半间把半边身子往你身上靠，你感觉自己像是被大型犬扒上。
“■■超——无情。”他一边说，一边把手张开比划出巨大的圆圈。
“会难过吗？”
“不是■■的错啦。”
半间的声音低下来，他把脑袋埋在你的肩膀处，没有抹发胶的头发散落在脸颊处，蹭的你很痒，隔着衣服传过来的声音发闷。
你听着半间的撒娇，伸出手摸他的头，对他说。
“嗯，所以半间要活久一点。我不擅长记死人名字的。”
半间笑起来，腹腔里发出的震动从你的肩膀处传到手臂上，你也感受到一种同频的震动。
“■■，好无情。”他用手穿过你的头发，捻起一缕碎发，把玩着这缕碎发。然后带着点不爽，戳弄你的脸颊。
“嗯，我就是这样的人嘛。”你也笑起来，抓住他乱动的手。
“哇噢，■■说出的话好人渣。”半间表示他被你毫不掩饰的理直气壮惊到了，闹着要你给赔偿。
你不耐烦地把肩膀上吵闹的栗子头推开，不料半间反倒不愿意松手，使劲黏在你身上，像摆不脱的狗皮膏药。
自从你们成为搭档后，你确实很少对半间下死手了，他最近没怎么吃过拳头，这小子越来越嚣张，但这不意味着半间可以肆无忌惮。
你用力把半间从身上撕下来，拽着他的后衣领，半间脖子处被巨力勒住，说不出话，由于悬殊的身高差，半间的腿拖在地上，像是人形扫把。
你像扔垃圾一样把半间扔出门外，猛地把门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半间躺在门外，脸上夸张的笑容还没褪去，颇为无辜地眨眨眼睛。
他还没把手里刚刚从你身上“借用”的钥匙举起来，还没有看见你暴跳如雷或者大破防的样子，结果你动作过于干脆利落，让他接下来想使的坏全憋肚子里了。
半间从地上爬起来，最后愉快地决定还是继续骚扰你，至少不能让他满腹“才华”无技可施。
你把半间扫地出门后，直接回到房间到头就睡。
在半梦半醒之间，窗外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你不爽地用被子蒙住脑袋，翻了个身。
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的半间牌特快外卖到了。”
……等等？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可你这里明明是三楼啊？
你一个鲤鱼打挺从被窝里起身，拉开窗帘。
窗外是挂在窗台的半间，他看见你，还朝你笑嘻嘻地打招呼。
不是，他真不要命了啊？你没想到有一天这话会从你的嘴里吐出。
如果从这里摔下去，虽然不会死但绝对会脑震荡加肋骨骨折，要在医院躺尸一个月的程度。
你颇为无语地推开窗户玻璃，半间一个翻身就踏进了房间，脚上踏踏实实地踩上了地板。
“你是什么猫头鹰吗？守在窗外随机吓死一位幸运租客。”
冬天的风颇为冷厉，半间挂在外面大半天，手和脚都被寒风吹得发白，他把保温桶递给你。
你伸出手接过来，手和半间的手接触，只感觉像是摸到了一大块冰。
你看着半间在冬天也只穿拖鞋和一件薄薄的大衣，对比刚刚触碰到的体温，陷入了迷思。
半间到底是因为没钱买衣服还是单纯是到了觉得露脚踝很帅气的青春期啊？
这样是会得老寒腿的，半间。想起半间冰块一样的四肢温度，你在心里指指点点。
可当你回想起半间和你一样空落落的钱包，烟钱是从你这里借的，就连请客也只能请得起关东煮的经济水平。还是默默地从行李里翻出一件厚厚的长款棉服和加棉的袜子，又从箱子底掏出一双手套和围巾。
你把半间摁在原地，给他套上过冬三件套。
半间一开始还打算挣扎一番，但是处在你的巨力镇压下动弹不得。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穿上了你的衣服。
虽然由于身高问题，半间套上你的棉服后像只鼓鼓囊囊的企鹅，再加上被打了个丑丑的蝴蝶结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看上去颇为滑稽。
你满意地点头，但至少半间这样不会冷了。
“等会儿带你去买点冬天的衣服，年级轻轻手就这么冷，身体太虚了啊半间。”你摇了摇头。
半间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你，半天说不话来。最后只能憋出一句。
“杀手也要做保温管理吗？”
你大怒，掀开你的毛衣，露出贴在身上的前后六个发热贴，它们像是锅贴一样粘在你身上，散发着暖意。
“你小子把杀手当做什么冷热不侵的机器人吗？可别小看我身为杀手的形象管理和保暖之间的平衡啊！”
总之，最后你身上的发热贴被一脸学到了的半间薅走一大半。
你盘腿坐在床褥上，慢吞吞地打开保温桶，用勺子尝了口。
“熟悉的味道……”还是对面那条街便利店的关东煮汤，只不过里面没有任何煮物。
“怎么只有汤啊？”你困惑地问。
半间伸出一根手指，笑着说：“因为■■起床太晚了，我肚子又太饿，所以全部吃掉了。”
“所以你这混蛋根本没给我留啊？！”你把勺子往半间的笑脸上砸。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