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黑川伊佐那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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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川伊佐那结局：失败作】
在那段残酷的、无厘头的青春里，伊佐那又想起你。
夜里的红色的火星，照在你那张苍白的脸上，闪烁的光柔和了你的面部线条，原本脸上七八分的冷厉化作三四分。
你一朝他笑，脸上的两个酒窝就露出来，他就特别想亲你的嘴边的痣。一开始他还会找理由、借口之类的东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到后面他想亲就亲，在你的下巴上留下一串串深色的牙印，这时候你往往会一边嗔怒着骂他，一边擦去留下的水印。
伊佐那又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你抬头看着这样的伊佐那，嘴角也勾勒出微笑。
你总是说他像独行的狼，但其实伊佐那心里你才更像是有点像散步于荒野的狼。
走动时大多没有声音，隐秘而危险，面对敌人的酷烈强硬，对待同伴又给于最高的信任，露出柔软的肚皮。
伊佐那躺在你的膝上，看着柔软的发丝垂下划过脸颊，捏住一缕晃动的发梢，使劲向下拽。你顺着这股力道向下，和伊佐那小眼对大眼。
发丝垂下，隔绝了外界，形成了隐秘的空间，于是他捧着你的脸，在嘴角留下一个吻。他用舌头撬开你的唇角，暧昧的撕咬，唾液的交换，猛然间牙齿磕碰在一起，疼得你龇牙咧嘴。
你皱眉，手摸上伊佐那嘴角的伤口，他黑色的皮肤上泛起艳丽的潮红。
从福利机构到搬出来住，这些年里除了少年院那段时间，你们一直在一起。
在度过这些日日夜夜里，伊佐那并没有特意抱着想要了解对方的欲望。
倒不如说，你们彼此参与了对方这么多年的人生里，如此近的距离，无需怀抱着想要了解对方的欲望。在日常的生活的细节当中就可以了解彼此的的想法和感受。
你甚至可以从伊佐那今天吃了几碗饭，看出今天的饭是否软糯，倒的水是否刚好。因为伊佐那喜欢有嚼劲的饭粒，倘若今天的饭软糯适宜，伊佐那会多添上上半碗，较之于平常的食量。
伊佐那喜欢安静的人少的地方，气压也是很重要的考量因素。
你和他最常去的是横滨港的港口，一起看日出的海，然后骑摩托车回到家里大睡特睡。
你和黑川伊佐那待在一起的时间占据了他人生里的四分之三，无论是进食，还是休息，甚至是睡眠，彼此就像生长在一起的树根，盘枝错节，密不可分。
所以他完全没有想过你会离开的可能性。比起视线里没有见到彼此的身影，会感到不安的状态，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对彼此抱有极度的信任，所以从来不会抱有怀疑和不安。
也正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相处，磨钝了伊佐那敏感的触角。
伊佐那也能从你静坐在夕阳下的身影，推测出今天的心情如何。
倘若不高兴，他就搬着吉他，坐在窗户旁的高脚椅上，拨弄琴弦，流畅的乐声穿过玻璃，带着些闷，流入你的耳朵。
你静静地依靠在玻璃门上，流动的夕阳打在你的脸上。
黑川伊佐那望着你，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夕阳下的河边。
波光粼粼的河水上是破碎的回忆，你站在那头，他站在这头。
伊佐那朝你招手，于是你踏入湍急的河流，水没过脚踝，没过大腿，没过腰肢，越往河中心走，便不停地吞噬着你。河水里不知道掺杂了谁的眼泪，没过你的唇角。嘴唇一张一合之间，吐露出向上的气泡。
黑川伊佐那隔着水面，静静地看着水面下破碎的你。你游过河水，从河床底部爬上岸，头发被全部打湿，水珠顺着发梢滴落，浑身湿漉漉地像是从河水里爬出的水鬼，那张苍白的脸上没有红晕，你伸出手触碰到他干燥温暖的皮肤。
伊佐那没说话，握住了你的手，冰凉湿黏的触感还带着水腥气。
你凑近对准他的耳朵，唇瓣擦过耳垂，呼出的热气打在敏感的耳廓上。
你说。
“さようなら，イザナ。”
再见，伊佐那。
黑川伊佐那猛然惊醒，夏天醒来后总是带着黏腻的湿热，伴随着口舌干燥，他解开领口的几颗扣子。
他累得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最近天竺的事务繁多，刚刚和政界的某个议员搭上线，天竺最近有洗白的打算，还有政治献金的分配问题。乱七八遭的事情混在一起，实在是让人烦闷。
暗淡的月光穿过玻璃打在地上，黑川伊佐那起身穿过黑暗的走廊，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从中取出几罐啤酒。
冰箱里暗黄色的光在黑暗的房间里十分显眼，打亮了他的脸。
突然，伊佐那扭头向后看去，房间的暗处有一道隐隐约约的身影。
枪放在茶几上，不在身边。
黑川伊佐那谨慎地起身，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回到沙发前。
摸到枪后指着身后，扣动扳机射了几发，黑夜里子弹冲出枪膛撞出火花，而子弹穿过飘动的窗帘，并没有打中□□的声音。
还没等黑川松口气，毛骨悚然的第六感让他瞬间顿住脚步，一股热源紧贴着他的身后。
有人！
他能感受到身后的人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在喉骨出滑动。
指甲刮过喉结，手指上薄薄的茧子摁在大动脉上，接着是上下滑动，带着暧昧的暗示意味。
在这熟悉的手法里，黑川伊佐那想起了你。于是他开口道。
“笹川■■。”
出乎意料，你松开了手，向后撤开距离。
“哟，好久不见。”你靠在沙发上，脸上是微妙的笑容。
黑川伊佐那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你。穿着黑色风衣，手里还握着□□，腰间鼓鼓囊囊的大概是枪袋。
他放下手里的枪，从冰箱里拿出一罐果汁。你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果汁，是你最爱喝的桃子味，也是以前你们接吻时含着的糖果的味道。
你接过他手里的果汁，也顺势坐下来。
又看了眼保质期，没过期，可以喝。单手拉开拉环，铁质的罐子发出气泡涌出的声音。
你啜饮涌出来的气泡，聊了一会儿天，内容大多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就像十几年前一样。
最后一口果汁被你吞入喉中，罐子已经空了，你捏扁铝罐。伊佐那从冰箱里又取出几罐果汁，递给你。你没有拒绝，接过后开了一罐，但没喝。
“诶，其实……”你挠挠脸颊，像是有些难为情。
黑川伊佐那抬起眼，紫色的瞳孔盯着你。
“其实，当年想要和你一起逃走的。但是你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吧，伊佐那。”
你的手指抵在他的胸口，每一次呼吸的颤动都通过指尖传递。
“十几年前的话，留到现在说也不晚吧。”你笑着凑前去，嘴唇一张一合。
“输了也没有关系，国王大人。在这个空想的世界里，你是最高的杰作。”
黑川伊佐那心情复杂。像是彩票中了大奖，但是兑奖人员告诉你过期了。
你凑过来，想要给他一个吻，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互相感受着彼此呼吸交换时的热气，黑川伊佐那能看见你微微颤动的睫毛，黑漆漆的瞳孔，和眼角上红色的血丝。
黑川伸出手盖住了你的唇，拒绝了你的吻，那个象征着死亡和安宁的吻。
你的睫毛随着眼皮下滚动的眼球颤颤巍巍。
“为什么。”
说话未免有些没头没尾，但是黑川回答道，就像回答很多年前的那个问题一样。
“现在这样的生活，或许是我想要的。”
“或许啊……”你低声喃喃语，手指划过他的脸，嘴角挂上一个轻飘飘的笑容。
你起身，推开大门离开，朝他告别。
“さようなら，黒川イザナ。”
你起身，将大衣上的扣子扣到最顶上。
“……”
黑川伊佐那什么也没有做，没有挽留，也没有歇斯底里。
于是你转身遁入黑暗中，黑色的风衣下摆被风吹的摇摇晃晃，最终如同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伊佐那望着你的背影，沉默不语。
爱和恨，也不是恒久的。
他承认有时候是会怨恨你，去回想你做过的错事，一遍又一遍地想起你们曾经的错误，加深他记忆里留下的伤痕，然后撕裂伤口，让其反复愈合，用痛苦刺激自己无法忘记你。但有时候，他也忍不住想起那些幸福的事情，在深夜的爱抚和交换的吻。
黑川伊佐那有时恨你，有时候又爱你。听上去很矛盾，但其实他深刻清楚自己既做不到真正怨恨你，又不愿意承认自己仍然留恋着一个过去的幻影，不愿承认时至今日你仍然会出现在他的梦中。*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黑川伊佐那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