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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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南连外套都没有穿，两只拖鞋甚至都是反着的。他以极其别扭的姿势跑到陆北的面前时，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陆北啊，这个时候的陆北不应该是跟家里人一起看春晚吗？
而且，陆北的家这么远，他怎么过来的？
单元门口很黑，陆北是在楼梯下面等着纪南的。也没有到大厅里去。
纪南看了眼陆北的身后，陆北的小电驴赫然停在那里。
“冷不冷啊，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有什么事你完全可以电话跟我说一声呀，这么晚——”
“冷。”
陆北打断纪南的话，一本正经地跟纪南说。
“你更冷。”陆北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棉服拉链拉下来，趁着纪南还在怔愣之时，将纪南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还知道冷呢？也不穿个衣服出来。”
纪南靠在陆北的怀里，头顶紧紧地贴着陆北的下巴，说起来，还是有些疼的。
可是，陆北的温度，心跳，无一不告诉着纪南，此时此刻，陆北在抱着他。
不对不对，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沉迷陆北的怀抱。
想到这，纪南一下从陆北的怀里挣脱出来，双手分别摸上陆北的双颊。冰凉的感觉顿时传遍了纪南的整个手心，好冷啊，陆北的脸。
“还说我！你的脸这么冷！快跟我上去！”纪南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心想让陆北上去暖和暖和。
陆北往前走了一步，又重新将衣服打开，虚虚包裹着纪南——多少还是能有一些温暖的。
“我就不上去了，姑姑他们还在家里等我呢。你知道的，这么多年，都是姑姑在养着我，所以我不能在今天——”
“我懂，我明白。我也没有要留你的意思，这么远骑过来，一定冷死了。你上去喝点水暖和一下，我再帮你拿件厚一点的衣服，这样骑车回去也会稍微好一点。”纪南解释着，说着，就要拉着陆北的手上楼。
“没事的纪南，等下，我来是要给你送些东西。”陆北放开纪南的手，转身到电动车的车篮里拿东西。
纪南帮陆北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什么东西呀？我什么都不缺，还让你这么大老远地跑一趟……”
陆北回身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纪南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好像看起来像是一件旧衣服？
陆北示意纪南照着灯，又担心纪南冷，犹豫了片刻后，拉着纪南先到了单元大厅里面，稍微还能暖和一些。
大厅里的声控灯已经亮了起来，纪南这才看清，陆北怀里抱着的的确是一件旧衣服，是那种手工做的旧棉袄。
陆北把东西让纪南抱着，自己则是小心地打开这个包袱。一边打开，一边跟纪南解释着。
“姑姑说，这种衣服最能保暖了。一路上其实我都是放在怀里的，生怕冷了。等你的时候，才把它放在了车篮子里。”
“你上去打开就能直接吃，肯定不冷的。”
纪南看着怀里的保温桶，透明的盖子里挤满了水汽，那是温度的象征。
更是陆北对他的关心。
纪南眼前一瞬间模糊。
爸妈离婚之前，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对纪南的关心，一个字就能概括——钱。
此时户外的温度估计有零下四五度，陆北骑着电动车，20多分钟的路程，专门给他送年夜饭。
还是热的……
纪南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却啪嗒啪嗒，滴落在老旧的棉花袄里，瞬间消失不见。
沉默让感应灯灭了。
陆北咳嗽一声，灯又亮了。
纪南低着头，不说话，这让陆北有些不知所措。
那一晚实在是没忍住亲了纪南，那个场景，纪南的眼神，无一不告诉他，如果不做点什么，真的就对不起老天。
可做了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后悔。
没联系纪南的这几天，他每天都在想，纪南在做什么，纪南会不会生气，纪南……
可始终不敢给纪南发一条消息。
直到除夕。
他实在是不愿意让纪南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年。
可纪南这个样子，难不成还在生自己的气？
那他该如何解释呢？
就说自己当时——
“陆北…”纪南忽然开口。
“嗯？我在。”
怀里忽然多了个东西，圆滚滚的保温盒挤在两人之间，纪南的手堪堪拽上陆北腰两侧。
陆北怔愣几秒，才后知后觉，纪南这是在抱着自己。
“谢谢你陆北，真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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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这样，饺子就包好了。”
热闹的堂屋里，陆北跟姑姑一家人正在包饺子。视频中，他们分工有序。姑姑负责擀皮子，姑父正在揉面，哥哥弟弟在跟陆北学着包饺子。
陆北戴着耳机，纪南说话也就更大胆一些。
“没想到咱们大班长这么厉害呢，连饺子都会包。”纪南带着调侃的语气跟陆北说着。
尽管有耳机，陆北也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屏幕里的纪南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嗔怒。这让纪南越发得肆无忌惮。
陆北给他送吃的时候，家里还没有包饺子。
纪南一边吃，一边叹息道：“唉，可惜啊，今年是尝不到大班长的手艺了呢。这饺子一定带着满满的爱意，可得让哥哥们多吃一些。”
纪南月份小，陆北的弟弟还要比纪南大上一个月。
陆北包的饺子不是那种双手一捏的大圆肚子，而是有一层漂亮的褶子。
一道接着一道，手法相当熟练。包饺子时，手机的摄像头是正对着陆北的手，让纪南能清楚地看到。
圆圆的饺子皮，在陆北细长又灵巧的手中，变成了一个个可爱的饺子。
遇到有没剁开的肥肉饺子馅，陆北还会用两片饺子皮叠在一起，在外圈捏上一层花边。
纪南在沙发上又换了个方向，眼睛一下都没有离开手机屏。
纪南第一次一个人过年，因为有陆北的陪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孤独。
两个多小时就这样过去，期间纪南换了各种姿势，都没舍得把手机放下。
“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电视屏幕中，主持人正准备倒计时。
纪南看了眼电视上的时间，又看着手机：“陆北，倒计时了！”
“5,4,3,2,1——”
两人不约而同一起倒数。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手机屏幕上，是两人灿烂的笑脸。
很快，一阵阵鞭炮加烟花声从陆北那边传过来。
“是放烟花了吗？”纪南很激动。
他周围禁止放烟花爆竹已经很多年了，只能隐约听到很远处传来的烟花声。他顺着阳台往外看，只能看到一桩桩高楼，连一点烟花的影子都看不到。
“对，我弟也在外面放烟花呢。”陆北笑着回答。
“这样啊，真好。”纪南挤出一个笑容，语气中不免加上了诸多感慨。
陆北看着纪南的样子，忽然就明白了。
他拿起沙发旁边的外套，手机自然跟着一晃。
“怎么了？信号不好吗？”纪南看着屏幕一片黑。
“等我一下。”陆北说。
“好的。”纪南乖乖答应。
纪南反正自己在家，并没有戴耳机，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纪南站在阳台，看着很远很远地方传过来的一丝烟花余光。
要是能看见烟花，就更好了。
看不到也没关系，纪南把手机拿起来。
陆北那边还是黑漆漆的，手机还在晃动，不过声音倒是没了。
是卡了吗？
“陆北？陆北？好了没有？”纪南连问几句。
手机里忽然传来了声音。
嘈杂的，又带着陆北的兴奋。
“纪南，我带你看烟花！”
咻——
嘭——
烟花绚烂，灯火长明。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