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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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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夜深露重，凌焕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他看了眼时间，现在赶过去大概半小时，还没有到十二点，还来得及，他要去陆添思的生日会。
等到凌焕走后，不多时，凌若峰和陈蓉也走出了警局大门。
凌若峰被凌焕气得不轻，连连骂道：“逆子！”
陈蓉在旁边抚着凌若峰的胸口帮他顺气，“老凌，别生气，你不是还有岩岩嘛，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我有办法对付他。”陈蓉眼睛里划过一丝狠厉，接着又冲凌若峰撒着娇，“老凌，我对付他，你心疼不心疼嘛，支不支持我？”
凌若峰“哼”了一声，“你想做什么，做就是，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得到凌若峰的默许，陈蓉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她吃准了凌若峰的心思，有些坏人凌若峰不想做，还得她来出手。
陈蓉露出得意的笑，心想，严舒芸你生得再高贵又有什么用，你的儿子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下。
186.
十二月的冬夜，寒风冷得刺骨，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四处都安安静静。
凌焕下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KTV里跟外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里面灯光闪烁，喧闹无比。
凌焕的一身衣服来不及换，每个人经过他身旁的人都忍不住侧目，他脸上带伤，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看起来狼狈极了。
陆添思发给他的包厢号是“888”，凌焕顺着指示终于找到了地点。
进去之前，他才停下脚步，调整了呼吸，他又对着走廊上的镜子整理了自己凌乱的头发。
凌焕见怎么也整理不好，苦笑一声，算了，自己这副模样怎样都会吓到陆添思的吧，他推开了门。
但当凌焕打开门之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陆添思不在。
房间里的彩带和气球还没来得及收拾，桌上摆着的饮料和包装袋，一地的狼藉，彰显着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狂欢。
凌焕甚至可以想象出，几个小时前的陆添思在这里，会有多雀跃，又会收到多少爱。
凌焕站在原地，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强烈地包裹着他。
他像是脱力一般，靠着门边的墙蹲了下来，他太累了，他需要休息一下。
凌焕出来得急，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带现金，打出租的钱也是刚刚警察局的工作人员借给他的。
他有些失魂地看着前方，这句“生日快乐”还是没有办法当面跟陆添思说了。
187.
“凌焕？”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拉回凌焕的思绪。
凌焕抬头望去，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门口，陆添思竟然还没有走！
凌焕眼神突然间就亮了。
“你怎么蹲在这里？”陆添思也走过去，蹲在凌焕的旁边。
他本来是想质问凌焕为什么迟到，但等到凑近，本来要质问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他看见了凌焕脸上的伤，又发现凌焕的衣服上都是血迹，偏偏凌焕还欲盖弥彰地挡了挡，不想让陆添思看见。
惊愕过后，陆添思眉头紧皱，罕见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他声音中带着怒气，“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凌焕笑了笑，不想让陆添思担心，但偏偏这一笑牵动了嘴角，扯了一下，好不容易闭合的伤口又裂了一点。
他安慰道，“没事了，别担心。”他不想让那些不堪的事情破坏陆添思的美好记忆。
接着，凌焕拿出一个小礼盒，递到陆添思的面前，打断了陆添思的思路。
“生日快乐，添添。”
那礼盒上面干干净净，跟凌焕此刻一团糟的样子形成极大对比。
188.
KTV的灯光昏暗，色彩斑斓的霓虹灯还在房间里闪耀，缓慢切换的灯光交错照射。
偌大的包厢里此刻只有陆添思和凌焕两人，本该是烘托热闹气氛的灯光此刻变得旖旎起来。
凌焕鼻梁高耸，一双薄唇好看极了，此刻却因为负伤，倒显得多了些禁欲冷酷的感觉。
陆添思望进凌焕的眼睛里，那双眼睛此刻专注地看着陆添思，眼睛里似乎有汪洋大海。
那感情浓烈的，让陆添思觉得心脏又开始膨胀，他睫毛微颤，轻声问，“这里面是什么？”
凌焕眼睛里都是笑意，“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陆添思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这礼盒不大，但一层一层的包裹的极好，打开之后，陆添思露出惊讶的表情。
一入眼就看见了手工雕刻的两个小动物模型，一只小兔子和一只小鸡。
这礼物很可爱，陆添思一看到就被萌到了。
“你自己刻的？”陆添思有些惊讶地问道，因为他看到了模型右下角有个不显眼的地方刻着“LingHuan”。
凌焕点了点头，看着陆添思欣喜的模样，他也跟着觉得开心。
陆添思爱不释手地将手里的模型翻来覆去的看，过了一会，却突然露出疑惑的神情，他越看越觉得这个东西看着很眼熟，总觉得自己在哪里看过。
陆添思开始努力回忆，半晌之后，他终于想起来了，他在凌焕家里看见过跟这个一模一样的画。
那副画，画在便利贴上，被凌焕好好保存在卧室的门上，每天都能看到。
“我想起来了，我在你家看过这个，是一幅画，在你卧室对吧？”陆添思求证道。
凌焕点点头，问道：“你还记得？”
“那幅画对你来说，很重要吗？”陆添思觉得那一定是一副有着特殊意义的画。
凌焕没有回话，而是定定地看着陆添思，过了几秒才说道，“没错，很重要。”
他一直在看着陆添思，让人一时分不清说的是那幅画，还是眼前这个人。
“因为，那幅画是你画的。”凌焕平静地说出让陆添思无法淡定的话。
“什么？我画的？”陆添思惊讶地问，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嗯。”凌焕回想起这幅画到他手中的契机，“你还记得高一下学期，开学的时候，老钟让我们每个人都写一张便利贴粘在班级板报的心愿墙上吗？”
高一啊......陆添思看了看凌焕，难道说凌焕高一就开始喜欢自己了？他到底还瞒了自己多少。
“好像是有这回事。”陆添思记得当时自己并没当一回事，随便画了点什么什么就交差了。
此时，他看向手里的模型，又想起那副画，自己当时画的就是这个？
陆添思又看了一眼凌焕，好奇地问道：“那这便利贴，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凌焕神色有些不自然，“忘了。”
“忘了？”陆添思怀疑地看着凌焕，他怎么不信凌焕忘了呢。
189.
凌焕当然没有忘。
班级里的板报一个月换一次主题，凌焕不知道多少次不经意路过之后，才等到下一次更换板报的时间，等到更换新主题的当天，板报上的就内容已经七零八落了。
凌焕特意没有去吃晚饭，教室里零星只有几个人，他环视了周围一圈，神色如常地去到教室的最后一排，经过板报时，不动神色地找准目标，又将那小小的便利贴当做宝物般的放在手心。
一向倨傲且自持的凌焕，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做贼心虚的感觉。
陆添思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生日礼物，内心十分欣喜，他没有想到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画的画，居然会被凌焕做成模型。
不管凌焕是怎么得到那张便利贴的，都不重要了。
陆添思发自内心地露出一个笑容，“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陆添思一双璀璨的眼睛，照得凌焕心里一动，两人对视着，凌焕看向陆添思，一双眼睛满含着情愫。
他薄唇轻启：“那我呢？你喜欢我吗？”
陆添思眨了眨眼睛，他嘴巴蠕动了几下，心里还在犹豫。
凌焕接着问，“今天所有人都走了，你这个寿星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他步步紧逼，“添添，你是在等我吗？”
陆添思舔了舔嘴唇，别开眼睛不看凌焕，“你说过，你会来的。”
凌焕往前凑了一凑，他双手捧住陆添思的脸颊，不让陆添思逃避。
他用肯定的语气，陈述了一个事实，“你在意我。”
陆添思觉得自己的心里防线已经被凌焕击溃，他武装的城墙已经轰然倒塌，只是看着凌焕的眼睛，他的心脏就已经控制不住要跳了出来。
凌焕的目光在陆添思的脸上逡巡着，看着陆添思通红的脸颊，两人温热的呼吸喷在彼此脸上，暧昧在此刻攀升。
陆添思今天是寿星，陆爸陆妈一大早给他好一通打扮，陆添思的一头自然卷被精心打理过，穿得跟小王子一样，本来就长得帅气可爱的陆添思，此刻更是诱人极了，红润的脸颊和微张的嘴唇就像一颗水蜜桃，任人采拮。
凌焕轻轻吻了上去，动作温柔，神情里满是珍视。
两人嘴唇轻触，一瞬间就分开，但陆添思却觉得浑身过电般，他腿一下子软了，蹲着的动作变为跪坐在地，被凌焕稳稳扶住。
陆添思一下子落入凌焕的怀里，只听见凌焕在他耳边问，“在一起吧，好不好？”
陆添思转头跟凌焕对视，这一次他不再躲避。
陆添思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以来，不管他怎么样为自己找理由，他都控制不住不让自己关注凌焕，也没有办法不去在意凌焕。
凌焕的怀抱温暖而坚定，陆添思看向凌焕，缓缓露出笑容。
说出那句让凌焕期盼已久的答案。
“好，那就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