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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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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回涂涂改改了好几遍，才有了像样的轮廓。
许青画累了，教室的灯开着，时钟已经转到晚上八点。
此刻的她真的感觉美好，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她退后几步坐在离他不远的椅子旁，缓了好久，似乎下定决心般问出口，“你跟许永昭关系很好？”
“还可以。”谈宴扬说。
“你觉得我很可怜吗？”
“为什么？”
她似乎思考了一下，“就是过得挺可悲的。”
“没有。”
她感觉两人到现在也没有正式的相识。
那几句无所谓的话，和几面正不瞧眼的面，不算认识。
所以许青把手撑在腿间，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粉笔灰，开口： “我叫许青，也许的许。”
“那青呢？”
许青不想说。
要怎么解释呢？
因为妈妈叫宋婧，爸爸太喜欢妈妈了，所以在妈妈死的那天，父亲赐名——许青。
谈宴扬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也不逼她，淡淡道：“谈宴扬。”
许青点点头，拿起书包，“我回家了。”
学校门口有家书店，书店老板很喜欢搬着小马扎坐在门口看来来往往地学生，右方栽了一颗很高的香樟树，许青经过时，通过书店的倒影看到了跟在身后的谈宴扬，她没说话，也没转身。
天已经黑透了，他们好像永远相识在黑夜。
前方是十字路口，她家向南，而他要往北走。
一片黑暗中，许青缓步走着，转弯时，声音忽地传来，她听到他说：“许青，以后遇到搞不定的，可以找我。”
似乎怕她不放心，或是怕她想太多，他又接了一句：“我不怕麻烦。”
“好，”她头也不回，“谢谢。”
谈宴扬轻笑一声，觉得她这句谢谢说得一点也不真诚。
……
他虽这样说，但许青也不会任何事都找他。她并不觉得两人已经到了可以坦诚相见的关系。
她也有自尊。
而且上次谈宴扬不是说了，希望她成为自己的勇气，而不是攀附与他的勇敢吗？
许青想，这人说话真是矛盾，莫名其妙的。
第二天早上许青起来，家里空无一人。
许志远和孙明岚不知又去参加什么会，他从来不说，她也不问。
倒是今天看到了许永昭坐在桌上吃饭。
许青有些意外。
要知道平常时候，他不是不吃就算跟老兄弟约着在学校门口吃泡面，今天竟乖巧的喝起了养生粥。
家里面只有他们两人，许永昭什么也没说。许青坐下拿了个包子就要走，她不想跟许永昭坐在一个桌上吃饭。
但却被许永昭叫住。
“怎么了？”许青问他。
“你哥送你去上学。”
他放下手中的碗，跟着她出去。
“不用，我自己会走。”许青说。
但许永昭跨步很大，没几步就超过许青拦在大路前，打开副驾驶的门请她进去坐的架势。
侧门开着，不知怎的，许青朝后瞟了一眼，突然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影子，她愣了愣，竟然上了车。
透过后视镜，许青看清了，后座上的女生是江时月。
许永昭也挤上来，两人坐在车后排，许永昭微笑着拉着江时月的手，江时月也冲着他笑，脸贴在许永昭身上，活像一对恩爱无比的情人。
许永昭亲了一口江时月的手背，开口对许青说：“许青，你不是说，我看不上 她吗？”
许青有点想笑，他这是为了让她难堪？
这算什么？为了让她的话尴尬？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许永昭怎么这么幼稚？
许青还没说话，两人就旁若无人的亲吻起来，两人的脸被江时月的头发挡着，但声音透过空气传出来，许青无语的别过头看车窗外，如果可以，她真后悔出门前没拿个耳塞。
像是不过瘾，两人亲吻的动静越来越大，江时月不知是为了烘托气氛还是为了衬托许永昭，竟已经开始轻声喘起来。
许青终于忍无可忍，扭过头道：“你俩恶不恶心？”
跟两个神经病待在一个空间，她恨不得去死。
许永昭哼笑，“没你妈恶心。”
许青一怔，“许永昭，你没完是吧？”
她最见不得别人提她妈。
许永昭说：“许青，你以为跟谈宴扬走近了点，我就不能怎么你了是吧？”
许青刚想说话，司机停下车，说：“到了。”
许青白了两人一眼，也不说了，打开车门甩门出去。
她刚出去一瞬间，许永昭猛地推走身边的江时月，大声吼了声：“滚。”
江时月一脸懵，刚想往他怀里钻撒撒娇，就看到了许永昭阴狠的眼神，也不敢说话，推门出去。
许青没走两步，门还开着，车里的话她自然听到了。
所以在江时月走到她近前时，许青砸吧着嘴，小声道：“真会作践自己。”
江时月没话说，她很要自尊，在班里怎么说也算好看的，追她的不少，但她偏偏喜欢那叛逆的许家少爷。
她没说话，第一她也觉得刚才尴尬，第二，她怕许青说出去。
课上老师表扬了许青的画，在问是谁的创意时，江时月比许青快开口：“是许青画的，老师，我有事就先走了。”
许青想，她可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
中午吃饭时，许青发现饭卡没有了。
她忽然想起早上在车里，她的饭卡就挂在书包链条上，应该是开门时掉了下去。
许青觉得自己这几天真倒霉，先是掉了灰太狼挂件，又是丢了饭卡。
中午吃饭时间还是挺慢的，教室只剩了她一人。
许青无聊的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又开始后悔为什么早上没多拿一个包子。
一直到江时月第一个进入班级，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许青知道她的情况，也知道她难堪，她和别人不一样，不会趁虚而入，不会在别人弱小时彰显自己的强大。
她刚想去个厕所，抬头却发现江时月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
“你有事。”许青疑惑地看向她。
“别说出去。”她好像憋着什么，手攥的很紧甚至有些发抖。
她也知道难堪，许青想，看来也不是没救。
“我没你这么无聊。”许青说。
说完她绕过江时月想出去，却又被她挡了一下，然后她看到江时月慢慢从后兜掏出一块面包，递给她。
许青皱眉看着那块被柔过捏过还像是打过的面包，问她：“你下毒了？”
江时月说：“你中午没吃饭，距离放学还很早，吃点吧。”
“贿赂我？”
“不是。”
“那就不要了，我不吃面包。”
她转身就走。
江时月在身后，猝不及防的来一句，“对不起。”
许青愣住，然后转过身，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你这是在忏悔？”
“我只是发现你不坏。”江时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