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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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伤情鉴定结果收到了，项林砚并没有联系杨铭柏给的那个机构电话。
而是自己花时间联系了司法鉴定中心，重新做了一次检测。
结果是大差不差的，伤情鉴定等级并没有变化。
除了项林砚特意关照的脖颈周围，有一块3cm*7cm的大面积淤青，挫伤不计其数，真够幸运，这种损伤痕迹没有随着时间而被掩盖。
掐脖子不是一般的殴打行为，是可能导致窒息死亡的行凶行为，即使单个损伤鉴定是轻微伤。
加上监控存证，足够指证程长朗的杀人意图。
一切，就都要看庭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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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xx年1月10日，燕城西辖区人民法院。
“肃静！”
“请执庭法警入庭执行职务。”
检察员、辩护人入庭。
审判长、审判员入庭。
旁听席上，程长朗的父亲未到场，程夫人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眼神阴狠地盯着李可言。
“辩方就证人出庭作证，调取新的证据提出申请。”
…
公诉人宣读起诉书，讯问被告人，李可言一一据实作答。
李可言情绪很平和，对之前在公安机关的供述没有予以否认。
针对她投毒杀人的事实，没有作出辩解。
“法庭要提醒你，这是在否认你故意杀人的目的相当于做无罪辩护，在量刑上就没有认罪这一情节了，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李可言看了辩护席的项林砚一眼，点头：“清楚。”
“你到底想不想杀人，主观故意是很重要的。”
李可言：“我……想……但是…………”她声音有点哽咽，微微颤抖。
审判长：“被告人，请注意控制情绪。”
项林砚凑近麦克风：“辩护人，我补充一下。刑法第232条，故意杀人罪的定罪要素，行为人具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故意，本案不属于，考虑到在整个非法拘禁期间我方当事人视角问题，判断主观故意等词汇有争议，请不要进行引导性质询问。”
审判长：“检察员，对此项是否存在疑议。”
“无异议。”
“控辩双方对悔过书发表意见，被告，你先。”
李可言：“我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当时问话的警官口述让我签的。”
项林砚：“第一，李可言单独问讯的笔录已经排除，因为控辩双方在以同步录像上为准达成一致。看守所在无故无录像情况下，按照侦查员的口述和指示写下的悔过书，不能反映当事人的真实意图。没有提供相对应录音录像的证据，应当予以排除。”（注3）
项林砚还提出了两条看守所应当全程录音录像的法律条款。
“第二，悔过书里面含有大量的专有词汇法律条文，李可言作为一个没有刻意学过法律相关，也没从事法律行业相关的人，不可能写得出这么专业的认罪书面证据，可印证她是受人指导书写的。”
“第三，即使按照悔过书来讲，李可言陈述，是对于程长朗的死亡过程的陈述，没有供述自己有罪。”
“综上，这对于李可言唯一不利的悔过书证据，应当予以排除。完毕。”
检察院那边当然是要力证悔过书的合法性。
但带离审讯室本身就违法了。
“检察员有没有补充发言的。”
“没有。”
后面再议主要是针对项林砚提供的新证据进行新一轮发表意见。
同一时间，程家一处隐秘的半山别墅的大门外。
三辆警车呈夹击之势，把一辆准备离开的牧马人围在了中间。
为首的警察高声大喊：“麻烦您下车配合我们走一趟！”
却见被逼停的牧马人启动，径直就向着这边撞过来，倒退，一转方向盘，朝着一条全是被杂草矮灌木丛遮盖看不出是路的小道，猛踩油门，跑掉了。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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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程长朗那句‘去死’以及对李可言的说的‘我会杀了你’并不是基于愤怒情绪下的口嗨，也不是当事人随随便便的臆测，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李可言，只是没想到李可言出于自保，先反抗了。”
归根结底，长期出于控制高位的人已经不把被控制的人当做人来看待，权力的倾斜失衡左右了人性，他不会觉得一只家养温驯的狗会跳起来把主人咬死。
旁听席上的那位程夫人，早在看到李可言翻动拷贝程长朗电脑时，就已经变了脸色，原本盯着李可言看的眼珠更是恨不得瞪出来把人生吞活剥了。
项林砚放出来的证据记录并没有直接的指证，但在场人心里都不由得一寒。
幸亏今天的庭审没有直播同步进行，因为案子涉及□□的保密性，旁听席上只坐了跟案子有关的寥寥几个人，不然就舆论满天飞的，庭审结束，又够当地公安再喝一壶的。
“被告，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场上一直主导着发言很强势的辩护人存在感太强，导致审判长说出这句话，全场目光转向这位柔弱的被告人，发现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痕，被关了太久，她胆子小到连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被吓到，总是低着头，只有被叫到才会抬起来，表情掩在长发下。
她的头好像抬得比之前要更高些，终于让人看清了那双眼睛。
目光如炬，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够直击人心。
字字铿锵，还是忍不住手抖，但话清晰地传到了场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上中学的时候，有一个高年级的学长私下介绍学弟学妹帮他拍拍照片，就能得到一大笔钱。很多人都心动了，我也差一点。后来才知道，他‘传销式’扩散的兼职小团体拍的那些都是境外情报机关指定的涉密地点。那一阵，我们学校三天两头都是教育宣传课，什么是间谍，什么行为会触及到国家安全，都印在每一个人脑子里，要牢牢谨记。”
“程长朗关着我……经常动手，但也不怎么防着我，他以为我动不了那些加密的电脑信息，所以不会锁上书房的门，我每次就悄悄存一点，在他扔掉以为已经坏掉的硬盘里。我等着有把这些东西交出去的一天。”
跑出去是很难的，一次两次三次，尤其是像猫抓老鼠一样被扼住，那种希望和失望交织的折磨。
“我不想死，我想好好活。”
李可言的眼睛里细看好像有些湿润，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分不清是释怀还是别的什么。
最后陈述阶段，项林砚诚恳且有理有据地说明了李可言完全符合正当防卫。
整个庭审耗费了大约五个小时的时间，中间就休庭了十来分钟，全程要保持高度的逻辑思考和时时刻刻面对来自检查员的质询，虽然有罪举证责任在检方，不过做无罪辩护压力本来就是很大的，法理情，要每一层都做到没有疏漏。事情的真相当然是重要的，判决看的却是合法合规。
庭审结果并未当庭宣判，等待日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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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点，封锁高速，尤其是津海那边的，给我查这个车牌号的定位，临了还能叫人跑了，你们干什么吃的！”
刑警们追着牧马人在市内上演速度与激情。
最终在高速交叉路口往一个小村庄的山路上再次围堵，拉下警枪保险栓，把人押了下来。
…………
程氏集团掌权人是间谍的消息不胫而走，各种议论甚嚣尘上，股价跌停，面临破产清算。
程未澄配合警方的例行调查结束，应邀来到高尔夫场。
裴宁熠穿了一身适合打球的Polo衫和专用短裤，也不挥杆，只是坐在遮阳伞下晒太阳。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19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