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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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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直升机，路岚带上耳机对着坐在阴影里的男人道：
“A主任不准备来奶一下？”
“……”
“再不来他可就要死了。”
“……他自愈很强。”
这回轮到路岚沉默了，他单手摘下耳机，捏住许焹的脸颊，俯下身，“你要是把给陆裴升的那颗心分一半给我就好了。”
可在座的人什么都听不见，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说什么。身后黑暗中的那双眸子一眨不眨盯着两人，他在看他的猎物。
路岚重新带回耳机，那个男人清冷的嗓音传来。
“你不管他，他也不会死。”
“可我心疼他。”干这一行的很少会有把自己软肋给他人看，特别是坐到他这种位置的人。
“当初往他身上连开五枪的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心疼他。”黑暗中男人轻叹一声，那起身旁放着的医疗箱，蹲到许焹身边，他的脸暴露在阳光下，那张本应该温柔无限的脸庞却胜似寒冰，是凡林。
他给许焹的伤口简单处理一下又坐了回去，转头不再看路岚的表情。
凡林和路岚之间的渊源倒是要扯到很久之前了，金三角四大毒枭可谓是水火不容，你抢我货我炸你家的，至于曾经最大规模的一场“战争”依旧是在个码头，当时路岚亲自带人交货，结果正当双方完成交易准备离开时，一辆直升机飞了过来，对着码头就是一炮，要说当时的场景……路岚还得是最清楚的。
而开直升机炮轰码头的那名毒枭，代号A 。
——
“许焹呢？许焹人呢？！”
陆裴升对着刚找到庶纪嵌的队员大喊道，担架抬着庶纪嵌上了救护车，呼啸着开远了。被吼的那几名警察也呆在原地，没有人敢开口。
“我他妈问你们许焹人呢！？”
“不知道……”
这片林子已经被搜查遍了，只差翻开地皮，可即使如此也没有发现许焹的影子，或许知道他去哪的只有庶纪嵌，但他很显然开不了口。
“不知道就再去找！”
“陆队！”突然有人从身后跑来，大声道，“秦简也不见了！”
“这么大两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当时有队员看见秦简带着个人上了直升机，不过距离太远，赶过去来不及，也通知不了其他人。”
“秦简？秦简带走了许焹？！”
“现在暂时还不能确定是许焹……”
“我——”陆裴升又有一句脏话要脱口而出，却转而一拳打上了树干，一个凹陷赫然躺在那，手关节被粗糙的树皮擦破，血水顺着指节滴到枯叶上，“你走吧。”
“好。”
等那名警察走远，陆裴升向着许焹被带走的那个码头走去，站在水泥地上眺望着远处灯塔，海风的腥咸扑面，衣摆随发尾一同翻飞，太阳升起大半，阳光照明了陆裴升眼神中的阴鸷。他很不爽。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单手在电话通讯录里拨通了个电话。
“妈。”
“……”
“帮我找个人。”
“你也就这种时候会找我了。”听筒中的女声声音附有一种浑厚的安全感。陆裴升轻笑一声，似乎对于这番话极其不屑。
“照片发你邮箱。”
说完，电话被挂断，他头也不回向着出口走去，而那里早已被警戒线隔绝，在警戒线外几百米，停着一辆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豪车。
“少爷。”
陆裴升走到车旁，司机伸手给他开了门，陆裴升脸上依旧没有情绪，自然坐进车内。
待司机上车后，才终于开了口。
“去找陆夫人。”
“是。”
——
许焹睁开眼，直面上雪白的天花板，他想直起身，可微微一动，身上每一寸骨头就仿佛错位般发出呻吟。
“醒了？”
路岚靠在房门口，一只手拿着手机打字，噼里啪啦的。
“秦简你……”
听见这个名字，路岚微微诧异地转过头，那双眸子再没有属于秦简的笑意。
“！”许焹心跳猛的重了一拍，很快，恐惧与愤怒席卷而来，将他吞噬，不自主开始挣扎。
“诶诶诶，别急啊。”另一道声线传进耳廓，感到身子上一重，整个人的挣扎就被压了回去。
对方掐着他的脖子，让他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也不至于窒息。意识渐渐回笼，率先进入眼帘的是一缕金发。
“梅德里希！你——”
柔软的触感袭来，所有未说出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他们现在的距离，许焹甚至能感受到亚芙斯的睫毛，刮在脸上微痒的触感，眼睫轻垂，玫红色瞳孔沉浸在阴影中。许焹挣扎的愈发剧烈。直到嘴上传来刺痛，亚芙斯才终于放过了对方，他用舌头舔去嘴唇上沾染的血迹，似乎还在品味。
“我说过不要这么叫我。”
“你——”
“好了。亚芙斯你滚出去。”
“凭什么？”
许焹这才发现亚芙斯竟是整个人跨坐在他身上，几乎覆盖住了他的上半身。
“滚开！”
“又凭什么？”
亚芙斯吊儿郎当的语气再次激起了许焹的火气，眼见他又要发疯，亚夫斯识趣地翻下床。
“我走！”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滚出去。”路岚走上前踢了一脚他。
“凭什么？”
“我他——”路岚举起拳头就要落下。
“我走，再见。”
亚芙斯麻溜从地上一骨碌站起来，跑出了病房。
“路岚。”
“我在。”
“秦简？”
“嗯。”
“……”
“为什么骗我。”
“因为我爱你。”
“你这种不是人的东西也懂爱？”
“嗯。”
“你为什么要装炸弹？”
“想让庶纪嵌去死。”
“为什么？”
“他很讨厌你。”
许焹嗤笑一声，“他讨厌我难道不是你干的？把我哥炸死。把吕闻寂他们的账全算在了我的头上。”
“你很喜欢陆裴升吗？”
“对啊，我很爱他。我还和他上床了，技术不错。”
路岚原本低着的头抬起，眼神的锋芒藏不住。
“他很脏。”
“比你干净。”
“世家子弟有几个是干干净净到现在的？！”
“你是毒贩。”
路岚愣住了，脸上是茫然空白，对啊他是毒贩、毒枭，而许焹呢？他是警察。陆裴升呢？同样也是。路岚将自己带入秦简的身份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忘了当初他是怎么一个畜生。
“当初往他身上连开五枪的不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说心疼他。”这句话是对的，他没有资格心疼他，甚至连爱他、喜欢他的资格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