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我先穿上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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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稳稳的停在路边，迟岫白捏了捏被水溅湿的衣角，水顺着他的指尖滑落下来，他的包被护前面以免被雨水弄湿。
段寒似乎看到了迟岫白衣角上的湿痕，视线从那一处移开，语气中带了些许歉意：“抱歉，迟老师。我送你回去吧。”
迟岫白不好意思让学生送他回去，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段寒就抢在他面前开了口，“迟老师，我有一些关于星网上的事情跟你说。”
迟岫白犹豫了一瞬，还是点头答应了，绕过去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经过将路边积的水洼激起一小阵水花，段寒车子开的平稳，他不主动开口，迟岫白也没说话。
沉寂了良久，快到迟岫白家的时候，段寒才缓缓开口：“迟老师，我看到了星网上的帖子了，想去找你的，但我听许右说你很忙，就没去打扰你。”
迟岫白那段时间确实很忙，忙着控制舆论，忙着找人。
“迟老师，人找出来了吗？”段寒握着方向盘，拐了个弯，“科研所档案室的门禁好像只有科研所的人才有权限，会不会是科研所里的人？”
在这个观点上，他和段寒不谋而合，但他还是摇了头，“还不知道，我还在查档案室的登记名单。”
两人一时间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直到到了迟岫白家门前，段寒才停下车说了句到了。
迟岫白点点头，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他看着段寒的车走远，才转身输了密码开门。
段寒刚进科研所的时候，所里的人都说段寒性格像他，天天冷着张脸，还不爱说话，他们打趣他和段寒，说他们之间的区别就是，段寒比他更勤快。
对于这一点，迟岫白不可置否。
他一打开门就闻到饭菜的香气，裴裴已经摆好了碗筷，就等着迟岫白回家。
小今似乎也被这个味道吸引，对裴裴也没了不悦，围在餐桌前撒欢，看到迟岫白进来，又摇着尾巴去蹭迟岫白的裤脚。
迟岫白去洗了手擦干才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小今就围着他一边摇着尾巴一边转圈。
迟岫白夹了块排骨给它，小今兴致冲冲的三两口就吞了个干净，迟岫白就一边喂着狗，一边吃完了饭，然后上楼洗了澡，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最近边境那边情况不太好，塞利亚攻势猛烈，克洛斯几乎是被动的防守，迟岫白看着电视上的战时视频，只能说主持人讲解的还是含蓄了，说是被动防守还是太保守了，塞利亚不仅在军事武器上领先于克洛斯，甚至塞利亚的士兵在体能上也有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不过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体能。
镜头切到了一个近身作战的镜头，迟岫白猛地扫到了什么，他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按了暂停，他凑到电视前去看，电视像素再好也经不住凑得太近看，那团细小的黑色在他眼前糊成了一块块的黑色像素块。
迟岫白盯着那塞利亚士兵胳膊上的黑色马赛克看了一会，又退到沙发前拿着遥控器摁了一下，视频继续。
那人不管是体力还是反应速度上都比克洛斯的士兵高出一截，那人猛地一个高悬腿将人踹倒在地上，卡洛斯的士兵疼得面目狰狞地捂着胳膊，看样子应该是踹断了。
迟岫白窝在沙发上，打开通讯器搜着脑海里隐隐有点印象的东西……
对于迟岫白的关键词，在星网上几乎找不到资料，只有一些只言片语，不过仅仅这些也证实了迟岫白心中的想法。
他当时在制造裴裴的时候也查了很多资料，但克洛斯对这方面的封禁几乎是必然的，他当初找资料的时候也偷偷找了不少塞利亚的资料，他记得当初扫过一眼的那个……人体改造的实验。
当初他只是随意瞥了两眼，他觉得这种人体改造的实验是不符合星际道德的，他没想到塞利亚真的会把这个丧心病狂的实验用在人身上，更何况现在还投入到了战争中。
这种实验不仅会损害人的身体，甚至几乎是要将人的人性、道德全都消磨掉，变成一个只知道听从命令的战斗机器。
那段视频也接近了尾声，迟岫白盯着最后那段视频的结束画面，耳边是主持人的讲解声，主持人还在大力鼓吹克洛斯的军事，但在迟岫白看来却明显有些苍白无力，他知道现在的鼓吹是为了稳住国内人民的心，但同样，像迟岫白这种了解帝国真正实力的人自然会发现其中的漏洞。
迟岫白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等裴裴给他送牛奶上来，刚扫了一眼星网上关于科研所和能量源实验的帖子，还没看几眼，裴矜的通讯就打过来了，还是视频。
迟岫白手指颤了颤，犹豫了一下还是坐直，后靠在床头接通了。
接通的瞬间裴矜那边暗了一下，接着就是怼着天花板的画面。
“裴矜？”
“稍等一下迟老师，我刚洗完澡，让我先穿上衣服。”
迟岫白放在被子上的手动了动，将被子压出几道杂乱的褶皱。
穿……衣服？
透过通讯去传过来的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让迟岫白的脸有些发烫，裴矜为什么要在还没穿衣服的时候打过来通讯啊……
那边的镜头晃了晃，然后裴矜的脸就出现在了镜头里，身上那件睡衣的扣子还没扣，露出大片胸膛。
这画面冲击力有点大，迟岫白不动声色的移了移眼神，但又忍不住想去看，只能偷偷分出一点视线去瞄。
裴矜把通讯器放好，带着潮气的发丝搭在额前，他抬手去系扣子，指尖捏着那粒扣子，手背上的筋骨随着动作微动，迟岫白喉结滚了滚，伸手摸住了发烫的耳尖轻轻地搓了搓。
“迟老师，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迟岫白听到裴矜的声音才把视线转回来，正巧裴矜系到了最后一个扣子，迟岫白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开口道：“是科研所内部的人。这件事很明显是指向我的，科研所里都是一心想要为帝国做贡献的人，所以……”
裴矜听明白了迟岫白的意思，迟岫白不想纠结这件事了，这锅他背了。
他想起前几天他找许知越的时候许知越说的话了，但这些话不应该由他告诉迟岫白，他跟迟岫白接触的时间也不少，迟岫白这人看着软软弱弱，但却出奇的护犊。
“迟老师，这件事的舆论是我让许知越帮忙压下来的，但是迟老师，我们都在等你出面给一个结果，我们也都相信不是你做的。”裴矜凑近了些通讯器，轻轻叹了口气，“迟老师，就算你不在乎，那科研所怎么办，泄露帝国机密可是大罪，你想过后果吗？”
迟岫白看着凑在镜头前裴矜的脸，清楚得似乎能数清裴矜的睫毛，他垂下眸子，掩住眼里的无可奈何，他当然知道这是大罪，但他不想把科研所闹得人心惶惶。
“迟老师，只要你想，我会全力帮你人。”裴矜的语气铿锵且坚定，“只要你点头，迟老师。”
迟岫白看到了裴矜眸子里得笃定，但他……
“牛奶，主人。”
“啪！”
迟岫白瞬间合上了通讯器，心脏怦怦直跳，他抬眼看着跟裴矜一模一样的裴裴，他怕被裴矜知道，怕他知道自己像个变态一样冒着违反帝国禁令的风险在家里仿着他做出了一个机器人，还让它喜欢自己，叫自己主人……
迟岫白挂得果断，裴矜只听到了牛奶什么的，然后自己这边就直接黑屏了，裴矜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这个时间，还是在迟岫白家里，不是迟岫白之前口口声声说的“家里的人”还能是谁，但……听那声音也不像是女人的声音。
难不成迟岫白喜欢男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种可能裴矜心里更烦躁了，莫名奇妙的想了起来迟岫白在军部时，自己帮他接通通讯器时无意间看到的消息了，他记得迟岫白给那人的备注是……裴裴。
裴矜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环胸，通讯器放在桌子上，斐尔高中的时候他没记得班里有名字里带裴的人，不过迟岫白说是高中的时候喜欢上的，又不是说是斐尔里的人。
心情很莫名其妙，裴矜下楼拿杯水上来的功夫，通讯器就响了有一会了。
裴矜刚接起来就被一顿质问：“你干什么呢，接这么慢？”
“下楼喝了点水，怎么了？”
许知越将台球杆一扔，接过侍者送过来的酒水，在沙发上翘着长腿抿酒，身边的男孩自然的贴了上来，身边人的轻笑通过通讯器传到了裴矜耳朵里，他默不作声的将通讯器拿远了些，问：“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那件事你跟迟岫白说了吗？”
裴矜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
“不是，迟岫白不会是不想查了吧？”许知越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都出去，“他既然不想继续查，那又压舆论做什么？他不会是因为那人是——”
“许知越！”许知越什么都敢往外说，这件事现在就像是被万人关注的静湖，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掀起风浪，“别乱说。”
“我没乱说，这不是事实吗？你也知道的。”
方才被迟岫白家里别人的声音引起来的不悦现在全都变成了对许知越的烦躁，裴矜胳膊搭在眼上，似乎有些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有事！别挂。”许知越将手里的酒放下，指尖轻点着通讯器，“就是跟你说的那件事，你猜我又发现了什么？”
裴矜拿下了胳膊，似乎对许知越说的有些兴趣，“什么？”
许知越轻笑一声：“一个让你……不对，是让迟岫白有能力逆风翻盘的一个——把柄。”
裴矜打开许知越发过来的资料，他眼睛微眯，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怎么样，这个够有意思吧？”
“可以。”裴矜心满意足的收下了许知越的这份资料，“你从哪弄来的？”
许知越卖着关子：“我自然有门道。就说怎么样吧，是不是一个很有利的翻盘把柄？”
“确实不错，谢谢。”
许知越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谢谢这两个字还是让迟岫白来跟我说吧，你给迟岫白做的这些，图什么？图他一句谢谢？”
他当然不想要迟岫白的感谢，但又不清楚自己为迟岫白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许就是不想看到迟岫白失意吧。
“不图什么。”他说，“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哟！”许知越自然不信裴矜行善积德的屁话，继续打趣他，“那你也是做上善人了，裴大善人！”
许知越打趣完裴矜才挂了通讯，门被悄悄打开，侍者端着酒进来给他倒酒，倒完酒也不走，就站在那里看着他，见他喝完又倒。
许知越看着这人觉得有些意思，饶有兴趣的问他：“你是专门来给我倒酒的？”
那人哆哆嗦嗦的站在许知越面前，制服下是过瘦身体，说话的声音也低声下气：“许先生，我想跟您……借点钱。”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我先穿上衣服
，还差